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清源玉華

柳無心看了眼車廂後異族的鎧甲殘骸,心中好奇,開口問:“羅艦長,你撿這些做什麼?”

“柳姑娘客氣,你不是我的部下,不用叫我艦長,叫我羅毅就好,我見這些異族的鎧甲異常堅固,不知是用什麼質地製成,撿來讓我部下幾人研究一下,若能找到鎧甲的弱點或者仿製,都有極大的好處。”羅毅微笑地回答道。

“沒想到,羅艦長心思如此縝密。”

“柳姑娘謬讚了。”

“看你們服裝奇特,我從沒見過這樣的打扮,不知你們幾個口中的異域是哪裡?”

“我們來自一個叫地球的星球……”羅毅開始向柳無心述說如何到達烈陽之境的經過。

“地球?原來天上的星空,還有那麼多新奇的存在……”柳無心開始盯着廂車窗外的浩瀚宇宙,心生神往。

片刻後,羅毅又開口說:“不知柳姑娘可否對我們說說玉華樓和老先生?也就是你們的掌門。”

“說起玉華樓,那就說來話長了……”

據柳無心口中得知,上古時期,天地反轉混沌,烈陽之境內,神與妖魔並存,本互不侵犯,相安無事。終有一天,妖魔向衆神發起了最高權威的挑戰,自此神魔大戰一觸即發,天下從此大亂。

在天地混亂間,神與妖魔當中,分裂出以龍神燭陰爲首,拯救生靈塗炭的另一股勢力,這股勢力不停製衡着神魔,致力雙方停止一切干戈。這三方互相制約,不經意間竟達到了微妙的平衡,只是衝突卻從未停歇。

直到有一天,天空突然降下九名大能人族義士,而玉華樓的祖師鏡月先生,當即號召烈陽之境內所有凡人生靈,追隨那九名義士,共同加入龍神燭陰一方,抵制神魔雙方。最終衆神不敵忿然離去,而妖魔則被全部驅趕到了大陸北境,繼而他們在北境邊緣建起一座“封魔城”,又花數年時間以封魔城爲中心向兩邊築起一堵一直延伸到無望海的百米高牆,並在高牆上設下了極其厲害的機關禁制,烈陽之境從此分爲兩界,“封魔城”便是連通兩界的唯一出入口。隨後九名義士破空而去,再無音訊,沒有人知道他們是誰,從哪裡來。此處爲傳說,羅毅等人心想這神魔傳說與地球人類口口相傳的神話故事十分類似,不知中間是否會有關聯。當然神魔之說多爲虛幻臆想,他們並沒有放在心上。

大戰之後,龍神燭陰潛入無望海不知所蹤,而鏡月先生則帶着人族追隨在清源山一帶開創玉華樓一脈,繁衍生息。話語間,羅毅等人瞭解到,烈陽境內不止人類一脈,還並存着許多龐大種族,比如說:神炎、遊靈、飛靈、巨靈等等,更別說擁有萬千族類的魔物妖靈,相對他們來說,人族算是極其弱小的一支了。

又有一天,鏡月先生不知何故無端破開虛空而去,人們說他是去尋找那九名義士去了,這一去,再也沒有回來過,也沒有傳回任何音訊。

時光荏苒,約莫二十年前,本不存在於烈陽之境內的黯夜一族突然憑空出現在清源山附近,他們不由分說開始屠戮一切生靈。“玉華樓”掌門穆晨,也就是羅毅碰到的老先生,攜人族弟子前往退敵。結果不敵異族首領魁罹的強大實力,被擒了去生死不明,那一戰,玉華樓損失十分慘重,死傷過半;人族在境內的實力大打折扣,恐怕再難崛起。

於是玉華樓代掌門穆楓,幾次派人向各大族求救,具毫無音訊,沒有任何一族響應救援,無奈下只能下令開啓了祖師所留符陣,隱匿去了行蹤,從此與世隔絕,以保玉華樓不致覆滅。

此刻羅毅等人心中確定,柳無心口中所說的黯夜族,定是當初共同遭遇宇宙風暴的那隊。只是對這事情經過的時間點感到奇怪,爲何自己一行人只感覺過了2年光景,但這裡已經是20年後的事情。

“想是那虛無空間什麼都沒有,時間也流逝地異常緩慢,這點也見怪不怪了。”陳曉芸說出了自己的猜想。

“也就是說,地球也已經過去了20年?”羅毅心懷悲愴。

陳曉芸想了想,說:”那也不一定,也許時間並沒有那麼絕對。“她的話,引起了短暫的沉默,各人心中細細體會其中味道。

不久後,劉若楠開口向柳無心問道:“之前我們遙遙望見,有一座大城在發生戰鬥,是怎麼回事?”

“異族逼退我們玉華樓後,開始侵佔周邊城市,20年內,人類境內數座城市幾乎全部淪陷,終於今天他們向人類境內第一主城——流光城發起進攻。”柳無心頓了頓繼續說道:“我與四位師弟見流光城即將被破,啓用城內門派傳送陣遁出,沒想到反而中了他們的埋伏。”說完,想起那四名罹難的師弟,心中又是感傷。

氣氛愈發顯得沉重了,衆人各懷心事,久久不再開口說話……

一路上天馬廂車繞道潛行,一路相安無事。經過個把月飛行依然不見清源山蹤影,衆人不禁感嘆烈陽之境之遼闊,只是有一點引起了他們的注意,因爲這個世界不存在地平線之下,這個是與地球有着極大的差別,莫非這烈陽之境並非是個星球,而是個地平世界?

這一日,廂車飛臨一片羣山,突然便降了速度,衆人挑眼望去,層巒疊翠,一望無際,羣山間雲霧繚繞,似仙境一般。心想該是快到了。

本以爲會降落在某一座山峰,卻不曾想馬車不降反升,四匹飛馬朝着蔚藍天空直衝上天!這時只見柳無心起身又掏出了那塊發光令牌,對着天空某處一拋,手中掐訣,一段口訣之後,只見本來空無一物的天空就像被打碎了的玻璃一般,層層疊疊向兩邊裂開現出一座山巒,上蓋許多樓臺殿宇。只見那山峰陡峭聳立,上掛瀑布飛流直下,水汽飛濺藉着豔陽光照,形成了一條條彩虹斜掛山間。又有許多飛鳥走獸,盤旋跳躍,而那樓臺殿宇就藏在綠樹青蔥之間,好一座仙家寶地!這便是那清源山玉華樓了!誰都沒有想到,它竟是座無視重力法則,懸浮於空的天空之城!當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這時早有一羣人從殿宇中像超人般飛出,羅毅等人也見怪不怪了,領頭的是一位年輕男子,五官端正,皮膚白淨,頂上用玉冠半束了頭,白衣青衫一表人才。只見他領了幾名弟子迎了上來,語氣中略顯焦急:“柳師妹好久不見,早聽說師妹這次回來,還負了傷,不知傷勢如何?”說完上下檢視着柳無心,眼神中充滿了憐惜愛意。

只見柳無心向其行禮後說:“陸師哥不用擔心,我沒事,這裡有幾位客人,請陸師哥通知代掌門,就說有要事稟報。”

這時“陸師哥”才注意到幾個地球人的存在,略顯尷尬說:“在下陸近離,衆位客人莫怪,是在下失禮了,我這就去稟告代掌門,衆位請隨馬車後來。”說完便當先回了門派。

柳無心又令駕車弟子將馬車直接帶向那會客殿堂。只見飛馬“嘶”了一聲直奔“玉華樓”某處飛去。

衆人下了馬車,置身山中,只覺這清源山又是另一番光景,風景如畫,令人如癡如醉,一時便看得癡了。直到柳無心從背後呼喚我們,衆人轉身這才發現她已經摘下了那臉上面紗,只看此女長得十分清秀絕俗,細長的柳眉橫臥在一雙清澈明亮的大眼上方,小巧精緻的鼻子襯着那硃脣皓齒。又看她膚如凝脂,面若白玉,一席黑髮如瀑布般掛在身後隨風飛舞。

在這仙境般的地方見到如此絕色美女,衆人不覺又看得癡了,似如夢如幻。直到羅毅輕輕咳了一聲,方纔從失神中反應過來。只看柳無心臉色微微一紅,輕咳了一聲便領了我們拾階而上,向一座殿宇走去。

走到殿前,上書三個鎏金大字,可惜羅毅等人並不認識。這時那位“陸師哥”從那殿中迎了出來施禮說道:“玉華樓代掌門有請衆位客人,請隨我來。”

見這“陸師哥”十分客氣有禮,在衆人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柳無心招呼羅毅等人進了殿堂;跨過門檻,只見大殿內十分開闊,中間立了一座巨大雕像,心中猜想應該是那位鏡月先生吧,巨像前及下首兩邊擺了桌椅,四周立柱雕了奇珍異獸支撐着大殿。

此時,在那巨像前站了一羣人,爲首的正是那“玉華樓”代掌門——穆楓,陸近離與衆弟子站在了他的身後。只見那代掌門竟然生得十分年輕,墨黑長髮用玉簪束了髮髻,一身藍白長袍白玉束帶,一副清新脫俗模樣。

“啓稟師尊,這幾位是異域來的客人,他們帶來了穆晨掌門下落的消息!”柳無心上前參見了代掌門穆楓後說道。沒想到那穆楓竟然是柳無心的師父。

聽到柳無心的話,大殿內玉華樓門人一片譁然!

“掌門在哪?詳細說來!”穆楓急忙答話。

當下,柳無心就把與羅毅等人相遇的經歷與從羅毅口中得知掌門的經過說了一遍。

聽完柳無心敘說,穆楓目光看向羅毅等人,沒有開口說話卻徑自走到羅毅身邊,伸出二指點向羅毅眉心。

“師尊!?”

羅毅心想這代掌門應該不會傷害他,示意柳無心沒事,也不多作反應,只感覺似乎有一股靈力進入了自己體內探視。

“掌門對你做了什麼?”此時穆楓開口對羅毅說道。

這問題倒難倒了羅毅,努力回憶道:“那天,老先生他……”羅毅嘗試儘量將事情經過講得具體。

“師尊,怎麼了?”柳無心疑惑道。

此時,穆楓走到大殿主座坐好,開口說道:“你叫什麼名字?”

“噢,這位是羅毅,還有這位是陳曉芸……”柳無心剛纔一時情急忘了介紹客人名字,這時慌忙向師尊挨個介紹。

“我剛纔見羅毅身上有掌門氣息,一輪檢視之後,再結合他所說的,我想掌門把他畢身的靈力都傳給了他。”穆楓平淡地說道。

聽完代掌門的話,大殿內玉華樓門人又是一片譁然。掌門被囚20年,其中艱辛自不必說,現在又將畢身靈力傳於羅毅,自身失去靈力後,想是命不久矣。

這時大殿內突然傳來嗚咽聲,尋聲看去,原來是那陸近離“陸師哥”正強忍淚水,雙拳緊握,全身不停顫抖。

“想是心繫掌門,情不自禁吧,沒想到這陸近離與掌門感情這般深。”羅毅心中想道。

這時柳無心輕聲對羅毅說道:“穆晨掌門本家姓陸,陸師哥是掌門的公子。”聽完當下就恍然了。

大殿內沉默許久,此時只聽穆楓緩緩說道:“現在當務之急就是解救穆晨掌門,只是據羅毅所說,這化靈池特別棘手。”說完搖頭苦思無策。

“我想我有個辦法。”衆人無解,此時見有人開口,連忙循聲看去,說話的是陳曉芸。

“哦?願聞其詳。”穆楓向她說道。

陳曉芸見所有人都看着她,清了清嗓音後說:“我們的星際作戰機甲可以阻斷身體與化靈池接觸,如果能讓掌門穿上,應該可以將他帶出。”

聽完後羅毅等人恍然大悟:“對了,我們可以帶一件進去,將作戰機甲給老先生穿了,就能將他帶出來了。”

於是陳曉芸將星際作戰機甲的功能向大殿內衆人演示了一遍,玉華樓衆門人見這方法確實可行,頓時心生歡喜。想不到因緣交錯,他們幾個來自地球的凡人,倒成了解救掌門的最大希望。

“那麼現在我們商量下營救計劃,人不能去太多,以免目標過大,我看這甲衣數量也有限,但我們需要一個引路人。”穆楓說着看向羅毅繼續說道:“你可願意爲我們引路?”

“自然是願意的。”羅毅不假思索回答道。

“很好!”接着轉向柳無心與陸近離說道:“那麼我會讓穆光師叔,再帶名弟子與你們二人一起去營救掌門,可好。”

“是!”二人拱手行禮。

“你們還需得先學習機甲操作的方法。”陳曉芸對衆人說道。

“那就有勞陳姑娘了。”

計劃已定,此時穆楓又看向羅毅,思索了片刻後對他說道:“方纔我用靈力檢視你的體內,掌門用自身靈力開了你的靈竅,改變了你的體質,又將那“噬靈獸”內丹給你服下,再將自身靈力傾囊相授封於內丹,我又見你體內似乎另有一股能量,想是那黯夜族的能量被你體內“噬靈獸”內丹所噬,但兩股能量並不和諧,如不能煉化,兩股能量交纏衝突,到時候突破封印,恐怕會有生命危險。”

聽到這裡,羅毅嚇出一身冷汗,慌忙行禮說道:“請教先生有沒方法化解?”

“其實不難,只要你能修煉本門心法,將那噬靈丹煉化,再去解封了掌門封印靈力,最後將異族能量同時煉化,自然無恙。既然掌門將畢身靈力相傳,並且你們救我徒兒柳無心在先,設法營救掌門在後,種種經歷想是與我玉華樓有緣。我可以玉華樓代掌門名義,收你們幾個爲弟子,傳授心法,修成靈體,不知道羅小兄弟與諸位意下如何?”穆楓微微一笑,開口說道。

此時,羅毅還不及開口,他那幾個部下聞言歡呼雀躍連聲說願意。之前見識過靈力的神奇,他們早就神往已久,這時聽代掌門邀請入門,心裡自然是一百個願意。

於是羅毅領了衆人,在穆楓的主持下,當下就行了拜師入門的儀式,尊代掌門穆楓爲師。

自此,宇宙中最奇妙的一幕即將拉開帷幕,人類科技與宇宙能量的不期而遇,不知會廝磨出什麼樣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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