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朝陽啃着手裡的紅燒蹄膀,一臉的滿足模樣,真香啊,尤其是膀子上頭的流油裹着肉香的時候,那滋味,就是讓它爲此跳崖也願意啊。
簡成昊渾身打了一個寒顫,瞧瞧吃得嘴角全都是醬汁,也不知道這個有什麼好吃的,就說吃得沒有規矩也就行了,可葉朝陽還吃得嘖嘖有聲的,讓人聽起來以爲跟什麼那啥豬扒食一樣。
“擦擦,擦擦你那嘴巴,你小時候的禮儀課都是數學老師教的吧。”簡成昊遞了牀頭上頭的紙巾給葉朝陽,這女人,一點沒個正形,這還是在外頭呢,你在家吃得這德性也就是了,他一個人看不會嫌棄,可這是在醫院,來去這麼多人,也沒看她有一個顧忌。
葉朝陽的嘴巴現在沒空跟簡成昊鬥,她使了眼神狠瞪了一眼簡成昊,他以爲她跟他似的,小時候還學禮儀,她可是平民,小時候那陣子全是顧學費去了,哪管有什麼禮儀不禮儀的,就是要學,也是她讀高中那會學了一學。
可那學跟沒學一點區別也沒有,所以,現在葉朝陽對簡成昊的這一理論持鄙視的態度,吃東西還講什麼禮儀,古代的人尚且講求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來着,怎麼擱現代了就多了這麼多的麻煩。
“要是,能給一杯二鍋頭,別提有多酸爽了。”葉朝陽咀嚼着嘴巴里的肉渣子,一杯白酒下腹,覆了汁水,那滋味怎一個舒服的詞語了得。
她還想喝二鍋頭,簡成昊喃喃地無法自語,沒救了沒救了,葉朝陽的這個性格,怕只有他才受得了。他的心臟現在都強大到這個份上了,能面對這樣的慘狀還能氣定神閒地給葉朝陽遞紙巾。
或許,一開始他就對葉朝陽在意了吧,不然,爲何獨獨挑了明尚雜誌來對他進行專欄採訪呢,天意註定,任何人都沒有辦法更改。
不過,對於安明初他實在是失望到了底,從來沒有想到,安明初竟然會變成現在這個模樣,還是那個在聚光燈後輕言淺笑的女子嗎,爲了他,何苦如此。現在的他,心裡被一個人塞得滿滿的,再也容不下第二個了。
葉朝陽不是他最喜歡的類型,可他就是想要愛她,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就算是別的人覺得不可理喻那又怎麼樣,他簡成昊從來都只重自己的心意,該愛誰就愛誰,何必在意別人的看法。
至於志風雜誌與李越的事情,就等着他來下最終的評定吧,多餘的存在,土地人民幣統統都是浪費,那他就做做善事好了。
葉朝陽啃完了蹄膀,看着簡成昊摸了手機出了病房外,對於商場之上的事情,她幫不了簡成昊,不過,她覺得有一些事情還得當面跟安明初談談,這個女人,臉上的起伏跟手段上一點也不成正比。
與其讓安明初再想歪招對付她,還不如她先發制人,讓安明初看清楚現實如何。一個陳然,只要將安明初擊敗,那她也不足爲懼了。
她擦完了手,自包裡把手機也順勢掏了出來,簡成昊可以顧得了她,但防不了別人的手段如何,她可是葉朝陽,絕對不是一顆軟柿子。
安明初看着手機上顯示了陌生的電話打進來,最近一段時間太多的電話搞得她連想都不想就接起來,但她做夢也想不到,葉朝陽會給她打電話來,對於葉朝陽,她是怨得咬牙切齒,現在葉朝陽打電話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
“是安小姐吧,你好,我是葉朝陽。”安明初聽到這三個字,眼神頓時就黑了幾分下來,她是最不想要聽到葉朝陽的聲音,但她更好奇的是,葉朝陽怎麼知道她的電話號碼的,難道說是簡成昊告訴給葉朝陽的?
“我跟葉小姐沒什麼好談的,現在我很忙,如果沒事情的話,我就先掛斷了。”葉朝陽翻翻眼皮,她也跟安明初沒什麼好淡的,但爲了簡成昊不難做,這個惡人還得是她自己去當上一把。
“安小姐如果我是說關於簡成昊的事情呢?”葉朝陽壓根就不擔心安明初對簡成昊沒有了其他心思,只要是關於簡成昊的,安明初肯定會有興趣。
簡成昊?安明初的眉頭一收,怎麼,葉朝陽現在要跟她談簡成昊的事情了?難道說葉朝陽對於簡成昊的事情選擇了分手?看來,事情已經出現了轉機,她就知道,葉朝陽迫於自身的外形,還有外在的壓力不可能心理沒受影響。
“葉小姐如果有空的話,咱們能夠單獨出來聊聊嗎?”只要葉朝陽肯退出,即使她去見葉朝陽都沒有關係。
葉朝陽點頭回答,“可以。”她就知道安明初打了其他的心思的,既然安明初想要見她,那還不容易,她從頭到尾都沒有怕過安明初,現在提出來見她,正好,有些話也得當面說清楚。
安明初脣線輕彎,普通人家的女人,通常會對金錢感興趣,更況且在她看來,葉朝陽只是釣着簡成昊,簡成昊根本就沒有對葉朝陽動過心,那樣的女人,跟簡成昊站在一塊一點也不匹配。
見安明初這個女人,葉朝陽輕輕一笑,早晚也得要見的,她也不怕安明初會耍花招,對於她們那種有錢人,在意的東西太多,根本就不足爲懼,不像她,這個平民,一無相貌,二無錢財的,就是損節操,安明初都不是對手。
安明初約見葉朝陽的地方訂在了市立茶館裡,因爲簡成昊要上班的關係,葉朝陽將簡成昊催促着去了東擎科技,開玩笑,要是她拖着簡成昊的話,那東擎科技的前景就十分的堪憂了,而且,她的傷根本就是一個小口子,什麼大礙也沒有。
再加上,去跟安明初見面可不能讓簡成昊知道了,否則,以簡成昊那個爆脾氣,難保不會衝上去將安明初貶得一無是處。以前簡成昊好說性格還有一點拒人於千里之外,可是現在的簡成昊,早就變了模樣,言語上頭的功夫已經見長很多了。
她戴了鴨舌帽蓋住紗布就去了市立茶館,這一場前未婚妻與現任未婚妻之間的戰爭,就此拉開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