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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玉紅着眼睛進來,一臉的委屈:“她們都在收拾行李了。”
黃桃替騰妃換了敷額頭的汗巾,皺眉道:“你別哭啊,哭也沒有用。這時候,咱們得靠自己了。”
“嗯。”冰玉點頭:“明日一早,妃嬪們都要離開寶華寺了。就咱倆陪着公主。這樣也好,沒有那麼些難聽的話,公主興許能寬心,趕快好起來。”
“是啊。主持的藥興許管用呢。咱們再試試就是了。”黃桃不信天這麼不公,主子心善若就這麼被害死了,那還真是老天無眼。
外頭起風了,窸窸窣窣的風聲,叫人聽着就覺得鬧心。
“我去把窗子關好,聽見風聲就頭疼。”黃桃一瘸一拐的站起來,就被冰玉攔住。
“還是我去好了。”冰玉走到窗前,發覺窗子是關好的,正要對黃桃說一聲,誰知道窗外忽然有人生,嚇得她險些尖叫。
“快開門,我是鷹眼。”
“是鷹眼!”黃桃禁不住欣喜:“她是來就咱們主子的。”
“太好了。”冰玉趕緊把窗子打開了。“你快進來……”
鷹眼頓時一頭黑線,硬着頭皮跳了進來。但其實他說的是開門!
“騰妃娘娘如何了?”鷹眼定了定神,趕緊從懷裡摸出了一瓶藥。“這是左妃娘娘身邊的神醫寧申給我的。或許有用,趕緊給騰妃服下。”
“太好了。”冰玉含着淚接過來,倒在手裡纔有些擔憂:“這藥丸也太大顆了,公主這時候肯定咽不下去。”
“那就搗碎了,化成水。”黃桃皺眉道:“走,咱們去小廚房趕緊搗碎。”
“好。”兩個丫頭一門心思的想要救騰芽,自然顧不得別的。
鷹眼蹙眉看着病牀上奄奄一息,卻燒的臉頰發紅的騰芽,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騰妃娘娘,你可千萬要挺住。”
這時候,已經有人將消息送去了尤昭儀的房中。
而溪夫人的人,也將兩個婢子盯得死死的,確保她們不會打擾這樣精心安排的好戲。
“騰妃娘娘?”鷹眼等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兩個婢子回來,卻隱約發覺騰妃好像醒了。“騰妃娘娘,屬下鷹眼,您是不是醒了?”
騰芽睜開眼睛的時候,人有些暈。看見鷹眼了,她還以爲自己在宮裡。“皇上回來了?”
“皇上快回來了。”鷹眼看她這樣子,不免難受:“等皇上回來了,會馬上來見娘娘的。”
“我要準備幾道小菜,皇上喜歡吃的。”騰芽想要坐起來,身上卻軟的沒有力氣。
鷹眼扶着她慢慢的坐起來,剛一鬆手,她整個人就往一旁歪。他下意識的雙手把住她的身子,將她扶好。哪知道她竟然直直的朝他靠過來,貼在了他的臉頰。
“騰妃娘娘,您沒事吧?”鷹眼不由得身子一顫,接觸到她的肌膚,那種溫度當真是灼人。“怎麼燒的這麼厲害……”
“好哇!”尤昭儀的聲音適時的想起,那尖酸刻薄的聲音,在這樣的時候尤爲刺耳。“騰妃,你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借病私會男子。虧得皇上那麼寵愛你,皇后那麼信任你,你就是這樣子對待皇上皇后的麼?”
鷹眼趕緊將騰妃扶住,轉過臉對尤昭儀道:“昭儀娘娘不要誤會,騰妃不過是身子不適,無力支撐罷了。屬下前來,是爲了送藥,並不是昭儀口中的那些污穢。”
“鷹眼!”尤昭儀故意露出意外的神色:“好哇,原來是你。竟然是你。”
“屬下已經解釋過了,還請昭儀娘娘不要多心。”鷹眼冷眸看着尤昭儀,那樣子確實有些陰狠。
“怎麼,是你本宮就會怕了。”尤昭儀帶着兩個婢子過來的,這時候心突突的跳也只是因爲興奮。“我們三個,六個眼珠子都看見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鷹眼怕給騰妃帶來更糟糕的影響,緊忙將騰妃放好在牀上,徑直朝着尤昭儀走過來:“娘娘,騰妃娘娘病的這樣厲害,又怎麼會有心思想別的事情。何況屬下不過是爲了皇上纔過來救醒娘娘,根本就沒有別的內容,還請您不要誤會,更不要隨意亂說。污損騰妃娘娘的名譽。”
“你這叫什麼話。”尤昭儀沉冷笑道:“你做出這樣事情的人都不怕污損名譽,還想堵住我的嘴麼?我告訴你鷹眼,你別以爲皇上器重你,你就可以在這後宮裡爲所欲爲。動皇上的女人,你有幾條命夠砍的?這件事情我一定會稟告皇上,看皇上怎麼處置你。”
“尤昭儀,你講點道理好不好?”鷹眼倒不是爲了自己,只是這個時候,騰妃都已經病的沒有了半條命,若再生出別的事情,可就真的麻煩了。“屬下只是扶起騰妃娘娘,預備喂藥罷了。您實在是多心了。”
“本宮只相信眼見爲實,纔不會聽你的胡言亂語。你以爲幾句話,就能欺瞞本宮?你休想。”尤昭儀越說嗓門越大,在這樣的夜晚,自然是驚動了附近的妃嬪們。不一會兒,妃嬪們就聚齊在這裡。
“這是出什麼事情了?”溪夫人姍姍來遲,就是爲了出場的有些分量。“鷹眼,你怎麼會在這裡?”
“溪夫人您來的正好。臣妾因爲惦記騰妃的身子,就過來看看。誰知道門開着,臣妾看見鷹眼在牀邊緊緊抱着騰妃。而騰妃的臉頰就貼在鷹眼的臉側。當時臣妾還沒有認出鷹眼來,誰知道他轉過臉就一直在警告臣妾別亂說話。連身份僭越都顧不得了,若是您再不來,這後宮的諸位姐妹再不過來,恐怕鷹眼就要殺人滅口了。夫人,您可得給臣妾做主。”尤昭儀特別大聲的說完這番話,還覺得不夠勁兒,便對溪夫人道:“哦,對了夫人,臣妾的兩個婢子也看見他們抱在一起。若是您不信,大可以問問清楚。”
“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丁貴儀蹙眉道:”鷹眼乃是皇上的親信,素來替皇上照顧着漓樂宮的事情。想來他也只是皇命在身罷了,未必就是有什麼……“
“貴儀,若還是替皇上照顧騰妃,那鷹眼會抱着騰妃,相擁在一起嗎?難道皇上會下這樣的命令不成?”尤昭儀說的口沫橫飛:“若真的只是這樣,那騰妃的兩個婢子呢?咱們可都是親眼所見,那兩個婢子對騰妃忠心耿耿,就算騰妃病了,出了天花,她倆也樂意寸步不離的守着。怎的這時候,身邊居然連一個人都沒有,就這麼由着騰妃和鷹眼單獨私會?難道這裡面還不是有玄機?何況這三更半夜的,要不是我懸心騰妃的身子,才這麼過來看看,又有誰會這時候來打攪他們的好事?這纔是天不藏奸呢!硬生生的被臣妾給發現了這樣的髒事!”
“尤昭儀,屬下敬重您是皇上的昭儀,纔多番忍耐。只是您怎麼可以憑空的說這些腌臢的言辭?屬下只是看着騰妃甦醒,纔想要扶起她,等下讓去搗藥的兩個婢子方便喂藥。騰妃發了高熱,渾身上下痠軟無力,纔會體力不支坐不直身子,這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麼?難道屬下看着騰妃歪倒也不能去扶?”
“男女授受不親。”尤昭儀嗤鼻道:“更何況,去扶騰妃應該是婢子的事情吧?你怎的不去搗藥呢?扶就扶了唄,扶人不是用手麼?怎的鷹眼你連臉頰都用上了?若不是本宮來了,看見了,制止了你,你是不是預備連嘴脣也用上?到頭來,居然還敢冤枉本宮胡說,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纔對。”
妃嬪們交頭接耳,竊竊私語,顯然都是信了尤昭儀的話,個個看鷹眼的眼神都怪怪的。
這樣鷹眼又急又氣,恨不得一拳揮過去打在尤昭儀嘴上。“什麼是秀才遇到兵,屬下今天總算是見識了。尤昭儀可以不信奴才的話,但是騰妃已經病成這個樣子,屬下怎麼可能這時候對她動心思,誤會而已,你若不信,屬下也懶得解釋。等回宮的時候,屬下會親自稟明皇上,爲騰妃和自己討回清白。”
“隨便你稟明不稟明。”尤昭儀冷蔑的白他一眼:“倒時候只看皇上是相信你,還是相信本宮便是。”
鷹眼氣的雙手攥拳,骨骼都發出了咯嘣的聲音。
“怎麼的?”尤昭儀往前一步,揚起下頜:“你這是想要打我,還是殺人滅口?”
“尤昭儀這樣好的本事,殺人滅口有用嗎?”鷹眼氣急敗壞的說:“屬下哪裡敢僭越,這就去找兩個婢子,拿瞭解藥過來給騰妃服用。”
“好了,都別吵了。”溪夫人這才道:“救騰妃要緊。”
“是啊,咱們還是趕緊散了吧,別壞了人家救騰妃的好事。”尤昭儀身子一擰,便得意而去。
其餘的妃嬪也都露出了各異的神色,迅速的消失在騰妃的房門外。
唯獨門外兩個燈籠,隨着夜風搖晃,明暗難辨。
鷹眼禁不住自責,他這樣就過來,的確是太冒失了。居然沒有事先給皇上送信兒。別沒能救了騰妃,反而還壞了騰妃的清譽。
“你怎麼在門口站着?”冰玉和黃桃回來的時候,看見鷹眼怔怔的站在門口,心頭隱隱不安。
“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黃桃連忙問。
“是公主不好了嗎?”冰玉嚇得魂都沒了,趕緊往裡面跑。
騰芽這時候,歪着身子依靠在牀上,方纔的事情她一字不漏的聽見了,可是因爲身子虛弱,她說不出話,發不出聲音,只能任憑這些人惡意詆譭。
她身上的冷汗一直不斷的往外冒,整個人像是被泡在了冷水裡。
“公主,您沒事吧?”冰玉發現騰芽醒了,表情卻異常痛苦,禁不住心疼。“對不起啊公主,方纔不知道怎麼,小廚房的門被倒下來的樹枝給頂住了,我和黃桃費了好大的力氣,纔打開。藥已經準備好了,你趕緊喝下去,喝下去就會好了。”
騰芽咬着牙,一股腦的將藥喝了下去。
那藥並不是很苦,帶着一股草的香味。騰芽喝着溫潤的,整個人舒坦了不少。
“騰妃娘娘,屬下對不住您。”鷹眼這時候纔過來請罪:“方纔的事情,是屬下思慮不周,纔會讓尤昭儀有機會誤會。屬下這就回宮,以免她們再繼續中傷您。”
“不行。”黃桃一下子就明白方纔的事情了:“鷹眼,你不能走。你若是走了,騰妃的命恐怕就保不住了。”
“姑娘何出此言?”鷹眼一臉的狐疑。
“只要主子活着,誤會遲早都會解開,皇上也未必會信尤昭儀的話。可若是你走了,她們就有機會對主子下毒手。一個死了的人,還有誰會在意她的清白?指不定說她是畏罪自盡都有可能。你既然已經來了,也陷入這樣的誤會之中,你就不能擅自離開,明日一早,你也要帶着主子和她們一起回宮。哪怕她們都反對,哪怕咱們連宮門都不能進,也必須回去。被困在宮門之外,總比別扔在這荒山上要好。”
冰玉真是氣死了,整個人顫抖的厲害。“好一個尤昭儀,公主都病成這樣子了,她居然還想着陷害。我真該一刀捅死這個賤婦,讓她胡言亂語。”
“別說了。”黃桃皺眉道:“隔牆有耳,咱們已經是麻煩重重了。這個時候,還是想想怎麼幫着主子應酬其餘的麻煩事。”
說到這裡,黃桃有些不放心的問了鷹眼一句:“方纔我們不在的時候,到底尤昭儀看到了什麼?鷹眼,你可一定要告訴我們實話啊。自古以來,妃子最忌諱的就是被皇上懷疑清白,這可是永遠沒有翻身餘地的事。”
“騰妃醒了,我本事好意想扶起她等你們回來。但是我不知道騰妃這麼虛弱,連坐穩的力氣都沒有,她倒在我身上,靠的有些近……貼着臉了。尤昭儀就在這時候出聲。”
“這……”冰玉居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如果是旁人看見這一幕,恐怕想不誤會也難。“可是尤昭儀怎麼會三更半夜過來這裡?不就是故意要看見這樣的一幕嗎?也就是說,這件事情一早就已經被她們算計在內。對了,宮裡的御醫呢?你怎麼沒有帶御醫一起過來,爲公主治病?”
“宮裡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啊。”鷹眼皺眉道:“是暗哨來稟告,我才知曉。”
“你的意思是說,宮裡還沒有人知道公主得了天花?”冰玉只覺得後脊樑貼着寒冰,涼的錐心刺骨。“好一羣毒婦啊!”
“根本從這次來給太后祈福開始,公主就一直在她們的算計之中。”黃桃禁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是咱們疏忽了,是咱們疏忽了!”
“現在說這些也沒用了,咱們得先治好公主的病。”冰玉後悔不已:“都怪奴婢不好,成日裡幫着公主整理醫書,置辦藥材,卻不知道自己也學一學這些有用的東西,這可怎麼辦?”
冰玉拉着騰芽的手,淚流滿面:“公主,都是奴婢沒有用。”
騰芽輕輕搖了搖頭,不知道爲什麼,喝了那涼涼的藥,這時候覺得身上沒有那麼熱了,冷汗也少些。“水……”
“公主要喝水嗎?”黃桃高興的不行:“奴婢去拿。”
鷹眼有點不好意思面對騰妃,所以站在離牀有點遠的地方。
喝了一些水,潤了喉嚨,騰芽似乎有了力氣:“鷹眼,麻煩你陪冰玉去小廚房弄些吃的來。讓黃桃陪着我。”
“好。”鷹眼點頭。
“從這時候開始,我們不要單獨一個人……一定要有人陪着。”騰芽吃力的說:“事情,還沒結束……”
騰芽雖然病着,但是她心裡比任何一個人都要明白。事情還沒結束。
而這個時候了,尤昭儀還處於興奮之中。“玉鎖、鈴鐺,你們今天和本宮一道看見的場面,都還記得嗎?”
玉鎖禁不住嘖嘖:“怎麼會不記得呢娘娘。那鷹眼將騰妃抱的可緊了。還臉貼着臉,當時若不是咱們出聲,指不定還有更髒的呢。”
“可不是麼。”鈴鐺連連點頭:“這還是騰妃病着,要死不活的。換做平時,這兩個人早就不知道在做什麼了。那鷹眼也是膽子大的,連死都不怕。這要是傳染上了,皇上也不用治罪,直接扔進牢裡,讓他倆一塊等死得了。”
主僕三人笑的美滋滋的。
“折騰到現在,本宮是一點睡意都沒有了。你們東西都收拾好了嗎?”尤昭儀笑着問。
“都收拾好了。”兩個丫頭異口同聲。
“那就去小廚房準備點吃的吧。本宮餓了。”尤昭儀不悅道:“來這裡吃了幾天的素,肉星都不見,總是特別容易餓。”
“是。”兩個丫頭點着頭,一併退了下去。
尤昭儀笑眯眯的撫摸着自己的臉,想到過了今晚,就再也不會有騰芽這個禍害的存在,心裡就樂開了花。
這時候,門忽然被推開了。
“怎麼這樣快就回來了?”她轉過臉往這邊瞟了一眼,就看見溪夫人一個人走進來。“溪夫人?這麼晚你怎麼來了?”
溪夫人滿臉的笑意,語氣輕哂:“這件大事做成了,可都是妹妹你的功勞。我是怎麼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動,就想着趕緊過來謝謝你。”
“姐姐這麼說就見外了。”尤昭儀清冷一笑:“只要姐姐別忘了你許諾我的事情,那就是最好的。你放心,等我成了皇后的那一日,我一定會讓姐姐當鄰國的貴妃。讓姐姐你來協助我管理後宮的大小事務。到那個時候,皇上無論寵愛誰,後宮都是咱們說得算,咱們讓她活,她就能活,不讓她活,她就得死!”
“不錯。”溪夫人笑的合不攏嘴:“跟着妹妹,自然是心想事成。”
“那也得是姐姐你有眼光纔是。”尤昭儀笑着說:“那一日姐姐來我宮裡致歉,我就明白姐姐你是聰明人。”
溪夫人的臉色有些不好,卻轉瞬間恢復了平靜:“那一日妹妹要我敬茶道歉,我便是敬了茶。妹妹知道爲什麼嗎?”
“姐姐是聰明人啊。”尤昭儀想起她斟茶倒水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姐姐知道良禽擇木而棲的道理。你瞧着吧,姐姐往後的路,一定會一帆風順的。”
“是啊。”溪夫人笑的身子輕輕的晃,她走到尤昭儀面前,才停住。
尤昭儀擡起頭看着她,有些吃力:“姐姐坐啊,站着做什麼?”
“妹妹,我有一件事,特意來告訴你。”溪夫人的臉色稍稍轉冷了些。
“什麼?”尤昭儀看着她的表情,禁不住有些心慌:“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沒辦好?”
“你的兩個婢子,方纔被殺了。”溪夫人直接了當的說。
“什麼!”尤昭儀或的站起了身子:“誰幹的?”
溪夫人的手輕輕搭在她的肩膀:“這件事,一定要有人死,皇上纔會相信。所以,殺人滅口是必須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尤昭儀有些警惕的看着她。
“妹妹不是想當皇后麼!姐姐有個辦法,這件事不光能一石二鳥,還能一石三鳥!其一殺了騰妃讓左妃忌憚,還能除掉皇上身邊,其二,除掉一個不把咱們放在眼裡的心腹之患。還有一鳥,妹妹可要聽麼?”
“姐姐說便是。”尤昭儀有些不習慣和她靠的這麼近,想要往後退一步,卻被自己的椅子擋住了。
“這第三鳥,就殺掉一個處處不把本宮放在眼裡,意圖越過本宮的賤人。”溪夫人話音沒落,按住尤昭儀肩膀的手就開始用力。
尤昭儀疼的側過臉去看那隻手的瞬間,一把匕首毫不留情捅進了她的肚子。“啊……你……”
“這個人,就是你。”溪夫人嘴角上揚,露出了欣喜的表情。“我能用你,是你的福氣,你還妄圖僭越我之上,做夢。既然你只是一枚不聽話的棋子,什麼時候要你退場我說得算。尤昭儀,你放心,你的死會算在鷹眼和騰妃身上。你一定會死得其所!”
說話的同時,溪夫人將匕首連續三次拔出來,再捅進去。眼看着尤昭儀因爲痛楚而扭曲的臉龐最終沒有再變,她才安心的鬆開了手。“妹妹,你一路走好。多謝你爲姐姐的皇后之位,付出了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