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既然是皇帝的命令,她是不好違抗的。
往緒寧宮的路上,尚妝心裡忐忑不安。
自那事之後,她還未曾見過齊賢妃。想起她第一次過緒寧宮去,齊賢妃還拉着她的手,親切的說,她們是遠房親戚,她可以幫她。
呵,頹然笑一聲,在這裡,能有什麼親戚可言呢?她如今,算是明白了。
走進緒寧宮,見一個宮女迎上來,尚妝忙道:“我奉了聖上之命,來給賢妃娘娘傳話。”
宮女一聽是皇帝要她來的,立馬道:“奴婢馬上去通報一聲,請等一下。”語畢,飛快地往裡頭去。
不一會兒,便出來,迎了尚妝進去。
入內,見絲衣正小心翼翼地幫齊賢妃揉着肩膀,尚妝遲疑了下,上前行禮:“奴婢參見賢妃娘娘。”
齊賢妃慵懶地朝她看了一眼,待看清楚了面前的女子,她的目光一緊:“安陵雩?”
尚妝的悄然握緊了雙手,依舊低着頭不動。
齊賢妃擡手示意絲衣退至一旁,起了身,行至尚妝身邊,笑言:“你可真得謝謝本宮,要不是本宮幫你,你如何能成爲御前尚義?”
尚妝不動聲色地一笑:“是,奴婢謝謝娘娘。”她不會與她計較,畢竟,對方是宮裡的主子。
齊賢妃微哼一聲,道:“說吧,什麼事?”
尚妝忙開口:“聖上說,今日還有政事要處理,請您不必過去探他了。”
齊賢妃的眉頭猛地皺起,聖上今日又有事?他彷彿是故意在躲着她,自從太子那件事之後,她要求見他,一直被他拒絕。
“娘娘……”絲衣小聲喚着她。
齊賢妃有些憤怒地轉身,朝她道:“吩咐下去,點心也不必準備了!”
絲衣吃了一驚,不過她知道,此刻齊賢妃在火頭上,話還是少說爲妙。於是便點了頭道:“是,奴婢這就去說。”朝她福了身,便匆匆下去。
“奴婢也告退了。”尚妝言罷便要走。
忽聽齊賢妃道:“雩兒。”
腳下的步子一滯,齊賢妃如此喚她,定然是有事。
回身,她低着頭開口:“娘娘還有什麼吩咐?聖上……等着奴婢去回話。”
齊賢妃勉強一笑,上前道:“在御前當差,聖上對你,好麼?”
尚妝有些吃驚地看了她一眼,繼而點頭:“謝娘娘關心,奴婢很好。”齊賢妃的手段她不是沒有見識過,如今還是離她遠一點好。
齊賢妃亦是點了頭,又開口:“你是個聰明的姑娘,識時務者爲俊傑。”
“奴婢不懂。”
齊賢妃不管她懂不懂,只道:“這次太子得罪了聖上,聖上對他的印象可不好。如果,你能站在本宮這一邊……”
“娘娘。”她鼓起勇氣打斷了她,“奴婢愚昧,恐怕會壞娘娘的事。”如今看她是御前尚義了,她又覺得她有利用價值了麼?
齊賢妃未曾想到她會這般大膽,冷聲道:“莫非太子的事情,你記恨本宮麼?”
“奴婢不敢。”尚妝忙跪下說道。
齊賢妃重重地哼了聲,才欲開口,便聽得外頭有人急急跑來的聲音,接着太監的聲音傳來:“娘娘,娘娘不好了!成王府來人說,說王爺染了風寒,此刻高燒不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