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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尤昭儀聽着這話怎麼這麼奇怪呢!“小川子,你這話說的可是不地道呢。騰妃能指使婢子爲自己的失誤開罪,有什麼必要指使你跟她自己過不去啊?你想要推卸罪責,也不該學那婢子說胡話吧?”
丁貴儀微微蹙眉,伸手拉了拉尤昭儀的衣袖,示意她別說話了。
尤昭儀雖然有些不解,但是丁貴儀一向比較穩妥,她這麼攔着,想必是有緣故的。於是,她微微挑眉,道:“就看着奴才怎麼說了。”
“是啊。”騰芽接過話頭,沉眸看着小川子:“本宮待你不薄,自你來本宮身邊伺候,也曾虧待。只是今日你犯下這樣的錯,害的本宮幾乎被人冤枉。這事情就不是這麼簡單了。要不要說出這個人身份,你自己決定。”
“騰妃娘娘,奴才也是實在沒有辦法……”小川子急的眼睛都紅了。
“罷了。”溪夫人饒是嘆了一聲,才道:“既然這件事情如此複雜,不如讓本宮去請示皇后娘娘。在皇后娘娘有明示之前,暫且先把這兩個宮人交給刑房管制。”
“別呀。”騰芽當然不樂意了:“話都說到現在了,這層窗戶紙只差一下就捅破了。這時候反而停滯不前,溪夫人就不怕夜長夢多麼?”
“臣妾也以爲,還是直接在這裡問清楚爲好。”楊嬪忽然開口,引來了衆人的目光。尤其是溪夫人,用一種特別不滿的眼神看着她。“溪夫人、騰妃娘娘,臣妾多嘴了。只是這件事情馬上就有了答案,還是溪夫人說得對,衆目睽睽之下解決此事,才最能堵住衆人之口。否則在御花園裡有這麼一出事情,卻沒有答案,恐怕會讓皇上與皇后娘娘憂心。臣妾也是守着月例銀子度日的,所以最明白等月例的心情,想來在場的諸位姐妹以及各宮的宮人,也想馬上就弄清楚,到底是誰害的我們大家不能準時發放月例。”
“不錯,就是的,決不能姑息。”
“楊嬪說的對,我們必須得知道是誰!”
楊嬪這一番話,像是豆子倒進了熱油裡,一下子就炸開了花。
妃嬪們都不禁激動起來,個個面紅耳赤的要求小川子說出真相。這架勢,任是誰也攔不住。
騰芽的目光,落在那塊粗布的絹子上,久久不語。
小川子實在是沒有辦法了,才硬着頭皮道:“求騰妃娘娘饒了奴才,奴才也是一時鬼迷心竅纔會……纔會……收了溪夫人給的銀子。”
他開口的時候,妃嬪們還嘰嘰喳喳的沒完,可當他忽然說出了“溪夫人”三個字,御花園裡驟然寂靜,猶如空無一人。
尤昭儀這時候纔算是明白,爲何丁貴儀阻止她刁難小川子。原不是爲了騰妃的面子,而是爲了不傷害溪夫人的面子。沉下心來,她硬是沒想通,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溪夫人露怯了,卻被丁貴儀給看在眼裡,而自己傻傻的竟然絲毫沒察覺……
“胡說什麼呢你!”騰芽在鴉雀無聲許久,纔開口。“溪夫人是來幫本宮查明真相的,怎麼會收買你?難不成溪夫人是故意來揭自己的短,讓宮裡的諸位姐妹看笑話嗎?”
溪夫人這時候纔回過神,一臉的憤怒:“本宮的確是好心來幫騰妃查清楚這件事,以免御花園裡上演血肉模糊的戲碼。這叫什麼事?一個小小的太監,居然膽敢冤枉本宮,簡直豈有此理。”
“奴才怎麼敢冤枉溪夫人,這一切根本就是溪夫人您主使。”小川子見話已經說開了,如果不繼續說下去,很可能得罪了溪夫人,還會得罪騰妃,那就是真的活不成了。也許,他幫着騰妃,說出真相,騰妃一時心軟,興許會留下他想要保護的人。“這幾個月,溪夫人每個月都會給奴才銀子,就是要奴才留在騰妃身邊,伺機行事,爲溪夫人效力。”
“天啊!”人羣裡不知道是誰驚叫了一聲,妃嬪們再度沸騰了。
“溪夫人可是高高在上的夫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情……”
“誰知道呢,知人知面不知心!”
“不就是妒忌人家的恩寵,眼紅唄!”
溪夫人聽着這些聲音,只覺得她們再拿板子抽打她的臉。這種滋味還真是叫人不好受。“豈有此理,你少在這裡信口開河。本宮幾時做過這樣的事情!”
“就是的。”騰芽也冷了臉,順着溪夫人的話往下說:“溪夫人位高權重的,又是一早入宮侍奉皇上的妃嬪。怎麼可能不知道這宮裡的規矩以及皇上的喜好。怎麼可能指使你在我身邊作亂?你若是沒有真憑實據,就在這裡心口開合,那本宮絕對不會姑息縱容,必然要你付出代價。”
“騰妃娘娘恕罪。”小川子連連叩首,忙不迭道:“您對奴才這麼好,奴才怎麼敢再欺瞞。奴才這裡有證據。”
說話的功夫,小川子就從自己的脖子上扯下一個墜子。墜子是個銀製的小竹節,尾指粗細,竟然內有乾坤。“這是頭一回,溪夫人給奴才的銀票。還請騰妃娘娘過目。”
被卷的特別小的銀票略有些皺,黃桃接過來遞給了騰妃。也連帶着妃嬪們都往騰妃身邊湊,想要看清楚那銀票上到底有什麼。
“三百兩。”騰芽禁不住嘖嘖。“一個宮人,就算在宮裡伺候一百年,不吃不喝,加上主子逢年過節的賞賜,也未必能有一百兩。更何況是三百兩。溪夫人真是大手筆。”
“騰妃胡說什麼呢,這事情和本宮有什麼關係?”溪夫人強忍着心慌,抵死不承認。“他詆譭本宮,原本就是十惡不赦的罪過。怎麼騰妃不處置他,反而還要相信他的胡話?”
“臣妾自然不會相信他的胡話。但是臣妾相信這白紙黑字上寫的什麼。”騰芽舉起那張銀票,皺眉道:“溪夫人母家的金銀,難道還會有人仿冒不成?”
溪夫人看見那枚印章,頓時就懵了。她居然爲了收買小川子,一時大意,用了母家給的銀票。“這怎麼可能……”
“沒什麼不可能的。”騰芽皺眉:“事情既然已經清楚了,那婢子的胳膊自然不用砍。不過她被小川子收買,也隱瞞了真相。到底不是忠誠的人。本宮宮裡容不下這樣的人,黃桃,你着人將她趕出宮去。”
“是。”黃桃利落點頭:“奴婢這就去辦。
“再說說小川子吧。”騰芽冷眸道:“這件事情既然牽扯到溪夫人,臣妾實在沒有膽子親自責罰。來人,將小川子押送去九鑾宮,請皇上鑑別這張銀票的真僞,其餘的事情,全憑皇上做主。”
“你……”溪夫人頓時就怒上心頭:“你這是要對本宮趕盡殺絕嗎?”
“這話從何說起?”騰芽一臉的疑惑:“本來剁個婢子的手,這件事就過去了。是溪夫人您自己不肯,不依不饒的非要徹查。現在徹查出原來你纔是罪魁禍首,怎的反而成了臣妾對您趕盡殺絕?”
“噗嗤。”冰玉沒忍住笑出了聲:“公主,什麼叫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奴婢今天算是見識到了。”
她說完這話,便轉身吩咐身後的戍衛:“還不趕緊將小川子送去九鑾宮,若有什麼閃失,唯你們是問。”
“是。”戍衛們將小川子擰住,擠出人羣,直接往九鑾宮去。
“回稟皇上,茲事體大,本宮容後就去。”騰芽溫眸對冰玉點了下頭。
“是。”冰玉這纔跟着戍衛急匆匆的離開。
騰芽這時候才勾起了脣角:“諸位姐妹請容本宮多說一句。賬冊被焚燬是確有其事,但幸虧本宮宮裡的婢子聰明,有謄抄一份。所以月例銀子這時候已經和從前一樣,分文不少的送去各宮。你們不妨回去電算一下,若有短缺,再來漓樂宮找我不遲。”
“多謝騰妃娘娘。”這倒是難爲她們異口同聲的道謝。
看着喜滋滋離開的妃嬪、宮人們,溪夫人的胸口簡直被憤怒燒起來。“好一個騰妃,看樣子是本宮小覷你了。”
“溪夫人言重了。”騰芽平和的看着她:“若不是今日你非要咄咄逼人,臣妾砍了那婢子的手,也就相安無事了。”
“你……你根本就沒打算砍她的手,從一開始,你要砍得就是本宮。你設局讓本宮不得不出面,逼着本宮大義凜然的在人前揭你的短處,你甚至不惜觸怒皇上鬧的這麼大,就是爲了讓本宮登高跌重,重重的摔在人前。騰妃啊騰妃,你小小的年紀,居然滿腹詭計,當真是可怕。”
這恐怕是騰芽聽的最好笑的笑話了。“溪夫人,你說什麼呢?你又出銀子,又裝清高,在背地裡安插人在我身邊,而我不過是見招拆招,請君入甕而已。你這都不叫滿腹詭計,我用正確的手段保護自己怎麼就成了詭計?只不過,若論可怕,我或許略勝一籌。當衆揭穿你,還是用你自己的大義凜然,的確是你不曾想到的。只是,這纔是我的性子。你敢出招,我就敢還擊,誰能贏,只看誰更有本事。”
“只不過是一個奴才的事情罷了,你以爲皇上會因此遷怒於我?”溪夫人咬牙切齒的說:“你不過就是盛世的三公主罷了,鄰國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做主!”
“我從來沒想過要在鄰國做主。”騰芽沉冷的目光,如同一股冰涼的清泉,看向溪夫人的時候,略帶一些鄙夷。“是你自己心之所向罷了,你便覺得其餘的人也同你這般,其實不然,我不過是想好好的過日子罷了。對了,我忘了告訴溪夫人一件事,我從來不怕什麼老鼠,活的不怕,死的就更不怕了。”
說完這番話,騰芽轉身而去。隨行的宮人與戍衛綴在身後,十分有排場。
而溪夫人匆匆而來,就只帶着紙楓一人。
紙楓早已經被嚇得面無血色,這時候僵硬的站在溪夫人身後,一動不敢動。
“輸了?”溪夫人看着騰芽的背影,氣不帶一出來。“本宮就這麼輸了?怎麼可能!本宮蟄伏了這麼久,怎麼可能就這麼輸給她?不可能的!紙楓,你說本宮是不是就這麼輸給騰妃了,你說!”
“夫人怎麼會輸呢。這不過是一時的。那騰妃也未免太刁鑽了些。”紙楓氣鼓鼓的說:“騰妃太陰險了。”
“是啊。”溪夫人連連點頭:“她居然能讓小川子反口來咬本宮,簡直不可思議。小川子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輕易就把本宮給出賣了!”
“夫人別生氣,那種腌臢東西眼裡就只有銀子,他自然是不可信的。”紙楓怎麼可能知道騰妃用了什麼手段,也只好隨便的敷衍兩句。
“是啊……”溪夫人倒吸了一口涼氣:“不行,本宮不能就這麼認輸。不是要去九鑾宮嗎?那好,本宮也去。看看皇上到底相信誰!”
“不可啊夫人。”紙楓連忙阻攔:“您這時候過去,皇上見了您保管生氣。倒不如先回宮,等皇上消了氣,傳召您了再去。那騰妃縱然牙尖嘴利,可您和皇上是多年的情分,皇上怎麼可能只相信她的片面之詞。咱們還是回宮想想對策要緊。”
最後一句話提醒了溪夫人:“不錯,這件事得趕緊讓家裡知道。看看能不能商量出個對策來。若此,也好讓本宮能不那麼被動。最起碼,先躲過這一劫再說。”
溪夫人望着騰妃離去的方向攥緊了拳頭:”好個騰妃,咱們這樑子算是結下了!“
這時候,騰芽一行人已經到了九鑾宮。
只是皇上正在見大臣,沒功夫理會這一茬。
小川子被戍衛押着,見了騰妃來,他拼命的掙扎。“騰妃娘娘,奴才還有話說,騰妃娘娘……”
騰芽就知道他不會甘心。“讓他過來。”
這時候,侍衛已經將小川子的手別到背後,捆了起來。
他咬着牙,勉強走到騰妃面前,壓低嗓音道:“是奴才鬼迷心竅,還請騰妃娘娘恕罪。只是那粗布的絹子……還請娘娘放過他們。”
“你入宮之前,父母爲你娶了一房媳婦,還生了個孩子。”騰芽微微沉眸:“只是天災**,如今你的家中,就只剩那可憐的媳婦領着你的孩子度日。也難怪你爲了銀子,能昧着良心來撅害本宮。”
“奴才知錯,這條命賠給主子也應該,可是他們……”
“哼。”騰芽冷蔑道:“你自己說說,究竟都幹了什麼?”
“奴才真的沒有幹什麼,只是聽從溪夫人的吩咐,燒燬賬冊。還有……上回的死老鼠,也是奴才裡應外合。再沒有別的了……”小川子急的滿頭大汗。“主子,您就相信奴才一回吧。”
“原本本宮是可以饒了你的。可是……”騰芽的眼眸忽然鋒利起來:“你燒燬賬冊便罷,居然還想要黃桃的命。若不是有人暗中出手,救了黃桃,她現在已經在書房裡被你活活燒死。爲着這一點,本宮就可以讓你人頭落地。”
小川子跪在地上,額頭貼着地面:“奴才自知犯了錯,求主子不要牽累奴才的家人……”
“可以。”騰芽點頭:“不過要看你怎麼在皇上面前如實坦白,膽敢有一個字不真實,別怪本宮不講情面。”
“奴才不敢,奴才必然知無不言,再也不敢做對不住主子的事情了。”小川子磕頭,磕的頭都破了。
騰芽微微揚起下頜,對戍衛使了個眼色。
忙有戍衛將他帶走。
不多時,朝臣們接連步出九鑾宮。一個個依禮向騰芽請安後才離開。
騰芽這才帶着小川子進了九鑾宮。
期間,小川子說話的時候,她一言不發的聽着。直到事情都講清楚了,她才微微蹙眉:“皇上,小川子畢竟是臣妾宮裡的人,怎麼處置他,能否讓臣妾做主?”
“也好吧。”凌燁辰點頭。
“黃桃,把他帶下去吧。”騰芽一早就已經對黃桃說過她的打算,這時候黃桃自然明白。
人都退了下去,凌燁辰才起身走到她面前,將她輕輕的抱在懷裡。“你在御花園鬧出這麼大的動靜,怎麼知道朕不會去過問。若朕去了,爲阻止你犯錯而打斷了你的好戲,你可要怎麼辦?”
“皇上不會去的。”騰芽堅信不疑:“一則是臣妾與皇上心有靈犀,二則是皇上雖然用着溪夫人的母家,但也必須設防。溪夫人一入宮便是夫人的位分,且如今還撫育了皇后娘娘的墨殿下,一日比一日威風,皇上也不得不挫一挫他的銳氣。”
“你呀。”凌燁辰皺眉,卻輕輕的用手指撫摸她用心描過的眉:“恐怕這第一條只是爲了哄朕高興才說的。第二條卻是你的心思。即便是朕不願意你對付溪夫人,你難道就能爲了朕罷手?”
“這倒是真的不能。”騰芽幽幽一笑,有些過意不去:“其實吧,臣妾一直覺得,潛伏在臣妾身邊的人,一定是皇后安插的。可是沒想到事情查清楚了,才發現皇后並無這樣的安排。倒是臣妾小人之心了。”
“你還真是用心的把自己的宮裡的人都梳理了一遍?”凌燁辰有些不信:“否則,你怎麼知道你身邊沒有皇后的人?”
“這是臣妾的秘密。”騰芽凝眸道:“可不能隨便說給皇上聽。”
“不能嗎?”凌燁辰做好的搔癢的準備。
騰芽身子一縮,笑的特別不自然:“好了,好了,臣妾說就是。其實皇后娘娘那麼在意皇上,又怎麼會做這樣的事情讓皇上不痛快呢。”
其實騰芽的真心話是,宛心雖然蠢,但不至於蠢到極致。明知道她一定能查出身邊不乾淨的人,又何必費心思去安排一個,回頭被揭穿,惹一身騷就罷了,還連帶着得罪皇上。這樣費力不討好的事情,沒蠢到極致的皇后當然不會幹了。
當然這些話,放在自己心裡想想就好了,還是別說的那麼明白。
“你呀。”凌燁辰撥弄着她的髮絲,凝眸道:“朕喜歡看你梳飛仙髻。看着靈動又高雅。”
“皇上忘了,臣妾還沒正式冊封。”騰芽知道,飛仙髻只有妃主纔可以梳。
“有什麼關係。“凌燁辰凝眸看着她:“在朕心裡,只有你纔是朕的妻子。別人都不是。”
“唉!”騰芽嘆氣。
“怎麼?”凌燁辰不解的看着她:“你不相信朕的話?”
“信!”騰芽撇嘴道:“臣妾只是爲其餘的姐妹不甘罷了。陪伴侍奉在皇上身邊,又要生兒育女,又要討皇上歡心,到頭來,都不是妻子,怎麼會不覺得委屈!”
“呵呵。”凌燁辰捏住了她的下頜:“你就是故意笑話朕是不是!”
“沒有。”騰芽與他對視一眼:“我只是在想,若我不是公主,你也不是皇上就好了。”
“怎麼個好法?”凌燁辰深深的看着她的眼睛,輕柔問。
“天涯海角,四海爲家,又或者男耕女織,兒女繞膝。”騰芽微微勾起脣角:“像狼或者大雁那樣。一生一世一雙人。”
凌燁辰略微用力的把她揉進懷裡:“你想要的,恐怕朕此生都難以給予。”
“所以臣妾也只是想想罷了。”
“芽兒……”凌燁辰閉上眼睛,輕輕的吮吸她身上淡淡的香味:“除了這個,你想要什麼,朕都會盡量滿足你。”
“那得好好想想。”騰芽雖然是故作輕鬆的語調,可是心裡卻很沉。畢竟除了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知道還有什麼想要的。
“好。那你慢慢想!”凌燁辰落吻在她的額頭上。“溪夫人的事,你想朕怎麼處置?”
“這件事皇上拿主意就好。”騰芽沒什麼意見。“臣妾可不想當惡人。回頭傳出去了,說是臣妾的意思,皇上才如此這般的收拾了溪夫人。那臣妾豈不是又成了箭靶子。”
“那麼,你告訴朕,你是怎麼把賬冊復原的?”
“那是黃桃的功勞,她過目不忘。”騰芽摸了摸凌燁辰的耳垂,他的耳垂又大又厚,摸起來很舒服的感覺。
“好吧,朕替你實現另一個願望。”凌燁辰忽然把她抱起來,直接往走出了殿。
“皇上,去哪兒啊?什麼另一個冤枉?”騰芽掙扎起來:“我自己走。”
“生兒育女去!”凌燁辰湊近她的耳畔:“你不是想兒女繞膝麼!這個朕一定滿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