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卿顏如此說,皇后也不勉強,她笑着點頭,示意蘇卿顏坐下。
榮貴妃又是姍姍來遲,瞧着她那一身華服,蘇卿顏明白,榮貴妃肯定也是知道皇上要來的。
皇后自然也瞧得出,她看向榮貴妃的目光閃過了一絲冷意,但很快又恢復了正常。
“雖然皇上答應本宮要來,可到底國事繁忙,所以皇上吩咐,不必等待,既然人都到了,那就開始吧。”
向着衆人看了一眼,皇后笑着開口,她沒有詢問任何人,是否要點什麼戲,而是直接吩咐開始。
見皇后如此,蘇卿顏端起桌上的茶,輕啜了一口,掩去了脣邊的笑意。
有了皇后吩咐,戲臺上的戲子們,自然也就唱了起來。
…………
“什麼時辰了?”放下手中的硃批,景帝開口問向康寧海。
“回皇上的話,已經是未時三刻了。”語氣恭敬的開口,康寧海知道,皇上答應了皇后去絳雲殿聽戲,如今時候倒是正好。
“命人準備龍輦,去絳雲殿。”應了一聲,景帝開口吩咐道。
康寧海退出了殿中,很快,龍輦準備好,景帝坐上龍輦,向着絳雲殿而去。
說起來,因爲絳雲殿是專門聽戲的地方,所以位置略有些偏,真要是說起來,倒是跟陶然居的距離不算太遠。
景帝快要到達絳雲殿的時候,忽然瞧見倆個小太監,在追着一個小宮女跑着。
“怎麼回事?”後宮之中,竟然能瞧見這樣的事情,景帝的臉色頓時便沉了下來。
“皇上息怒,奴才這就是瞧瞧。”帶了幾個小太監,康寧海向着剛纔瞧見的方向追去。
命人將龍輦停在了蔭涼處,景帝坐在龍輦上,等待着康寧海歸來。
帶着人,康寧海一路追着,終於將小太監跟小宮女都抓住了。
“該死的奴才,皇上面前也敢無禮。”一人給了兩個耳光,康寧海命人押着三人,來到了景帝面前。
瞧着被帶到自己面前的三人,景帝沉默片刻,“去絳雲殿,帶着他們三個。”
後宮的事情,自有皇后來處理,況且,如今還有榮貴妃跟惠妃一起打理,這樣的事情,景帝自然不會親自過問。
應了一聲,命人先將三人堵了嘴,康寧海這才小心的跟着龍輦,陪着景帝到了絳雲殿之中。
聽說皇上押了人過來,殿中的妃嬪都十分的詫異,戲暫時停了,景帝看向皇后,臉色不是很好。
“皇后,這件事,便交給你了。”大白天的,倆個太監追着一個宮女跑,明顯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事情,皇后趕緊應聲,命人將小太監跟宮女帶上來。
許是因爲皇上跟皇后都在場,三人進來之後,便立刻跪在了地上,身子都有些瑟瑟發抖。
“你們三個,是哪個宮裡的?都擡起頭來。”皇后看了一眼瓔珞,瓔珞立刻會意,上前走了一步,開口問向三人。
聽到瓔珞的聲音,三人抖的更加厲害,見三人如此,瓔珞再度開口,好半天,小宮女這才擡起頭來,她的目光快速的在殿中轉了一圈,忽然落在了蘇卿顏的身上。
感受到了視線,蘇卿顏擡頭看去,忽然見宮女看向自己,不免有些莫名。
她倒是沒什麼反應,可紫檀的臉色卻變了,她認識這小宮女,因爲她是陶然居的人。
“主子,這是咱們陶然居的人。”附在蘇卿顏耳邊,紫檀小聲的開口,蘇卿顏微微一愣,直覺告訴她,今天的事情,是衝着她來的。
“主子,主子,求您救救奴婢吧!”還沒等蘇卿顏說些什麼,小宮女忽然開口,衝着蘇卿顏哀求道。
頓時,衆人的目光都彙集到了蘇卿顏的身上。
與此同時,小太監們也忽然開了口,衝着蘇卿顏的方向磕頭,“主子救命,奴才們沒用,求主子救救我們。”
景帝坐在上首處,看着跪着的三人,又看了看一臉迷茫的蘇卿顏,臉上的表情平靜了許多。
皇后的眼中閃過了一絲亮光,卻很快被她遮掩,她向着瓔珞看去,瓔珞立刻便開了口。
“在皇上跟皇后娘娘面前,豈容你們造次,還不快閉上嘴!”
瓔珞的話一出口,小宮女跟小太監頓時都噤了聲,蘇卿顏站起身來,衝着上首的帝后福了福身。
“啓稟皇上,皇后娘娘,這三名宮人,似乎是陶然居的。”
“既然是陶然居的,宸貴嬪可知道發生了何事?讓他們三人如此?”蘇卿顏開了口,皇后便將話給接了過來,畢竟蘇卿顏是主子,這個時候,就不能讓瓔珞問話了。
“回皇后娘娘,妾不知。”蘇卿顏確實不知道,她的腦子裡,此時正在快速的轉着,因爲不知道狀況,所以她暫時也想不出什麼對策,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既如此,宸貴嬪就坐下吧,你們幾個,還不從實招來!”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皇后的聲音充滿了威嚴,對於皇后如此,三人嚇得幾乎都趴在了地上。
“還不快說,難道非要帶去慎刑司審問嗎?”見三人如此,瓔珞再度開口。
小宮女的身體微微起來一些,但說話的聲音,卻充滿了恐懼,“回皇后娘娘,奴婢……奴婢也不知爲何,這兩人要抓奴婢。”
“娘娘,奴才們也是聽了主子的話,是主子讓奴才們將她給解決掉的。”
小宮女開了口,倆個小太監中的一個,也跟着開了口。
身處後宮,所有人都知道,解決掉是什麼意思,蘇卿顏皺起了眉,向着跪在地上的三人看去。
“解決掉?爲何宸貴嬪叫你們解決掉這個小宮女?”皇后再度開口,問向開口的小太監。
“主子,您怎麼能這麼對奴婢?奴婢爲您保守秘密,主子您怎能對奴婢下毒手!”
聽說要把自己解決掉,小宮女忽然再度看向蘇卿顏,語氣中除了不可置信之外,還有憤怒。
不管是小宮女,亦或是小太監,他們說的話,都讓蘇卿顏有些不解,她坐在椅子上,只覺得有些微微頭暈,不僅如此,她還有些噁心。
景帝坐在上首處,瞧着下方的情況,不由得皺起了眉,“到底是怎麼回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