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啓見着喬楚戈四處張望自己在什麼地方的模樣,最終便是低笑了一聲而後上前,走到了喬楚戈的身邊。
喬楚戈在容啓站起身來的時候便是察覺到了的,只是不清楚容啓具體在什麼地方罷了,這會兒容啓是走進了的,喬楚戈便是朝着容啓的方向伸出了手。
容啓略微一愣,看着喬楚戈朝着自己伸出的手,最終微笑的勾起了嘴角,而後伸手將喬楚戈的手握住最終圈入掌心,仔細的摸索着喬楚戈手心那一片細嫩的皮膚。
喬楚戈被容啓的這個動作弄的略微的一愣,然後怕癢似得往回試圖縮回自己的手。
只不過容啓似乎也是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不放手的,所以到了最後也只能夠是喬楚戈放棄了掙扎,任由容啓牢牢的握着她的手,牽着她往回走。
既然容啓過來了,自然喬楚戈是不做轎輦回去的,直叫容啓小心翼翼的牽着慢慢悠悠的走着,全然沒有方纔半點行色匆匆的模樣。
“你哥剛纔過來找我,說是已經找到了治癒你雙眼的法子,只是需要一味藥得去尋。”容啓牽着喬楚戈繼續往前走,在到了端寧宮之前才彷彿下定了決心了一般緩緩說道。
喬楚戈自然是高興的,自己有辦法恢復,怎麼可能會不開心呢。
只是,看着容啓這幅模樣,喬楚戈便是直覺必然不見得如同說的這般輕巧,便是不敢太過於表露自己的情緒,而是微微側頭詢問道:“是有什麼難言之隱嘛?”
“恐怕至少得半年的時間,他的意思是他親自去。”容啓往前將喬衍長年累月的派遣在外,不過是怪罪於他放任喬楚戈對喬楚笙的傷害,可是當初的事情遠非如此……如今容啓又如何能夠繼續將喬衍派遣出去,說白了容啓還是希望喬衍能夠留在朝內的,不管怎麼說他身邊需要一個能夠全心全意被自己信任,同樣也能夠全心全意輔佐自己的人,喬衍自然是不二人選。
喬楚戈多少的聽明白了容啓的顧慮,喬衍如今需要辦的事情太多,容啓一時半會兒是離不開喬衍的……
“就不能是其他的人去嘛?”喬楚戈柔聲詢問道。她終歸還是希望自己能夠恢復光明的,不論如何,誰都不希望自己從經往後都是一個瞎子的生活下去。
這份法子容啓又怎麼會沒有想過,只是喬衍只說是那地方只有他一人可以去,也只有他一人能夠弄到解藥,其他人去了也是白去的。
喬楚戈見着容啓不說話的模樣便是明白了,在沉默片刻之後終於還是緩緩開了口:“我會去勸勸哥哥的。”
容啓略微有些無奈的看着喬楚戈,對於喬楚戈他終歸是有所愧疚,無論如何喬楚戈如今雙目失明,喬衍有法子將她的雙眼恢復,而他卻讓喬楚戈來勸喬衍放棄。
這與讓喬楚戈自己主動去放棄恢復的法子,又有什麼區別。
喬楚戈遲遲得不到容啓的回覆,以爲是自己是方法不可行的,便是解釋着說道:“哥哥他……我的話還的聽得進去的,想來我去勸應當的沒有什麼問題的。”
容啓神色微有幾分焦慮,如果可以他又怎麼會不希望喬楚戈恢復,看着她如今這幅模樣容啓心中又如何能夠放心的下?
“罷了,喬衍在端寧宮等着你呢。”容啓牽起了喬楚戈的手,便是邁步向前走去,那腳步略顯匆忙的模樣,也不知道是擔心自己到頭了會後悔,還是害怕喬楚戈會後悔。
喬衍見着容啓與喬楚戈一起過來便是不自覺的蹙緊了眉頭,看着容啓的目光到底的有些微詞的。
容啓便是扭過了頭不願對上喬衍的目光的,只是將喬楚戈送到之後便是準備離開:“你且與他好好談談吧,我先離開了。”
喬楚戈原本是想攔着容啓的,卻又想了想到底放棄,想來容啓留在這裡也多半是會覺得尷尬的。畢竟不管怎麼說,喬楚戈的爲了容啓勸喬衍留下的,一早喬衍對喬楚戈的偏護,不怪容啓那完全是不可能的事情。
喬衍見着容啓走後,也不拐彎抹角,便是開門見山一般直接說道:“可是容啓讓你來勸我不要離開的?”
喬楚戈不想瞞着喬衍,便是微微的點了點頭:“哥,不過是雙目失明而已,又能夠如何,我現在不是照舊活的好好的嘛?更何況……”
“你可知,我此去其實是爲了極寒之地的雪蓮。”喬衍緩緩開口,冷聲打斷了喬楚戈的話,“他容啓尚且知道爲了自己的江山爲了自己的天下,可是他幾時爲你設想過?你卻還要處處替他着想?”
喬衍終歸心中對容啓的所作所爲是有微詞的,自然口吻之間到底是不客氣的。
喬楚戈略微一愣過後便是無奈,微笑着搖了搖頭後方才溫和着說道:“他終歸是容國的皇帝,需要想的和考慮的到底和我們想的是不一樣的。”
“可他終歸是你的丈夫,難道……”
“我與他能夠有如今這般和睦相處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至於其他的早已不做強求。”喬楚戈微笑的說道,面色到底是有些不好看的,有些自嘲的勾起了嘴角之後再次開口說道,“更何況,哥哥要去極寒之地採那什麼雪蓮,即便是沒有容啓我亦不會同意。那地方兇險萬分,哥哥若是爲救我而搭上了自己的性命,是準備讓我再無顏去面對爹孃嘛?”
喬衍神色幽幽的看着喬楚戈,最終便是一聲長嘆,而後無奈說道:“可是……那五味先生說了,若是得到了雪蓮,他必然能夠救你一命。”
“那江湖術士尚且也是這麼說的,可那人連我中的毒是什麼都不知道。”喬楚戈有些無奈的勾了勾嘴角,而後便是緩和下了口吻,溫和的看着喬衍柔聲說道,“更何況,因爲這陰陽鳶之毒,按照五味姑娘所言是還能夠續我一年性命的,哥哥晚些日子再去也是來得及的。”
喬衍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聽着喬楚戈這般說自然也是一愣。
“今年朝中事情多,陛下身邊也沒有足以信賴之人,這一年哥哥大可先行幫他廣納賢才……逮到來年再去也並非來不及的。”
卻也終歸只能夠是如此了的。
喬衍無奈的點了點頭,只能夠是妥協了喬楚戈。
“若是身子有什麼不適,只管與我說,莫要一個人強撐可是明白?若是到時候當真到了熬不住的時候,卻也只能夠是讓容啓知道了的。”喬衍略微遲疑了片刻之後,便的低聲說道。
喬楚戈是不想告訴容啓的,未曾有什麼其他的原因,只是單純的不想要容啓知道而已。只是如今喬衍都做出瞭如今這般大的讓步了,倘若她再是站在容啓這邊替容啓說話,只怕喬衍不見的在能夠有什麼好臉色了。
“卻也只能夠是如此了的。”喬楚戈低緩着嘟囔着。
“在宮中你且萬事小心。”喬衍臨走之前,不大放心的看了喬楚戈一眼。
“哥。”喬楚戈猛然回神,低聲輕喚,而後方纔說道,“若是有空了,便幫我查查那香妃到底是什麼人,她生母是何許人,那練香坊的嬤嬤與她有是什麼關係。還有,也莫要再繼續耽擱你的婚姻大事了,耽誤不得的,再過兩年都是而立之年了,屆時怕是沒有姑娘再願意嫁給你了的。”
這說着說也卻是說道這件事情上去了,喬衍倒是一時之間不知道應當如何回答了,便是敷衍的哈哈了兩聲,而後便是離開了。
尺素是一直在邊上聽着的,對於喬楚戈的決定到底是能夠明白卻不能夠理解。
“娘娘,到底是您的性命重要,還是陛下的江山社稷重要?若是沒了性命,留着江山留着社稷,又有什麼用?!”尺素低聲說道,多少有些微辭,口吻便是有些不善的。
喬楚戈卻是沒想到,竟然是連尺素都不能夠明白自己的想法的,多少有些無奈的低嘆了一聲,而後方纔幽幽說道:“性命固然重要,只是……到底更想叫容啓好一些,再好一些……更何況,確實是有可折中的法子……”
尺素看着喬楚戈的模樣,便是別過了頭不再多說什麼。
“吩咐了晴婷去辦的差事可是辦妥了?怎麼不見那練香坊的嬤嬤?”喬楚戈見着尺素不說話,便是輕笑着開了口,多少有幾分輕悅。
尺素雖說對喬楚戈竟然枉顧自己性命的行爲有一件,卻也不至於對着喬楚戈不聞不問,故而在喬楚戈這般問起時候便是低聲答道:“人已經帶過來了,方纔因爲侯爺在故而帶去了一旁,這會兒便叫晴婷將人帶上來的。”
尺素起身去了門口,叫站在外頭守着的丫鬟去知會晴婷一聲,叫晴婷將人來過來的。
尺素方纔小心扶着喬楚戈在正堂之上坐下,卻沒想到那邊竟然是傳來了一聲尖叫的。
喬楚戈微微蹙眉,便是吩咐了尺素:“且去……”卻是話音未落,便見着個丫鬟急急忙忙的跑了過來,全然一副收了極大驚嚇的模樣。
“娘娘,那練香坊的嬤嬤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