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朗簡單的洗了澡聽話的坐到餐桌上喝粥,熬得軟爛的粥,配着兩個簡單的小拌菜,比吃滿漢全席還美味。多魚也給你自己盛了一碗,可是她只吃了一口就沒再吃,心裡糾結着要怎麼樣說凱薩琳的事。
說了凱薩琳的事,就註定會牽扯出佟麗奇。多魚實在是不願意在顏朗跟前提到佟麗奇。之前一腔子衝動,覺得他該知道凱薩琳的事,可是真等到要說的時候,卻發現很難啓齒。
“皺着小眉頭想說什麼?是想讓我多吃點,別累壞了胃麼?想說就說,都老夫老妻了,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顏朗好笑的逗弄着多魚,看到她氣急敗壞的樣子就覺得爽快。
“十幾天了,你的……牙齒修復好了麼?”顏朗見多魚不喝粥,以爲還是因爲牙齒的事,不僅問的有點心虛。
“好了,花了兩千多。”多魚有點心疼的摸了一下那顆牙的位置。覺得兩千塊都能鑲嵌一個純金的了。“聽董歡說,公司兩天沒開支了。不然……把那顆鑽石戒指賣了吧,不夠,我還有……”
“有什麼?五百萬是吧?那可是老爺子留給你養老錢的,我可不敢動。放心,你老公我現在什麼都愁,就是不愁錢。我現在這麼做,是演戲給別人看呢。”顏朗很自然的把自己以多魚的老公自居。拿勺子輕輕攪動着粥,隨口說了一句:“今天怎麼和佟麗奇湊到一起去了?”
多魚猛的擡頭看顏朗,發現他的表情沒有什麼太大波瀾,就好像隨口一問似得。
“你怎麼知道?你派人跟蹤我?”多魚突然想起前幾日出門,總覺得身後有人跟着,於是脫口問出。
“我派人跟蹤你幹嘛?是痞子,他說今天出門看到你和佟麗奇坐一個車上來着。”顏朗隨口說着,起身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多魚的心放下來。
“是佟麗奇找我。她說……她能幫助你……”多魚避重就輕的搪塞了一句。接着又說了一句:“佟麗奇不是原先的瑪奇了。”
顏朗不解多魚爲什麼加上後面那一句,只是冷笑出聲:“十年的時間很長的,她當然不再是當年的瑪奇。可是我就是傾家蕩產,也不會用那個女人幫我的。”
多魚知道顏朗沒有理解自己說的話,她本也說的含糊其辭的。擡頭看着對面這個男人,俊逸硬朗。感情的殤受過,事業上的礁碰過,若是這次難關能過,他一定會蛻變成一個真正的男人,成熟內斂。
“看着老公能當飯吃麼?粥都涼了。”顏朗看着多魚傻呆呆的看着自己,不僅好心的提醒着。多魚一愣,囧的急忙垂下頭,三兩口的喝完粥,起身要走。
“陪我吃完啊。對了,明天陪我出席個婚禮。中午的時候,我會讓老王開車過來接你。衣櫃裡的衣服很多,不要再穿的好像個
小市民一樣。”顏朗見多魚穿着上下分開的短褲短袖睡衣。暗歎,櫃子裡還有好多情趣內衣呢。
多魚聽說有婚禮要參加,回身又坐下來:“誰的婚禮啊,顏色不可以去麼?他天天在家也很沒意思的,都沒有小朋友找他玩。”
“顏色願意去,你就帶着。是s市的市委秘書娶親,娶得女人你也見過,是s市房地產徐老大的女兒徐素雅。”顏朗說這些的時候,明顯帶着幸災樂禍的情緒。
“徐素雅?她的未婚夫不是陳詩源麼?怎麼突然就換了?”多魚腦海裡搜索徐素雅的記憶。腦子裡出現的都是徐素雅和陳詩源手握着手一起倒香檳的情景。陳詩源,你也賭輸了麼?
顏朗一邊喝粥,一邊緩緩的說道:“最近房地產業不景氣,銀行又壓縮貸款。徐老大隻好用女兒換點錢花花了。而市委秘書的老爹就是s市建行的行長。所以,他們的婚姻可謂是天作之合,強強聯手。徐素雅之前的未婚夫也只能給點遣散費了事。”
多魚垂下頭,心裡一陣難過。陳詩源的下場,是不是又一次證明了被算計的愛情永遠都不會有好結果。起身離開餐桌,默默地回到房間,顏朗也沒再說什麼。他知道陳詩源在多魚的心裡始終有一個位置。五年的愛情,不是隨便用橡皮擦就能擦掉的。就好像佟麗奇,愛了,恨了,忘了,卻依然是顏色的媽媽一樣。七年後的見面,依然會糾結一下,以至於那次狠狠的傷了多魚。
陳詩源,我知道你放下了。我允許你失落一陣子,但不准你傷心一輩子。
多魚回到房間,拿出手機想給陳詩源打個電話。想問問他的近況,想安慰他一下,又害怕陳詩源會誤會她虛僞,落井下石的想看他笑話。其實這麼久過去了,多魚已經能很平靜的看待當初陳詩源選擇徐素雅了。每個人和每個人的夢想不同,成功的手段也不同。只是他的運氣不好,設計的婚姻遇到了經濟危機而已。思緒在三,電話還是沒有撥出去。她們的緣分已經盡了,還是不要再打擾對方的生活和選擇纔好。
第二天中午,多魚換上了櫃子裡的衣服。她試了幾件,每一件都是合身的,也不知道顏朗什麼時候把這些衣服放進這裡的。穿了一件簡單的純白色連衣裙,出來看顏色穿的也是一身白色修身小西裝,帥氣的好像電影裡的小童星。
娘倆對視一眼,又不約而同一笑,手牽着手下了樓,上了司機老王的車。
到了公司樓下,多魚不願意進公司找顏朗,顏色便自告奮勇的下了車。不一會兒,爺倆一前一後一黑一白的上了車。顏色好像心情憤憤的樣子,也不知道剛纔還好好的突然又遇上了什麼不順心的事。
顏色坐到了副駕駛的位置,顏朗坐到了後座,和多魚並排坐到一起。上車先看多魚的着
裝,覺得還挺閤眼。伸手從褲兜裡掏啊掏的,把那天的罪魁禍首掏出來戴到了多魚左手的無名指上。
“幹嘛,戴着麼貴的東西瞎顯擺啥?萬一遭賊惦記了,這手都危險了。”多魚說着就要把戒指給擼下來。
“你敢擼下來試試!”顏朗一把按住多魚的手,瞪着眼睛霸道的說道。見因爲大聲嚇得多魚一哆嗦,又突然附耳過來,湊到多魚的耳際,壞壞的小聲說道:“你現在是我太太,難道還想手指上什麼都沒有的等着男人去勾引你麼?”
“你可以隨便的去勾引女人,爲什麼就不能等着男人來勾引我?”多魚彆扭的一轉頭,倒也沒有再繼續擼戒指。彆扭了一下,忽然又想起什麼,把頭轉回來就去看顏朗的手。
顏朗當然知曉多魚的意圖,得瑟的伸出自己的左手。骨節分明的大手,修長的無名指上此刻正套着一個銀光閃閃的指環。很普通的指環,就是略寬,表面一點紋路也沒有。
“也是臨時救場戴的,平時也沒見你的手上有那玩意兒。”多魚不屑的一撇嘴,再也不看他。傾身上前,摸摸顏色的小腦袋,“怎麼了,小帥哥?悶悶不樂的樣子,是參加別人的婚禮,你着急了麼?”
“我是替你這個傻瓜着急。剛纔這個送你禮物的男人剛送了他秘書一個同樣的戒指。就你不知道,還在那兒傻樂呢。”顏色回頭白了顏朗一眼,然後又沉下臉,繼續目視前方生悶氣。
多魚渾身一僵,訕訕的收回摸顏色的頭。坐直了身體,默默的看着車外。那麼多日的相處,終於對這個男人的看法有了一些改觀。結果顏色的一句話,又把這點好感拍到了解放前。
顏朗也是根本想不到,他送露西戒指的時候會被顏色看到。他只是出辦公室的時候,正好看到顏色也到了那兒而已。狠狠的瞪了顏色一眼,心裡一陣哀嚎,‘這下完了,他煞費苦心的夜夜送香吻,終於換來這女人的垂憐。臭小子的一句話,又要從頭再來了。’
“小孩子不懂大人的事,所以不要亂說。”顏朗底氣不足的訓斥了顏色一句,顏色不服氣,也不再理他,只是目視前方。顏朗渾身不自在的往多魚跟前靠了靠,多魚就不動聲色的就往車門挪了挪。顏朗不敢再有更大的動作,只好作罷。一路安靜的到了聚富海。
多魚下車的時候,一陣心悸。難道s市只有這一家酒店麼?徐素雅又選在這裡結婚!
提裙下車,想着當初的一切,真是好像做夢。當日就是在這兒,自己一身狼狽的碰見顏朗出聲相邀。當日沒上那輛大奔,今日卻是從那輛大奔上下來。當時是灰頭土臉的被保安架出酒店,今日卻是貴客的身份被人邀請到這裡。地球是圓的,走到久了終會碰見。原來命運也是圓的,走了一圈同樣會舊地重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