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心沒有說話,走出門口,對着士兵道:“她會服服帖帖的,我們走。”士兵往白諾窗戶裡看了一眼,此時白諾正做被捆住的樣子。
“蘭心,我的好公主,好師妹,你說的是真的麼?白諾答應你她不會反抗了?”李霖興奮道。
“當然,我蘭心是什麼人?她白諾也不是笨的人,反正都是一死。老老實實的不受折磨而死,總比垂死掙扎依然活活下葬的好。”蘭心無所謂道。
李霖道:“蘭心你不覺得我對她太狠毒了麼?”
“無毒不丈夫。”
“說得好,幹大事者必定要讓別人畏懼自己。”
“大師兄,你只能這麼對她,以後,可不許這樣對我?!”蘭心說着便摟住李霖的脖頸,隨手取了一杯茶遞給李霖:“我要先跟你喝交杯酒。”
“好好好,我喝,我先跟公主喝。”說完,李霖便一口吞了下去。
蘭心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夜幕降臨,夏侯昊傑顯得焦躁不安,他不知道蘭心會不會幫白諾,或者蘭心證實白諾並不是自己的親妹妹。再或者,她根本六親不認。夏侯昊傑不知道說出真相到底對不對,但是這一刻他的心不再堅強,當擔心一個人的時候,他的心就像在遭受着煎熬與折磨,等待消息和黎明的到來對夏侯昊傑來說是及其矛盾的選擇。
白諾的點點滴滴,雖然與白諾相識不久,但從朦朧醒來的那一剎那,就註定了兩人將牽扯一生一世。夏侯昊傑想起白諾說過的話:“有些人認識很久都不會了解,有些人認識很短暫的時間就能成爲知己。”
夏侯昊傑埋怨自己爲什麼會相信別人的話,而不相信白諾的話。他恨自己在朦朧的愛情面前失去了甄別的能力,想到前幾日白諾送來的餅,想到白諾那隻手帕,想到白諾在擂臺上的英姿颯爽,現在夏侯昊傑心裡、腦子裡滿滿的都是白諾的身影。
他害怕失去白諾,可是,現在的夏侯昊傑還身在牢房,林奇葩這個默默觀看的觀衆,希望白諾可以死裡逃生。
白諾躲在房間裡,而李霖則因爲拉肚虛脫也躺在牀
上哀嚎呻吟,時不時的就要拖出馬桶就地解決,屋裡瀰漫着李霖的氣味。
蘭心將軍師打扮成李霖的樣子,趁着夜色,蘭心帶着軍師去了白諾的房間。房間外面就是駐守的士兵,軍師壓低了喜帽的帽沿,別人只能看到軍師的衣裳。
老遠蘭心就大聲道:“師兄,今天是你圓房的日子,雖然裡面的丫頭活不了多久,但也要喜慶的,你戴上這個帽子就行。”
士兵遠遠的見了大沿紅色喜帽的軍師,還捂嘴笑了笑,直到兩人走到跟前,蘭心道:“我們先進去,一會我就走,讓他們圓房。”
士兵沒有多想,便恭敬的放了兩人進去,進去之後,蘭心大聲道:“怎樣?今天教育你的事情,你可別忘記了,我是來提醒你的,別忘了你五馬山的兄弟還在我們的手裡,只要你聽話的離開,我們會善待他們的。前提是你得伺候好我大師兄,聽見了麼?”
“嗯……嗯……”白諾答應時嘴中像是含着東西,軟弱又無力。
在房間裡的時候,蘭心一邊說着話,一邊跟白諾換了衣裳,沒多久,蘭心走到門口大喊:“我走了。”
房門輕輕的打開,士兵並不敢看蘭心的臉,只是在想:這女人真大方,明着將自己的男人送入別的女人的懷中。
白諾就這樣脫身了,蘭心和軍師則在房間裡,沒多久,軍師走了出來,學着李霖的聲音道:“她已經死了,你們都走吧。”
士兵點點頭,擡頭瞬間,士兵看見了軍師的八字鬍:“你,你不是將軍。”
蘭心在屋裡聽到異樣,趕忙跑了出來,士兵一瞧是蘭心叫道:“不好了……”
還沒說完,士兵便被蘭心一腳踢飛,蘭心拉着軍師道:“快跑。”
兩人剛跑出幾步,便看見李霖捂着肚子,身後跟了很多士兵:“師妹,沒想到你爲了一個外人害我,你居然背叛我。”
“我是公主,你敢把我怎樣?”蘭心理直氣壯道。
“公主?哼,今天就不是了,叫你公主是看得起你。其實你的國家昨天就滅亡了,你的父皇、母后項上人頭都懸在
了你們南城牆上,今天你應該會收到探子的報告,哎,本想多叫你幾天公主的,沒想到你自作孽。”
蘭心聽後,目瞪口呆,她呆呆的站着,許久才跪地喊道:“父皇,母后。”
“別怪我沒告訴你,他們是爲你死的,因爲你的兄長知道你父皇要冊立你爲繼承人。所以串通了別國,在夜裡打開城門,將你父皇、母后殺掉,若是你老老實實聽我的話。以後我李霖在一天就會視你爲珍寶,可是,哎!蘭心啊,小師妹啊!你太讓我失望了。在我拉稀的時候,我纔想到今天你說的交杯酒就是你下了瀉藥的茶.我開始還不信,要不是聽人報告說我的衣服被人偷了,我纔不會懷疑你。”李霖說完一揮手,一隊士兵上前將蘭心和軍師圍住。
“將軍饒命啊,我是聽了蘭心的唆使才偷了將軍的衣裳,假扮將軍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希望將軍念在我多年在都統面前說你好話的份上放過我吧。”軍師跪地求饒。
“放了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是蘭心的探子,叫我反的是你,你纔是導致我今日有國不能回的罪魁禍首,你是個好奴才,就跟你的皇帝一起殉葬吧。”說完,李霖一刀將軍師的頭顱砍下。
頭顱滾落到的地方,恰巧在蘭心身邊。亡國、亡母之痛,讓蘭心看到頭顱的時候有些崩潰,眼淚在眼睛裡打轉,蘭心覺得呼吸都十分困難。
“將她跟夏侯昊傑關在一起,讓他們一起團聚,等我找到白諾的時候,我讓她去你的墳墓感謝你們。蘭心,你太讓我失望了。”李霖一揮手捂着肚子又要回去繼續拉稀了。
士兵是拖着蘭心走去牢房的,夏侯昊傑見了蘭心,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白諾呢?白諾沒事吧?”
蘭心依然呆滯,只是點點頭:“她應該跑了。”眼淚便像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而落。
“蘭心,你這是怎麼了?”夏侯昊傑擔心道。
“母后死了,國家沒了,我再也不是公主了。”蘭心說完便重重的倒在草垛上。
夏侯昊傑懸着的心稍稍放了一下,但是他還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