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散關內,玉獨秀周身四道令牌閃爍,風雲匯聚,驟雨將至。
“風起”。
“雲聚”。
“雨至”。
玉獨秀周身十丈內平靜,十丈外枯枝飛舞,落葉紛飛。
“掘堤還不夠,再給你加點顏料”看着噼裡啪啦降落而下的大雨,玉獨秀雙目中閃爍着寒光,那死在自己面前的五萬大勝士兵浴血奮戰的場景始終不能忘卻。
“快跑啊,發水了”有士兵在驚呼。
聲音快,但是滾滾而來的洪水速度更快,幾個呼吸間就已經來到眼前,此時人的力量顯得何其渺小,與天地之力相比起來,簡直是不堪一擊。
尤其是天空中烏雲密佈,大雨滾滾,猶若瓢潑,更是助長了水勢。
這洪水中不單單有沿途夾卷而來的泥土,更有枯木碎石,被滾滾洪流裹挾着,撞擊之勢兇猛無比,碰到之人非死即傷。
“妙秀,你不得好死,你乃修行之人,居然敢作如此喪心病狂之事,老夫咒你法力反噬而死,永世不得超脫”滾滾洪水中,黃普奇在水中掙扎,隨着波流沉浮。
即便是黃普奇武力不凡,甚至於可以與修士抗衡,但那又如何?。
掘堤放水,衝的不單單是黃普奇十萬營帳,更是將大散關外無數百姓良田沖垮。
無數的劫之力量擁蜂一般,向着玉獨秀涌來,在玉獨秀額頭,一品蓮花緩緩轉動,對於那擁蜂而來的劫之力量,是來者不拒。
“成敗論英雄”玉獨秀雙目中神光閃爍,似乎看穿了這方世界的本源,理智流漏而出。
“將軍,咱們這麼做怕是過了吧。那良田被沖毀,百姓何以爲生?”一個偏將站在玉獨秀不遠處。
“這有什麼,這次擊敗黃普奇大軍,就可以趁機而下,攻入大燕帝國的疆域,到時候物資隨便劫掠,只要拿出一部分補償那受損的百姓,一切都可以解決了”玉獨秀雙目中閃爍着灼灼之光。
黃普奇大營所在之處,洪水滾滾,無數的士兵在水中掙扎。就在此時,順着那滾滾洪水,無數的漁家小船飄蕩而下,再小船上站立的大勝帝國?軍士,那一位位軍士扯着嗓子喊道:“我大勝帝國的同胞勿慌,我等前來相救,勿要慌亂”。
“救我”有大燕士兵在水中絕望掙扎,撲騰着欲要向小船抓來。
那小船上的士兵毫不客氣,手中大刀揮砍而出。一捧血液染紅了河流。
黃普奇周身黑色霧氣纏繞,但在黑色的霧氣內,有金黃?色光華隱隱約約與黑色霧氣對抗。
眼見着有小船接近,黃普奇猛地跳上小船。殺了那士兵,奪舟而逃。
“活捉黃普奇”水面上響起了一陣陣的喊聲。
那黃普奇駕馭着小舟在水面來回衝撞,那黃普奇武藝高絕,就算是玉獨秀也能走上幾招。更何況是這些士兵。
在身上留下幾處刀傷之後,終究是被黃普奇衝了出去。
散關城牆上,看着來回奔逃的黃普奇。玉獨秀雙目中黝黑之色閃過:“黃普奇命不該絕,那皇朝氣運過真玄妙,居然可以對抗大劫之力”。
說到這裡,玉獨秀瞭然,皇朝氣運就是皇朝的氣數,雖然黃普奇藉助皇朝氣運逃過一劫,但皇朝氣數卻平白被大劫之力折損了一些,也不是沒有代價。
再比如說,黃普奇身上的幾處刀傷,黃普奇武藝高絕,這些普通士兵豈能傷的了他,那皇朝起運雖然玄妙,但終究沒有完全消除大劫之力的影響,黃普奇中刀也實屬正常。
只是走了黃普奇,玉獨秀心中實屬不甘,但他卻又不想親自出手,那黃普奇身爲大燕有名的將領,得大燕國運庇佑,若是貿然殺了他,只怕會遭受大燕龍氣的反噬,平白增添無數的業力,雖然眼前看不到什麼損失,但日後修行之途終究會波折徒生。
這一番交手,黃普奇坑掉玉獨秀五萬大軍,卻是讓玉獨秀見識到這老傢伙的厲害,老奸巨猾絕對不是說說。
“來人,速去整備兵馬,將那被衝散的大燕軍士給我抓起來”。
洪水雖然猛烈,但卻衝不死多少人,只是沖毀對方的陣型而已,這個世界元氣充沛,凡人的身體素質也比前世好了不知道多少倍,這洪水雖然猛烈,但卻衝不死人,只是讓對方暈過去,或者是喪失反抗之力罷了。
要說損失最大的還是那些散關外的良田,百姓受到無辜牽連,但玉獨秀卻不在乎,玉獨秀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掌中世界內銀錢無數,黃金更是不知道凡幾,隨便發下一些,都夠彌補百姓損失的。
等到洪水退去,大勝帝國的軍士紛紛出動,開始搜尋那散落的大燕士兵,被洪水肆虐過的大燕士兵,如何是全身武裝的大勝帝國士兵對手,只好乖乖的受降,毫無防抗之力。
兩日過後,李雲輝精神滿面的走進玉獨秀中軍大帳內:“主將,此次俘虜六萬大燕軍士,其餘的被洪水衝散了,怕是難以找到蹤跡”。
玉獨秀摸摸下巴:“那百姓可曾安置?”。
“銀錢已經發下,百姓都沒有意見,反而很是歡喜,畢竟現在戰亂將起,那些良田能不能挺到秋收,會不會被戰火波及,誰都說不準,將軍發下補貼,百姓很滿意”。
“興,百姓苦。亡,百姓苦”玉獨秀輕輕一嘆,隨後轉過話題:“那大燕雖然死了五萬將士,但依舊還有十多萬倖存,此次只俘虜了六萬多,其餘的不能放過,務必緊密搜尋”。
“謹遵主將命令”李雲輝恭敬道。
玉獨秀水淹大燕十萬將士,打敗了大燕名將黃普奇,這讓玉獨秀的威勢在大散關內達到了一個頂點,全軍上下,散關內外無有不服者。
“另外,派人搜尋黃普奇的蹤跡,這傢伙老奸巨猾,萬萬不能放他離開,不然日後少不得波折”就在李雲輝準備退出大帳之時,玉獨秀突然道。
“是,末將記住了,這就下令派人搜尋黃普奇的蹤跡”。
玉獨秀點點頭,示意李雲輝退下。
“師兄,宗門有消息傳來”妙俅快步走進來。
玉獨秀皺了皺眉:“什麼消息?”。
妙俅手中拿着一個符籙:“掌教將師兄你一頓誇讚,只是說讓師兄加大戰果,爭取儘快攻入大燕國疆土”。
玉獨秀接過符籙,隨後眉頭一皺,此時天下戰亂已經燃起,除了一開始被太平道打了個措手不及之外,各大教派反應過來,紛紛派遣修士下山,欲要一太平道一較高下。
玉獨秀此時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擔憂,即便是太平道事先有佈置,但那又如何?。
須知太平道只是一家教派,欲要與其餘八家爲敵,純屬不智之舉。
就算是其餘八家宗門沒有準備,但憑藉八家的實力,真的一點勝算都沒有嗎?。
玉獨秀不知道,玉獨秀不清楚掌教與教祖的謀劃,不清楚戰場的局勢,自然無從判斷,他現在是太平道修士,唯一能做的就是儘可能儘自己最大力量影響戰局。
身爲太平道弟子,已經榮辱與共,太平道兵敗,玉獨秀下場不會好到哪裡去。
“無奈啊”玉獨秀隨手將那符籙化爲灰灰,對着那妙俅道:“現在最關鍵的是,就看我太平道能不能擋住各大教派第一波反噬,若是能擋住一波,就能擋住兩撥,三波,乃至大獲全勝,若是頂不住,,,,”。
頓了頓,方纔聲音沉重道:“那就一切休提,各位師弟還要早早準備好退路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