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魚捂着肚子,扶着門,看着矮的顏色,高的唐子唯,邪氣的痞子,想起自己剛纔在衛生間弄出的動靜,真想一閉眼死過去得了。尤其是看見那三人各自心懷意味不明的眼神,多魚腦袋往門框上一磕,不活了,這下人可真是丟大了。
“你……這是怎麼了?”顏朗看着抱着門框不撒手的多魚,面色慘白慘白的。手腳也好好很無力的樣子。不僅心裡一陣慌亂,剛纔的暴脾氣不知道都跑哪去了。就連聲音都是帶着囉嗦。
“別兇我了……我拉肚子要拉死了……”多魚看見顏朗關心的語氣,一天一夜的堅強終於崩塌,雙腿一軟,坐到了地上,就連眼淚都很委屈的掉下來。
顏朗心裡一疼,急忙一把抱起多魚,好像抱着最珍貴的瓷娃娃,“我不兇你,再也不兇你。我們去醫院……”接着一轉頭,看見那三個看傻了眼的大小男人,大聲吼着“還不快被車,去醫院!”
“哦,是是是。”三人爭先恐後的撒腿就跑。就連顏色邁着小短腿都跑的相當帶勁。開玩笑,這樣好似黑麪閻羅的爹地他也害怕的!
顏朗抱着多魚飛快的下樓,一步恨不得跳三個臺階。去醫院的路上,一直緊緊的抱着多魚,這種抱在懷裡實實在在的感覺,終於讓緊繃了二十個小時的心得到了一些緩解。同樣心裡放鬆下來的還有多魚。頭枕着顏朗結實的臂彎,耳邊緊緊靠着顏朗的胸口。強有力的心跳和濃濃的汗水味讓她沒來由的一陣心安。心安的讓她的意識終於慢慢流逝,直至進入昏迷狀態。
顏朗感覺懷裡的人兒越來越軟,心裡一驚,急忙仔細查看,發現多魚已經休克。就連呼吸都變得輕微的幾不可查。立刻慌了,大力的搖晃着多魚,讓她醒醒。多魚不醒,前邊開車的痞子就成了顏朗發泄的對象。
“他媽的痞子,你不是號稱車速天下第一麼?這醫院怎麼還沒到!”
痞子頭皮一麻,看見多魚不省人事,也不敢回嘴,把車開的好像火箭炮一樣。接着接連幾個驚險的漂移,車子停到了醫院門口。顏朗抱着多魚就往醫院裡衝,一個護士看見顏朗焦急的抱着人進來,急忙過來幫着把多魚送進了急救室。
等唐子唯開着車和顏色趕到醫院的時候,多魚已經被送進了vip的病房,手上也吊好了輸液瓶。
顏朗看着病牀上的多魚,睡得安穩,自己倒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想着,這次多魚要是真的出了意外,那他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讓唐子唯送顏色回家,並拿回來兩人換洗的衣服。痞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悄悄離開了。顏朗想給多魚脫下她身上的T恤,換上醫院的病患服。拿剪子剪開袖子的時候,才發現她手臂肩膀上一道道血紅的劃傷。眼裡的痛瞬間變成濃烈的恨。
“顏鳴,這女人遭受的一切,我都要你十倍百倍的還回來!”
多魚這一覺睡得時間長啊,從這天夜裡一直睡到第二天夜裡,依然沒有清醒的跡象。手臂上二十四小時不
間斷的往裡面輸着營養液。顏朗心急如焚,一天往主任室去了十幾趟,差一點沒把人家醫院砸了。
主任一再表示,多魚就是身體透支,身體脫水,肯定會醒。可顏朗還是不相信,恐怕多魚以後就會這樣一直睡下去,一直睡。因爲她知道自己不堪的事情,會逃避的不想再見自己,然後就用身體冬眠來報復自己。
寸步不離的守在病牀前,董歡來看望多魚,想替換一下顏朗看護,顏朗謝絕。他只是不想離開多魚一步。
多魚本也是真不願醒,可是身體裡輸進了太多的水,不醒來不行啊,再睡就要尿牀了。於是不情不願的睜開眼,動了動僵硬的身體。忽的感覺手邊有一個毛茸茸的東西,急忙撇頭看去,原來是顏朗的頭。顏朗坐在牀邊的椅子上睡着了,頭就枕在自己沒有打針的手上。
這是多魚第一次看到安靜的顏朗。睡着的他,沒有平時的張揚和冷冽。面容平和的就像鄰家大叔。說實話,顏朗雖然三十歲,可是面相要比實際年齡成熟一些。眉宇間也有兩道因爲皺眉日積月累的印記。他眼睛閉起來得時候,眼梢原來是微微上挑的。而且睫毛又長又翹,好像女人塗了睫毛膏一樣……
不行了……不行了,不能再看了,要尿褲子了!
多魚抽出自己被壓着的手,掀了被子就下牀。這一動作驚醒了淺眠中的顏朗。顏朗一下子擡頭,看到下了牀的多魚,一陣驚喜。上前一把抱住:“你可算醒了,可算醒了……現在感覺怎麼樣?餓不餓?有沒有好一點?肚子還疼不疼?”
多魚齜牙咧嘴的推着顏朗,“我肚子憋得疼……疼死了,你再不放手我就要尿褲子了……”
顏朗面色發窘,急忙鬆開多魚。多魚推着吊瓶,就進了屋裡的衛生間。Vip病房就是好啊,衛生間都在屋裡。這要是在普通病牀,去衛生間要穿過長長的走廊,鐵定就晚節不保了。
解決了三急,渾身輕鬆的爬上牀。看見顏朗還在那兒筆挺的站着。多魚恍然,他們好像應該要進行談話階段了。果然,自己剛躺下,顏朗就走過來坐下。
“跟我說說,你到底遇到了什麼。”不是問句,是陳訴句。
多魚撇撇嘴,“你不是應該都知道了麼?”
“你怎麼以爲,我會知道?”女人有時候太聰明,真不是件好事情。
“你既然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在陳詩源的家裡找到我,就一定是掌握了什麼線索了。不然也不會去他那兒碰運氣。再說,我睡了這麼久,你要是再查不出什麼,那你的手下,那什麼痞子就真是吃白飯的了。”多魚想起在陳詩源家衛生間出來的的時候,看到痞子那要笑爆肚子的樣子就氣的牙癢癢。
顏朗凝了神色,這個女人看似傻傻呆呆,心思原來竟是這樣縝密。
多魚說着,肚子突然‘咕嚕’一聲。兩天沒吃東西,它抗議了。順手拿過桌子邊的一個蘋果,不削皮就啃起來。
“保溫杯裡有粥,
別吃蘋果,喝點熱粥。”顏朗細心的給多魚倒了碗粥。多魚端起來一口就喝沒了,好像喝酒一樣爽快。
“慢點,沒人跟你搶。”顏朗心疼的又給倒一碗。
“你試試兩天不吃飯是什麼感覺。”多魚沒好氣的翻着白眼,又一口把粥喝完。“對了,顏鳴現在幹嘛呢?我跑了,他就消停了麼?”
“他!倒是想不消停。可是後院起火,他不得不消停。”顏朗提到顏鳴,語氣,神情立刻變得滲人的很。
“他回香港啦?”多魚有些雀躍,瘟神走了,自己又安全了。
“我能知道,顏鳴爲什麼抓你麼?雖然知道是這一切是他搞的鬼,但還是想不出他這麼做的理由。”顏朗見多魚又抓起蘋果啃,也奈何不了,只好裝作看不見的問着。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想要我的遺產吧。那個傢伙真是貪心,都是那麼個大公司的老總,居然還把我那點小錢看在眼裡。”
顏朗知道多魚沒說實話,但也沒繼續追門。只是給她蓋了蓋被子,呵護着:“跟你說,以後不準在一個人隨便去哪兒。顏鳴雖然回了香港,可他的爪牙還在。痞子以後就跟着你,保護你和顏色的安。最近一段時日,可能會不太平。”
“嗯嗯嗯,我知道。我再也不可哪去了。有錢人太不好了,人身安全得不到保障啊。”多魚打着哈氣又想睡覺。“你去裡面的房間也睡一會,看你這幾天沒休息好,臉上都有褶子了。”
顏朗臉色一真難看,他這樣憔悴,還不是爲了這個女人操心上火弄得。可這女人倒好,還當面嫌棄他。
“我就是滿臉褶子,也是你男人。往裡邊點兒,我今天要睡在這兒。”顏朗說着脫鞋就上了牀。好在病牀足夠大,顏朗這一躺上去,沒把多魚給擠掉地上。
“好,你睡這兒,那我去裡邊睡,這總行了吧。”多魚擡腿就要下牀,顏朗回身一把摟住,“不許去,就在這兒睡。放心,我都三天沒閤眼了,沒體力施展什麼暴行,就是睡一覺。乖,老實點。”
多魚被顏朗一隻胳膊壓的動彈不得,只能翻翻白眼。哎,又是這種哄小孩的口氣。只是不知道,他這次去美國,看到了凱薩琳,是什麼心情。
一個拉肚子,就住了七天的醫院,花了快十萬,是多魚始料不及的。回到溫馨的家,吃着薯片看電視的感覺那叫一個好。
多魚一邊看電視,一邊把顏色摟在懷裡,有點不懷好意。“乖兒子,跟媽咪說說唄。你是怎麼知道董歡有寶寶的?”
顏色象徵性的掙扎幾下,無果。便聽之任之了多魚對自己的暴行。他現在很喜歡和多魚這樣的親暱。
“我有秘密渠道,身邊一些人的小秘密都瞞不過我的。”顏色一直是很低調的,可是像現在如此得意的樣子,還是很少見。
“那把你知道小秘密都跟我說說唄……”多魚開始使用纏磨功。“若你表現得好,我就讓董歡生的丫頭給你做老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