奢華繁雜的鑽石酒吧裡,酒杯的光環、扭動的腰身、閃爍的霓虹彩光交織成一副視覺力強的畫面。
現在是黑夜降臨的時刻,吵鬧的環境裡各種菸酒的氣息纏繞瀰漫,那幾乎在心口處不斷起伏的音樂聲音,使得人不自覺的沉淪,沉淪。
身材細如柳,眼眸墨如汁的舞娘不斷的在臺中央變幻舞姿,形形色色的男女相互挑逗,整個軀體在燈光閃爍下幾不可停的四下搖曳。
一抹不合事宜的女人已經被酒保打量多時了,看那微胖的身材,還有一團亂成了雜草的頭髮,指不定又是哪一家丈夫出了軌的大姐出門買醉,他忍不住的在吧檯上頭敲了敲,“大姐,別喝了。”
蓬鬆雜亂的髮際間,印出一張因醉酒而有一些紅潤的臉來,臉龐不是當下流行的瓜子臉,臉頰邊彷彿還帶了一些嬰兒肥,“誰,誰是大姐。我還沒,嗝,還沒結婚呢。叫,叫誰大姐,姐呢?”
葉朝陽的思想已經有一些散亂,爬在吧檯上頭的樣子,要多狼狽就有多狼狽,“好吧,小姐,別喝了,這一杯xo下肚,一個月工資都沒了,辛苦掙錢不是這樣揮霍的不是?”酒保覺得自己的話說得有一些婉轉了。
也不知道她有沒有錢付,看那樣子,再喝下去,可能就沒錢付了,要是她有姿色也好啊,好說遇到一些冤大頭老闆還會替她買單。可是,就她那種外在,哪位眼睛瞎了纔會替她付吧。
“你才小姐,你全家......嗝......都是小姐。老孃,老孃有錢。”葉朝陽唔了一聲,剛想要將包裡的錢夾摸出來,不曾想,叮咚一聲脆響,整個包都掉到地上去了。“唔,掉。掉下去了。”
她正準備彎腰下去撿的時候,高跟鞋勾着高腳蹬一滑,帶着她往前摔去。周圍,周圍怎麼倒過來了,真稀奇啊。葉朝陽想要歡呼一聲。
還有,她,好像看到一個帥哥耶。迷迷糊糊的眼睛想要看清楚他的相貌,卻怎麼也看不清,只覺得他的手臂好有力量的樣子。唔,還挺結實的,“小弟弟,長得.......還挺英俊,英俊的嘛,來來,讓姐姐好好......好好疼愛你,嗝。”
“簡少,對,對不起,我們失職了,這就將她扔出去。”酒保看着葉朝陽撞上去的男子,不自禁的吞了吞口水,忙不跌的過去賠禮道歉。
該死的,都是這女人。撞誰不好,偏偏撞到鑽石的背後股東,尤其以討厭女人碰到的簡少身上。而且,那女人還,還企圖揩油。
“去財務結賬,明天你可以不用來了。”葉朝陽的上方傳出來清淡的聲線,如同是細流自心臟中央穿過。這小弟弟的聲音也挺好聽的啊,唔,可是什麼叫明天不用來了?
“唉,怎麼我身體自己在跑了?”葉朝陽頭朝上,只感覺自己正在快速的移動,那晃動的彩光不斷的從她的眼睛劃過,好像頭更暈了。
“哎喲。”葉朝陽的身體跟地面重重的接觸到一起,讓她的醉意有一些清醒,怎麼回事,太可惡了,剛剛她是被人扔出來了嗎?
太沒有人道了吧。
她從地上爬起來,想要回去理論,但是,“哪裡是入口啊,爲什麼我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嘔。”不行了,好想,好想吐,胃裡的東西好像被摔翻滾了。
不知道手撐着什麼東西,應該是牆角吧。葉朝陽在想,這下應該沒人管她了吧。嗷嗷,不行了,忍不住了。
原本是去酒吧喝兩杯的簡成昊,臉色陰沉的從酒吧裡出來,原本英氣逼人的俊臉眼下有一些不同以往的冷然,女人,永遠只是紙醉金迷。
尤其那些送上門來的女人,出其的低賤。剛剛連管家阿姨都學會了往人的身上撲,一頭雜亂的頭髮,不修邊福的身材,看上去比其他的女人還不如。
果然呢,膚淺就是膚淺,若是跟其想象中的不接近,便就是毫不猶豫的拋棄曾經的舊愛,即使,快要結婚之際。
簡成昊的眼眸裡一片的森冷,不帶一絲表情的抽出兜裡的車鑰匙,剛想按下去,就看到剛剛的管家阿姨,正扶着他的法拉利愛車不知道在做什麼,難道說,她想要偷他的車?
有意思。頭一回有人敢肖想他的車,管家阿姨倒是有眼光,撲人撲到他身上,偷車偷到他身上。
簡成昊剛邁動了兩步,一股沖天的酒氣赫然鑽進他的鼻息裡,“管家阿姨你在幹嘛?”他忍不住的捏住了自己的鼻子,修長的大掌間,還有一枚鑲嵌在中指尾端的寬指環。
誰,誰在叫她管家阿姨?連吐都有城管來管了嗎?葉朝陽抹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擡頭向後頭看去,一張怒氣衝衝的臉。
“是啊,管家阿姨正在方便,小弟弟該幹嘛幹嘛去。”
小弟弟?簡成昊的臉更黑了,原本對生氣無趣的人,破天荒的聲音高吭了一些,“阿姨你知道不知道你正對着我的車方便?”那白色的液體在他車頭前不斷的蜿蜒,再配着管家阿姨一身的狼狽,簡成昊的耐心快要用光了。
車?葉朝陽乾嘔了一下,有些不相信的側過了頭去看支撐她的地方,黑,黑色的馬正在做奔騰狀。這是啥?
好漂亮的一抹純藍,純粹得如同一枚藍寶石,藉着街燈的勾勒,微閃着耀眼的流蘇光芒。酒精麻醉了葉朝陽的思維中樞系統,cpu有一些沒有運轉起來,只覺得眼睛被光亮閃得又晃得厲害了一些。
“你的馬嗎?好像很高級的樣子,嘿嘿。”
“大嬸,有這喝酒的時間還不如回家帶孩子去。”簡成昊瞪着葉朝陽,恨不得要將她的肉都啃食掉,他的愛車怎麼能受這樣的侮辱。
從來冷然沒有一絲起伏的簡成昊,頭一遭脾氣有一些碎裂,就跟打爛了的玻璃渣子,刺激着人的皮肉,想要帶出血液的潺潺流動。
哎哎,那不是黑馬嗎?葉朝陽想要擡手摸摸來人的額頭,難道說,騎黑馬的不一定是王子?大嬸?她天生麗質,魅力難當好麼!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