喬楚戈如今未曾再梳着婦人的髮髻,而是改綰了個不曾出閣的姑娘纔會用的髮髻,這般如同混淆視聽一般的打扮,倒也的確不見得是能夠被人直接懷疑的。
“這是準備去哪兒?”容啓倒是一時之間有些鬧不懂喬楚戈的想法了,這是準備去的什麼地方呢?還非得是換了一身衣裳的。
“過兩天便是七夕了。”喬楚戈回頭微笑的看着容啓,而後便不再多言,拉着容啓就往外走。
容啓倒也不攔着,任由喬楚戈帶着自己繼續往前走。
雖說這會兒距離七夕尚且有些日子的差距,但是該有的準備還是已經有了的,倒也不算是多麼的熱鬧,但是比起往日卻也是熱鬧了許多的。
容啓上回在都城逛七夕燈節都已經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這會兒再來卻是有了許多的變化的。
“怎麼似乎有了許多不同尋常的東西?”容啓禁不住的有些詫異,挑了挑眉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側的喬楚戈,“這些年,這七夕的過法到底變了不少。”
“其實,本質上是沒什麼變化的。”喬楚戈領着容啓到了橋頭,“姻緣橋還是原本的姻緣橋,不過是比起往前多了一些規矩和裝飾罷了。”
容啓忍不住的有些好奇,挑了挑眉的看着喬楚戈:“比如呢?”
“在紅線的一頭掛上小相,亦或者是掛上所附詩詞,掛上什麼均是可以由人自己決定的。”這會兒所說掛在這邊的人不多,但也是有的,“嗯,都是適婚的男女呢。”
容啓禁不住的有些好奇,挑了挑眉便是輕笑着詢問道:“你可曾試過?”
喬楚戈略微的一愣,唯有詫異的看着容啓,是沒想到容啓竟然會突然之間這般問的。
“怎麼了?”容啓見着喬楚戈只是看着那已經寫好了的紅繩發呆,卻沒有任何要開口的意思,便是有些好奇,“難不成,還有什麼事情瞞着我不成?”
喬楚戈略微詫異的看着容啓,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而後方纔輕聲一笑:“你這是說的什麼話?我能有什麼事情瞞着你的?”
“那你有沒有寫過?”容啓原本也不過是玩笑似得一句話而已,見着喬楚戈故作的坦然,便是擺着一副窮追猛打的架勢,要一問到底的。
“寫過。”喬楚戈略微有些無奈,卻到底還是實話實說了,“不過,寫了首打油詩就是了。”
容啓禁不住的便是挑了挑眉,這哪裡是寫打油詩的地方?也虧得喬楚戈想得出來的。
“哥哥當時也是說過我的,說是怎麼就這般不知道規矩了呢。”喬楚戈有些無奈的笑了笑,而後似乎是有幾分恍然若失的,到底是惆悵了一些的神色,看着容啓的目光亦是帶有了些許的無奈。
容啓叫喬楚戈看的有些拿捏不準喬楚戈這到底是要說什麼了,這幅欲言又止的模樣,喬楚戈究竟想要說什麼,卻又是不能夠讓他知道的模樣?
容啓難免是有些奇怪的看着喬楚戈的,微笑着勾着嘴角:“這是出了什麼事情了?”
喬楚戈最終還是將要說出口的話給嚥了回去:“都是陳年舊事了,如今再來說,又有什麼意義呢?”
喬楚戈這般分明是有難言之隱的模樣,多少是讓容啓心中有所疑惑的,只是喬楚戈這般不願說出口的模樣,終究是讓容啓不忍再繼續窮追不捨的追問下去了。
“沒想到今年反倒是多了許多對對子的。”喬楚戈有些好奇的取過了一排的字條,“對對子的法子似乎是五年前開始出現的,若是對的上來的見一面倒也無妨,若是遇上渾水摸魚的……”
對對子的法子,容啓也是遇見過的,聽着喬楚戈這般說多少有幾分好奇,便是柔聲問道:“怎麼?難不成擇七夕燈節上還能夠鬧出來什麼笑話不成?”
“七夕燈節上的笑話從來都是不會少的好嗎?”喬楚戈忍不住的挑了挑眉,看着容啓的目光便是有幾分得意,“你若是想聽,我說予你聽就是了。”
“都有冊子了,何許小姐在這兒辛苦的?”挑着書攤的小販見着兩人的打扮,便是連忙取了冊子上來,湊到了喬楚戈同容啓的身邊,笑的一臉的諂媚,“這冊子上記載了近十年來都城氣息燈節上所有的奇聞異錄,保管滿意。”
喬楚戈都忍不住有些好奇了,一雙眸子滴溜溜的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小販手上的東西,這是見都沒有見過的,莫要說見過沒有了,是聽都沒聽說過的。
容啓挑着眉眼的瞧着喬楚戈的神色,便是取過了小販手上的冊子,足有兩指上下的厚度,大小是尋常的大笑,足以見得這一本冊子裡頭是有多少的內容了。
“爺大可先行看看,若是滿意了再付錢也是不遲的。”小販微微彎着腰,笑的見牙不見眼的說着。
喬楚戈亦是忍不住的湊上前去:“七夕燈節奇異錄?”喬楚戈忍不住的便是上挑了眉眼,“這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我怎麼從來沒見過。”
“怎麼當着你是什麼書都見過的?”容啓忍不住的便是笑罵了一句,看着喬楚戈的目光多少是帶上了幾分調笑。
喬楚戈便是滿臉的不服氣,看着容啓的目光甚至是有幾分得意的:“若要說計經史子集,我到當真不見得是全都看過聽過的,但着這類的古怪書冊,我還真的是看過不少。”
喬楚戈是不喜歡看那些故人留下的書冊的,實在是太過古老,多少叫人有幾分看着乏味,喬楚戈亦是不愛看,但是這類奇聞異錄卻是極爲喜歡的,那時候喬衍亦是不指望喬楚戈能善讀詩書了,見着喬楚戈喜歡這些書冊的,便是想方設法的給喬楚戈弄來,只想是讓喬楚戈能夠安安分分的在家裡頭待着不要到處亂跑。
“喲,這位小姐這話說的小的聽着可就覺着奇怪了,小的這兒的書可有不少的呢。”小販支拎着耳朵看着喬楚戈,連忙是抓緊了機會,想着趕緊是要把自己這兒的東西給賣出去的,這一兩個人光是看着都知道必然是有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