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前是很羨慕拉碧絲姐姐的,不過現在不了。”蘭妮婭婉然一笑,說道。
“爲什麼?”蕾拉問道。
“嘻嘻,這還用說嗎?”蘇菲婭已經恢復到了“淑女”的模樣,“人家蘭妮婭已經有了葉羽大哥哦,葉羽大哥爲了蘭妮婭單人獨劍力戰數百名高手,這等勇武,這等豪氣可一點也不比那個‘魔劍神’差哦,哼哼,某些人可是拍馬都趕不上的呢。”她橫了一眼尚在捂着腦袋呼痛的西斯。
“我想你們是誤會了,我和蘭妮婭只是很要好的朋友而已,絕對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葉羽連忙解釋。蘭妮婭卻微笑不語。
“哼哼,誰信啊!我可是好幾次看到你們兩人挽着胳膊在街上走的哦。”蘇菲婭賊笑道。
“這個……咳,那是誤會,誤會!”葉羽見無法解釋,只能及時轉變話題,問出了自己一直最想知道的問題,“對了,你們說的神族的聖女,她真的叫‘雅莉絲’嗎?”
“當然了,幾乎全天下的人都知道,羽,你該不會連這個都……”這一次連蘭妮婭都感到詫異。
葉羽的心顫動了一下,不過他仍然帶着一絲僥倖的心理:“神族裡面叫雅莉絲的女子是不是有很多呢?”
“不可能的,在我們人族世界中或許有很多人用這個名字,不過在神之王國‘雅莉絲’這個名字卻是唯一的,它是‘聖女’和‘公主’的代名詞。”蘭妮婭頗爲認真地說道。
她的回答將葉羽打入了十八層地獄,葉羽彷彿整個人都僵住了一般,失魂落魄地坐在那裡:雅莉絲,原來她從始至終都在欺騙我,什麼一見鍾情,什麼私奔,都是假的。因爲她真正喜歡的根本就是那個叫星羽·迪斯的人,而自己,或許只是那個人的替身吧,爲了籠絡自己,她纔會讓自己的侍女安雅和自己……那個叫露娜的少女,因爲她是星羽·迪斯的愛侶,所以雅莉絲纔會出於嫉妒,讓自己去暗殺她……雅莉絲,原來我在你的心裡就只是一顆棋子,一個高級的殺人工具嗎?
“羽,你怎麼了!?”蘭妮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葉羽搖醒。
“蘭妮婭,我沒事,只是心裡很亂罷了,我想一個人出去靜一靜,你們繼續吧。”葉羽撂下這句話,便步履蹣跚地走了出去,他的背影是那樣的孤寂與無奈。
“蘭妮婭,葉羽大哥是怎麼了?剛纔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蕾拉擔心地問道。
“我也不知道,不過……你們先回去罷,我去看看……”蘭妮婭快步追了出去。
※※※
“羽,你怎麼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以告訴我嗎?”在皇宮的後山,蘭妮婭終於找到了葉羽。
“蘭妮婭,假如我對你說,我的妻子就是雅莉絲,你相信嗎?”
“我相信。”蘭妮婭不假思索地說道,“因爲我知道你決不會欺騙我。”
“蘭妮婭……謝謝你。”葉羽頗爲感動地說道,“我之前之所以沒有告訴你我的過去,是因爲連我自己都無法確定自己的‘過去’到底是不是真實的。我是一個沒有過去的人,兩年前,我突然從不知何時開始的昏迷中甦醒,從那一刻起,我的身邊便只有兩個女人,一個叫雅莉絲,而另一個則是她的侍女安雅……”於是葉羽將自己這兩年多的經歷講述了一遍……這是他第一次向人講述自己的經歷,奇怪的是,他並沒有感到暢快,因爲他的心中仍然有一個無法解開的“結”。
“羽,安雅姐姐如果還活着的話,她絕對不希望看到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情願捨棄自己的生命來保護你,難道就是爲了讓你這樣整日生活在憂愁與苦惱中嗎?”蘭妮婭說道,“我想雅莉絲公主並不一定真的存心欺騙你,她隱瞞事情的真相,一定有她不得已的苦衷,我想她還是愛你的。現在的你,不是應該在這裡自怨自艾,而是應該找到她,說出你心裡的話,向她問個明白。”
“可是我……”
“羽!不要再猶豫了,讓誤會繼續下去的話,不論對你還是對她都是不公平的,那樣只會使事情變得越來越糟。”蘭妮婭溫柔地執起了葉羽的右手,輕輕地握在掌心,“我心中的羽,可是一個勇敢、瀟灑,敢於面對一切的男子漢啊。”
“蘭妮婭,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謝謝你!”
※※※
聖凱倫王國首都,神族別院。
“什麼?殿下您與與暗影修羅決鬥的事是假的?”特雷斯驚訝道。
“是的,我是爲了掩人耳目才故意單方面散佈決鬥的消息,我來這裡的真正目的是爲了協助埃德洛元帥的‘計劃’。”雅莉絲說道。
“殿下,我們真的有必要參與這場政變嗎?三年前在約翰王國非但沒能達到預期的目的,反而使我們神族的威望一落千丈,假如這一次再……”
“特雷斯,你就不必爲這件事擔心了。”多爾格尼說道,“埃德洛元帥的計劃十分縝密,這一次的行動可以說是萬無一失的。況且我們這一次只是出動少數精英暗中協助,並沒有派出軍隊參與,就算事情敗露,也不會產生太大的負面影響。”
特雷斯正待說些什麼,一個神族士兵走了進來。
“報告,外面有一個叫葉羽·斯帝爾的人要見公主殿下。”
“是他!?”多爾格尼問道,“殿下,您認識這個人嗎?”
雅莉絲神色微變,驚喜、詫異、緊張、期待幾乎同時出現在她那冷若冰霜的臉上:“讓他進來吧,我要單獨見他。”她不容置疑地說道,“不要偷聽我們的談話,否則你們知道後果。”
“是……”
片刻之後,整個大廳之內便只剩下雅莉絲和葉羽兩個人……
“羽,你終於回來了,你知道這一年來我是多麼擔心你嗎?”和所有久別重逢的戀人一樣,雅莉絲不顧一切的撲入葉羽的懷中。
葉羽並沒有反手抱住她,而是輕輕地按住了她的雙肩,將她不着痕跡的挪出自己的懷抱。
“羽,你怎麼了?”雅莉絲玉容慘變,她突然覺得,眼前的人竟然讓她感到陌生,雖然明知這個人就是自己朝思暮想的人。
“雅莉絲,一切都變了,你不再是從前的你,而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了。”葉羽低聲說道,“或許,你,一直就是你,只是我一直沒有了解你而已,聖女雅莉絲殿下!”
“羽,你聽我說,我之前隱瞞自己的身份是有苦衷的,不論怎樣,我都是你的愛人,都是你的妻子啊!”
“妻子?我的妻子只有一個,那就是安雅,她已經死了,是死在你兄長的劍下!”葉羽儘量避開了雅莉絲那令人心醉的目光,硬起心腸說道,“而我們,我真的不知道我對你來說到底算是什麼,是別人的替身?還是惟命是從的殺人工具?”
“羽,你聽我說,事情不是那樣的,我……”
“雅莉絲,告訴我,我到底是誰?”葉羽強行打斷了雅莉絲的話。
“你當然是葉羽·斯帝爾啊!”雅莉絲說道。
“夠了!雅莉絲,到了現在,你仍然在騙我!”葉羽皺眉說道,“我早已經調查過了,根本沒有‘葉羽·斯帝爾’這個人!我到底是誰?”
“羽,很多事情,並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解釋清楚的,我答應你,等聖凱倫王國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覆。”雅莉絲輕聲說道,“不過在那之前,請你答應我,離開蘭妮婭女王,回到我的身邊,好嗎?”
“爲什麼?難道你們要……”葉羽心中一驚,他突然想起了三年前雅莉絲帶領神族協助卡迪·約翰篡奪王位的事,難道這一次他們要對蘭妮婭下手?
“羽,你變聰明瞭。”雅莉絲深深地凝視着葉羽的雙目,說道,“你猜得對,這一次我們的確要對蘭妮婭女王下手,而且就在幾日之後。”
“爲什麼?她只是一個不諳世事的純潔少女,爲什麼你們連這樣一個女孩子都不放過?”
“因爲她是聖凱倫王國的女王。”雅莉絲一字一句地說道,“不過現在,我又多了一個除去她的理由,那就是你。”
“雅莉絲,我和她只是好朋友而已,若沒有她,可能現在我仍然無法回到這個世界,我對她只有感激和歉疚。”葉羽說道。
“羽,你可以騙你自己,卻無法瞞過我的眼睛,從你的眼神中,我知道你已經愛上她了,雖然你一直不願承認也不願相信這個事實。所以,就算沒有我父王的命令,就算單純爲了我自己,我也不允許她存在這個世上。”雅莉絲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機。
“雅莉絲,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的,包括你!”葉羽堅定不移地說道。
“羽,我們已經有了萬全的準備,憑你一個人根本改變不了什麼的。你想救她,唯一的辦法就是現在就將我殺了。”雅莉絲緩緩閉上了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雅莉絲,你知道我不會對你出手的。”
葉羽轉身欲走,卻被雅莉絲攔了下來,“羽,你就這樣離開我嗎?你難道忘了我們的海誓山盟,忘了我們在一起那快樂的時光了嗎?”雅莉絲悽然說道,她不顧一切的投入葉羽的懷抱,一雙玉臂緊緊地摟住了葉羽。
葉羽並非無情之人,此情此景,不能不爲之所動。他反手摟住了雅莉絲,無奈地說道:“雅莉絲,我沒有忘記,也不可能忘記,只是……造化弄人罷。”突然,一絲透骨的涼意涌入他的背脊,彷彿所有的感觀都被剝離他的身體一般,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活動!
“雅莉絲,你對我做了什麼!?”他驚訝道。
“羽,我是不會傷害你的,我只是用‘無極天針’暫時封住你的行動,等一切結束之後,我自然會解開你的禁制。”雅莉絲溫柔地扶住了倒向地上的葉羽,將他緩緩地抱進了密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