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艾陌陌吃了陶遠做的炸醬麪,說真的,陶遠的廚藝真是一流,陌陌覺得他做的炸醬麪絕對不遜色於她媽媽做的味道。
真有家的感覺!艾陌陌真想就這麼和陶遠平平淡淡地過一輩子,吃着他給自己做的飯,享受着他拾掇的一塵不染的居家環境,他陶遠,真是一個三好男人!當然除了性格有點古怪,冷漠之外!
陌陌把兩人吃過的碗收拾進廚房。
“陌陌,你放着,我收拾就行了!”陶遠趕忙阻止。
“那怎麼行?我吃你的住你的,我總得做做家務什麼的,要不,顯得我多沒用!”
“陌陌,還是我來吧,你做家務的代價太大!你想想啊,你洗了兩回碗,破壞了多少東西?再說你的洗碗,可真真兒的是洗碗哎,碗外面不管,鍋竈你也不管!”陶遠奪過艾陌陌手中的碗。
“我不已經努力學了嗎?不就打壞你一個盤子,兩個碗,一個玻璃杯嗎?有什麼了不起,在破壞中才能學會創造啊!”陌陌努努嘴。
“你創造什麼啊?我覺得你只會創造更多的垃圾和污漬,你洗過碗的廚房,我得重新返工!”陶遠把碗放進了水池裡,嫺熟地洗起碗來。
“你真是個‘三好男人’,改天得給你頒獎了!”艾陌陌倚在廚房門口看着忙碌的陶遠,她心裡暖暖的。
“對了,陶遠我來好幾天了,你那舍友魏子怎麼連個人影兒都沒有啊?他還沒忙完嗎?”
“嗯,估計他這兩天會回來的,今兒他表哥公司去投標去了,下午我打電話問魏子,一切進展順利,已經中標了,他說他表哥明兒要請咱們開燒烤Party呢?有點不太想去,不喜歡這些個應酬。”
“你是說殷超然的公司中標啦?那太好了,魏子他表哥能緩口氣了,我也蠻同情他的!陶遠,忘記告訴你了,你知道魏子那公司投標的那樂潔公司總經理是誰嗎?”艾陌陌想到她的海歸朋友朱莉,有些得意,故意頓了頓。
“聽魏子說公司總部在美國還是跨國公司呢!那公司大有來頭,怎麼,那總經理你認識?”陶遠繼續拾掇着廚房,頭也沒擡。
艾陌陌看見陶遠擦廚房的時候,胳膊上的青筋在堅實的肌肉上一股股地突起,他的膚色是那種健康的蜜色皮膚,也許是他經常鍛鍊的緣故,他的肌肉很堅實,雪白的T恤緊緊裹住他性感的胸膛,讓人浮想聯翩,艾陌陌就那麼花癡般地看着陶遠的一舉一動。
“告訴你吧,那總經理就是我艾陌陌的高中密友,我們那會可是上下鋪的好姐妹!”
“是嗎?”陶遠故作驚訝。
“嗯!”陌陌無比得意。
“瞧你那樣兒,好像你認識的是什麼國家領導人似的!”陶遠不以爲然。
“我說你這人怎麼這樣,啥在你眼裡你也不在意,好像你是世外桃源的?不過你那名字起的真真兒好,‘陶遠’和那世外桃源的‘桃源’諧音啊!我說你是受過刺激了怎麼的,對生活中的什麼事情都漠不關心,就活在你那狹小的圈圈裡,你累不?”艾陌陌像機關槍似的把自己的想法托盤而出。
她來這裡幾天了,發現陶遠真的就是醫院,家兩點一線,除了每天打打籃球和早晨雷打不動的長跑這兩項運動外,他幾乎沒什麼愛好,也沒什麼交際圈,艾陌陌真是納悶,這還真是個‘北極人’,艾陌陌懷疑陶遠除了會稍微對自己笑笑之外,他那張帥氣的臉上是否終年就那麼陰雲密佈。
艾陌陌知道雖然他倆目前這男友朋友的關係是自己厚着臉皮要求來的,她知道自己還未真正走進陶遠的內心,他雖然善良,但陰晴不定。
在他心裡一定有着什麼秘密,就是這個秘密讓艾陌陌感覺她和陶遠之間有那麼一堵牆,讓她翻翻越不了,可是如果這堵牆拆除不了,自己就永遠無法徹底走進他的內心。
還有,陶遠父母明明就在這個城市,還有着房子,爲什麼這個陶遠要遠離父母投奔到魏子這裡,一住就是三年,除了過年過節的他纔回家探望父母之外,平時就只聽見他打電話問他的姐姐父母的情況,他也關心父母,可爲什麼不在父母身邊,他和他的父母又是怎麼了,一連串的疑問這些天以來一直充斥着艾陌陌的大腦。
艾陌陌想問陶遠,可是又覺得自己和他不到火候,問了也是白問,弄不好會適得其反。
“喂!想什麼呢?”陶遠溼漉漉的手颳了刮艾陌陌的鼻子,艾陌陌回過神來,看見那張帥的令人窒息的臉正湊在自己跟前,一股男人特有的好聞的氣味頓時竄入艾陌陌鼻子中。
陶遠有到時候也會出其不意地對艾陌陌做出細微的親暱的舉動,但這種舉動少之又少,艾陌陌對這種舉動很期待,但是又覺得陶遠在對自己做這些舉動的時候,真的很不和諧,他的心自己真不懂!
“沒什麼?想你像個世外桃源的人!”艾陌陌摸摸被陶遠刮過的鼻子,笑了笑。
陶遠拿一塊潔白的毛巾擦了擦溼漉漉的手,他酷愛乾淨,所有用的毛巾都是雪白的,都要拿消毒液泡過。艾陌陌見他收拾過的廚房,絕對不亞於一個家庭主婦收拾過的,光潔如新,當然還有他廁所裡那兩把托住屁股的小椅子,一直讓艾陌陌耿耿於懷。
艾陌陌突然想起來,不知道在哪本雜誌裡看見過,有潔癖的人通常都是爲了追尋靈魂深處的安逸和清淨,不知道這有潔癖的人會和人接吻嗎?還有,會和人做/愛嗎?艾陌陌想着不由臉紅心跳起來。
“世外桃源的?虧你想的出來?”陶遠嘴角牽出一抹笑容,他側過身子從艾陌陌身邊擠了出來,艾陌陌幾乎感受到了他貼着自己時那堅實的胸肌。
“對了,陶遠,你會和人接吻嗎?”艾陌陌冷不丁問了陶遠一句,陶遠驚呆了,停下了往客廳沙發上走的步伐。
“什麼意思?什麼會不會接吻?你不是懷疑我的性別取向吧?”
“我覺得你有潔癖,有潔癖的人是不是不會和人接吻和那個的,那樣了會不會覺得髒?”艾陌陌把心裡的疑慮統統冒出來。
艾陌陌實在不好意思把做/愛兩個字說出來,含蓄地用‘那個’代替。
“‘那個’是什麼?”陶遠揚起眉故意問艾陌陌。
艾陌陌臉漲得通紅,“‘那個’就是男女之間的‘那個’!”艾陌陌低下頭,聲音像蚊子一樣。
這個女人真有點意思,陶遠忍不住想笑,但還是儘量壓抑住,逗着艾陌陌。
“男女之間‘那個’,表示不太懂!你能說的直白些嗎?”
“是做—愛!”艾陌陌終於擠出這兩個字,陶遠看見艾陌陌急紅臉的樣子,差點笑翻。
“接吻,‘那個’!”陶遠笑着走進艾陌陌,勾住她的下巴,深情地望着她,艾陌陌感到了陶遠眼裡灼灼的目光,她趕緊不好意思地低下眼皮。
這個口無遮攔的女人真好笑!陶遠看着她,輕柔地吻住了艾陌陌的嘴巴,艾陌陌趕緊閉上了眼睛,她內心狂烈地運作着,陶遠好聞的氣息繚繞着自己,他的吻很輕柔,舌尖在艾陌陌嘴裡探尋。
艾陌陌不自覺地環起他的脖子,剛要好好享受這突如其來的甜蜜,陶遠嘎然而止,“你真貪婪!”陶遠看着閉着眼睛極盡享受的艾陌陌心裡有些好笑。
艾陌陌還回味在陶遠的親吻裡,不想陶遠就這麼停止了,這貨還來了一句‘你真貪婪!’好像是自己在勾引他似的,什麼邏輯?佔了便宜還要賣乖?
艾陌陌沒好氣地把胳膊從陶遠脖子上移下來,跳到了沙發上,一屁股坐了下來,氣鼓鼓地不說話了。
“怎麼樣?有潔癖的人是會接吻的,當然,也會‘那個’,你要不要試試?”陶遠兩手撐着沙發的靠背,看着嘟起嘴巴的艾陌陌臉幾乎貼着她的臉,挑釁地說。
“看不出,你這人有點時候也蠻流氓的啊!”艾陌陌白了陶遠一眼,推開他的臉。
“是你問我來着,你們女人真奇怪,不怎麼地吧,是懷疑性別取向,怎麼地吧,又說我是流氓!”
“你!?”艾陌陌無言以對,“我累了,要睡了!”她抱起了沙發上的抱枕。
“你回我房間吧,你說你一來就執意要睡沙發,好像我虐待你似的,要不,同牀?!反正沒你的准許,我不會把你怎麼樣,我的牀你要不是沒睡過?”
“你這潔癖男,怕髒了你的牀!我准許你吻我了嗎?你不也吻了?”艾陌陌今兒不知爲什麼心情有點不爽,不知道是因爲陶遠那個未完的吻還是什麼原因。
“女人心,海底針!不是你暗示我的嗎?”陶遠對艾陌陌突如其來的生氣搞得一頭霧水,“是你要睡沙發的啊,我的牀隨時歡迎你哦!”陶遠擄了一把艾陌陌的臉,笑着回了房間。
“悶騷男!”艾陌陌嘴裡嘟囔了一句,窩在沙發裡抱起雙膝,這個陶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有的時候燦爛的猶如春日暖陽,有的時候又冷的讓人捉摸不透。
艾陌陌覺得自己對他越來越好奇,這種好奇也讓她越來越愛陶遠,說不上原因的愛!
也許愛情本身是不需要原因的!
艾陌陌有點想家了,自從上次哥哥艾磊磊出院之後,僅回家看了哥哥一次,就再也沒時間回去,這周抽個倒班的空檔得回家去看看了。
她和陶遠的事情是不是該告訴一下父母?可是他們還沒徹底定下來,陶遠的心她還捉摸不透,她不知道自己在陶遠心中是否有一席之地,應該算有吧,他給自己做手術的哥哥墊錢,不辭辛勞地給自己做一日三餐,聽說自己沒去可去還收留她,還有還有今天他們兩人的吻……
艾陌陌想亂了,不知不覺迷糊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