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聿燁怔住了,他根本不曾想,面前的女子會突然如此說。
總做些背地裡的事情?她又指的什麼?
“此話何意?”他問着,字字冰冷。
尚妝有些緊張,他動怒了。她不知動怒的他,會如何?
可,她彷彿着了魔,話依舊還是要說:“您監視他,對麼?呵。”她忽然淺笑一聲,接着說,“奴婢原以爲,如奴婢這樣做下人的人,才辛苦。卻不想,即便身爲主子,也是一樣。爲何,你們一個個,都要針對他?”小手本能地揪住他的衣袖,還微微顫抖着。
慕容雲姜如此,他元聿燁也如此。
元聿燁吃了一驚,冷笑道:“怎麼,你可憐他?”
她卻搖頭,可憐一詞,是不能用在桓王身上的。
在她看來,桓王,不需要任何人可憐。
她只是,有些心疼他。
僅此而已。
扣着她纖腰的手猛地收緊,女子一下子緊皺了黛眉,卻是咬着脣,沒有叫出來。
這一次,元聿燁不再拘泥於桓王的事情,竟是問:“是本王的力氣太小,還是你不知道疼?”力道用在她的身上,他依然感覺出了,她柔若無骨的腰,卻彷彿要被他揉斷。
尚妝忍住痛,咬牙開口:“奴婢即便喊了疼,您會收手麼?”
“不會。”他答得飛快。
她卻勉強一笑:“既如此,奴婢又何須做無謂的事情。”
那雙大手一滯,空出一手,緩緩撫上她小巧的臉龐。尚妝下了一跳,欲要逃,身子卻被他禁錮着,一動也動不了。她有些惶恐,而他的手,只輕輕摩挲着,片刻,才輕笑道:“好一張伶牙俐齒的嘴,你便是這般得罪了我父皇麼?”
尚妝咬着脣不答。
他又道:“靈闕說覺得有點兒喜歡你,今日本王才發現,原來,你還真的有點讓本王喜歡的地方。”
她終是驚得擡眸看他,她不知道他口中的喜歡,意欲指何。
他嘴上說喜歡,可他的眼睛裡,卻絲毫瞧不出一絲喜歡她的意思。那裡,依舊深如沉潭,平靜得,沒有一絲漣漪。
桓王給她的感覺,是一種清水漪瀾的幽靜。
而他,在那平靜背後,她彷彿能夠嗅到一種暴風雨前夕的危險。偏偏,她猜其不透。
元聿燁扣在她腰際的手稍稍放鬆了些許,方纔的對話,他卻已經確定,原來,面前的女子,並不是桓王的人。從她的字裡行間他亦是可以確定。
那麼,是他一開始便猜錯了,是桓王要接近她?
他着實,有些糊塗了。
女子離得他好近,在昏暗的空氣裡,似乎幽幽地,漂浮着一層香味。
很淡,卻很好聞。
尚妝見他的嘴角緩緩笑開,他卻已經徹底放開口着她的手。尚妝怔住了,她不明白元聿燁的行爲。
他忽然道:“還不回去?不是說,回的晚了會被罰?”
尚妝有些驚訝,不過他既如此說,她忙福了身子,轉身告退。
“等等。”
才跨出一步,身後的男子又喊停了她。尚妝微微一驚,莫非,他想出爾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