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陰損招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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騰芽心裡隱隱不安,父皇在皇極宮設宴,居然只有一位褚淑華相陪。她想見的徐麗儀和秦婉儀居然都沒有來。

面前的菜餚倒是不錯,很多都是她喜歡的。只是強烈的不安,讓她覺得食之無味,就連臉上的笑容也看着很不自在。

“歌舞怡情,美酒宜人,臣弟夫妻多謝皇兄盛情款待,再敬皇兄一杯。”裕王喝的很是盡興。

英喬卻因爲有孕,杯子裡只是梅子水。

騰芽感覺坐不住,手一滑,一杯佳釀倒在桌上,酒灑了一身,她連忙起身道:“芽兒失儀了,還請父皇恕罪。女兒許久不飲酒,有些不勝酒力。想先回宮去換件衣裳。”

“也好。”皇帝溫和點頭:“原本就是家宴,你若累了就早點回去歇着。”

“多謝父皇。”騰芽起身朝皇帝行禮,笑吟吟的退了出去。

騰玥原本是想和她一道走的,卻是褚淑華攔住了她說起了客套話。

“許久不見大公主,大公主如今已經貴爲鮮欽的皇后,當真是好福氣。”

“淑華謬讚了。”騰玥還想說什麼,發現騰芽已經走遠了。她只好無奈的端起了酒杯:“玥兒也敬父皇與褚淑華一杯。”

“婕妤,咱們這是去哪?”黃桃和冰玉急急的跟着她走出皇極宮。

騰芽一眼就看見跪在皇極宮門外的小毛蛋。“小毛蛋,你過來。”

小毛蛋聽見是她的聲音,幾乎連滾帶爬的奔到她腳邊:“三公主,您可回來了,三公主……”

“你這是……”冰玉被小毛蛋這樣子嚇得心砰砰跳。“有話好好說,別驚了公主。”

“公主,您趕緊去復春殿看看吧!”小毛蛋紅着眼睛,最終也沒有再說下去。

好像那種不安一下子被證實了,騰芽的心猛得緊縮,疼得厲害。

“公主,您慢着點……”

“公主……”

“婕妤……”

小毛蛋和冰玉、黃桃都懵了,還沒看清楚怎麼回事,騰芽已經一個箭步竄了出去。於是三個人之後跟在身後,拼命的追。

復春殿的大門雖然關着,可騰芽猛的一推,居然就推開了。

她提着裙襬,邁過了門檻,纔剛剛走進去,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煙味。

“公主,您可來了。”雙眼腫的像桃子一樣的藤蔓就跪在院子裡頭焚燒黃紙。聽見身後有動靜,她轉過來就看見了騰芽。當年,她還只是復春殿裡,一個默默無名的粗使婢子,也許三公主根本就不記得她的樣子。可是她知道,徐麗儀是最心疼三公主的。臨死前,還惦記着三公主……

“徐麗儀呢?”騰芽的聲音在顫抖,一開口,她才發現自己居然這麼害怕。

“麗儀娘娘在裡面呢。”藤蔓紅着眼睛,哀婉道:“奴婢領您進去。”

院子裡,滿地的紙灰,還有沒燒完的銅錢紙,騰芽走在上面,每一步,就好像踩在自己心上。她越走越快,很想弄清楚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可是眼看着就要進殿了,她卻忽然停下來,不敢再往裡面走了。

“公主……”藤蔓哭着說:“麗儀一直在等着您,可是……”

“怎麼回事?”騰芽繃着臉,用盡力氣不讓自己掉下淚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的聲音陡然提高,驚得藤蔓身子一顫就跪了下去。

“公主,奴婢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麗儀她……好好的就生了重病。”藤蔓哭的喘氣:“公主,您還是趕緊去看看吧。”

騰芽擡起右腿,卻不敢邁過門檻。她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膽小怯懦,她竟然不知道,原來她真的這麼沒用。

“就算你不進來,這事情也不會因爲你不敢面對而更改。已經枉死的人,終究是活不過來。”秦婉儀的聲音,漸漸清晰。

騰芽擡起頭,看見她從裡面走來。

“婉儀……”

“芽兒。”秦婉儀將手伸向了她。“事已至此,再不是咱們能逃避的時候了。”

騰芽閉上了眼睛,這個時候,再沒有那種心中忐忑的感覺。所有不好的預感都應驗了。“你說的對,不是我不進去,不面對,事實就會改變。去鄰國的這段日子,我明明什麼都知道,卻只當不覺,現在,是我該去面對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三公主進了復春殿的消息,已經傳到了太后的耳朵裡。

岑妙端着一盞熱茶,送到太后的手邊,一副擔心的樣子:“太后,三公主見了徐麗儀,必然能察覺到徐麗儀的死因。她會不會這時候就鬧過來?”

“查明死因如何?鬧過來又如何?”太后沉冷的看着岑妙:“哀家是這後宮的鳳主,處置一個不頂用的妃嬪,且犯不着向她一個已經遣嫁的公主交代。更何況,她不過就是鄰國的一個區區婕妤,連騰玥都不如。她能奈哀家如何?”

“太后所言極是。”岑妙勾脣,卻笑的並不好看。

太后覺出了她有顧慮,少不得蹙眉:“你在擔心什麼?”

“奴婢總是覺得三公主這次回來,並非只是湊裕王殿下夫婦的熱鬧。”岑妙皺眉道:“皇上會不會聽三公主的唆使……”

“哼。”太后冷蔑道:“哀家要做的事情,皇帝也攔不住。否則這幾年,皇帝怎麼會隱忍不發。你下去吧,讓人好好盯着復春殿的動靜。”

蓄着眼睛,太后對岑妙擺一擺手。她依靠在鬆軟的榻上,閉目養神。如果騰芽還是和從前那麼聰明,今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過來的。只是她究竟能有多聰明呢,姑且拭目以待吧。

“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好端端的人會變成這個樣子?”騰芽掀開了蓋着徐麗儀屍首的錦緞,頓時就皺起了眉頭。

“這下面都是石灰粉。”秦婉儀含着淚道:“這房裡也都是從地窖裡啓出來的冰。她說她想等着你回來。”

在此之前,秦婉儀哭的肝腸寸斷,她一直以爲,看見騰芽的時候,會和她抱頭痛哭。卻不知道爲什麼,真的見了騰芽,她反而哭不出來了。興許是因爲她知道,有比哭更要緊的事情等着他去處理。

“芽兒,你的醫術,是她一手一腳教出來的。她想這樣等着你,也一定是有原因的。你能不能……”

騰芽紅着一直不肯落淚的眼睛,凝神看着徐麗儀,沉靜道:“徐麗儀聰明睿智,在望宮的時候,我就在想,如果她也是韋逸霜的人,我肯定活不下來。誰知道上蒼垂憐,剛好相反,她對我處處關照,視如己出,疼惜的就像自己的女兒一樣。現在,她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走了,我一定會替她找出原因,討回公道。”

讓自己冷靜了一下,騰芽這才捲起了袖子:“冰玉黃桃你們在外面候着,不許人進來。這裡有我和秦婉儀就可以了。”

“是。”兩人恭敬的應下,把留在這的宮人一併帶了出去。

騰芽用手輕輕的觸及徐麗儀的臉頰,那冰冷的感覺,從她的指尖一股腦傳遞到她心裡,讓人難受的不行。

秦婉儀靜默的在旁看着,不時的搭把手,兩個人都在竭力的壓抑心裡的悲憤與怨恨。

“徐麗儀並不沒有中毒,頭面也沒有傷。”

“我見到她的時候,她渾身酥軟,完全不能動。”秦婉儀說完這句話,就死死的咬住了嘴脣,直到嚐到鮮血的滋味,她才忍住了淚意。“那樣子,根本不可能是生了重病所以……”

“一定是有人在她的脊柱上動手腳。”騰芽皺眉道:“只需要用銀針就能辦到。而且就算她沒有死,也會癱瘓,成爲廢人,再不可能復原。”

“好狠的手段。”秦婉儀懊悔不已:“當日我就說,我要和她一起去。可是她偏不讓……如果我和她一起去,我一定會拼命保護她……”

“她不讓你一起去,何嘗不是爲了保護你。”騰芽皺眉:“當年我離宮之前,我就已經覺出,皇祖母急需一個聰慧的人,幫她打理後宮的事情,盯着那些未必能聽從她吩咐的妃嬪。衆人都覺得褚婕妤也就是如今的褚淑華最爲合適。但其實並不然,你纔是太后心裡屬意的人選。所以這幾年,你能平安無事的度過。徐麗儀卻是被我連累的。”

“這話從何說起?”秦婉儀不解的看着騰芽:“你爲何說她是被你連累?”

“可能就是因爲我要回宮了,皇祖母才按耐不住的對她下毒手。亦或者說,是皇祖母用這件事情來逼我出手。”騰芽讓秦婉儀幫把手,兩個人將徐麗儀翻了過來,背朝上。在徐麗儀的背部,騰芽果然找到了脊椎受傷的痕跡。“徐麗儀被冠以醫術不精,誤傷威殿下的罪名,那麼威殿下現在如何了?”

“說是送回韋嬪那就沒醒過。靠嘴裡含着人蔘片續命。”秦婉儀少不得嘆氣。“那麼小的孩子,那是皇上唯一的皇子。”

“就因爲是唯一的,所以太后纔會如此的肆無忌憚。“騰芽攥了攥拳頭。“徐麗儀,你千萬不要怪我。”

話音落,騰芽急火火的奔出去。

“芽兒你……”秦婉儀知道她是要去救騰威,可是這條路也未必能行得通。

騰芽走了,她的眼淚才掉下來:“麗儀,我真的好後悔,我應該陪着你去。你可知,你這麼走了,我簡直生不如死。哪怕當日是和你死在一起,也比現在這樣與你陰陽相隔好受。芽兒她回來了,可是這宮裡危機四伏,我真的沒有本事能幫她,能保住她,我該怎麼辦?”

她的話音還沒落,忽然聽見身後有動靜。

猛然轉過頭去,一個陌生的男人居然站在她身後。

“你是誰,你要幹什麼?”秦婉儀只以爲是太后的人,整個身子都僵硬了:“你再過來,我就叫人了。”

“噓!”那男人比劃了個噤聲的手勢,溫和道:“屬下鷹眼奉鄰國國君之命,奉旨保護滕婕妤。屬下並無惡意。”

“當真?”秦婉儀將信將疑的看着他:“那你方纔爲何不出現,反而要偷偷摸摸……”

“屬下自然有屬下的打算。”鷹眼從懷裡摸出了令牌:“請婉儀娘娘過目。”

那令牌果然是鄰國的東西,秦婉儀還是對他的來意有所懷疑。“你既然是奉命保護滕婕妤,那你該跟着她去恪榮宮,你來這裡做什麼?”

“滕婕妤傷心過度,恐怕會疏忽很多細節。鷹眼只是想盡自己微薄之力,幫婕妤仔細的處理此事。”

“你說什麼你要……”秦婉儀對他這個大膽的想法充滿了顧慮:“不行,不行,徐麗儀再不濟都是皇上的妃嬪,你一個男兒……”

“婉儀的擔心屬下明白。”鷹眼卻執意如此:“就請婉儀將屬下當做一名仵作即可。屬下不敢有任何不恭敬的想法,不敢有半分冒犯,只是想查清楚這件事。還請秦婉儀成全。”

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秦婉儀也實在沒有拒絕的理由:“那好,那你就盡力而爲吧。”

“多謝。”鷹眼拱手:“屬下一定盡力而爲。”

這時候,騰芽已經趕到了恪榮宮。

恪榮宮的宮門外,重兵把守,看樣子這是太后的主意。

“我難得回來一次,自然是要見一見我幼弟威兒。”騰芽剛要進去,就被戍衛攔阻。她儘量顯得溫和一些,明眸含笑:“難不成我不能進去嗎?”

“三公主有所不知,這幾日威殿下身子不爽。韋嬪爲了照顧他也累病了。所以暫時不見任何人。還請公主恕罪。”侍衛首領也算是客客氣氣的回話。

“那正好。”騰芽自信滿滿的笑道:“本公主沒有別的本事,唯一就是通曉醫術。既然威兒與韋嬪都不舒坦,我正好進去瞧一瞧。”

“公主醫術了得自然是好。可是裡面已經有御醫在伺候了。”首領拱手道:“既然韋嬪娘娘吩咐不見人,那奴才只能斗膽請三公主改日再來了。”

“三公主,求求您救救威殿下和韋嬪娘娘。”門裡,是侍婢純好的聲音:“他們根本就不是恪榮宮的侍衛。”

此言一出,那侍衛首領的臉色頓時就變了。“哪來的瘋子敢在這裡叫囂,你們兩個,還不進去給我撕爛她的嘴。當心驚着三公主了。”

“是。”

騰芽默不作聲,只等着宮門敞開的一瞬間,她迅速的摸出了袖子裡的絹子,用力的甩了甩。

“三公主,還是請您先回去,改日再……”那侍衛首領忽然覺得眼前一陣眩暈,話才說了一半,就咕咚一聲倒了下去。

“哎呀,這是怎麼了?”另外的侍衛趕緊來看。

騰芽順勢在去扶首領的奴才肩上用力刺了一下。

那人驚叫了一聲,緊跟着也倒了下去。

其餘的人緊忙聚攏過來,警惕的瞪着他。

“誰攔着我,誰死。”騰芽繃着臉,周身散發着駭人的威嚴。

“這樣子就不好了,三公主,這裡可是後宮。”那些侍衛也不是吃素的,看這架勢,紛紛的把刀拔了出來。

“正因爲這裡是後宮,就沒有我不能去的地方。”騰芽斂眸:“既然你們非要如此,那就別怪我不講情面。”

她順手摔了個小玉瓶。

小玉瓶落地就碎了,卻沒有半點反應。

那些侍衛見此情景,顯示一愣,隨即紛紛大笑。更有人出言不遜,衝着騰芽嚷道:“三公主啊,您若是發公主脾氣,就只管來。可惜咱們都在當職,不能像那些太監一樣,追着哄您個高興。”

騰芽沉眸不語,皺眉退後一步,用手捂住了口鼻。

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情,那碎掉的瓶子,忽然冒出了一縷青色的煙。煙騰起來,在風中被吹散,在場的人都聞到一股酸味。還沒顧得上捂鼻子,就個個口吐白沫,兩眼一翻,倒在地上。

騰芽趾高氣昂的從他們中間走過,徑直入了宮。這些人,是太后的爪牙,是她通知後宮的威嚴。那麼此時此刻,她就是踩着太后的威嚴進了恪榮宮。

“三公主,也只有您能救威殿下了。求求您,救救他吧。若是威殿下有什麼不測,那韋嬪娘娘也就活不下去了。”

當年韋逸霜謀害她母妃的時候,韋倚媃還沒入宮。所以即便是騰芽恨韋逸霜入骨,卻沒有遷怒這個可憐的女人。她跟着純好,快步走進廂房,就看見韋倚媃一臉癡呆相的跌坐在牀邊,手裡拿着撥浪鼓來回的搖晃。

“她怎麼了?”騰芽顰眉問。

“可能是因爲威殿下這樣,受了刺激。”純好紅着眼睛:“韋嬪去求過太后好幾回,想問清楚當日福壽宮裡到底出什麼事情了。可是太后都避而不見。時至今日,也不肯說出究竟。”

“她不是受刺激這麼簡單。”騰芽凜眸,道:“你趕緊去弄些清水,給她灌進去。讓她喝到吐乾淨胃裡面的東西爲止。除此之外,不許給她吃任何東西。”

“公主的的意思是……”

“韋嬪顯然是中毒。被某種藥迷惑了心智。看她這樣子,那藥應該吃了不止一兩日。”騰芽顧不得那麼多。“宮裡的御醫不可靠,你記住我說的話。”

“是。”純好連忙召喚了兩個婢子過來,駕着韋嬪出去。

“讓冰玉和黃桃守在門外,誰也不許進來。”騰芽不放心這裡的人,她只相信她自己身邊的人。

“是,奴婢明白了。”純好見三公主這樣上心,心裡有些不是滋味。當年韋妃謀害蘇貴妃,她也沒少參與。

騰芽仔細的替騰威檢查了身子,那孩子也是可憐,已經氣若游絲了。

她實在不明,這麼小的孩子,能妨礙太后什麼。將來他長大成人,太后是否還活着都不得而知。又爲什麼偏要對他痛下殺手。身上的銀針,騰芽在火上燎了燎,下針的時候十分果斷,沒有絲毫的猶豫。然而騰威卻不見好轉。

她站在牀邊,終於忍不住眼淚。

“婕妤。”

熟悉的男聲把騰芽嚇了一跳,轉過臉才發現是鷹眼站在身後。“我不是讓你在城內看着那些羽林衛麼?你怎麼入宮了?”

“屬下的職責是保護公主的安全。不跟着公主,怎麼能算盡職盡責。您放心,湯偉在城內管制着那些羽林衛,他們是不敢胡亂生事的。”鷹眼走過來,看了一眼牀上氣息奄奄的威殿下,皺眉道:“徐麗儀在腿上刺下幾個字,後以花生害威。”

“花生?”騰芽頓時一驚:“我知道了。”

她忽然想到了用什麼辦法來救騰威:“鷹眼,你快來幫我!我需要一些藥材,我寫下來,你讓小毛蛋帶你去太醫院取藥。拿着我的令牌,你記住,藥材一定要你親手選取,不得假手於人。拿回來之後,交給冰玉煎藥。告訴她,也不許讓別人動。”

“好。”鷹眼點頭,接過令牌,看着滕婕妤寥寥數筆,將藥方寫好。“您放心,一定不會有閃失。”

他走了之後,騰芽又幾次下針,騰威的氣息居然順暢了一些。

也是這個時候,騰芽才猛然回過神:“他怎麼知道徐麗儀在腿上刺字?”

不多時,岑妙又來敲太后的門。

聽見這動靜,太后不禁一愣:“怎麼?”

岑妙快不進來,皺眉道:“三公主她……”

“她真的來了?”太后坐直了身子,一臉的鄙夷:“這還像是哀家調教出來的孫女嗎?怎麼這麼不頂用!”

“並不是的,太后,三公主是去了恪榮宮。”岑妙臉色發青,很是擔心的說:“不光是去了恪榮宮,還把您安排在那的戍衛都給解決了。”

“你說什麼?”太后臉色一沉,猛的下了牀。“她是怎麼解決的?”

“奴婢也不清楚,只是方纔有人來回話,說那些侍衛個個口吐白沫,不省人事。”

“豈有此理,她居然學會用毒了。”太后滿臉的憤怒:“她這是在向哀家挑釁!不!她這是已經做好準備和哀家硬碰硬了。”

“太后,奴婢只是不懂,威殿下身上是韋氏血脈,韋妃可是三公主的弒母仇人。她爲什麼藥救那個孩子!”岑妙完全沒預料到這種局面,她以爲三公主要麼是上門來鬧事,要麼就龜縮在青鸞宮等待時機。可居然,三公主竟去了恪榮宮。“她要與太后您最對奴婢能理解,可是她爲了和您作對冒險做這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奴婢着實是費解。”

“哼。”太后陰冷的眼眸,劃過岑妙的臉:“她和她那個該死的娘一個樣,都對哀家不滿的人有憐憫之心。說到底,濫用善心,害人害己,哀家早就該解決了她纔是。岑妙,你現在帶人過去,她既然喜歡恪榮宮,那騰威嚥氣之前,不許她踏出恪榮宮半步。”

“可是三公主去了,皇上必然會……”

“還要哀家再說一遍嗎?”太后打斷了岑妙的話。

“奴婢有罪,奴婢遵命。”岑妙連忙垂首應下:“奴婢這就去辦。只是怕三公主若然救了威殿下那……”

“那個野種,若不肯嚥氣,讓人幫他就是。”太后虛了虛眼睛:“哀家一定要快刀斬亂麻,儘早扶持裕王登基。這宮裡礙眼的人,一個都不許活着!”

沉冷的嗓音賠上陰戾的表情,太后的樣子,嚇得岑妙後脊樑發冷。“遵……尊旨……”

她顫抖着倒退着出了廂房,額頭上的冷汗才冒出來。盛世是不是要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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