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才強沒想到與客戶談生意出來,會在雨中遇到跌跌撞撞而跑的之惑。於是把之惑帶進了自己的“豪車”,看她已冷得不停打寒顫的身子,忙把自己的西裝披到她的身上,並把車裡的溫度打高。其實現在已是六月天,儘管下雨,但也不至於冷成這樣。他知道她這是心理的冷。
“之惑……發生什麼事了?”
看到她淚流滿臉痛哭,他的心很難受,只好默默地擁着她,把她帶回了家。
當晚,之惑就發高燒,不停地說胡話。曾才強一夜沒睡,留在牀邊悉心照顧她。
當晚,在凱賓斯基的生日宴會,雷野與若嫣、發小兒玩了很久,期間他撥了無數次之惑的手機,都是呈關機的回答。怒不可遏,他把趙安良眼鏡很斯文地拿開,然後就狠狠地幹起架來。
趙安良這悲催的娃,在之惑逃出宴會後,他首先就承受了歐陽芸的高跟鞋的攻擊,直接踢到他的腳小腿那裡,罵了句:“大水魚,沒想到你現在變大王八了你!”然後就追之惑出去了。
現在又要與雷野幹架,他的拳頭不夠雷野的狠,只好一邊拼命抵擋,一邊叫若嫣救他。
“好了!雷子,你這是真要打安良啊!看,把他的半邊臉都打黑了。你幹嘛呢?”若嫣心疼地瞧着安良,他們幾個從小就一起長大,感情不是一般的好。
寵若嫣,那更是如寵公主一般!同樣,若嫣也一樣很喜歡這羣發小兒!
雷野恨恨地收回拳頭,再把眼鏡架回趙安良的臉上說:“你就一欠揍的。誰讓你把水攪混的?”說的只有他們倆才知道的話。
趙安良脖子一硬,嘶聲道:“我骨頭髮癢,讓你揍一頓就好了!你再拖下去,你會害死人的。這後果你比任何人都清楚!”
“那也由我決定!”
“你有決定嗎?你有更好的辦法嗎?”趙安良扶了扶眼鏡,嗤笑。
沒有!他雷野沒有更好的辦法!最好的辦法就是今晚狂歡,把自己灌醉!
一直坐在生日宴會廳一角的桌子上,雷母與若嫣的父母都欣喜地看着場中央的年輕人嬉鬧。
感覺到孩子們的喜事也近了。一場生日宴會,把所有的煩事都解決了,雷母的心也寬了!面癱的臉上終於有了放鬆柔和的笑意。
當晚,醉的人不僅僅是壽星公雷野,還有風揚和安良。
樓上就有客房,外面又下着大雨。大家爲了省事,直接把醉了的人叫服務員架上去。
若嫣一直照顧雷野,聽到雷野模糊地叫一個人的名字,但又聽不真切。
“雷子!你怎麼啦?是不是很難受?”雷野剛纔要與人斗酒的模樣,連她的勸阻都不聽。後來想他也是高興,因爲生日嘛!十年了,她再次與他一起過生日,連她都情不自禁地喝了幾杯。
雷野的酒品倒好,倒在牀上不一會就睡了過去,眉頭擰得緊緊的。若嫣用手輕輕地撫着,想把那些紋路撫平:“雷子,難道你心裡很苦嗎?爲什麼連在睡夢中都皺着眉頭?一點也不象以前的你!”
若嫣溫柔地低喃。
房裡響起了門鈴。若嫣打開門,沒想到是風揚,醉醺醺地斜睨着若嫣。PtiW。
“風揚,你喝醉了!”
“我沒醉!我沒醉!若嫣,我真的沒醉!十年了,再見到你,我高興得要死!太好了!太好了!你沒事就好了!”風揚把她摟進自己的懷裡,哽咽着說:“若嫣,對不起!那次是一個誤會!真的是誤會!”
知道風揚喝醉了在說胡話,若嫣也不在意,反而扶着風揚往牀上去:“風揚,你先躺牀上去。我叫服務員送兩杯蜂蜜水過來。”從小看習慣了他們醉酒的模樣,若嫣對這些善後工作,做得遊刃有餘。
風揚拉住若嫣的手,被酒意醺得迷離的雙眼望着她,問:“若嫣,你真的不記得我們的事嗎?”
“我們的事?我們什麼事?”若嫣笑問!
這莞爾一笑的柔美,令整個房間都璀璨生輝,日月星辰都黯然失色。在風揚的眼中,這一笑無疑等同是傾國傾城。他再也忍不住地把若嫣拉倒在自己的身上,然後側着身子覆住:“若嫣!你忘了我們在一起的情景嗎?”
“我沒忘記啊!我與你們從小一起長大!你們的事,我都記得呢!風揚,你壓着我不舒服,我要喘不過氣來了!”
風揚眼底閃過一抹失望,俯首對若嫣說:“你親我一下,我就放開你!”趙麼沒話。
若嫣在他的臉上吧唧地親了一口,笑道:“好了!雷子就在旁邊,你這樣子會讓我覺得對不起雷子的!”
“若嫣,你不是雷子的!你是我的!你是我秦風揚的!”風揚把頭埋在她的頸彎,喃喃道。
“好啦!好啦!我是你們的!我是你們一羣臭男人最寵愛的妹妹!風揚,我去叫服務員弄蜂蜜水給你們喝。”笑着說完,若嫣從牀上起來,跑去叫服務員了。
若嫣,你真的是我的!秦風揚懊惱地叫道。
另一個在隔壁的趙安良醉得很不安份,不停地打電話給歐陽芸!
“阿芸,你出來!你出來!我跟你算帳!把你要的錢……全換……現金給你!”
“去你的!大王八!別來招惹老紙!”電話啪地掛斷了。
趙安良再打:“阿芸……我被打傷了!”象個撒嬌的大男孩,他的阿芸很吃他這套的!
“纔打傷啊?!怎麼沒把你往死裡招呼?”電話又啪地掛斷了。
再打,可憐兮兮地說:“我被人扔到一個沒有人在的地方!可憐!可憐我吧!阿芸,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就算沒錯,這時候也要認錯!能屈能伸纔是男子漢!
“你錯哪了?嗯?!”歐陽芸惡狠狠地問。
嘿,他趙安良就知道自己的小女人嘴硬心軟,被他怎麼煩都不關機。這就說明,她只是生氣,哄哄就好了!
“我錯在不應該讓你叫藍經理一起來的,我這是爲了你的姐妹好!要你的姐妹看清我兄弟是一個怎樣的爛人!不想她被矇在鼓裡上當受騙。阿芸,你仔細地想想,其實你做了一件好事啊,你挽救了你親愛的姐妹啊!不再讓她被一個爛人、人渣欺騙了感情。如果你不揭穿我兄弟的真面目,你的姐妹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慘呢?是不是?你說是不是?”
管他什麼兄弟,爲了要哄女人回心轉意,必要時要把兄弟狠狠地踩在腳底下蹂躪、踐踏!何況雷野那爛人,誰叫他那麼狠,把我的英俊神武的臉毀了一半。趙安良暗暗地把雷野問候了上百遍。
見阿芸這次沒果斷地掛電話,趙安良繼續裝13、繼續哄:“我也沒想到我的兄弟是這樣腳踏兩隻船的人,我被你踢一腳也就罷了!可是,因爲我無情地揭穿了雷子的真面目,所以招來了他一頓毒打。現在痛得全身都不能動了,又喝醉了,不能開車過去求你原諒!只好打電話跟你說說了!如果你不來的話,那就算了!我查查看一下還有沒有別的人可以過來照顧我一下!”
“真的有那麼嚴重?”歐陽芸表示懷疑,完全忘了要生氣的事了。
“阿芸……我痛得不行了,要躺會了!你如果大發慈悲想過來看我的話,我在凱賓斯基的二十八樓……。”報完房號,趙安良把房門的鎖擰開,倒在牀上裝死了,乾等那隻單純的小白兔進來了!
**三人行分割線**
雷野頭痛地睜開眼睛,客房特有的裝飾令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身處酒店。這時候,估計已是凌晨了吧!不知道之惑怎麼樣了?想到這,他欲掙扎着起來,發現依着他側身而睡的是若嫣。
甜甜的笑意,彎彎地嘴角。而他另一個女人,還不知道躲在哪偷偷地哭泣?想到這,雷野的心一陣陣痛。
不想吵醒這糯米一樣粘人的傢伙,他儘量地輕手輕腳把身子抽出來。下了牀後,他才發現寬大的牀上另一邊還睡着秦風揚,他的手緊緊地環抱着若嫣的腰,臉則埋在她的後背。
他皺眉想了想,暫時先不管這事了。他急着要回去看看之惑怎麼樣了?她那樣跑開,他已想到最壞的結局了!但起碼還要努力去挽回!至於挽回了之後又如何打算,他則一點想法都沒有了!
出了酒店,才發現天黑沉得可怕。已是凌晨三點多,滂沱大雨把整個天空渲染得如墨般黑。雷野撐着下巴,第一次把這自然景物與自己的心情聯想在一起!陰鬱!
急匆匆回到公寓,看到玄關處沒她的鞋子。他就知道她沒有回來!他再開着自己的車往她新居方面奔去。
之惑,對不起!對不起!親愛的寶貝兒!我真的不是想要放棄你!只是當時的情景真的不由我半分選擇!
無論是哪一種理由,他都已殘忍地傷害了最愛的女人!當那個“愛”字吐出來時,一切便成了定局,一切便註定了相分!
爲什麼?爲什麼?爲什麼命運偏偏要如此捉弄我們倆?爲什麼??雷野的車子停在一個紅綠燈時,再也忍不住地淌下了男兒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