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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從皇極宮出來,騰芽就看見左妃身邊的櫻桃領着兩個婢子提着食籃匆匆而來。
不等她開口,櫻桃已經恭敬的行了禮:“給滕婕妤請安。奴婢正預備再去一趟漓樂宮,請騰婕妤前往綠水宮做客。外頭才進宮了一些極好的果子。左妃娘娘畏寒,不怎麼敢用,惦記着讓婕妤去嚐嚐鮮。”
其實這幾日,騰芽都故意多開綠水宮的人。她知道那天來漓樂宮就是左妃有事情要說,只是難得的平靜,她不願意再隨意捲進風波。但是有些事情她恐怕是躲不開。
“婕妤……”櫻桃看她有些發呆,少不得再說兩句:“我們娘娘也想謝謝您出手相助,保全了娘娘腹中的龍胎。”
“好,左右這時候也沒別的事情,我這就過去。”騰芽饒是一笑。
“把東西給我。”櫻桃從一個婢子手裡接過食籃,隨後笑眯眯的說:“那就讓她爲婕妤帶路吧。”
綠水宮也不是頭一回去,怎麼可能不認路。騰芽知道這是櫻桃怕她藉故離開,纔會這樣“貼心”故而柔柔一笑:“那好。”
那婢子來到肩輿前爲騰芽領路,倒是話不多,一路上謹慎小心的。
直到肩輿進了綠水宮,她才恭敬的說:“這時候左妃娘娘正在後花園裡曬陽賞花,奴婢領婕妤過去。”
“好。”騰芽對一旁的黃桃使了個眼色。
黃桃便候在了一旁,沒有跟着進去。
“妹妹你可算是來了。”左清清熱絡的衝她一笑,便吩咐身邊的人都退下。只餘楊桃在這裡伺候。“我原本是想讓她們找個不起眼的時候請你過來,也省的驚動後宮裡的那些人。可妹妹這些日子一直都忙於陪伴聖駕,也不得空來本宮這裡,所以本宮只能讓人直接請妹妹過來了。”
看左妃一口氣說了這許多話,想必是這幾日調養的差不多。騰芽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下:“臣妾倒是覺得左妃娘娘精氣神不錯,想來這幾日身子好多了。”
“是呢。”左清清溫眸道:“家中在外頭替我找了一位神醫,那一日從你宮裡回來,他正好入宮。沒想到他的醫術的確精湛,這兩日身上有了不少力氣。也沒有那麼腰痠背痛了。”
“那可是極好的事情。”騰芽笑着說。
“妹妹若是有興致,得空讓你們見見面,切磋切磋。不過今天請妹妹過來,卻是要說另外一件事。”左清清轉了話題,臉色嚴肅:“其實我想找妹妹過來,並非是讓妹妹繼續爲我的事情費心。而是想給你提個醒。”
“左妃娘娘的意思是?”騰芽不解的看着她。
“唉!”左清清少不得嘆了口氣:“都說這女人一旦有了****滋潤,腦子就不如從前靈光。我見妹妹如今陶醉的樣子,才知道這話不假。”
騰芽不禁尷尬的笑了下:“妹妹愚鈍,還請姐姐示意。”
“我險些小產,保不住這孩子。而那隻奇怪的小猴卻是妹妹留在宮裡的。最要命的則是,皇后唯一的兒子推倒了我。這件事,照這麼看,後宮三位舉足輕重的人物,都被困在了這一件事情裡面。”左清清倒吸了一口涼氣。“而這個人的手段乾淨利落,即便是皇后都沒能查出什麼端倪。由此可見,這個人平日裡一定是隱藏了鋒芒的。她沒有急着出手,只是沒有像現在這樣,找到個合適的時機。”
“我聽娘娘的意思,是您已經知道這個人是誰了?”騰芽也相信有這麼一個人。可是這件事已經過去了,除了皇后受了重創,她和左妃都安然無恙。所以即便是急着復仇,也不該是她。所以她根本就沒認真的思量這件事。而左妃卻已經洞若觀火,得出了結論。這個女人的心思也不簡單。
“是啊。”左清清毫不掩飾的說:“這件事情誰受惠,那麼背後下手的人就是誰。”
不等騰芽開口,她微微嘆氣,道:“原本我也沒想出這個人是誰。但是皇上有了口諭,事情就明朗了。她一直不得寵,也不是最漂亮的。卻仰仗着不俗的家世一句成爲夫人。看起來她這兩年來平平無奇,甚至還有些蠢,但往往這樣的人總會給人出其不意的驚喜。”
“可是臣妾實在看不出,她這時候脫穎而出,是聰明還是愚笨。”騰芽微微低眉:“聽說他的父親是官位不低。但皇族給的家世,皇上一句話也就要回來了,怎麼就她的位分這樣高呢?”
“你是隻知其一,不知其二。”左清清端起了茶盞,聞了聞那馥郁的茶香便擱在一邊。“她的父親官運亨通,哪怕是凌玄宗鬧事的時候,也能屹立不倒。這並非是他父親一人的功勞,你可知溪夫人的母親是什麼來頭?她母親是瀛族人,確切的說是瀛族最有錢的人。瀛族雖然被滅了,但是金子卻燒不掉。用富可敵國來形容都不足爲過。咱們都能看出來,皇上雄才大略,一定不會甘於鄰國的疆域只有現在的樣子。將來要打仗,要作戰,籌集軍餉的時候,溪府的銀子就能派上用場。說句不好聽的,溪家養着皇上的羽林衛,養着鄰國的將士,家境殷實的溪夫人,又怎麼會沒有這樣高的位分呢?”
“原來如此,若是左妃娘娘不說,臣妾壓根就不會知道還有這一層。”騰芽的確是沒從黃桃嘴裡聽說這些事。甚至也沒從宮裡任何一個奴才的嘴裡聽說這些事。且那溪夫人,平日裡穿戴的和旁人也沒有什麼不同,根本沒格外的顯出富貴來。確實無法讓人聯想到這些。
“溪家的人低調,連同溪夫人也比較含蓄,從來不在人前提及這些。”左清清凝眸道:“就算是皇后也未必知曉此事。而本宮若非母家的緣故,也不可能知道的這麼透徹。想來這後宮之中,除了你與本宮,也就只有溪夫人自己知道。當然,咱們的皇上心裡一定有數。”
騰芽連連點頭:“多謝娘娘提點。”
“你呀,總是這樣見外。”左清清拿了一碟切好的果子,送到騰芽手邊:“這是外頭才貢來的蜜瓜。說是從很遠的地方運來的。一路上都在冰格子裡用棉被包裹安放。纔不會腐爛也不會凍壞。何其金貴。只是神醫說我身子畏寒,不能用。你嚐嚐味道怎樣。”
騰芽拿一旁放着的銀籤子戳了一塊,放在嘴裡慢慢吃着。“的確很甜,果香味十足。”
“那就好。”左清清微微一笑:“等下我讓人都送去你宮裡。你自己留着吃也好,送人也好,你自己拿主意。”
“多謝娘娘。”騰芽並沒有拒絕。“娘娘如今的身子好多了,瞧這樣子,龍胎也安穩。只是即便如此,娘娘也不要因爲別的事情太過費神,終究是靜心養胎比較要緊。”
“妹妹說的是,我會注意的。”左清清和婉一笑:“只是妹妹你可千萬要小心。這一次,是皇上故意將墨殿下送去溪夫人身邊撫育,想來是皇上護着你的緣故,才迫不及待的揭穿溪夫人的僞裝,讓皇后把矛頭指向茵浮宮。但溪夫人能一步一步的算計到這裡,足見她也是部署了許久。你可千萬要當心。”
騰芽少不得輕嘆一聲:“不過是雜耍班子遺落了一隻小猴。小猴不知道怎麼跑到我房裡來。就那麼一時心軟,給留下來飼養,就惹出了這樣的是非,娘娘說得對,臣妾是得當心了。”
“唉!”左清清也是連連嘆氣:“你呀,總是叫我娘娘,自稱臣妾的。你都幫了我好幾次了,難道叫我一聲姐姐你會吃虧嗎?還是你覺得我不配做你姐姐?”
“芽兒自然沒有這個意思。”騰芽勾脣道:“只是身份懸殊……”
“若論身份,你還是盛世的三公主呢。而我不過是臣子的女兒罷了。”左清清拍了拍她的手背:“我看的出來,你是個罕見的善良的好姑娘。你放心,我左清清最看重的就是情意,你這麼幫我,若有你需要我出手,我一定會幫你。姐妹之間,何必說那些虛頭巴腦的話,總之你寬心就是。”
騰芽看見她嫵媚的眸子裡都是真誠,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多謝姐姐。”
“這就對了。”左清清不由得高興:“妹妹,你現在恩寵優渥,最要緊的就是防着後宮的妒恨。後宮可是個千人千面的地方,想知道誰是人,誰是鬼,絕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且得要費些功夫呢。慢慢來吧。”
“姐姐說的是。”騰芽溫和的點了下頭。
左清清忽然就繃了臉:“誰讓你進來了?”
騰芽順勢望了過去,之間一道頎長的身影,穿一件灰色的長袍。長袍上繡着一對大雁,大雁相依相伴,看上去纏綿有情韻。可是仔細看一眼,又似乎不像是那麼一回事。
正恍惚,就看見那人快步走上前來,沉眉道:“左妃娘娘放心就是,在下一介郎中,不該聽的話,一個字也不會聽進去。且既然您請了在下入宮,便是要聽從在下的吩咐配合診治。若因爲你的疏忽而導致在下的醫治效果欠佳該如何是好?知道的是您不聽郎中的話,不知道的還當是在下醫術不精。若是因此而毀了在下的名譽該如何是好?倒不如娘娘現在就下恩旨,讓在下出宮便罷!”
騰芽以爲自己幻聽呢,怎麼會有如此膽大妄爲的郎中。
然而左清清卻溫眸一笑,滿懷歉意的說:“本宮怎麼捨得毀了神醫的名譽呢。何況本宮也並沒有不聽從你的吩咐。不過是今日沒有那麼熱,後花園又舒適,便讓人請了妹妹過來閒話兩句。神醫不必擔憂。”
“這就是左妃口中的神醫啊。”騰芽禁不住嘖嘖。
那人側了臉,有些不滿的與騰芽對視一眼:“這位小主有禮,在下寧申。並非什麼神醫,不過是遊走於江湖的郎中而已。是左妃娘娘擡舉。”
“寧神醫還真是與衆不同。”騰芽沒想到這位神醫這麼年輕,原本是想問問他能用什麼法子,替左妃安胎。可他這樣子,便覺得不可深交,索性也免了這個念頭。“左妃娘娘好好歇着,臣妾告退了。”
“好,改日得空,妹妹多來坐坐。”左清清連忙吩咐身邊的楊桃:“去把蜜瓜給滕婕妤送漓樂宮去。”
“是。”楊桃恭敬的應下。
騰芽朝寧申略點了下頭,便走出了後花園。
“娘娘,服藥的時間到了。”寧申從袖子裡取出了藥瓶,取了一顆倒在左妃的掌心。
左清清毫不猶豫的放進口中,皺眉嚥了下去。“神醫總是喜歡把藥湯製成藥丸,這樣免除了不少的麻煩,本宮吃着也沒有那麼苦。”
“熬藥需要時間,那就索性一次制好。等要服用的時候直接吞下藥丸即可。若是吃一次,煎一次,也格外麻煩。”寧申看她臉色不錯,便道:“娘娘的身子漸漸好起來,胎也安穩。只是在下不得不提醒娘娘一句,這胎最多也只能保到六個月到七個月的樣子。到時候,一定要催生,才能母子平安。否則……”
“本宮都記住了,你不必再說。”左清清微微蹙眉:“本宮捨不得這個孩子,母家也不會讓本宮舍下這個孩子。否則他們怎麼可能花費那麼多力氣,將神醫請來宮裡爲我安胎。即便將來……本宮再不能有孕,也是本宮的宿命。本宮不會因此怪咎於你。你大可以放心。”
“娘娘要怪在下,在下也沒有辦法。”寧申蹙了蹙眉:“只是靜心養胎是正途。既然娘娘決計要這個孩子,別的事情就暫且放下吧。您總是這樣費心費神的,實在是有礙護胎。”
“知道了。”左清清被他說的頭疼:“本宮一定小心就是。對了,方纔忘了說,那位滕婕妤也頗通醫術,你若是得空,指點她一二也是好的。”
寧申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院門:“倒是沒看出來。”
“呵呵。”左清清不禁一笑:“哪裡有那麼容易讓你看出來呢。”
寧申沒在說下去,皺眉道:“娘娘,讓在下替您把脈看看。”
“也好。”左清清點頭。
剛回了漓樂宮,左妃宮裡的人就把蜜瓜送了過來。
還真是不少,好大的一筐呢。
“這些是什麼啊?”冰玉快步走出來,看見這些蜜瓜不由好奇。“這樣的瓜,看上去很特別呢。這瓜皮上坑坑窪窪的,竟然不如西瓜光滑。能好吃嗎?”
“你去切一個來吃不就知道了。”騰芽笑着說:“不過這些瓜運來的時候用冰封過一段時間,怕是防放不住。咱們宮裡留幾個自己吃,其餘的都送去皇極宮,讓皇上分配吧。對了,讓小川子跟頌昌說一聲,那是左妃娘娘宮裡送來的。”
“是。”冰玉笑着點頭,召喚宮人們過來搬瓜。
倒是黃桃一直在旁邊站着,有些走神,完全沒注意這邊在說什麼。
“黃桃。”騰芽喊了她一聲。
“婕妤有什麼吩咐?”黃桃回過神,凝眸看着騰芽。
“你沒事吧?”騰芽關心的問:“是不是身子不爽快?怎麼看着你好像沒精神的樣子。”
黃桃搖了搖頭:“多謝婕妤關心,奴婢沒事。只不過方纔奴婢和左妃娘娘說話的時候,奴婢聽見了些奇怪的動靜……”
反應過來這裡還有宮人在,黃桃連忙道:“可能是奴婢昨晚上沒睡好,耳朵裡總是嗡嗡的響。等下奴婢去找個御醫瞧瞧就好了。婕妤不必擔心。”
“哪裡還用去找御醫,咱能公主不就是最好的御醫嘛!”冰玉笑眯眯的說:“讓公主給你瞧瞧就是,我去切蜜瓜,等下端來吃。”
“那你就多切幾個。”騰芽饒是一笑:“咱們宮裡人人都要嘗一嘗。”
“是,公主。”冰玉笑着點頭,極有眼色的讓房裡的人都跟着退出去了。
這時候,騰芽才皺眉問了黃桃:“你在左妃宮裡聽見了什麼?”
“我隱約聽見好似是一男一女在偏殿後面……”黃桃不由得紅了臉。“可是左妃娘娘宮裡的規矩一直很嚴,不可能有男人在她宮裡隨便進出啊。就算是侍衛什麼的,也都是左妃娘娘的親信,怎麼敢光天化日和她宮裡的侍婢苟且!”
說到這裡,黃桃不免擔心:“奴婢本來是想過去看看清楚的,又怕自己暴露了闖禍。現在想來,倒不如冒險去看清楚,這事情說來奇怪,保不齊背後蘊藏着什麼秘密。”
“如果左妃宮裡真的有婢子不檢點,那麼這個把柄被人攥在手裡,就一定會鬧得綠水宮不得安寧。說白了,左妃現在最要緊的就是靜心養胎,如果有什麼閃失,那可真是中了別人的圈套。問題是,你沒拿住證據,而我也沒發現什麼端倪,就這麼冒冒失失的說出去,保不齊變成一件捕風捉影的事,倒成了咱們壞了左妃的名譽。”
“是。”黃桃連忙點頭:“正是因爲這個,奴婢才猶豫到底要不要說出來。”
“靜觀其變吧。”騰芽略微一想,道:“現在整個後宮都知道左妃懷的是個皇子。哪個人不眼饞心熱的,巴不得左妃這一胎有閃失。咱們還是不要蹚渾水比較好。左右你什麼也沒看見,只當沒有這回事。指不定那些人就是故意要引起你的注意,好在你沒看到什麼。”
黃桃心裡稍微鬆快了些:“婕妤這麼說,奴婢也覺得自己是躲過一劫。只是,奴婢實在好奇,什麼人能在左妃宮裡爲所欲爲,進出自如就算了,居然還能……罷了罷了,奴婢也去幫冰玉挑些蜜瓜,再沏一壺熱茶給婕妤潤喉。”
“好。”騰芽微微頷首,腦子裡卻不禁閃過那道頎長的身影。“難道是哪個寧申?”
他是個江湖郎中,縱然有點本事,但爲人未必正派。如果真的是他爲綠水宮引來禍事,弄不好整個左家都要倒黴了。騰芽一面告訴自己不要多管閒事,一面卻又忍不住猜測這人的來意。當真是讓她頭疼不已。
而這個時候,同樣頭疼不已的還有宛心。
她帶着人前往茵浮宮,想要看自己的兒子,卻被人攔在了宮門之外。
午時,日頭越發的毒了,她站在金燦燦的陽光下,被晃得睜不開眼。
“豈有此理,還要讓皇后娘娘等多久?”碧桃氣鼓鼓的問那守門的侍衛:“溪夫人不過也只是夫人的位分,皇后娘娘乃是後宮之主。皇后娘娘肯紆尊降貴來茵浮宮探望,她怎麼可以這樣無理。”
“夠了。”宛心示意碧桃不要再說了。“既然溪夫人有所不便,那本宮等着就是了。”
“可是娘娘……”碧桃心裡難受的不行:“這日頭太大了,咱們讓他們敞開宮門,去正殿候着也成啊。哪裡有皇后被拒之茵浮宮門外的道理。她這麼做,不就是存心想要下您的面子麼?”
“皇上很可能在裡面。”宛心的一句話,真可謂一語驚醒夢中人。
碧桃登時就張着嘴巴說不出話了。
若不是皇上在裡面,溪夫人就算再大的膽子,也不敢讓自己吃這個閉門羹。
宛心這麼想,便沉着臉硬撐着身子站直,靜默的等着門敞開的那一刻。
“娘娘,擦擦汗。”碧桃如同霜打的茄子,這回是一點鬥志都沒有了。
宛心接過了絹子攥在手裡,並沒有拭去額頭上的汗珠。她沉默不語,儘量不去想此時此刻的難受。她真的很惦記子墨,哪怕是能在茵浮宮陪伴片刻也是好的。她希望凌燁辰能看在往日的情面上,不要把事情做的這麼絕。只是等了這麼許久,裡面仍然沒有一點動靜。
“皇上。”溪夫人把才熬好的蓮子羹送到他手裡:“墨殿下方纔玩的累了,這時候睡的好香。臣妾也給他留了一份蓮子羹解暑。”
“唔。”凌燁辰點頭:“你細心,你照顧子墨,朕也放心。”
“臣妾雖則細心,但到底不如皇后娘娘一直照顧子墨。”溪夫人擡眼掃了窗外一眼,皺眉道:“入了夏,這日頭就特別的毒,皇上要不要傳皇后娘娘覲見,臣妾怕娘娘在外面等的久了,曬的不舒服。”
凌燁辰沒有做聲。
溪夫人便轉移了話頭:“這曬乾的蓮子不如新鮮的香甜,皇上吃着可好?”
“還不錯。”凌燁辰剛放下勺子,就看見頌昌急急進來。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在茵浮宮門外暈了過去,許是曬的。”頌昌有些爲難的問:“奴才是將娘娘先送回碧波宮,還是讓人將娘娘扶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