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溪夫人攜同諸位妃嬪回宮之後,便直接前往碧波宮請安。
在宮門外沒看見騰妃與鷹眼的身影,便可知騰妃已經順利的入宮了。那麼眼下最要緊,便是將騰妃的“病情”以及“尤昭儀的死訊”稟告皇后。
宛心也正在擔心騰妃出天花是真是假,得知其餘人回宮,便趕緊讓碧桃把人迎進來。
溪夫人臉色清冷的邁進皇后正殿的門,行禮的時候兩行清淚就這麼流下來。“皇后娘娘……”
一開口,她的聲音就哽咽了。聽着會讓人覺得辛酸不已。
“你這是怎麼了?”宛心不由得詫異:“好好的,怎麼哭了?”
再看向別的妃嬪,也是個個哀傷不已,還帶着絲絲的畏懼。當真是一幅哀婉動人的畫卷。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宛心疑惑的就着雪桃的手站起來,慢慢的走到妃嬪們面前。心想,光是問怎麼也不見嘴快的人答話。一想到嘴快的,自然就想起了尤昭儀。於是她皺眉問道:“怎麼不見尤昭儀?”
丁貴儀身子一顫,就跪了下去:“回稟皇后娘娘,尤昭儀……尤昭儀怕是不能來給娘娘您請安了。”
“莫不是前幾日雨大,尤昭儀半道上遇着滾落的石頭受傷了?”宛心饒是一笑:“不能來請安也就罷了,讓她好好歇着便是。回頭讓御醫過去瞧一瞧。”
她這麼一說,丁貴儀也跟着哭了起來。
“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宛心不禁有點生氣:“你們別光顧着哭,只管說就是。”
“回皇后娘娘的話。”溪夫人抹去了臉上的淚水,沉了口氣才繼續道:“尤昭儀並不是今晚不能來給皇后娘娘您請安了,而是往後都不能再給娘娘您請安……她已經在寶華寺香消玉殞。”
“什麼?”宛心大爲震驚:“好好的,她怎麼會……到底出什麼事情了,溪夫人,你仔細說給本宮聽。”
溪夫人便將寶華寺裡的一切,添油加醋,儘可能的娓娓道來。自然,其餘的妃嬪也少不得適時的插嘴,將罪魁禍首指向鷹眼和騰妃。
一番話說完,宛心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沒有吭氣。
溪夫人見皇后沉默不言,想必是想等皇上回宮之後再處置此事。但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是希望皇后出手的。最好是一出手就惹惱皇上。那這一石三鳥的計策,就變成了一箭四雕!這麼一想,心潮澎湃,溪夫人含着淚,動容道:“臣妾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坐實,只是憑猜測、推測都是沒有用的。可事實究竟如何,總得要問過當事人才能知曉。何況皇后娘娘您仁厚慈惠,已經不顧宮規,讓患了天花的騰妃入宮,既然人已經在宮裡,尤昭儀和妃嬪們所見的事情是真是假,也總得問過騰妃才能知曉。”
“且慢。”宛心心頭一緊,皺眉道:“你說騰妃真的患了天花?”
“是啊。”溪夫人連連點頭:“是寶華寺的住持親口所言。”
一時之間,宛心心中恨意叢生,這個騰妃,真是好大的膽子。身患惡疾居然敢回宮,這也就罷了,竟然還明目張膽的要鷹眼護送着回來,還真的當她這個皇后只是個擺設!
“騰妃身患惡疾,爲何攔門的御醫沒有如實稟告?”宛心憤怒的看着頌豐。
頌豐嚇得不輕,連忙辯解:“回皇后娘娘的話,奴才和頌昌親眼所見,御醫說騰妃只是發了高熱,根本就不是天花,所以奴才纔會敞開宮門,讓騰妃進宮。”
“御醫何在?”宛心不悅的問:“爲何不來向本宮稟明此事?”
“回娘娘的話,御醫直接被拽上馬車,去了漓樂宮爲騰妃請脈。”頌豐有些害怕的說:“當時說騰妃娘娘高熱不退,病的不輕,所以奴才根本就不敢阻攔御醫前去。”
“一看便知真與假。”丁貴儀沉眸道:“左右現下在宮裡,這麼多位御醫皆在,臣妾斗膽懇求皇后娘娘,命御醫前往漓樂宮爲騰妃診治。若騰妃真的不是天花,那皇后娘娘以及在座諸位姐妹就都能安心了。也好過咱們提心吊膽不知道要擔憂到何時好。”
“丁貴儀說的對。”溪夫人連連點頭:“都是臣妾無能,帶着諸位姐妹去寶華寺爲太后祈福,卻不能把尤昭儀平安的帶回來。現下騰妃又病着,各種事情衆說紛紜,還請皇后娘娘理一理這後宮的舌頭,讓這些迷霧團團的事情能露出本來的面目。求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
溪夫人這麼一跪,其餘的妃嬪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宛心自然是點頭:“來人,傳本宮懿旨,急召御醫入宮,前往漓樂宮,爲騰妃診治。”
“是。”頌豐尋了個由頭,就趕緊慌里慌張的從皇后面前退下。生怕皇后繼續追究,再拿他開刀,引出後面的事情。
“你們顛簸了一整日,這纔回宮,就先都散了吧。其餘的事情,等御醫診過脈,在慢慢追查不遲。何況皇上明日就要回宮了,你們也都要好好的養足精神,等着皇上傳召查問此事。”宛心也不傻,這件事情上,騰妃明顯是被人算計。她可不願意和騰妃一樣。
皇后這麼說,溪夫人自然是不高興的。可是既然皇后不願意往這個圈套裡鑽,她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是。”
“都回去吧。”宛心擺一擺手,轉身返回自己的位置落座。目送妃嬪們離開,她才露出冷冷的笑容。
“娘娘爲何不去漓樂宮看一看?”碧桃有些不解:“且不說騰妃得了天花是真是假,就是那鷹眼,娘娘也得好好問一問。他總歸沒生病吧?他有沒有謀害尤昭儀,總是能審問出來的。再者,鷹眼那麼在意騰妃,還不辭勞苦前往寶華寺接騰妃回宮,加之尤昭儀看見的種種,娘娘就不懷疑鷹眼真的對騰妃有私嗎?”
宛心沒有急着和她說話,反而是端起了手邊的茶盞抿了一口。茶盞放回原處的事情,發出了清脆的聲響。她稍微揚了揚頭,睨了一眼身邊的雪桃,問道:“你覺得本宮該當如何?”
雪桃輕柔一笑,輕聲道:“奴婢倒是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妃嬪們自己好奇也就罷了。可是皇后娘娘您原本就沒去寶華寺,這事情說到底和您也沒有什麼關係。您又何苦往裡面卷呢。”
“可是皇后娘娘是後宮之主。”碧桃十分不滿她這樣的說法,頂撞道:“但凡是後宮的事情,就沒有皇后娘娘不能知曉的。何況皇上明日就要回宮了,皇后娘娘總得做到洞若觀火,才能對皇上稟明實情。這樣,也顯得咱們娘娘睿智,再難辦的事情,也都會打理的井井有條,在複雜的謎團也能心中有數。”
“正因爲皇上明天就要回宮了,這事情本宮纔不能過問。”宛心這段日子,一直在苦思自己的不足。爲何這麼多年,她從來不能討得皇上的歡心。爲何這後宮裡的人與事,從來都不受她的掌控。爲什麼騰芽寧可選擇靠攏左清清,也不願意接受她的籠絡……所有的一切,她都必須明白什麼自己能做,什麼自己該做,以及什麼是她能做得到的。
“娘娘,您到底在說什麼?奴婢怎麼聽不明白?”碧桃的眸子裡都是疑惑。
“誰都知道騰妃是本宮允准入宮的,倘若今晚就證實了她真的患了天花,本宮已經罪責難逃。唯有趕緊安排好宮裡的兩位皇子,一位公主,阻止惡疾蔓延,侵害妃嬪纔是正途。若本宮捨棄這些不去做,反而因爲聽了妃嬪們子虛烏有的話,就在這樣的節骨眼逼問皇上的親信和寵妃,萬一事情並非如此,本宮豈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宛心漸漸的明白了一個道理:“碧桃,其實這後宮裡的女人們說什麼,怎麼想,一點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希望本宮怎麼說,怎麼想,你懂嗎?”
碧桃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怎麼回話。
宛心嘆了口氣,又道:“此外,這回的事情頗爲蹊蹺。誰都知道尤昭儀與騰妃不睦,也不是一日兩日。可是騰妃病了,病的去了半條命,自顧不暇,她怎麼可能這時候去殺尤昭儀,加重她自己的嫌疑?再說鷹眼,即便是再不喜歡尤昭儀,可是衆目睽睽之下,大傢伙都看見了聽見了,他再去殺尤昭儀,豈不是愚蠢?皇上的親信,和皇上自幼一起長大的人,怎麼會如此的沒有腦子,如此叫人失望?這事情,倒像是有人設了個局,把這些人都繞進去。本宮若不在這個時候摘清自己,說不定就會成爲這個局裡最後一個套住的人。得不償失。”
碧桃像是被人打了一個耳光,臉上火辣辣的很不自然。“還是皇后娘娘設想周道,是奴婢冒失了。”
“爲了妃嬪們的好奇,就讓本宮去犯險,你何止是冒失,簡直是愚蠢。”宛心不悅的說:“你近來辦事是越發草率莽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到了遣嫁的年紀,心思全都不在本宮身上。罷了罷了,回頭本宮爲你擇一戶好人家,送你出宮就是。”
“皇后娘娘,奴婢沒有這樣的心思,奴婢一定會竭盡所能爲公主您分憂。求您開恩,不要將奴婢遣嫁。”碧桃紅着眼眶,直直的跪了下去:“公主,求您開恩啊。”
“好了。”宛心被她弄得心煩:“不過是白說一句罷了。你且去準備些明日的早膳。明天皇上回宮,本宮還得打起精神來好好陪着皇上應酬這宮裡的人與事。”
“是。”碧桃紅着眼睛點了下頭,其實從前這些事都是皇后吩咐雪桃去做。如今,皇后對雪桃的信任,遠遠勝過她,往後的日子,恐怕真的要醒着神過了。
漓樂宮裡,安靜的有些嚇人,雖然來了不少御醫。可是聽說左妃舉薦的神醫正在爲騰妃診治,便是誰都不敢輕舉妄動了。畢竟左妃和騰妃皆是眼下最得寵的妃主,誰又敢輕易得罪。
冰玉和黃桃都心急的不行,想知道寧申在裡面治的怎麼樣了。可又怕露怯,讓外頭等候的這些御醫看出端倪,反倒是壞事。於是雙雙繃着臉,不苟言笑,一動不動的杵在門外。
而鷹眼也擇了一處,靜靜的觀察着這裡的動靜,對這樣的寧靜十分的不適應。
直到天矇矇亮了,外頭的御醫個個等的腰痠背痛,房門才被寧申從裡面打開了。
“主子如何了?”黃桃雖然開口問了一句,但眼神卻在告訴寧申,有些話千萬別說。
“騰妃娘娘已經無礙了。只是這次抱恙損耗玉體,接下來的日子要好好靜養纔是。”寧申皺眉道:“等下我做好要,午膳之前勞煩姑娘去取。就在綠水宮東邊的藥爐那。”
“是。”黃桃隨騰芽出宮幾日,竟不知宮裡什麼時候添了個藥爐。不過寧申這麼說,便肯定是有。
這時候,外頭等着的御醫之首,少不得開口相問:“請問寧神醫,騰妃娘娘到底是什麼病,能否將你的診斷明示我等?”
“魯班門前,在下可不敢班門弄斧。”寧申饒是一笑:“在下可不是什麼神醫,且既然諸位御醫大人都已經來了,倒不如自行去爲騰妃娘娘請脈,也好過在下說不清道不明,產生誤會。”
他這樣的話,嚇得冰玉後脊樑都冒汗了。讓御醫進去,不就是等同於告訴他們騰妃得了天花嘛!
“可是都這個時候,我們娘娘一定是累壞了,不如讓娘娘多歇息一會。”冰玉一心想要攔阻這些御醫,心裡卻害怕的不得了。皇后的吩咐,如此勞師動衆,她怎麼可能攔得住!
“姑娘不如還是替我們去稟告一聲吧。看看騰妃娘娘是否願意……”御醫沉眉道:“是皇后娘娘的懿旨,特意傳召我等漏夜前來,只怕是不能再耽誤下去了。”
“讓他們進來。”房裡,騰芽的聲音聽着沒有之前那麼虛弱了。
黃桃稍微舒心,便道:“人多也不便,不若就請三位御醫一道進去請脈,其餘人還是容後再議如何?”
“好。”御醫微微頷首。
“那在下就先告辭了。”寧申不便在這裡多留,還得去給騰妃配藥呢。
“奴婢送寧神醫。”冰玉恭敬的行禮。
寧申衝她笑了下,快步離開。而這時候,黃桃則領着三位御醫,進了廂房。
天亮了,宛心便自己掀開了被子,下了牀。這個時候,雪桃還沒有來伺候早起,不知道漓樂宮的事情有了結果沒!
“雪桃。”宛心輕輕的喚了一聲,門就被推開了。
“皇后娘娘,您醒了,你這就吩咐他們進來,伺候梳洗。”雪桃溫和的聲音,聽上去像百靈鳥啼鳴,總是很動人的。
宛心認真的看了她一眼,幽幽道:“你陪着本宮也有好些日子了,想念家人嗎?”
雪桃的脣角微微抽搐,很快垂下頭去:“公主忘了,奴婢的家人早就死在了盛世的刀下。”
“是啊。”宛心嘆了口氣:“本宮的家人何嘗不是死在了盛世的刀下,以及……”
“公主別說了。”雪桃打斷了她的話:“始作俑者才需要承擔罪責,無關他人。”
沒想到她竟然有這份豁達。宛心微微蹙眉,道:“你這丫頭,比碧桃聰明得多。從前是本宮沒有好好的用你,只讓你做些粗活瑣碎事,可怪本宮麼?”
“只要能服侍在公主身邊,就是奴婢最大的榮幸。無論做什麼都好。”雪桃輕輕一笑。
“嗯。”宛心略點了下頭,皺眉道:“漓樂宮還沒有消息嗎?”
“還沒……”
“皇后娘娘。”外頭是頌豐的聲音。
“什麼事,就在外面說便是。”得了皇后的眼色,雪桃嚷聲道。
“啓稟皇后娘娘,御醫方纔來報,騰妃娘娘的高熱已經退了,眼下沒有大礙。”頌豐如實的回話:“只是御醫說騰妃的身子比較虛弱,需要靜養,約莫得一個月左右才能完全康復。”
“騰妃沒有得天花?”宛心將信將疑的問。
“回娘娘的話,御醫並未提及天花兩字,想來並不是此症狀。”頌豐的心也算是放下了,既然騰妃沒有得天花惡疾,那放騰妃的馬車入宮,也就不是他辦錯的差事。
“不是就好。”宛心輕嘆一聲:“興許是寶華寺的主持一時看走了眼。”
雪桃有些不放心的多問了一句:“頌豐,御醫可否提到爲何這時候纔來稟告娘娘騰妃的病情?”
“說是左妃娘娘身邊的寧神醫一直在替騰妃娘娘診治,至於如何診治,卻沒有提到。因爲在診治過程中不許人打擾,所以御醫們才一直久候在門外。”頌豐想了想,又道:“還說是左妃舉薦了寧神醫給騰妃治病。”
“知道了,你下去吧。”宛心吩咐雪桃:“伺候梳洗吧,看樣子今天又有得鬧了。對了,你讓人去皇上回來的路上候着,先把宮裡的事情稟告一聲,也好讓皇上有所準備。”
“是。”雪桃起身走了出去。
茵浮宮中。
溪夫人還在睡夢之中,忽然聽見敲門的聲音,一下子坐了起來。“誰?”
“夫人,是奴婢紙楓。”
“這才什麼時辰啊?”溪夫人不滿道:“怎的這麼早吵醒本宮?”
紙楓推門走了進來,一臉的慌張:“啓稟夫人,方纔傳來的消息,說御醫會診,騰妃患的根本就不是天花。且說騰妃已經沒有大礙了,只要休息月餘,便可康復。”
“這怎麼可能?”溪夫人自然是不信:“若不是天花,怎的寶華寺的主持一眼就看出了病徵?若不是天花,她何以病的無法自救?再說了,本宮吩咐去弄的本來就是天花,怎麼可能到了御醫嘴裡,就不是了。”
“奴婢也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說是左妃舉薦了身邊的寧神醫給騰妃診治。御醫們在門外候了一整晚,等着再去給騰妃請脈的時候,就說騰妃高熱退了,身子好些,只是虛弱還需要靜養。”蓯心納悶的不行:“總不能是那寧神醫,一夜之間就讓騰妃痊癒了吧?這世上還有這麼神奇的醫術?”
“什麼神醫不神醫的,怎麼可能一夜之間就讓人痊癒。”溪夫人有些不安:“現在就怕是皇后授意了太醫院,不許亂說話。所以纔會得出這樣的診斷。不行,太醫院不是也有咱們的人麼,讓他去證實一下才好。左右這件事情不能救這麼算了。”
紙楓想了下,道:“夫人恕罪,奴婢覺得眼下,這事情或許不是最要緊的。”
“你想說什麼?”溪夫人有些疑惑。
“奴婢是在想,萬一騰妃真的像御醫們所言,已經退了高熱,安然無恙,那接下來的事情,騰妃勢必會爲自己和鷹眼辯解,甚至會幫着皇后查清楚尤昭儀的事。騰妃一向巧舌如簧,又最會耍賤賣乖的,皇上今日回宮,一見她那病歪歪的樣子,恐怕更是要多幾分心疼。加之左妃在旁添油加醋,皇后又不肯頂風冒險,這宮裡還有誰能跟她們抗衡……奴婢怕皇上會因爲騰妃的緣故,疑心夫人,到那個時候,事情就真的不好辦了。”蓯心越說越害怕,禁不住身子都在顫。
而這番話,也確實讓溪夫人難以承受。“是啊,平日裡皇上對騰妃就諸多寵愛,她這時候病了,難免皇上會更心疼幾分……可即便如此,撞見她和鷹眼不清不楚的人是尤昭儀,與本宮何干。至於尤昭儀如何身亡,那是刑部的事情。他們若查不出真相,騰妃也只能百口莫辯,和咱們又能有什麼關係。”
蓯心不敢往深裡說,怕溪夫人對她諸多不滿。
但實際上,她比誰都看得明白。這後宮裡面,有本事陷害騰妃和尤昭儀的還能有幾個人?皇后算一個,左妃算一個,除此之外,還能有誰?可誰都看得出來,皇后對此事只抱着等的態度,而左妃對騰妃十分傷心。這麼算下來,恐怕就只有溪夫人最礙眼了……
“你就別愣着了,趕緊更衣,本宮要去見皇后。”溪夫人有些心神不寧:“皇后也總得有個態度纔可以。總不能叫本宮一個人承擔風險。可別忘了,出宮爲太后祈福,這個主意還是皇后提出來的!沒有她的首肯,本宮如何敢擅自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