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涉及到太平教祖與太元教祖兩位至高無上教祖的博弈,豈不是天大麻煩,衆位修士陷入這漩渦中,就像是一隻螻蟻一般,隨時都有可能被人給碾死。
不過此時既然已經參與進來,卻是沒有在退出的機會,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不過同一時間諸位修士又何嘗不是心中慶幸,對於孫赤身後的勢力能量在重新估量。
太平道,明圡的山峰前,李薇塵撲倒在地哭哭啼啼,玉獨秀看着手中的符籙,眼中點點流光閃過,暗自思索不語。
“師兄,你可一定要爲我做主啊”李薇塵在地上哭成了花臉。
“做主?做什麼主?做誰的主?那薛舉乃是我太平道叛徒,人人得而誅之,你要本座爲你做什麼主?”玉獨秀冷冷的看着李薇塵,越加覺得這李薇塵不知道進退。
“我,,,,”李薇塵被玉獨秀一連串反問,卻是問的嘡目結舌,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不可理喻”玉獨秀緩緩收了手中的符詔,看着倒地不起的李薇塵,慢慢蹲下身子輕聲道:“師妹你可要知道,自己是哪一個門派的,你是我太平道李薇塵,不是薛家的李薇塵,懂嗎?”。
說完之後玉獨秀站起身,對着李薇塵道:“那薛舉死得好,孫赤不但無過反而有功,本座卻是要對其嘉獎一番”。
說着卻見玉獨秀手中流光閃爍,一道符錄沖天而起,向着人族中域飛去。
“我知道了”李薇塵緩緩站起身,認真的看了玉獨秀一會,見玉獨秀始終無動於衷,方纔轉速過身道了一聲。然後離去。
看着李薇塵走遠,一邊的明圡再也憋不住了,仰天狂笑。眼淚都流出來了:“哈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那薛舉終於死了,諸位師兄,你們在天有靈,你們看到了嗎?薛舉死了,薛舉死了,你們可以安歇了,要不了多久。所有薛家的修士都會去陪你們”。
玉獨秀臉上沒有喜色,反而是面色陰沉的看着虛空,聲音有些陰寒:“沒想到居然叫薛家鑽了空子,這薛家修士雖然身死,但有太元教祖照看,混一個長生神位確實沒有問題,如此一來反倒是成全了薛家”。
玉獨秀眼中晶瑩之光流轉:“諸位教祖此時時刻關注着封神榜,我卻是不好動手,也罷,就算是那薛家修士登臨封神榜又能如何?只要我執掌打神鞭。到時候有的那薛家好看,有的時候死了反而是一種解脫,或者反而是一種折磨”。
正在想着。卻見明圡猛地扯住玉獨秀肩膀:“師兄,走,這薛舉死了,咱們卻是要痛痛快快的喝一杯,慶祝一番”。
玉獨秀點點頭:“不管如何說,如今算是壞了薛舉的肉身,等他成了神靈,想辦法叫其隕落就是了”。
說完之後,玉獨秀站起身轉身隨着明圡走進洞府。開懷暢飲。
太平道,碧秀峰。
德明端坐主位。看着跪在下首的李薇塵。
在德明左右分別坐着程浩與忘塵。
“師尊,如今封神劫起。不知道師尊是否下山封神?”李薇塵對着德明一禮。
德明點點頭:“是啊,如今封神劫起,本座仙道無望,卻也要去塵世尋一番機緣,日後這碧秀峰就要交託在你等手中”。
“弟子雖然法力神通不足,但卻也有心下山找尋一番機緣,還請師尊允許弟子下山”李薇塵額頭觸地,對着德明一禮。
你現在修爲雖然有些根基,但此次山下無數老古董復出,高手如過江之鯽,本座自身尚且難保,更何況是你三災未渡,下山也不過是送死罷了,你還年輕,倒不如留着有用之身,此生仙道未必沒有機會。
李薇塵聞言卻是聲音堅定:“敢問師尊,弟子的資質與九大無上教祖相比如何?”。
德明聞言微微一愣,卻是搖搖頭:“教祖各各都是得天獨厚,誰能和教祖相比”。
“那弟子與妙秀師兄相比資質如何?”李薇塵道。
看着李薇塵,德明輕輕搖頭:“妙秀乃是一枝獨秀壓天下,其才氣資質本座前所未見,就算是比之少年時期的教祖也是有之過而無之不及,實乃罕見,有仙人之資”。
李薇塵聞言身子微微一頓:“那弟子比之師尊的資質如何?”。
德明輕輕一笑:“爲師資質卻也不凡,不然也不會修煉到一妙圓滿,準仙天之境界,你的資質卻是比爲師要差一些,不過若有機緣,未必不能證就造化”。
“仙路渺茫,即便是以師尊的資質,都尚且要尋求神路,更何況弟子這末微之資”李薇塵聲音帶着一股決然:“還請師尊成全”。
德明微微一嘆,但卻沒有說話,一邊的程浩此時卻是着急了:“師姐,你何必尋求神道,那神道底細大家尚不清楚,教祖只是說長生,但卻未說代價,師姐卻不可如此決然,我日後必然爲師姐找尋到靈藥,供師姐修煉”。
對於程浩的話,李薇塵不予理會,程浩自己也不過是剛剛踏上修行之路,又有何資格說這種話?。
這種話要是放在玉獨秀身上,李薇塵或許會相信幾分,但放在程浩身上,李薇塵卻是知曉這不過是程浩安慰自己罷了。
“此乃神道初生,大興之時,正是趁這機會奪取神道果位,若是錯過這個機會,日後封神結束,塵埃落定,再想要神位卻不知道是何等艱難”李薇塵聲音堅決。
“也罷,求仁得仁,你自己如此決定,爲師也不便阻攔,只是你須想清楚,日後若是後悔,卻不能埋怨師尊”德明看着李薇塵道。
“弟子多謝師尊,弟子絕不後悔”李薇塵鄭重的磕了一個頭,心中卻是悲切道:“那神道也不知道是什麼樣,也不知道你是否悽苦寂寞,卻將我一個人丟下,也太狠心了,當初說好了要活着回來了,卻是將我自己拋下,如今我來找你了,不管你到了那裡,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休想將我拋下”。
想着,卻見李薇塵的眼淚點點滴滴落下。
“唉,癡兒啊,癡兒”坐在首座上的德明突然間一陣感嘆,雙目有些迷離,不知道想些什麼。
太平道,主峰,明圡所在的山峰,卻見一層層黑兮兮的排位供奉在廟宇之中,只見那每一個排位前都有一尊尊香爐,香爐中火焰灼灼,香火飄忽。
玉獨秀與明圡就站在排位下面,看着那幾百個牌位,玉獨秀頓時心中一沉,一張張鮮活的面孔出現在眼前,不由得令人心中充滿了惆悵。
明圡手中抱着一疊酒杯,一一擺放在排位前,然後拿出了一個個酒罈,一一打開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鋪天蓋地瀰漫四方。
輕輕的將那酒杯倒滿,酒液粘稠,彷彿是琥珀。
玉獨秀只是站在大殿中,看着明圡忙來忙去,不斷跑過來倒酒,然後點燃了一柱柱香火,不多時整個大殿內香火瀰漫。
玉獨秀看着那煙霧繚繞中的排位,即便是太上忘情,此時心中也生出一抹波動。
明圡跑到玉獨秀身前,拿着一個酒杯遞給玉獨秀,然後倒滿美酒。
看着濃郁猶若琥珀的美酒,酒香四溢撲鼻而來,玉獨秀卻突然道:“這是苦酒吧”。
“嗯”明圡面色沉重的點點頭。
二人說着話,明圡轉過身對着那無數排位舉起酒杯:“今日薛舉得誅,小弟前來給各位前輩、師兄、師弟報喜來了,只可惜這封神卻是來得太晚了,不然諸位前輩也可以得享長生果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