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的午後時分,林非煜與孟初寒二人踏上了征程。
林非煜最後看了一眼皇宮的宮門,將皇上親手交予他的虎符放好,駕着馬,飛奔而離去。
此番時間緊迫,容不得他二人耽誤。
兩人需先拿着虎符去調遣八萬鐵騎。而後再趕往西北戰事之處。
文瑄帝有令,命他們一個月之內必須趕到西北。
這着實讓這段征途變的更加艱難了些。
“皇上,外面天氣寒,奴才扶您進去歇着吧。”
李德勝往文瑄帝的身上加了一件披風,開口勸說道。
蕭瑾瑜似是沒有聽見一般,目光依舊朝着宮門口的方向看着,反而開口淡淡的問了一句:
“李德勝,朕將虎符交予林將軍,可否會出現什麼問題?”
李德勝一愣,虎符是什麼,虎符就是調動整個玄毅國內精兵良將的一個信物。
見虎符便如見聖上,持虎符所下之令,就猶如聖旨,任何人不得違抗。
李德勝知曉,文瑄帝雖然是這樣問,但是怕是更多的是一種試探,他在賭。
李德勝想了想,最終開了口:
“回皇上,奴才雖然不懂這些事情,但是奴才以爲,林將軍與孟副將都是一心爲皇上效力的忠將之才。”
李德勝沒有直面的回答文瑄帝的問題,但是文瑄帝也聽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
“希望他二人莫要辜負朕的用意。”
隨後,便走進了養心殿內。
李德勝跟着走了進去,他雖然只是一個太監,但他心裡不傻。
像林將軍這般手握兵權,又頗得一衆將士軍心的將軍,歷朝歷代,都是留不得的。
一個國家最重要的是什麼,便是這個國家的兵力。
因此,一個國家最重要的便是掌握兵權的人。
所以。在玄毅國內,林非煜便是這個國家掌握着命脈的人。
可是一個國家掌權的是帝王,因此。他怎會容忍大權旁落。
那麼,李德勝心裡想着,怕是皇上已經對林將軍有了何忌憚。
“李德勝。你去吩咐敬事房的太監今日不用來養心殿內了,今夜朕去裕英宮內探望蕙貴妃。”
李德勝應了一聲,趕忙退出去吩咐了下去。
雍華宮內。沈安容又喝着血蔘熬製出來的湯藥。
今日再最後喝上一次,就不必再喝了。
這血蔘雖是好東西,但是喝多了也對身子無甚益處。
而且這兩日沈安容照鏡子時自己也發覺了,面色的確是變得紅潤了不少。
看來這血蔘果真是不一般的。
“娘娘,奴婢瞧着您氣色比前幾日紅潤了不少,明日李太醫便會來請平安脈。到時再讓李太醫好生給您瞧一瞧。”
吉祥一邊服侍沈安容漱口,一邊開口說道。
沈安容點了點頭,的確自己身子也好的差不多了,也該讓李書玄來瞧一瞧了。
只是,她心裡在意的是另一件事。
蕭瑾瑜要給她的交待,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交待。
想着這些,沈安容由吉祥和如意伺候着躺在了榻上。
心裡想着明日要先去長陵宮見一見嫺貴妃纔是。
林燕婉還在殿內讓玉兒給捏着肩膀和腿。
一夜的痠痛讓她這幾日都緩不過勁來。
頭一次覺得侍寢也是件可怕的事,還好這幾日文瑄帝沒有再來裕英宮內宿下,否則她怕是這般根本無法服侍文瑄帝。
“好了。你去給本宮沏盞熱茶來,本宮怎覺着有些乏的很。”
玉兒停下來手上的動作起了身,福了福身,應了一聲。
“是,奴婢這就給娘娘您去準備。”
玉兒剛退了出去,殿外便傳出了聲音。
“皇上駕到?”
林燕婉一愣。趕緊起了身,迎了出去。
“臣妾拜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林燕婉跪了下去,趕忙開口請安。
這一次,文瑄帝伸手扶起了蕙貴妃,開口溫和的說道:
“愛妃不必多禮,起來吧。”
林燕婉順着文瑄帝的手站了起來。
“皇上今日怎的突然來了,也未曾派人來吩咐一聲,臣妾什麼也未曾準備。還望皇上莫要怪罪。”
林燕婉開口有些愧疚的說道。
文瑄帝倒是不甚在意的模樣,跨進了殿內,開口應道:
“朕正巧路過裕英宮。便想着來瞧一瞧你,有何需要準備的。”
正巧玉兒此刻正端着茶走了進來,見着文瑄帝坐在殿內。竟是一愣。
將茶盞放在了一旁,先跪下請着安。
“奴婢見過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文瑄帝擡了擡手。免去了她的禮。
“玉兒,再去沏上一盞君山銀針來。”
“是,奴婢這就去。”
玉兒應了一聲便趕緊退了下去。
林燕婉坐在蕭瑾瑜的對面。明顯能感覺得到今日聖上要比前幾日來的時候溫和了許多。
就像往日一般寵愛着她。
蕭瑾瑜看了她一眼,開口狀似無意的說道:
“這幾日朕派遣林將軍去往旁的地方去,也未曾來得及讓你同他見上一面。”
林燕婉一愣。怪不得那日碰見了哥哥,他會同自己交待了那麼多。
那日還覺着納悶兒,今日想起來,原來是因着哥哥被派去了別的地方。
不過這也不是頭一次了,林燕婉倒也不覺着有何不妥的。
因此,開口應道:
“皇上言重了,哥哥本就是替皇上效力,保衛玄毅疆土的,皇上吩咐去哪裡,哥哥自是就該去哪裡的,何需在意臣妾。”
蕭瑾瑜似是欣慰的看了她一眼,開口言道:
“愛妃這般懂禮數知輕重。待這一次林將軍回來,朕允了你,定不會再讓林將軍出去征戰,讓他在京都內好生安定下來。”
林燕婉一聽,微微愣了一下,不可思議的擡頭看向了文瑄帝。
她還在想着,待到有機會了,想辦法向文瑄帝透露一下,莫要再讓哥哥再出去征戰了。
沒想到今日皇上會突然先向她提及了此事。
心裡微微的有些感動,如果是這般的話,那至少這一生,哥哥都能平安度過了。
有些感動的看着文瑄帝,林燕婉輕聲應着。
“臣妾,便先替哥哥謝過皇上的恩典。”
文瑄帝微微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