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陳天陌的內心,已經冰冷到了極點。陰雲密佈的堅硬臉龐上,驟然閃過一絲令人毛骨悚然的狠厲。深不見底的瞳孔深處,彷彿凝結着萬載玄冰,散發出幽冷的寒意。
原本,他的父親在陳家的地位,即使算不上多高,也是居於中游的水平。再怎麼說,也不至於被一個小小雜役,如此欺壓、迫害。
都是因爲自己,因爲原來的陳天陌,是一個連靈力都無法覺醒的庸人,對家族毫無用處的廢物。他這一家,才被如此忽視、拋棄,受盡所有人的冷眼。現在,連一個看守倉庫的雜役,都敢如此囂張地過來踩一腳。
呵呵,這就是有着血緣關係的家族。只要有利益可佔,管你什麼狗屁親族!
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屑一顧的冷笑,陳天陌冷冷地道:“陳山?他算什麼東西?我告訴你,現在就給我收拾好一切你的東西,立刻滾出我的房子!”
那女人立馬情緒激動了起來,雙手一叉腰,尖聲叫道:“你以爲你是什麼人啊,在這裡跟老孃發號施令?我就霸了這間房子,怎麼了?一事無成的東西,有什麼可威風的。”
面色陡然一寒,陳天陌靈動的雙眼緩緩眯起。刀芒般的冷冽精芒,在他的瞳孔深處涌動。
他早就有所預料。儘管家族中那些管事的人,因爲需要篩選有資格被邀請參加家族晚宴的人,已經對他在帝天學院的驚人表現有所瞭解,但家族底下的大部分人,恐怕都是獲取不到遠在學院的這些情況的。
這也就意味着,在家族中那些鼠目小人的眼中,陳天陌還是那個一事無成的廢材,堂堂陳家的恥辱。那些對他的成見與嘲諷,還等着他憑藉實實在在的行動和實力,去一個一個地親手破除。
見陳天陌只是雙眼微眯地盯着自己,並未說話,那女人便緊跟着自己接話道:“嘁,怎麼,想了想,還是沒膽子惹老孃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這麼多年了,自己什麼貨色,心裡還不清楚麼?”
“吵死了!閉上你的狗嘴吧!”
被那女人的狗仗人勢、得寸進尺激出一團遏制不住的怒火,陳天陌勃然大怒下,猿臂一揮,帶出一陣剛猛的勁風。力量涌動,如同鋼板一樣的修長手掌,狠狠地印在了她的臉上!
這一巴掌,他毫不留情。那女人還未反應過來,便被直接抽得身體在空中翻了幾番,滾落在地上,牙齒都被打掉了幾顆,吐出大口大口的鮮血。
雖然對方沒有武道修爲,而且還是個女人,但是對這種恬不知恥,狗仗人勢,作威作福的潑婦動手,不需要顧慮。無論說什麼,都會被她的胡攪蠻纏給攪和掉。拳頭,就是最簡單,最直接的解決辦法。
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巴掌扇在臉上,那女人的大腦一瞬間空白了一下。隨即,殺豬般的刺耳嚎叫,從她尖細的嗓子裡迸發出來。
“你...你算什麼東西!竟敢這麼對我,我家陳山一定不會放過你的...”
啪!
還未等她將話說完,又是一道剛沛有力的巴掌,呼在那女人的臉上,發出一道響亮的聲音。
“你敢...”
啪!
又是結結實實的一巴掌。
生生捱了陳天陌用上力的三個巴掌,那女人妝容濃重的臉,此時高高腫起,好似紅紅胖胖的水蜜桃。幾道鮮紅的掌印,無比顯眼。血水和涕淚、口水含混在一起,順着高聳起來的腮幫子橫流不止。早沒了剛纔的威風樣。
此時此刻,那女人的腦海已經被驚恐所佔據。縱使內心之中對陳天陌再怎麼鄙棄、蔑視,她也再不敢說半句話了,生怕陳天陌繼續一巴掌扇來。
凌厲無比的眼神,看得那女人一陣膽寒。陳天陌怒不可遏地咬着牙呵斥道:“現在,立刻給我把一切你們這對狗男女的東西,一件不落地帶走。然後滾回你的武器倉庫睡去!”
“是...是的...”
已經腫脹得看不出原來相貌的臉頰,艱難地聳動着。那女人的口中含混不清地吐出幾個字,從地上顫顫巍巍地爬起,挪進屋子裡,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
她仔仔細細地收拾了一個多小時,再三確認沒有遺漏後,才拖着大袋的物品,向武器倉庫挪去,生怕違背了陳天陌的意思,又要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