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的話,在榮貴妃的心中,掀起了陣陣漣漪,仔細想着,紅袖說的,確實很有道理。
若是能將二皇子養育成材,是否是皇后,並不是那麼重要的,不過……
“話也不能這麼說,若本宮成爲皇后,名下的孩子,將是正兒八經的嫡子嫡女,身份自然高人一等,有些事情,也是順理成章。”
“若本宮還是貴妃的話,就算珺兒跟了本宮,也還是庶子,一旦宸貴妃成爲皇后,那三皇子跟三公主,可就成了名正言順的嫡子、嫡女了。”
“你也知道,皇上給三皇子的名諱,分明是寄託了極大的期望,本宮總覺得,將來三皇子,會成爲儲君。”
眉頭再度皺起,榮貴妃看着紅袖,說着自己心裡的另一層擔憂。
“娘娘,就算宸貴妃成爲皇后,三皇子成爲嫡子,那也要看三皇子是不是那塊料,若三皇子不是帝王之才,是嫡子又能如何呢?”
聽榮貴妃說完,紅袖立刻就有了回答,“奴婢瞧着,皇上跟太后,對於三皇子,都是極爲看重的,這般情況下,三皇子很有可能,是在皇上跟太后的溺愛下長大的。”
“之前宸貴妃不是說,自己不想當皇后嗎?既然她不想當皇后,那麼也一定不希望,自己的兒子成爲太子,娘娘倒是可以從這裡入手。”
“反正不管如何,奴婢還是覺得,您該選擇二皇子,有個皇子傍身,總比皇后之位要好,恕奴婢說句不敬的話,當年肖氏倒也風光,可如今呢?”
所謂旁觀者清,紅袖身爲旁觀者,很多事情,看的比榮貴妃清楚的多。
聽了紅袖的分析,榮貴妃仔細想了想,也確實是這麼回事,她點了點頭,下定了決心。
見自己主子想通了,紅袖的心裡,十分的高興,她就是覺得,皇子比皇后之位,要更加穩妥。
就算……就算將來二皇子不能成爲太子,只能做個閒散王爺,那也是好的,最起碼,自家主子的下半輩子,是有指望的。
若是做了皇后,將來宸貴妃的兒子成爲了太子,甚至是新皇,那麼後宮中,就要有兩個太后,到底以誰爲尊,就是個問題。
既如此,還不如做個太妃,想出宮的話,跟長大成人的二皇子說一聲,就可以被接出宮去撫養,總比一輩子困在宮裡要好。
對於皇宮這個地方,如今的紅袖,沒有一絲好感。
…………
“怎麼就這麼大的味兒呢?祁氏,你是不是沒把恭桶刷乾淨?”
幾天的時間過去,祁桐每天,都在淨房裡不斷的洗刷着恭桶。
不是沒想過反抗,可她畢竟之前養尊處優慣了,哪裡能反抗得了,所以也只能認命。
最近這段時間,她只覺得自己十分虛弱,每天吃不下,睡不着,似乎要死了一般。
此時,祁桐的臉色,要多難看,就有多難看,婁總管揮動着手中的鞭子,指着祁桐的鼻子,不斷的罵着她。
對於婁總管的責罵,祁桐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反正不管如何,他都會罵自己。
有了祺昭儀的吩咐,婁總管時不時的,就會想着法子折騰祁桐,是仇恨,支持着祁桐,活到了現在。
“你說說你,啊?這麼大的味道,是不是幾天都沒有洗澡,所以身上才這麼臭啊?”
最近幾天,婁總管覺得,淨房裡的味道,越來越大了,哪怕祁桐將恭桶都刷好了,那股味道也還是揮之不去。
之前的味道,好歹還能夠忍受,畢竟在淨房也有些日子了,可如今,【騷】味夾帶着別樣的味道,實在是讓人噁心至極。
瞧着祁桐難看的臉色,婁總管早就沒了不軌之心,可一想到自己沒碰過,他心裡總是癢癢的。
雖然祁桐臉色不好,可身段還是不錯的,婁總管想着,都過去了這麼久,也沒見皇上那邊有什麼動靜,或許,皇上早就將這個祁氏,給忘在腦後了。
什麼皇子的生母,什麼原來的妃嬪,哪裡比得上後宮裡如花似玉的美人,這樣一個臉色難看的卑賤之人,哪裡還會被人惦記着?
想到這兒,婁總管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不懷好意,只是這一次,祁桐並沒有注意到。
‘撕拉!’一聲,婁總管趁着祁桐不注意,扯住她衣服的一角,死勁一撕,頓時,祁桐的後背,就露了出來。
在淨房刷洗恭桶,祁桐身上的衣服,自然不會是好布料,加上這段時間,她沒什麼換洗的衣服,所以身上的粗衣,早已經有了破損。
也就是因爲如此,婁總管才能一下子,就將她的衣服給扯開,讓她的後背,暴露出來。
“啊!”發出驚叫聲的,並非是祁桐,而是婁總管。
此時,婁總管跌坐在地上,眼睛瞪得老大,神情中盡是驚恐。
他盯着祁桐露出來的後背,身體不斷地顫抖着,向後退着,他想要逃離。
婁總管如此,讓祁桐轉過頭來,看向了他,雖然後背露了出來,可祁桐並沒有太多的驚慌。
“你……你不是人,你不是人!”眼見着祁桐看向自己,婁總管驚恐的喊道,他還想喊些什麼,卻見祁桐快速上前,將洗刷恭桶的刷子,塞到了他的嘴裡。
頓時,婁總管眼睛一翻,被薰死過去。
見婁總管暈了過去,祁桐這才轉頭,看向自己露出來的身體,雖然只能看到一小部分,可祁桐還是瞧見了自己如今的情況。
也難怪婁總管那般驚慌,她身上的皮膚,有一部分,已經腐爛了,看上去十分的噁心。
奇怪的是,腐爛掉的肉,卻沒有掉下來,仍舊在身上。
這件事,其實早在兩天前,祁桐就注意到了,當時的她十分的驚恐,就跟婁總管剛纔一樣。
然而,就算驚恐,也無濟於事,祁桐明白,自己就要死了。
她想到了之前,邢嬪曾給她服下的毒藥,據說,那個毒藥,能讓人腸穿肚爛,渾身腐敗,如今看來,該是那個毒藥,已經毒發了。
坐在地上,祁桐愣愣的瞧着婁總管,她想了想,伸出手來,扒掉了婁總管身上的衣衫。
有件事,她想要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