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奴...老奴不敢了,以後一定注意。”面對這般冷冽的殺意,楊叔的牙關直打顫,磕磕巴巴地憋出了這一句完整的話。
眉頭微蹙,陳天陌微眯的英俊雙眸中,驟然掠起一抹如刀劍般鋒銳的精芒,寒聲喝道:“知道了還不快滾?”
壓在身上的恐怖重壓終於卸去,楊叔和他身後的一衆壯漢,頓時如釋重負。長時間的緊繃下,搖搖欲墜的身體,一下子無力地癱倒在地。儘管如此,他們還是顧不上渾身的痠痛和乏力,火急火燎地便從地上趕緊掙扎着爬起身,跌跌撞撞、東倒西歪地逃離了這裡。
冷冷地斜眼撇着一羣連路都走不穩的喪家之犬,陳天陌冷哼一聲,心裡的凝重,依然有些揮之不去。
昨天,陳以恆與他的那場曠日激戰所掀起的靈力波動,可以說大半個陳家堡裡的人都知道了。如今,陳以恆不見了蹤影,很容易就能猜到是陳天陌所爲。今天,他還能用絕對的實力,將陳以恆家的奴僕威逼得不敢多言。但是,到時候家族上面追究起來,可就不比剛纔了。
陳以恆可是陳家上下無不矚目的重點培養對象啊!他的實力,即便放眼附近衆多名門望族的青年才俊,也完全說得上是所向披靡。殺了同族中這樣一個擁有無數光環的天之驕子,陳天陌所要承受的家族上下的怒火,不言而喻。
“罷了,罷了。不想這些了。先專注於在族會上展示出儘可能強悍的實力吧。這樣一來,家族上面那些位高權重的老傢伙,也會考慮到我對家族的價值。”
苦笑着聳了聳肩,陳天陌有些無奈地輕輕搖了搖頭,旋即轉過身,向着院子裡自己的房間處走去,重又盤腿打坐,定下心神,一點一滴地鞏固着自己的靈力和狀態。
... ...
兩天的時間,轉瞬即逝。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陳家族會的熱鬧日子。
上午巳時,盛夏的太陽,已經高高地懸掛在頭頂,猶如天上的一頂火爐,肆意地朝天地間潑灑着炎熱與曝曬。這一天,天氣甚好,晴空無雲,萬物都鍍上了一層熠熠生輝的金芒。
走在前去參加家族宴會的路上,陳天陌發現,今日的陳家堡,變得格外熱鬧了起來。整潔寬闊的道路上,隨處可見十幾歲年齡的少年少女,皆被綺繡,戴朱纓寶飾之帽,腰白玉之環,儼然一身世家弟子的雍容氣質。他們眉飛色舞地夾道而行,還有些稚嫩的臉龐上,滿是興奮之色。
這些正值花季的年輕人,在今天這個極爲重要的日子,都是那麼的朝氣蓬勃,似乎都散發着灼灼的光芒。彷彿整個世界,都在他們的腳下,等着他們去遨遊、去征服。
與那些燁然若神人的少年少女相比,陳天陌的穿戴,顯得相當簡樸寒酸,只是一身貼身的漆黑色長袍,將他如竹節般挺拔分明的身板完美地勾勒出來。衣衫下,如岩石般結實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彷彿有滔滔的力量,在暗中流動。
沒辦法,因爲以前沒有覺醒血統,連靈力都無法修煉,陳天陌一家多年以來一直都處在整個陳家最底層的地位,說他們是無人問津的廢品,都不爲過。因此,雖然出生於同一個大家族,但陳天陌的生活條件,自然是遠遠比不上他們的。
路上的衆人看見陳天陌,都是乍地一愣,有些訝異於這一年以來,他整個人外貌和氣質上堪稱驚人的變化。不過,旋即,他們的眼中便浮現上來濃濃的不屑與嘲諷。
畢竟,他們可都是精英中的精英,家族的年輕一代中頂尖的佼佼者。陳天陌這種連修煉靈力都做不到的,徹頭徹尾、一無是處的垃圾,又怎麼能入得了他們的眼?
“看看看,那個不是陳天陌麼?就是那個一身毫無修爲的廢柴。”
“他今天怎麼也在這裡?難不成他也是去參加族會的?”
“搞笑吧你!是不是出一趟門,就是去參加族會的了?別開這種玩笑了。他那種一事無成的庸人...嘖嘖嘖...”
竊竊私語的聲音,猶如潮水般包圍了陳天陌。面對這從小就經歷了無數回的情景,陳天陌卻是絲毫不惱,嘴角微微揚起,不屑一顧地輕笑一聲,看都不看那些人一眼,依舊若無其事地在路上走着。
“一羣沒有一點自知之明的小丑。果然,我在外一年的情況,只有家族上面那些手眼通天的人,纔有那個情報網得以知曉。至於這些現在還一無所知的人...呵呵,再過一會,就有好戲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