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族也有桃代李僵?照你這麼說,我還真要想辦法給弄來了,不過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師兄受傷了,你趕快獻祭,但一定要給我留一條列缺劍的殘骸啊!還有,這把劍,是因柳紅煙而獲得,她在我心裡……列缺劍有很特別的意義。”
顧意看到楚師兄被一根天蠶絲,差點隔斷了手臂,肩膀上出現長長的傷口,便心寒不已起開。
同時,想到柳紅煙的時候,他又愛又痛!忽然覺得,其實要不了多久,自己就有能力回去憑藉武力,讓柳家把柳紅煙嫁給自己了!
哪怕知道他是洪魔,這女兒他柳嘯雲也得嫁!
梧桐傳音喏了一聲,就準備施展作法自斃向魔神獻祭假的自己——列缺劍。
可就在此時,一股冰冷的氣息倏地籠罩向顧意,嚇得梧桐本能選擇安靜下來,不敢輕舉妄動。因爲那強烈至極的危險感,不僅讓顧意渾身汗毛陡然直豎!就連梧桐也心生懼意,兩人俱都覺得,彷彿喉間抵着一把鋒利無匹的飛劍,劍尖鋒利如割的寒意輕而易舉刺進皮膚,迅速蔓延全身。
該死,動不了!
顧意眼神驚恐,全身被這股寒意僵住,他連根手指也動不了!
喉嚨抵着飛劍的感覺,明明是錯覺,只是一種感應,可這股子寒意和危機,卻讓他無法行動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天蠶寶寶那妖孽在對他作祟了。
何況他也沒有時間去想這些,他就像被捆住的野獸,唯一剩下的本能是掙扎!他拼命地掙扎,想重新奪回身體的控制權。瘋狂地運轉靈力和原力,可沒有任何效果,身體一動不動,他依然僵在原地。
冰冷的氣息不斷增強,它像只冷血無情的怪獸,無動於衷地朝包圍着顧意,張開它的血盆大口。它似乎篤定顧意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他媽的!這不是精神層次的威壓,而是一種我所不理解的,靈魂威壓——靈寂期的手段纔會如此嚇人。難道天蠶寶寶,也相當於是到了靈寂期!”已經不能用心悸和恐懼來形容顧意此刻的狀態,而是恐懼!
妖族和人族一樣,都是極其善於駕馭精神的種族。靈寂期,傳聞他們可以把精神駕馭到極致!靈寂期以前,無論是精神力,還是原力,施展出來,就是精神威壓敵人,或者是直接對敵人造成精神打擊。可是靈寂期,施展精神層次的手段,能無聲無息的攻擊人的靈魂!
精神力,產生於靈魂,被肉身所強化!可以說,靈魂乃精神之根本!靈魂一旦遭到打壓,精神力、原力、罡氣、靈力什麼的,全都運轉不了!
就比如顧意此刻的狀態。
他弓着身體,渾身僵硬的站在那裡,有如一尊姿勢怪異的蠟像,那張臉因爲精神意識受到敵人壓制,而失去了豐富的表情,看上去呆板得可笑。
唯獨眼睛,那雙充滿恐懼、充滿絕望、充滿憤怒的眼睛,和他僵硬的身體、呆板可笑的臉龐,格格不入!——因爲,靈魂被壓制了,但心靈力量還能稍稍運轉,而眼睛是心靈的窗戶,所以才具備情感色彩。
不斷的徒勞無功,心力的掙扎,那股令他恐懼的冰冷氣息輕易把他逼上絕境,退無可退。
心底的不甘和憤怒,突然轟地一下被點燃了。
“媽的,老子原本非人非魔非妖非鬼!靈寂期的精神打擊,雖然可以打擊老子的靈魂,但身爲魔族,原本可以不需要理智,不需要靈魂,而成爲喪心病狂的一尊殺神的!”
絕望到極致的顧意,忽然爆發出一股極致的狠意來!他猛地自己打開腦海的防守,破罐子破摔,徹底放棄對識海的防守,讓那一股子冰冷如飛劍的殺機**,破壞他的原力!
轟隆隆!
原力被天蠶寶寶震破,如有一座火山在腦海裡面炸開,紅橙黃綠青藍紫……各種色彩絢麗而混亂在顧意眼前一閃而逝,又伴隨着腦海劇痛之後,整個人忽然失去了意識!
然後他忽然沒了恐懼,沒了智慧,沒了理性,整個人如同一尊最爲原始的野獸,只是憑藉對危機的原始感觸,本能的開始運轉鬼氣、洪魔之力、欲魔之力、以及從噬魂公子那裡汲取的毒魂鬼氣!
諸多邪惡的,陰毒的,污濁的,森冷的……的力量融合在一起,讓正在觀戰的公主等人俱都心寒膽戰,下意識的距離顧意遠了一些。
“原來是師兄還是個鬼修!居然有這麼強大的鬼力!”白俊雅跑開之後,瞠目結舌的看着顧意!那諸多混合在一起的力量,讓人根本就無法分別出其中有魔的氣息了。
所以,他把這些力量,當成了鬼道修爲!
“這種程度鬼修根基,實在是很強大啊!哪怕是鬼道修行者,苦苦修煉三十年的鬼力,也沒師弟的鬼道力量強大!”就連見多識廣的寶月公主,也不可能去想顧意是魔族,而是覺得,那恐怖的氣息,就是鬼修之力!
“師弟擁有如此強大而陰毒的鬼道修爲,他的精神如何駕馭得了?”楚南楓雖然也把顧意的諸多混合力量當成了鬼力,可他卻有些擔心,害怕顧意將來若是駕馭不了這些邪惡之力,一旦被污濁了性靈,吞噬了理智,會變成喪心病狂的邪派修士!
於是他分心對付天蠶寶寶的時候,也開始觀察顧意的腦海。這一看,他忍不住大吃一驚:“該死的妖孽!居然毀了師弟的精神力(原力已毀,他沒看出顧意的精神已經蛻變爲原力),讓他完全喪失了理智,被鬼道邪性所駕馭!”
一看明白顧意的狀態,楚南楓更加緊張,立刻抽空對蘇寶月等人揮手喝道:“你們,趕快離開顧意!有多遠走多遠!因爲他的精神已經被攻破,現在變成了沒有理性和仁慈之心的野獸!”
“我們怎麼辦?”一聽到楚南楓的話,寶月公主嬌軀一顫,俏臉陡然白了,頓時眼含淚水,望向杜芙茹低聲哭泣道:“師姐,我們怎麼辦?精神都被攻破,怕是要凶多吉少了,難道我們真的要當寡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