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節全文完

兩父女一見面就鬥嘴就吵的,此時能夠好好說話是多麼難能可貴,雖然是以這種方式。不撞南牆不回頭,人不失去不知道珍惜,不傷心傷肺不知道這個世界什麼最真。

無論我怎樣緬懷,爸爸還是在2015.9.18的晚上走了,走的那麼悄無聲息,爸爸死過去幾次都回來了,可這次他卻再也不回來了,他已經創造過幾次,以爲他就要死了,又回過來的奇蹟。

可這次他不會回來了,看着他張大的嘴巴,和我進門時看到他右手彷彿想要拉住什麼,眉頭皺在一時時的樣子已經不同了,我似乎還聽見了他喉嚨那口痰落下去‘隔’的一聲的聲音。

麼公一摸他的心跳脈搏沒有了,就連忙阻止我道:“家人不要靠近他了。”

“爸爸,爸爸。”每次,無論他睡得有多麼沉,只要我叫他,他都會給我回應,可這次他是真的不理我,無法給我回應了,直到所有人給他穿好壽衣,放在案板上,我們一家人還在期盼他會突然活過來,告訴我們他的病好了,可沒有,爸爸的屍體一直在家裡停了一天一夜,還是保持原樣一動不動。

只是來幫忙的人放在他手裡的餅乾,不知怎麼的碎了,香也斷了,然後她們又給他換新香。

爸爸死的那天晚上我就夢見他在佛堂大吵大鬧,不知道那些人跟他說了什麼,反正他就是不準外人靠近他,嘴上還在罵着什麼, 我擔心他死後受苦,又看來幫忙的那個女的,不知道怎麼回事,右邊眉頭上在流血,所以我就把夢裡的事,告訴了妹妹王丹,遺憾的是她除了和我一起擔心以外,也別無他法。

爸爸的喪事算是比較隆重的了,在我們那麼窮的時候,人家都以爲會把他送去燒了,埋了,齋都不會做的。

最讓我感動的是,爸爸死了,來擡他的人都是以前他比較敬重的一些前輩,都是60歲以上的。

爸爸年輕時也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直到後來,他40多了,纔跟我說他是江湖跑久了膽子跑小了,現在的社會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他那樣說時,我還覺得好笑。

直到爸爸死了,看到天空灰濛濛的依然沒什麼變化時,我才如夢初醒。我們來到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來受罪,贖罪的,前世不修今世苦,今世再不修,那就不是下輩子過得不好的事了,因爲現在的世界流行現實報,你年輕時糟踐自己的身體,你一窮二白,到有了病痛的時候,醫生即使說可以醫,你因爲沒有錢也只能等死。

以前看着這個死那個死,我頂多就是感到悲傷,嘆一句世事無常就罷了,直到看到那麼重感情,曾經那麼不可一世的爸爸死去,我才知道,原來我們和普通人,這世界上千千萬萬的人也沒有什麼不同,如果有的話就是我們窮,他們富。

可無論貧窮與否,上天給你吃的,穿的,包括你能享受到的福報都是有限的,假如你過度消費,提前把本該用一生來享受的東西,提前享受揮霍盡了,那麼你會鬱鬱寡歡,甚至早死都不奇怪了。

以前給媽媽洗衣服,總感覺有怪味,如今跟媽媽洗衣服卻沒有了,才發現,原來爸爸喝的酒度數那麼高,味道那麼濃,而以前卻因爲看到老年人吃煙喝酒,一樣可以活到七老八十,而沒下定決心盯着他戒酒是有多錯。

不過他得的是什麼癌,很複雜,我這裡就不詳談了,但我只是奇怪爲何最後他的病,會轉到脖子上,變成淋巴癌呢?

人的消化系統,難道就真的那麼容易出問題?

“你應該感謝,你是在我三十歲以後認識我。”

“爲什麼呢?”珠江遊的遊輪上,付銘擁抱着王曉道。

“因爲三十歲以前的我,衝動,不懂事。”

“不懂事,那你現在和我在一起還是算不懂事嗎?”

“哪有,認識你是我的榮幸。”

“榮幸,那我們,爲我們的榮幸,請求你嫁給我可以吧?”

“嫁,你這次該不會還在演戲吧?”

“沒,我沒有。”看着緊盯着自己不放的王曉,付銘緊張道。

糟了,說了不讓他們跟來,該不會他們都來了吧?

眼神躲閃間,看到了其他遊輪上的李軍的付銘滿頭大汗。

“付總,祝你們幸福。”

“付總,百年好合。”

“早生貴子”

一時間所有的小船都圍攏王曉她們遊輪的附近,在現場的記者更是爲兩人拍下了幸福美滿大大的合影。

“你安排的?”

擦了擦額頭的汗,付銘心虛道:“哪有…”只是讓李軍給自己製造一點浪漫氣氛,這該死的李軍,你是想害我還是想幫我呢,斜眼望着某人,付銘白了李軍一眼。

“噢,我信你。”

“你信我?”

“信你”

“真的嗎?太好了。”抱起王曉轉了個圈,付銘高興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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