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失貞陷阱

>

>

焸公主席間一直表現的很溫婉大方,話不多說,笑容得體,自己面前的佳餚美酒也用了一些。至少,她沒讓英雲和英倫察覺到她的心思……

“這酒焸公主喝着可還習慣嗎?”老夫人含笑問道。

“這就很好。不愧是一品夫人親手釀製,又窖藏多年的佳釀。”焸公主明眸中閃過讚許。“今日有幸一品,實屬三生有幸。”

“焸公主擡舉。”老夫人笑着抿了一口。“可惜老身沒有同焸公主一道釀製美酒的福氣。”

言外之意,就是說她和自己的兒子沒有緣分。

焸公主的臉上透着一股澹澹的憂傷,轉而用笑容掩飾了去。“老夫人說的是,這樣的福氣並不是誰都能有的。”

英倫默不作聲的又飲了一杯。

其餘的人,除了英雲,也沒聽出什麼弦外之音。

焸公主沒往英倫那邊看。這麼多年,發生了太多事情。她和額駙過的還算不錯,有個這麼可愛的女兒。可是英倫的妻子卻在五年前病逝,如今府中雖有妾室,可再沒續絃。

縱然這般,兩個人再見面,也早已不復當年的情分。

“公主,酒弄溼了衣裳了。”身邊的小侍婢低低的說。

“本宮失儀了,還請老夫人恕罪。”焸公主就着宮婢的手起身:“請容我去換身衣裳。”

“好。公主請便。”老夫人溫和的微笑點頭。

離席之後,焸公主就着小公主的手走到了換衣裳的偏廂。

樂恆已經在裡面候着了。

“事情辦得如何?”焸公主皺眉問。

“公主放心,一切已經按公主的意思行事。”

“那好。”她略微點頭:“那就趕緊更衣吧。”

樂恆替她更衣的時候,心裡其實有些害怕。這邊她替焸公主辦事,那邊又答應了宛心公主。一旦東窗事發,她不知道自己會不會受牽連。

“公主殿下……”門外是英倫的聲音。

焸公主身子一顫,迅速的轉過頭看向門的方向。“本公主不是說了,要來更衣,將軍怎麼會這時候過來,怕不妥當吧?”

樂恆特意看了一眼門栓,確定門是鎖好了的就向公主點頭示意。

“我只是……”英倫皺眉道:“我只是有兩句話想跟焸公主說……”

“該說的不是已經都說了嗎?”焸公主有些猶豫不決,不知道這時候到底該不該再和他糾纏。“方纔席間,一品夫人的話你難道沒聽懂嗎?既然有緣無分,何必糾纏?”

“我只是想和你說說話,並沒別的意思……”英倫嘆了口氣:“既如此,那就不爲難公主了。”

他轉過身,步伐特別蒼涼的離開。

焸公主看着連人影都沒有的門,心裡也充滿了悲哀。“造物弄人,如果不是宛心一定要返回來,本公主還以爲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他了……”

收拾了情緒,焸公主道:“我回房了。等下你讓人跟老夫人說一句,就說本公主不勝酒力,醉倒在自己房裡了。”

“知道了。”樂恆點了點頭,慢慢的退了出去。

而這個時候,英勳也悄無聲息的從宴席上退下。那些助興的歌舞,反而讓他看的心裡煩悶。倒不如一個人去後院走走,清靜些。

“少將軍,這是大小姐讓奴婢給您送的酒。”小丫婢端着兩酒壺過來,笑吟吟的遞給英勳。

“英倫這丫頭真是最貼心的,就知道我最喜歡這個。”英勳接過來,仰脖咕嘟咕嘟的喝着。一口氣就喝光了一壺。“痛快,真是痛快。”

他拿過另一壺,衝那丫頭擺一擺手:“去告訴大小姐,多謝了。”

說是喝的高興,可爲什麼他心裡那麼不是滋味呢?原本昨晚上,他是想去給騰芽換藥的。可爲何偏偏聽見了騰芽和凌燁辰的對話……

“你怎麼在這?”英倫從偏廂過來,也不想回席,閒逛的時候居然看見英勳也在後院晃盪。“你祖母的壽宴,主人家都不在像什麼話。”

“爹,給。”英勳把手裡的酒壺遞給他:“這麼好的酒,和不懂酒的人一起喝有什麼意思。不如自己獨樂。”

英倫接過酒壺,也是同樣的一飲而盡。

看着他的樣子,英勳禁不住哈哈大笑:“親父子終究是親父子,我們父子倆,連喝酒都是一模一樣的。”

英倫撥弄了他的頭:“我回席,你繼續逛吧。”

“知道了爹。”英勳接過空了的酒壺,順手放在一邊的花壇裡。

英倫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端着酒壺的樂恆:“怎麼就你一個?公主呢?”

樂恆恭敬的行了個禮:“公主不勝酒力,回客房歇着去了。”

“哦!”英倫微微點頭。

樂恆衝他微微一笑:“奴婢告退。”

看見英勳放下酒壺往後院去了,樂恆悄無聲息的把兩個空酒壺調換了。

走着走着,英勳就走到了騰芽的房門外。

昨晚上他就是站在這裡猶豫着沒有敲門。早起來替她換過藥,現在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

他輕輕的拍了拍門,在她敞開門的時候滿面溫柔的笑看着她。“三公主。”

“是你啊。”騰芽聞到他身上的酒氣,不免皺眉:“是不是喝醉了,我去拿毛巾給你擦擦汗。湊巧剛沏的茶,你先坐着喝一杯解解酒!”

“好。”英勳看着她轉過身,溫柔的去取綿巾,不免喉結一動。

拿起杯子,他倒了一杯熱茶暖在自己手裡。只是不知道爲什麼額頭上的汗都冒了出來,整個人心口跟火燒一樣難受。他下意識的去扯自己的衣裳,想要透透氣。

騰芽轉回來的時候,看他滿頭大汗,雙頰通紅,不禁擔心。“你喝了多少酒啊,怎麼醉成這個樣子。還是我叫人去拿解酒的湯給你吧?”

“不用了三公主。”英勳的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我沒事……”

看她怪怪的騰芽馬上就意識到是怎麼回事了。她抽出手,往他額頭上摸了摸。隨後直接按在他脖頸上的動脈。果然脈搏跳的特別急促特別快。

“你心在是不是覺得全身特別熱,尤其是胸口,跟火燒一樣的難受?”

“你怎麼知道?”英勳尷尬的不得了,臉燒的更厲害了。“我……我想……我……”

騰芽皺眉看着他,認真的說:“你想什麼想,你什麼都別想了。坐好。”

她嚴肅的樣子,嚇的英勳果然不敢亂動了。

騰芽毫不客氣,走過去直接端了一盆涼水過來走到他身後。“英勳?”

“呃?”英勳轉過身往後看了一眼,一盆涼水猛地朝他潑過來。“你這是……”

被涼水猛的一擊,英勳整個人瞬間清醒了不少。

只是這種滋味太難受了,好像冰火兩重天。不等他回過神來,騰芽已經握住了他的手,拔出自己頭上的簪子,咬着牙一下子戳進了他的手指。

“唔……”悶哼了一聲,英勳疼的厲害。可是不知道爲什麼,他一點埋怨都沒有,就那麼由着騰芽擺弄他。

“是時候回擊了。”騰芽笑容明媚。“我這裡有套男裝,你趕緊換一下,去屏風後面換。”

“好。“英勳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可腦子裡好像有根琴絃一樣。每個節奏都隨着她撥弄。用最快的速度,換好了衣裳。英勳看着騰芽問:“然後我該怎麼辦?”

騰芽把手裡的銀簪子遞給他:“委屈你了,如果你覺得身上燥熱,就用這個刺手指!不管怎麼樣,都千萬別離開我的房間,並且一定一定要保持清醒。”

“好。”英勳凝重的點頭:“你放心,我肯定能做到。”

“那好。”騰芽趕緊從裡面把房門給拴住,然後爬後窗出去。“英勳,幫我把窗子也關好。”

“好。”英勳很欣賞她這幹練的樣子,脣角浮現一縷笑容。

溜出房間的騰芽準備先去找英喬和裕王幫忙。可是兩個人居然都不在自己的廂房裡。可能是宴席還沒結束,這麼想着,她就一個人繞道了焸公主所在的南院。

焸公主這麼希望她保不住自己的貞操,不外乎就是想讓凌燁辰死心。讓宛心能順利的嫁給他。這麼好的事情憑什麼呢?

騰芽準備先去她房裡好好看看,到底什麼能利用。哪知道剛走到門邊,就聽見了裡面有奇怪的動靜。

“都說了你別這樣……”焸公主的聲音帶着顫,似乎是故意壓低嗓音的那種感覺。“你快點出去,不然我就喊人來了!”

男人嗚嗚噥噥的說了什麼,騰芽沒聽清楚。她想戳破窗紙,看看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卻聽見有腳步聲。說時遲那時快,想也沒想,騰芽趕緊鑽進了隔壁的耳放。

“公主殿下……”樂恆站在門外輕聲道:“您吩咐的事情奴婢已經做好了。現在確定他就在房裡。”

這個他,指的就是英勳吧?

騰芽心跳的非常快,又氣又恨,這個焸公主竟然比韋逸霜還要噁心。用這麼下三濫的手法去害人,就爲一己私慾。

“知道了,你去吧。”好半天,焸公主的房裡才傳來一句迴應。

“可是……”樂恆心想,按原計劃不是該叫上人一道去捉雙麼!爲什麼公主反而沒有要過去的意思。她正狐疑,聽見裡面有些奇怪的聲音。以爲是公主遇到什麼事情了,她奓着膽子輕輕推了下門。

門沒有鎖,很自然的敞開了一條縫隙。

不看還好,這一看,嚇得樂恆的心差點從嗓子眼跳出來。

她捂着臉,飛快的轉身跑開了。發現焸公主這樣驚人的秘密,若是被她察覺,不滅口才怪。

她跑的那麼急,騰芽就知道自己想的一點都沒錯。

可是,要怎麼做才能讓這齣戲看起來更逼真呢。她腦子靈光,一眼就看見了耳房裡溫着砂鍋的小爐子。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樂恆就帶着人往自己廂房那邊去。

騰芽當機立斷,躲在一處隱蔽的地方,揚聲嚷道:“着火啦,着火啦,焸公主的廂房着火啦,快來救火啊……”

樂恆本來就被嚇着了,聽見這動靜整個人都蒙了。她知道焸公主在做什麼,哪裡敢帶着人去救火。可身邊都是焸公主帶着入府的近侍,聽見這動靜還得了,不等樂恆開口,一股腦的往南廂衝去。那架勢就跟洪水決堤一樣,一邊跑還一邊嚷嚷着救火。樂恆怎麼攔都沒攔住。

“怎麼回事?”英雲也被這動靜驚動了。壽宴剛散了,她也準備來看看焸公主如何了。哪知道這裡居然出事。“你們趕緊着,快去請大哥他們也過來。”

“知道了。”管家連忙召喚人幫忙。

“別驚動了老夫人。”英雲擔心的說。

“是,夫人。”

而等她急匆匆的趕到南廂房的時候,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焸公主的房門被敞開了。所有的戍衛和小廝跪了一地。

牀上的帷帳被扯了下來,只有半邊是好的。卻難以遮掩蜷縮在牀上的兩個人,狼狽不堪的樣子。

英雲只看了一眼,腦子嗡的一聲就炸了。她硬是好半天都沒反應過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滾!”焸公主一腳把英倫從牀上踹了下來。

他衣衫不整自然是不必說,紅熱的臉上溫情還沒有褪盡。嘴裡不住的唸叨着焸公主的閨名:“麗,別離開我!”

“滾!都給本公主滾!”焸公主喘着粗氣,只覺得沒臉見人。

明明是她要整騰芽那個賤丫頭,可是怎麼事情居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英雲趕緊讓兩個人進去,把英倫從房裡給拖了出來。這個局面,怕是說什麼都不合適了。她迅速的關上了門,嘆着氣退了出去。

焸公主坐在方纔溫情過的鋪上,看着自己胸口他留下的痕跡,又羞又惱,她怎麼就半推半就同意了?

這回可好了,整個英府上下都知道了。她還怎麼有臉回開樂,要怎麼面對自己的額駙?

樂恆站在門外不敢動彈,進房安慰焸公主,她自然是沒這個膽量。可是三公主那邊,還要不要喊人去捉?

正在猶豫不決的時候,她忽然聽見焸公主喊了她一聲。

“奴婢在。”樂恆沒敢太往裡走,只是站在門口。

“你把酒送去哪裡了?”焸公主有些生氣的問。

“都按公主您的吩咐,交到了少將軍手裡。”

“他喝了嗎?”

“小丫婢親眼看見他一飲而盡喝了一壺。另一壺,也是奴婢把酒壺給換回來的。”樂恆如實的說。

“那好,依照原計劃去做,要快。”

“是。”樂恆急匆匆的退了出去,趕緊找了個人去敲騰芽的房門。

這邊的事情還沒消停,那邊的又出事。英雲聽說焸公主的人去找騰芽的麻煩,就趕緊馬不停蹄的趕了過去。

“樂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英雲的心都在顫:“你在這裡做什麼?”

樂恆皺眉道:“方纔有人看見有刺客闖進三公主的廂房了。奴婢正好帶着人,就趕緊趕過來看看。奇怪的是,無論奴婢怎麼敲門,三公主都沒答應。想必刺客一定在裡面挾持了三公主。”

“騰芽?”英雲不信,走上前去拍了拍門:“我是凌夫人,你有事沒事?應我一聲啊!”

門裡依舊沒有半點聲音。

但其實,英勳的心繃的很緊。

“騰芽?”英雲用力的拍了拍門:“你聽見我說話嗎?”

樂恆趕緊上前一步:“夫人,您看見了吧。三公主一定是出事了。否則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壽宴她沒出席,一直都在房裡。”

不等英雲開口,樂恆使了個眼色。兩個焸公主的內侍一起發力,硬生生的將房門給踹開了。

英勳滿面愕然的看着門外的人,一時沒有說話。

“你怎麼會在騰芽房裡?”英雲心驚肉跳的往騰芽的牀鋪上看了一眼。幸虧是牀鋪上非常整齊,根本就沒有凌亂的痕跡。“騰芽在哪?”

“少將軍恕罪。”樂恆依照焸公主之前的吩咐行事,少不得恭敬一問:“請問少將軍有沒有看見刺客?三公主殿下是否安然無恙的待在房中?”

“什麼刺客?哪裡來的刺客?”英勳納悶的不行:“姑母怎麼也來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英雲已經不希望英府再出事。“你快說。”

“我本來是要給三公主換藥的。哪知道席間多喝了兩杯酒,洗手的時候不小心把銅盆給打翻了。就趕緊從耳房找了一套乾淨的衣裳換了。湊巧酒勁上來,有些走不動,就坐在這裡喝了杯茶解酒。心裡還在想等下清醒些,得趕快叫人來打掃一下,再向三公主賠罪,畢竟把她的廂房給弄亂了。”

“如果是這樣,那恐怕是有人看花眼了。”到這個時候,英雲已經完全看清了整件事。擺明就是焸公主用錯心思,想要陷害英勳和騰芽。卻不知道怎麼遭了報應,使出去的手段用在她自己身上。“樂恆,這裡沒事了,你回去伺候焸公主就是。”

“夫人恕罪,可能是下面的人看花眼。但奴婢總覺得還是要細細查一查會比較好。畢竟少將軍酒氣上頭,一時失察也是有可能的。萬一三公主真的是被人擄走的,豈不是麻煩。”樂恆遞了個顏色,馬上就有人去檢查門窗。

沒想到門窗都是從裡面上鎖,關的嚴絲合縫。根本就沒可能有人倉皇的逃出去,還不被人察覺。

“哼。”英雲冷笑了一聲,道:“本夫人不知道你們到底要找個什麼樣的刺客?又憑什麼認定對方一定是刺客?說不定是裕王或英喬他們來找三公主嬉戲,看走了眼也未可知。現在的英府,不光有英家的家奴守護,還有英將軍帶回的兵衛,以及焸公主隨行的近侍。如果這樣,還能有刺客混進來,那豈不是說這些人都是沒有用處的?”

“夫人恕罪,奴婢並不是這個意思。”樂恆賠着笑臉道:“只是先前三公主和宛心公主都出了事,焸公主不放心,總怕府中有人裡應外合。才吩咐奴婢看見可疑的人一定要仔細查驗,說不定她就躲在衣櫃裡,又或者木箱裡偷偷的聽着咱們說話的動靜呢!”

“你的意思是……”英雲與她對視,緩緩的說:“就連衣櫃和木箱子也要檢查對嗎?如果不檢查,你就向焸公主沒法交代?”

“奴婢不敢。”樂恆恭敬的垂下頭去。“奴婢只是把心裡的擔憂說出來。並沒有別的意思。”

英雲看着她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勁頭,心裡不免緊張。

畢竟她不確定騰芽到底在不在這廂房裡。

“好,既如此,那就由本夫人親自去查驗。如果英府混進來這樣的人,理應由英家的人對這件事交代。”說話間,英雲就走到了衣櫃面前。

她是真的有些失望,沒想到這麼多年的姐妹,居然爲了自己的女兒這樣陷害一個可憐的女孩子。還是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且如果事情被傳出去,連英勳的名譽和整個英家的名譽都會搭進去。她做事處處爲焸公主着想。可焸公主卻根本沒理會過她的用心。

想起來也是挺諷刺的。

當然,燁辰的婚事,她的確心裡有愧。

手剛觸及衣櫃的瞬間,樂恆就走了過來。“這種事情還是讓奴婢來吧。萬一真的有刺客,傷及夫人,那奴婢就是有是個腦袋也不夠賠。”

“你就非要這麼心急嗎?”英雲與她四目相對。

樂恆連忙垂下頭去:“夫人,奴婢做什麼都是按吩咐。若不是如此,奴婢又怎麼敢在夫人面前多話。”

這意思已經說的再明白不過了。

如果你不讓我打開櫃子,焸公主問罪,我也根本就沒法交代。

英雲心中雖然不快。可到底也沒有再說什麼。

樂恆快速打開了衣櫃。

衣櫃不大,一眼就能看清楚。裡面確實只有衣物什麼的,並沒有半個人影。

“現在看清楚了?”英雲懸着的心略微放下一點,她想要阻止樂恆去開那個足以藏人的大木箱。可是她還沒說話,就看見英勳站起來走過去,好不猶豫的把木箱給打開了。

“這位近婢姑娘,木箱子你也索性一起看看吧。本少將軍和三公主可沒有閒情逸致和你們玩什麼捉迷藏。說了三公主不在房裡,她就不在房裡。你們當本少將軍是什麼人?滿嘴都是謊話嗎?”

“奴婢不敢。”樂恆嘴上說不敢,手裡的絹子忽然掉了。她彎着身子去撿起來的時候,還特意往牀下看了一眼。牀下也沒有藏人!

這就怪了,難道三公主真的不在房裡?

其實這時候,騰芽還藏在南廂房焸公主的耳房裡。

聽着焸公主的房間沒有了動靜,她才慢慢的從耳房出來,徑直走進了焸公主的廂房,隨手關上了門。

聽見推門關門的聲音,焸公主饒是一驚。她坐在牀上,環抱着雙膝,正在混沌之中。這不請自來的聲音着實讓她心煩,猛的擡起頭,更是把她嚇了一跳。

“你怎麼會在這兒?誰讓你進來的?”

“我是不請自來。”騰芽微微一笑:“感謝焸公主爲我擇的額駙。可惜,我還小呢,受用不到。這麼好的事情,還得是你自己親自享用。”

“你……”焸公主猛的從牀上跳下來,急火火的走到騰芽面前,揚手就朝那柔嫩的臉抽過去。

料到她是這個樣子,騰芽也不甘示弱。她抽過來的一瞬間,騰芽後退兩步,一個旋身。繞道焸公主身後猛推她一把。

從未想過她伸手打人,會被人推。焸公主猝不及防的摔了個大馬趴。整個人跌在地上疼的五官扭曲,好半天竟沒爬起來。

騰芽站在她身後,目光森冷的看着她這副樣子。說真的,完全沒有丁點同情心,反而還覺得特別暢快。“偷雞不成蝕把米。我也想知道,給英勳的酒裡面放了迷藥,怎麼會讓英倫將軍給喝了呢?我也很奇怪,英倫將軍怎麼就那麼把持不住自己,竟然闖到了焸公主你的閨房。再有,他把持不住自己,是因爲藥力的影響,那麼焸公主你也喝了迷藥的酒嗎?爲何你清醒的這麼快,我剛進來,你就有力氣走過來給我一巴掌?還是,你沒喝酒卻也沉醉其中不能自拔?是不是還挺刺激的?”

“你這賤丫頭,你說這種話不害臊嗎?”焸公主氣的直哆嗦,好不容易支撐着身子坐起來。

“做的人都不害臊,我有什麼可害臊的?”騰芽微微一笑,紅撲撲的臉頰透着一股柔情:“我只是覺得我來的遲了些。不然早放一把火,早把人招來,興許還能阻止這件事發生,能保住焸公主您的名譽呢。”

“你……你剛纔一直在門外?”焸公主被她氣的胸悶。“是你放的火,故意引人來?”

“何止啊。”騰芽最喜歡看人氣急敗壞的樣子了。她的心慢慢的硬起來,她喜歡這種復仇的快感。她不想再被任何人欺負!“還是讓我來告訴你一件事吧。其實,那天晚上你和英倫將軍在假山石裡面私會,我就已經知道了。我也知道你故意留下我在英府,一定是有某種目的……且有一件事,你的宛心公主恐怕沒告訴你。在客棧有人下毒在筷子裡。功夫比你這招數高明一些,還不是被我發現了。我可是我師傅的得意徒弟。”

“你到底在說什麼!”焸公主氣的顫抖不停。地面冰涼的像一塊冰,涼意順着她接觸的肌膚一點點的滲進來。她很想要站起來,掐死這個賤丫頭,可不知道爲什麼,就是渾身沒有力氣。

“我知道你想殺我滅口。實際上就算我沒出現在你房裡,你也同樣不會讓我活着。”騰芽勾脣道:“你怕我奪走凌燁辰,讓你的女兒一無所有。可是燁辰的心在我這裡,就算我不做什麼,他也一樣會回到我身邊。我來,是想跟你做個交易!”

“憑什麼!”焸公主憤怒的聲音,聽上去像要吃人一樣。“你有什麼資格和我講條件。”

“就憑我手裡,有你不貞的證據。暗夜私會的人證,偷龍轉鳳的酒瓶,還有房門被撞開之後的畫面。這些都深刻的印在我的腦子裡。我只要把他們一起送去開樂,又或者花點銀子,編成歌謠,讓開樂的小童們每日在街上吟唱,那焸公主以爲,你的日子會比我好過嗎?”

“我可以先殺了你,再殺了這裡所有知情人!”焸公主這話絕不是玩笑。實際上騰芽沒有來的時候,她坐在牀上,已經開始動這樣的心思了。

“你的確可以。”騰芽微微一笑:“只不過殺光了這些人也難以掩飾你的罪行。你能連一品夫人和凌夫人,以及英倫將軍父子都殺光,可是你別忘了,目睹這一切的,還有你自己的親兵和侍婢,甚至是我故意讓他看見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焸公主皺眉道。

“你知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鳥叫做鴿子?你知不知道我已經把一些證據,用鴿子送進了盛世的皇宮。你確定你可以馬上帶着人衝進宮去,剷平盛世嗎?”騰芽笑容可掬。“但是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如果我有事,如果英府上下任何一個人出事,最後一個墊背的,肯定是你。”

“好厲害的丫頭啊!”焸公主恨得牙根癢癢。“你那些證據,就一定有人信嗎?”

“當然。”騰芽笑得合不攏嘴:“不信你試試看。”

焸公主整個人失去力氣,即便是有仇恨支撐着,她仍然癱軟在地上動彈不了。

“告訴你的女兒,凌燁辰不會和她成親的。還有,跟凌夫人解除婚約吧。”騰芽的語氣微微帶着些請求的意味。“我知道宛心是真的喜歡凌燁辰。可是很多事情不能勉強的。我已經失去了很多東西,我僅有的,能擁有的,我也不想再輕易放棄了。”

“我就是殺了凌燁辰,也不會便宜你!”焸公主的聲音特別的虛弱,像是涼氣鑽進心裡一樣。

“隨便你。”騰芽拍了拍自己的手:“反正我該做的該說的都已經做完說完。你答不答應是你的事。”

“你等着我緩過來的,我一定要你的命!”焸公主是氣糊塗了,這樣的話衝口而出。

“我說了!”騰芽絲毫無懼:“不管誰第一個倒黴,最後墊背的永遠是你。你在開樂之所以那麼風光,那麼尊貴,是因爲什麼?僅僅因爲你皇兄是皇帝?當然不是!如果沒有宛心公主的父親,也就是你夫家的匡扶,這麼多年,開樂可以順風順水嗎?你要得罪的,是整個開樂的江山。”

這番話,是真的把焸公主嚇着了。她不知道這個小小的孩子,竟然連開樂的局勢都瞭如指掌。她以爲她也像宛心那樣,只懂的任性,只是情竇初開。可終究不一樣。別說一個宛心了,十個宛心能不能鬥得過她都是未知數……

“若我答應你,取消婚約呢?”

“那就等凌燁辰成婚,另娶他人的時候,我就把證據還給你。”騰芽笑眯眯的說:“焸公主,你可別怪我。如果不是你先走這一步棋,我今天還一直惆悵怎麼替燁辰解圍。”

騰芽深吸了一口氣,高興的從焸公主身邊走過去。

焸公主伸手想要抓住她的腳踝,卻還是慢了一步。

“焸公主,地上太涼了,你還是自己爬起來吧。”騰芽冷笑了一下:“那些侍衛和近婢可能怕您會滅口,所以不知道藏哪裡去了。總之不敢現在來招惹你。”

說完這番話,她沒有回頭,大步流星的走出去。

這時候,凌燁辰在哪裡呢?

她忽然很想見他,很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他。

剛走到後院的迴廊下面,她就看見凌夫人和樂恆一併過來。

想着方纔焸公主的樣子她們沒看見,心裡還真有點小失落。

“三公主,你怎麼會在這裡?”樂恆看着騰芽從南廂房這邊走出來,後脊樑直髮冷。“你爲什麼會在這裡?”

“不是說這裡着火了嗎?我好奇就趕緊過來看看。”騰芽微微一笑:“可能是我來得遲,都沒看見哪裡着火。不過也虧的是這麼快就撲滅了。”

她這麼一說,英雲也就明白了。一定是焸公主害她不成,反而被她給收拾了。“你這丫頭,壽宴不去吃就算了,還在這裡閒逛。沒事就趕快回房去吧。別裹亂。”

要不怎麼說聰明人就是聰明人。她這麼一說,騰芽就明白她的心思。“那我先回房了。”

英雲望了一眼焸公主的廂房,又看了看樂恆。“是你先去覆命,還是我先去安撫一下焸公主?”

樂恆頓時就尷尬了:“夫人您請。”

仰起頭慢慢的往裡走,英雲回首道一句:“別讓人來打攪。”

“是。”樂恆恭敬的應下。

這時候,誰敢去打攪啊。難道不怕小命不保?

“又是誰?”焸公主聽見開門的動靜就覺得心慌,擡起頭惡狠狠的瞪過去,才發現進來的人是英雲。“怎麼是你?”

英雲看她跌坐在地上,吃力的想要站起來卻不行。唯有迅速的關上門,走過去把她扶起來。

“爲什麼?”

“你這是明知故問。”焸公主氣鼓鼓的說:“我能是爲什麼?你以爲我想這樣?我早就說了,我根本就不該來英府。”

“我不是問你那件事。我是問你爲什麼要害騰芽!”英雲扶着她在牀邊坐好。伸手扯了被子過來蓋在她身上。自己卻嫌棄的不願意往牀上看一眼。

“我原本以爲她只是個刁滑的丫頭。我原本以爲,這麼做就能解決宛心的煩惱。何況你們英府攀上三公主這門親事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可是原來我錯了。她根本就不是個善茬,她是比餓狼更可惡的猛獸。”焸公主氣的直喘,根本就沒留意到英雲眼底的嫌惡。

“你快幫我想個辦法,怎麼才能拿回她說的證據。還有,你幫我想想,她說的證人是誰?到底是誰在英府裡替她監視我的一舉一動。想到了你就趕緊告訴我。”焸公主甚至在想,有沒有可能攔截她的飛鴿傳書。阻止她把不利於自己的消息送進盛世的皇宮。“英雲,你最知道宮裡的情形,你快想想,那個賤丫頭到底和誰交好。誰能替她收藏這些證據?設法替我除掉那個人好不好?”

“你到底在說什麼?”英雲不悅的看着她:“當初你和我哥哥明明就情投意合,是你辜負了他。這麼多年過去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生活。你對他避而不見,置若罔聞,我也以爲你都放下了。可是爲什麼這才見面,你就這麼把持不住?”

“我沒有把持不住,是因爲他也喝了下了****的酒。”焸公主扭過臉去,不知道該怎麼說。

“所以,你這是咎由自取。”英雲就是等她這句話。

“你這話什麼意思?”焸公主生氣的看着她。“你是在取笑我?”

“我不是在取笑你。我是在嘲笑你。”英雲冷着臉,面無表情的看着她:“這事情一旦捅破,外頭會怎麼傳,說我們英家給你提供了溫牀嗎?還是說你風流成性都是英家促成的?”

“英雲,你怎麼能這麼說話?”焸公主剛被騰芽氣的半死,這可倒好,一口悶在心口的氣還沒上來,就又被英雲往上扔了一塊大石頭。“我在你眼裡就是這樣的人嗎?”

“騰芽是蘇荷的女兒。蘇荷是我自小一起長大的姐妹。我沒能保住她的命,又怎麼可能由着你毀了她女兒的清白。”說到這裡,英雲自責不已:“也是我母親的壽宴讓我耗費心力,且我對你又那麼信任纔會疏於防範。虧得這丫頭聰明,能從你的指縫裡溜出來保全了自己。否則,她若是一頭碰死在英府,我也必然隨着她去,在下面向蘇和謝罪!”

“她是你好姐妹的女兒,那宛心呢?”焸公主氣的指尖發麻。“宛心難道不是你好姐妹的女兒?不是你選中的兒媳?你們母子倆光想着怎麼利用我們開樂的權勢謀策大業,就不想想我女兒的清白麼?騰芽那個賤丫頭逼着我悔婚,也是你們母子的意思對不對?我若不答應,我身敗名裂,我若是答應,我女兒往後怎麼擡得起頭?何況她是那麼愛凌燁辰,你們這樣做不是要她的命嗎?英府何其尊貴,鄰國的皇族何等尊貴,你們兩家聯手,就不能保住我這麼一個女兒嗎?爲什麼非要把我往絕路上逼?”

“宛心的事情我很抱歉。”英雲愧疚的低下頭:“當日我們深陷絕境。能想到的自救的方法,也就只有開樂只有你。所以我以爲讓宛心成爲燁辰的賢內助是最好不過的選擇。可惜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心思。爲着這件事,他好久都不理我……恐怕我也是難再左右他的決定了。何去何從,終究得是他自己決定。”

“好哇,好哇,你們真是夠狠……”焸公主忽然覺得這一次就不該來盛世。原本是爲了定下婚事而來,可現在竟然一無所有。她瞪着英雲,又急又氣,惱羞成怒:“如果你執意要取消婚約,我女兒宛心如果有什麼三長兩短,我絕對不會放過你們每一個人!”

“悉隨尊便。”英雲懶得和她說下去。“你好好歇着吧。念在姐妹一場的情分,我會讓人給你送碗避子湯過來。喝還是不喝,你自己決定。但是,如果你不喝,之後有什麼後果,英家絕對不會替你承擔。”

“你這是威脅我?”

“你都已經想要我們這裡每個人的命了,我威脅你又如何?”英雲冷冷看着她,語氣極其平靜。“當初的緣分是你自己斷送的。你怨不得旁人。”

門被關上的一瞬間,焸公主只覺得心口絞痛的厲害。她怎麼也沒想到,今日竟然會落得如此地步。如果額駙知道她做出這樣的事,波及皇權,皇兄還會袒護她嗎?

眼前一黑,焸公主昏死過去。

騰芽回房的時候,英勳已經不見了。

本來她還是想和英勳解釋兩句,英倫和焸公主的事情,當真不是她操縱的。可是人既然不在,她也不想多說。

一直坐到天都快黑了。裕王和英喬才回來。

這倆人聊得投機,壽宴過後竟然帶着醉意騎着馬在皇城之中兜了一大圈。

看着騰芽悶悶不樂,裕王的心不由得一緊。“你這是怎麼了?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

“焸公主讓人在酒裡下藥,險些害了英勳和我。但最後,她自己中招了。”騰芽低着頭:“還被我當衆拆穿!”

“不是吧?”英喬心裡一顫:“她和誰?誰這麼倒黴?是守着她的近侍之一?”

“大將軍英倫。”騰芽沒好意思直接說“你爹”兩個字。

“什麼!”英喬頓時就炸了:“我爹!我爹怎麼會和她!我說騰芽,你怎麼能當衆拆穿呢!這事情傳出去了,我爹往後還怎麼做人?”

“……”裕王一頭黑線:“不是一般都是女人沒臉做人麼?”

“少打岔。”英喬激動的不行:“騰芽,你快和我說說,我爹是怎麼中招的?”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騰芽垂下頭,有些抱歉的說:“我氣不過焸公主這樣算計我,我就去她廂房想看看有什麼能用來出氣的。哪知道我去的時候,大將軍就已經在他房裡。兩個人推推搡搡的不知道說什麼。”

“那你該進去把他們拉開啊!”英喬氣的不行:“你怎麼還能叫人來?”

“我當時不知道大將軍是因爲喝了同樣的酒。”騰芽愧疚的不行:“我以爲他們是正常的……男歡女愛……”

“什麼!”英倫急的直跺腳:“她是個有婦之夫,我爹是有婦之夫,這還能算正常的男歡女……哪來的愛啊!我才離開英府這麼一會,就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真是氣死我了。”

“你別怪三公主。”英勳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進來的。

把三個人都嚇了一跳。

他臉上的潮熱還沒有褪盡,說話也綿軟無力。“爹喝的那壺酒是我給他的。我自己也喝了一壺酒,險些害了三公主!”

“你給爹的?”英喬直拍自己的腦門:“這可真是的!我就是想怪,我也不知道該怪誰了。罷了罷了,你們自己看着辦吧。我不說話了。我回房!”

看她是真的氣壞了,騰芽特別愧疚。“你等等,我有話說。”

英喬站住了,卻沒回頭。

“我來英府這些日子,你們待我真的很好。我總是不想給你們添麻煩,可是我總在給你們惹禍。如果焸公主不是爲了害我,也不會波及到大將軍和少將軍。我明知道大將軍在焸公主房裡,還是執意讓人闖進去揭穿這件事,我是爲了報復焸公主,可也的確是害了大將軍。你們要問責也好,要追究也好,我做錯的我都承認,隨便你們處置。可是英喬,英勳,請你們相信我,我的本意絕對沒有要害英府任何一個人的意思。我不會恩將仇報。”

“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英喬轉過來,看着騰芽蒼白的臉旁:“火燒冰窖——該着。誰知道焸公主就害了她自己呢。誰又知道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如果你沒有這麼做,拿不住焸公主的把柄,她還會在害你。於情於理,我們的確不能怪你。可是……這件事情聽着就噁心,我……我過不去自己心裡那一關。得了,你也別理我,讓我一個人靜靜。”

說完這話,英喬一溜煙的奔了出去。

“你還記得是誰給你的酒嗎?”騰芽問英勳。

“記得,是個不太熟悉的小婢子。但是再見到她,我可以把她揪出來。”英勳少不得自責:“也是怪我,離開英府也有大半年了。以爲府中新添幾個侍婢沒什麼了不得的。她還說她是英喬身邊的婢子。我以爲是府裡纔給英喬撥過來的。”

“很可能那婢子已經離開英府了。”裕王皺眉道:“做這種事情,自然是不留痕跡會比較好。何況今天壽宴賓客來往不絕,混在賓客之中離開,是再容易不過的事。”

“是啊。”英勳也點頭:“現在看來,肯定是這麼回事!”

“已成定局,就不要管了。”騰芽皺眉道:“現在是焸公主有把柄在我們手上。局面還能控制得住。等明天先回了皇城再做打算不遲。只是英勳,你要時刻留心着朝野上的一舉一動,這個女人特別的狠毒,她一定會想方設法的滅口。”

“好。”英勳點頭:“我先出去了。”

“嗯。”騰芽感動他沒有因爲這些事情怪她。待人走後,她才又忍不住問裕王:“皇叔,你看見了燁辰沒?怎麼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竟然沒看見他來過問?”

“誰知道呢。”裕王剛說完又覺得不對勁:“好哇你,是不是對人家還沒死心?怎麼,終於想通了打算破鏡重圓?”

“去你的。”騰芽把他從房裡推出去。“不該問的事,別問。否則我就找根針,把你嘴巴封起來。”

“虧你想得出來,我可是你親皇叔!”裕王笑的特別爽朗:“行啦,你等着,我這就給你去找凌燁辰去。”

“不要,不要你多管閒事……”騰芽關上了門,美滋滋的笑了。

第34章 生不如死第53章 大快人心第122章 鋒芒畢露第35章 走進旋渦第87章 胭脂異動第87章 胭脂異動第46章 大禍臨頭第74章 逼宮索命第282章 趁熱打鐵第167章 安城舊遇第282章 趁熱打鐵第276章 偏寵一隅第52章 貴妃倒黴第241章 反擊序目第7章 敢打賭嗎第8章 睚眥必報第177章 後宮不寧第38章 算我欠你第270章 宮門請罪第262章 心嚮往之第271章 生變伊始第145章 不解之苦第100章 真假難辨第244章 不說不破第145章 不解之苦第190章 賬冊被燒第120章 倔強離別第110章 你的孩子第269章 等閒變卻凌燁辰從勤繼殿出來,就看見左清清領着第104章 金簪釀禍第232章 別開生面第104章 金簪釀禍第70章 聯手解救第253章 獄中送別第43章 遭人毒手第62章 詭異轉變第48章 情暖涼夜第28章 碰上硬茬第187章 討好本事第214章 一波兩折第43章 遭人毒手第287章 飽受委屈第195章 來自報復第57章 以死相逼第46章 大禍臨頭第172章 祖孫過招第18章 神秘貴人第50章 誘魚上鉤第84章 忽來喜訊第18章 神秘貴人第250章 翹首成真第241章 反擊序目第180章 被迫奪子第130章 皇后殷勤第270章 宮門請罪第30章 不速之客第107章 生存之法第272章 突來奇事第124章 真相難堪第166章 忙中有亂第260章 宮前顯威第252章 內憂外患第146章 兩人落水第16章 合夥要命第4章 克母害弟第203章 一石三鳥第237章 君前對質第272章 突來奇事第160章 夜顯華光第285章 剝繭尋蹤第151章 疑竇叢生第55章 宮外之喜第106章 搜宮鬧劇第142章 福禍相依第289章 險象環生第79章 宮中爲質第169章 匪氣將軍第147章 陰險小人第43章 遭人毒手第164章 寵妃出醜第284章 不可告人第69章 危時重逢第210章 撥開僞裝第184章 尷尬落敗第157章 左妃良言第208章 溫和手段第107章 生存之法第287章 飽受委屈第117章 反間之策第270章 宮門請罪第65章 遭遇失蹤第133章 錯手謀殺第170章 奪子風波第202章 推心置腹第188章 突如其來第243章 挑明撥弄第75章 焦心呵護第134章 醋淹後宮第233章 蹊蹺遇刺第74章 逼宮索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