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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芽兒,那我們姊妹倆就在這裡分別吧。”騰玥雖然不捨,卻也沒有別的辦法。“剛收到了鮮欽的書信,我得回去了。”
“也好。”騰芽握着她的手,輕緩笑道:“姐姐離開鮮欽也好些日子了,自然是該早些回去。只是鮮欽路途遙遠,姐姐這一路回去,要謹慎當心些。”
“放心吧。”騰玥勾脣:“父皇惦念咱們姐妹,也派出了羽林衛隨行護送,不會有事。”
“是啊,如此,咱們姐妹也能安心些。”騰芽拍了拍她的手背:“咱們姐妹再見面卻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了。姐姐一定要好好保重。”
“芽兒你也是。”騰玥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希望再見面的時候,咱們都仍然如現在一樣,好好的。”
“嗯。”騰芽微微一笑:“好了,時候不早了,姐姐上車吧。”
“好。”騰玥就着春寧的手上了車,依依不捨的朝騰芽揮了揮手。
目送了騰玥的車馬漸行漸遠,直到消失不見,騰芽忽然轉過頭,望着盛世的方向,微微嘆氣。“從一個漩渦走到另一個漩渦,周而復始。不知道什麼時候纔是個盡頭……”
“婕妤不必爲此而憂慮。”黃桃替她披上了一件披風:“無論是在爭鬥之中,亦或者是爭鬥之外,日子總是要這麼過下去。”
“是啊。”騰芽略微頷首:“好在盛世的事情都已經解決了。”
“公主,咱們也啓程吧。再有半日就到皇宮了。”冰玉將水囊遞給她:“您先喝口水潤一潤喉。”
騰芽喝了口有些涼的水,覺得整個人又恢復了精神氣。“走吧,咱們也該繼續趕路了。”
鄰國,皇宮。
凌燁辰放下了手裡的毛筆,沉眸看着不遠處的窗外。
樹枝搖曳,花瓣飄落,不知不覺春日已經耗盡。想着心裡的那個人,便覺得日子更加乏味。
“皇上。”頌昌快步進來,眉開眼笑的說:“外頭剛送來的消息,滕婕妤的車馬,還有半日路程就能進宮了。”
“當真?”凌燁辰有些意外:“爲何之前朕一點消息也沒聽到。”
頌昌笑裡透着殷勤:“一定是婕妤想給皇上您一個驚喜。”
“說的也是。”凌燁辰蹙着的眉宇一瞬就舒展,他起身,滿臉的笑意:“走,咱們去迎婕妤回宮。”
“是。”頌昌高興的不得了。“奴才這就去安排。”
“安排什麼,牽一匹馬過來便是。”凌燁辰歡喜的像個孩子,其實若不是俗務纏身,他也很想陪她去盛世走一走。
“臣妾給皇上請安!”
才走進皇極宮,宛心就看見皇帝和頌昌兩個人,風風火火的往外走。
“皇上這麼急,是要去哪?”她身後領着的宮人手裡,還提着她精心準備的糕點和補品。“臣妾準備了一些差點,皇上要用一些嗎?”
“不必了。”凌燁辰都沒有停下來,從她身邊快步走去。“朕有事要出宮,你自己帶回去享用吧。”
“可是皇上……”宛心的話還沒說完,皇帝就已經出了宮騎上了御馬,隨後一溜煙的消息在她眼前。
宛心有些生氣,卻小心翼翼的將這樣的表情藏在心底。“什麼事情讓皇上走的這麼急?碧桃,你可聽說了什麼?”
“回皇后娘娘的話,奴婢方纔聽頌昌身邊的小太監說,滕婕妤回來了。”碧桃咬了下脣瓣,語氣微微有些不好:“說是還有半日路程,就要進宮了。”
“半日路程?”宛心冷笑了一聲:“半日路程她就要回宮了,於是皇上如此迫不及待的去迎她回來是嗎?也就是說,她離開鄰國的這些日子,當真是讓皇上望穿秋水。”
“娘娘,咱們還是先回宮吧。這時候,正是最熱的時候。”碧桃是不想皇后在這裡多說什麼,這些話落在別人耳朵裡,難免會覺得皇后心生妒忌,倒不如還是回去些好。
“不回去,咱們去見見尤昭儀。”宛心看着身後宮人提的那些食籃就覺得頭疼。“這些東西叫他們趕緊拿走,本宮看着就頭疼。”
“是。”碧桃連忙擺一擺手,吩咐宮人先行退下。
這個時候,溪夫人正在尤昭儀宮裡。
“之前你我打賭,你可是輸了。”溪夫人語氣裡透着一股鄙夷,雖然只是淡淡的,可是她知道尤昭儀一向心高氣傲,聽見了肯定會渾身不舒坦。“一個月爲期,你也救不了你自己。還是我在御花園裡遇見皇上,替你說了好話,皇上這才答允將你放出來。妹妹,我說什麼來着,這件事情就只有我能幫你。”
尤昭儀感覺到來自她的鄙夷,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那我該謝謝你這一番好意嘍。”
“你謝我有什麼用?”溪夫人淡淡道:“你說這一聲謝,我又不會多長一塊肉。”
“那你想怎麼樣,來這裡羞辱我一番,以此滿足你的虛榮心?證明你比我強很多!”尤昭儀氣的心跳加速,整個人都不好了。“是,我是得罪了那位滕婕妤,觸目了皇上,那又如何?這宮裡現在誰有她得寵啊,就算是懷着身孕的左妃,不是也不能和她相較麼。你在這裡奚落我,又能得到什麼好處?”
“妹妹,你看看你,這就是你多心了!”溪夫人收拾了臉色,沉眸道:“我若只是爲了奚落你,何必費這麼多力氣呢。就算不把你救出來,我不是一樣可以奚落你麼?再者,我若是真的有害你的心思,何必救你,只管在你的飯菜里加點好東西,再說上一句你是自己想不開才服藥,誰又會費心思再去仔細調查。說到底,這後宮裡沒有了誰,大家都不會在意。反正恩寵此消彼長,也就只有這麼多而已。”
“呵呵。”尤昭儀乾笑了一聲,隨後便沒有了力氣和她繼續都下去。反而是極其無奈的說道:“溪姐姐啊,你這可是說了一句大實話。這後宮裡沒了你,亦或者沒有了我,根本就無關緊要。其餘的妃嬪該是怎麼笑就還是怎麼笑。說到底,恩寵此消彼長,她們巴不得咱們都死了乾淨。”
“是呢。”皺了皺眉,溪夫人起身走過來,握住了她的手腕,認真的說:“好妹妹,人活一世,爭的不就是一口氣麼。咱們在這後宮裡,費盡心思,想要得到的,不就是比別人多一點點的恩寵麼。既然上天讓咱們成爲皇上身邊的女人,也給了咱們這樣的錦繡前程,咱們爲什麼不好好的拼一回。”
“溪姐姐的意思是……”尤昭儀有些不解的看着她。
“皇后和左妃斗的厲害,都想拉攏滕婕妤。無論滕婕妤是站在皇后這邊,亦或者是追隨左妃,都會形成分庭抗禮的局面。但是妹妹,我現在最擔心的是第三種可能。”溪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與尤昭儀對視一眼,才緩緩的說道:“萬一滕婕妤憑藉皇上恩寵,和自身的聰慧,脫穎而出,一舉將皇后和左妃鬥倒,又或者是隨便鬥垮其中的一方,那這後宮的局面就又不同了。左右,後宮都要面臨着一場血雨腥風的角逐,那咱們爲什麼不趁機也從中獲利。三足鼎立如何?”
“姐姐的意思是你想要和她們一爭高下?”尤昭儀禁不住有些害怕:“這些年來,咱們不都是看着皇后的臉色做人麼。雖說母家都有點成就,可是皇后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她有個皇子在身側,皇上就不會廢了她。只要皇上不忍心對她下手,那咱們做什麼不都白搭麼。況且現下,左妃懷的是男是女都不知道。萬一將來要是生下個皇子,那她的地位也會越來越穩固。咱們一早就和她們都撕破臉,又怎麼會有好日子過?”
“妹妹。”溪夫人凝眸道:“自古以來,富貴權勢都是險中求。皇后的地位穩固,寵妃的恩寵優渥,如若這樣下去,十年八年,咱們的日子還有什麼盼頭。何況現下多了個婕妤,那可是皇上的新寵,心頭至寶。只怕皇上眼底再不會有咱們的存在了。將來,源源不斷的新人入宮,而咱們年華易逝,又沒有子嗣繞膝,除了每天看別人的臉色活着,如履薄冰的度日,又還能剩下什麼?這樣的日子,你真的甘心嗎?”
“我不甘心!”尤昭儀的眼眶瞬間就紅起來,鼻子一酸,眼淚差點沒忍住。“別說新人源源不斷的進來了,就打從滕婕妤入宮開始,皇上就已經沒有再多來我這裡。即便是來,也不過喝杯茶說句話,轉頭就走了。咱們才伺候皇上不過兩年。往後的日子到底該怎麼過?”
溪夫人將她的手翻過來,掌心朝上。略微一想,便用自己的指頭,認真的在她的掌心上寫了一個“升”字。
“姐姐這是什麼意思?”尤昭儀顯然不明白。
“皇上之下,還有側後,側後之下,還有皇貴妃。”溪夫人凜眸道:“咱們在宮裡的地位升的越高,能撼動咱們的人就越少。若將來,你我姐妹成了地位僅此於皇后的妃子,那即便是有再多的新人入宮,也不是她們可以企及的。即便是她們有恩寵,要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咱們也可以憑藉自身的權勢,將她們攔腰截斷,以絕後患。且,只要你我聯手,就如同那一雙筷子,皇后想要掰斷也不是容易的事情。你幫着我,我幫着你,互爲攻守,又可以相互依靠,這不是再好不過的事情麼。”
從前總覺得溪夫人是個沒有什麼腦子的。皇后說什麼,她就聽什麼。皇后若是不說,她便是個悶葫蘆,一棍子都打不出個屁。可如今的溪夫人,將後宮的情勢分析的頭頭是道,她說提出的應對的方法也叫人難以反駁。更何況,她就是在御花園裡,隨隨便便的見了皇上一面,順口說了一句什麼話,皇上便點頭允准,解了自己的禁足……這可是父親母親花了好些功夫都沒能辦成的事情啊!
尤昭儀越是這麼想,心裡就越贊同溪夫人的想法。“姐姐若是要我點頭結成同盟也行,不過我有個條件。”
“那是應當的。”溪夫人爽快的點了下頭:“你有什麼條件儘管說就是。你我既然要結成同盟,我自然會滿足你任何我力所能及的要求。”
“好。姐姐當真是痛快人。”尤昭儀笑彎眉眼,語氣也比方纔親暱些許:“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只想知道,到底姐姐對皇上說了什麼,皇上爲何那麼輕易就將我放了出來!這件事我心裡一直好奇,又怕去問姐姐,姐姐你不願意透露其中的奧秘。如今,咱們既然要同心同德的在這後宮裡安然度日,我纔敢開口問。我想姐姐你應該不會揣着這個秘密,讓妹妹我好奇的惦念着這件事,夜裡睡不安寧吧?”
“那一日在御花園裡見到皇上,我便折了一枝快要凋落的杏花。”溪夫人幽幽嘆氣,一臉的惋惜,如同那一日與皇上見面時一模一樣:“我將那樹枝敬獻給皇上,語氣柔婉的吟詩’雨洗杏花紅欲盡,日烘楊柳綠初深’,皇上問我爲何要折一枝這樣的杏花獻上,我如實的說,想起了與妹妹在御花園裡賞初春綻放時的杏花是何等的開心,如今卻只有這些殘花了。”
尤昭儀有些不懂:“姐姐這麼說,皇上便將我的禁足給解了?這是何故?”
“我的好妹妹,你怎麼還不懂呢。”溪夫人饒是一笑:“你忘了你與皇上結緣,不就是在這春日的杏花爛漫的御花園裡麼。如今這杏花被雨水洗盡紅色,若皇上還憐惜你,那你便是初深的楊柳,若皇上不再憐惜,你就只是這枝頭殘落的敗花,皇上一向重情重義,又怎麼會看着你凋零而棄之不理呢。自然是要儘快解了你的禁足。”
“就這麼簡單?”尤昭儀仍然不肯相信。“可是我父母想盡辦法,皇上仍然不肯垂憐。怎麼姐姐唸了兩句詩,皇上反而就肯了?”
“這便是咱們的皇上了。威逼利誘,他都會分毫不退。唯獨以情動人,皇上念及與你昔日的情分,自然不忍心再讓你受苦。何況,皇上一向不喜歡後宮爭鬥,爾虞我詐的。我這樣動之以情的替你求恩典,自然是皇上最希望看見的和睦融洽,他又怎麼會不成全我這點拙心。”溪夫人握住了她的手:“妹妹,所以說只要你我齊心協力,就沒有咱們辦不到的事情。來日,若真的有飛昇高位的好時候,我願意居你之下,仍然和現在一樣,同心同德的侍奉皇上身側。”
“姐姐這麼說,豈不是委屈了自己。”尤昭儀自然是很想在她之上。只不過該僞裝的時候,還是得好好的僞裝一下。“姐姐聰明睿智,兩句詩便解除妹妹的困境。自然是姐姐該在妹妹之上。”
“不,妹妹,你比姐姐更討皇上歡心,往後的日子,自然是恩寵更深……”
“皇后娘娘駕到——”頌豐嘹亮的聲音,打斷了溪夫人的說話。
兩個人互睨一眼,便連忙走到房門口迎駕。
門敞開的一瞬間,宛心微微有些詫異:“溪夫人也在啊?”
“臣妾拜見皇后娘娘。”溪夫人與尤昭儀一同行禮過後,才道:“臣妾閒來無事,想起尤昭儀宮裡有幾棵柳樹。這時候,御花園裡的花都謝了,唯獨柳樹吐出嫩芽,正是好看的時候,所以就過來了。”
“原來如此。”宛心微微頷首,自顧自的擇了一處落座,才道:“平身。”
“謝皇后娘娘。”兩人又是一同應聲。
“本宮瞧着尤昭儀似乎是清減了不少呢,看着身上的衣裳都有些寬鬆了。”宛心上下打量了尤昭儀一番,蹙眉道:“這衣裳似乎還是去年的款式,怎的?都入夏了,內務局沒有送來應季的料子讓你去裁製新衣嗎?”
尤昭儀心想,皇后還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她才被解禁足沒多久,宮裡什麼都卻什麼都少,庭院也亂七八糟的不像樣。天天指揮宮人打掃都來不及,哪裡有功夫去內務局要新貢的料子。何況她才從困境裡爬出來,往後是得寵亦或者是不得寵,現在還說不清楚呢。內務局那幫子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保不齊會給她什麼臉色瞧,何必爲了一點料子,就讓那幫子東西作踐自己。
想到這裡,尤昭儀不由得繃了臉:“臣妾自知有錯,哪裡還還意思去領新料子。其實這樣的衣裳穿着也不錯,雖然不如新的那麼好,左右皇上也不來了,舊的穿着舒坦。”
“你這叫什麼話。”溪夫人少不得湊趣:“皇上來與不來,妹妹都在昭儀的位分。雖然說後宮簡素是應當的,可是昭儀位分該有的體面,妹妹總歸是要有的。”
“不錯。”宛心輕微頷首:“本宮就是這麼個意思。來你宮裡之前,已經讓人去了內務局,讓他們按照你素日喜歡的樣子挑選些料子送過來。再不濟,你也是皇上的昭儀,就算之前有什麼事,也都翻過去這一頁了。本宮也不想你再繼續吃苦頭。”
聽皇后這麼說,尤昭儀自然是有些感動的:“多謝皇后娘娘還這麼惦記臣妾,謝娘娘一番厚愛。”
“都是自家姐妹,你也不必如此客氣。”宛心饒是一笑,卻又緊繃了脣角:“這後宮裡的事情麼,總是有因纔有果。本宮是和你們一起在皇上身邊伺候的人,自然能明白你們心裡的苦處。只不過……”
“皇后娘娘是不是有什麼要緊的話說,若臣妾在這裡不方便,就先行告退了。”溪夫人見皇后欲言又止,故意說要走。但其實,她知道皇后這樣子並不是做給她看的,想必是要在尤昭儀身上下功夫。
“不必。”宛心輕輕搖頭:“本宮只是在想該怎麼說。也罷了,都是自己姐妹,本宮就不藏着掖着了。滕婕妤再有半日就回宮了,皇上現下已經騎馬出宮去迎她了。尤昭儀,你畢竟在皇上身邊伺候了這兩年,且年歲也比那滕婕妤稍長些。本宮是希望她回宮之後,你能像翻書一樣,把之前的不愉快翻過去,忘掉它,好好的跟滕婕妤相處。畢竟她是盛世的三公主,又是皇上的知心人。後宮和睦一直都是皇上的心願。本宮也不想看到你們之間再有什麼不愉快,惹皇上心煩。”
尤昭儀這時候纔算是明白皇后的來意,給她一顆甜棗吃,就意味着要給她點警告了。“皇后娘娘的話,臣妾聽明白了。既然滕婕妤是能與皇上交心的人,臣妾又怎麼敢和她不睦,難道就不怕再被皇上禁足麼!”
這話裡,酸味明顯。
宛心饒是輕笑:“你能這麼想,本宮也能安心。那滕婕妤畢竟還年輕,若有什麼事情處理的不妥當,讓你不舒服,你只管來告訴本宮。本宮會提點她,開導她,也讓你能舒心些過日子。都是一家子姐妹,何必要爭吵不斷,是非不斷,弄得彼此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皇后娘娘福澤後宮,是臣妾等的福氣。”溪夫人禁不住在想,皇后只怕是來煽風點火的吧。當然她既然聽出了深意,也就不能不順着皇后說一句:“娘娘方纔說,滕婕妤還有半日纔回宮,皇上就騎馬去迎她了?”
這話,猶如一根針扎進了尤昭儀的心口。“皇上果然疼愛滕婕妤,滕婕妤雖然入宮的日子不長,可到底是與皇上相識在微時的人。只是那時候,她纔不過九歲十歲吧?”
“是啊。”宛心點頭:“本宮記得,第一回看見芽妹妹的時候,她還不足十歲呢。卻是個水靈靈的丫頭。”
“那麼小,就那麼有本事,能讓皇上對她傾心。”尤昭儀禁不住嘖嘖:“當真是個聰明的丫頭。臣妾對她可謂羨慕至極呢。”
“是啊。”溪夫人也不住點頭:“滕婕妤的確是有些本事的。只不過皇后娘娘與皇上相識幼時,情分至深,這纔是真正讓咱們姐妹羨慕的。”
宛心饒是一笑,心裡卻苦澀不已。這溪夫人的馬屁拍的極好,可惜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罷了,本宮要先回去打點一下,讓人好好的收拾漓樂宮。你們繼續賞柳吧。”
“臣妾恭送皇后娘娘。”兩人端正的朝皇后行禮。
“弦外之音妹妹可聽出來了?”溪夫人待皇后走後,凝神問了尤昭儀一句。
“聽出來了。”尤昭儀冷笑了一聲:“皇后娘娘這是自己嫉妒還不算,非得要你我跟着嫉妒。她不便出手,便要你我出手!哼,這世上最爽,便是借刀殺人之策。動動嘴皮子,坐着看熱鬧就是了。咱們憑什麼成全她呢。”
“妹妹。”溪夫人忽然嚴肅起來,用力的握住了她的手:“你聽我說,茲事體大,這一回咱們還真的成全了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