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勤實際上有種衝出去救人的衝動。但是問題在於,他現在不適合出去。
自己身處陌生環境,而且是伏龍多年經營的龍宮之中,到底會面臨什麼樣的威脅,有什麼機關,他一無所知。這時候突然冒出去,無疑是對自己不負責任的行爲。
同時,那兩個受刑的女子,未必就是好人。特別是,這其中,至少有一個,被成鸝評價爲,作威作福。
沒過多久,可能是厭倦了這兩個女子的叫起,伏龍道,“你們兩個,就在這裡等死吧。我今天沒有心情看着你們斷氣。”
之後,便傳來了人們離開的腳步聲。可是,沒等丁勤鬆口氣,腳步聲又停了。伏龍問身邊的人,“這間房,是誰的?”
他的下屬有人道,“這個,應該是成鸝夫人的。”
“成鸝?”伏龍的聲音稍低了一些,可能是在回憶到底是誰。之後,他又提高了聲音道,“不管是誰,誰讓她關上門的?後宮明確規定,夜間就寢熄燈之後,一律要打開門,以方便我進出臨幸。她這是什麼情況?”
下屬唯唯諾諾表示不知道。伏龍自己走到門前,下屬火把的光已經從窗戶處透了過來。他仔細看了看,又道,“居然還拉了窗簾!難不成,這個成鸝寂寞難耐偷漢子不成?成鸝!”
他這樣一叫,成鸝直接一哆嗦。語音未落,外面的門已經被伏龍咣一下踢開了。
“給我滾出來!給我好好說說,你爲什麼要關門?是怕我來麼?爲什麼拉簾子?是爲了遮醜麼?”
伏龍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已經進門五六步。
丁勤皺了皺眉頭。這種房子,都是隻有一個出入口,進來之後,門被把住,便沒有辦法出去了。簡單思考之後,他拉起成鶯,直接向上一躍,落在了房屋的主樑之上,小心地隱在其中。
這是他們唯一可能隱藏的地方。當然,若是過會兒伏龍仔細觀察,怕是也會發現端倪。
成鶯也沒有作出什麼動作。很顯然,她現在比丁勤要緊張得多。
沒有容成鸝點燈,外面的火把光已經照了進來。伏龍一步跨過了裡屋的門坎,見到呆立的成鸝,左看看,右看看,又上前嗅了嗅,再把手伸到衣服裡面,後背上摸了摸,接着又移到胯下摸了摸。
在他做這些動作時,成鸝居然一動不敢動,顯得極爲拘束。
伏龍道,“剛剛聽見我說什麼了麼?給我個我滿意的答案。雖然說,身上沒有出汗,下面也不溼,但不排除你們只是沒有到實質進展的環節,所以這不過並不代表,你就沒有偷汗子的心。”
一邊說,他果然藉着火把的光,把屋裡環視了一遍。幸好,他並沒有留意樑上。
成鸝的雙手微微有些發抖。
在此前,發現丁勤和成鶯闖入時,她都沒有這樣緊張。嘴脣動了幾下,她纔開口道,“這個,其實,是,是我不舒服。我感覺是感了風寒,所以才關上了門,並沒有對您不敬之意,也不敢有拒您於門外之心。每時每刻,我都盼望着您來臨幸。”
她說的聲音很小,而且越說頭越低,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感覺被外人聽見了她這樣說而面上無光。
伏龍聽完,冷笑了笑,“是麼?那,我現在前來,你怎麼不喜?”
“我,我喜,我喜。”成鸝擡起頭,強作歡笑狀,“您能前來,我自然驚喜。”
“哼。”伏龍一甩袖子,坐到椅子上,“你的表情,我可看不出來。”
成鸝抿了抿嘴,走到伏龍背後,輕輕地給他捏着肩膀,“實不相瞞,是我怕了。剛剛那兩個人的情況,在我這裡能聽得個真切,現在也是聲不絕耳,心驚肉跳。再加上,我確實身感風寒,所以肉體乏力,一時精神也打不起來。”
伏龍聽她這麼說,微微點了點頭,“嗯,這還算是實話。不過,我可以讓你舒服一點。這樣,今晚我就在你這兒睡了。你不是身感風寒麼?就讓我用我的純陽烈火,幫你驅驅寒,你看如何?”
他說完,成鸝的手突然一停。
她當然知道,丁勤和成鶯都沒有走。
伏龍留在這兒的時間越長,他們兩個暴露的機率就越大。
丁勤如何,成鸝可能並不是那麼關心。但是,成鶯不同,那是自己的親妹妹。
一旦被發現,輕則被伏龍強行佔有施暴,重則可能會性命不保。
另外,就算這兩個人沒有被發現,自己與伏龍的親密之事被別人親見,她也覺得,以後的生活會倍受羞愧折磨。
更何況,這個伏龍,還特別喜歡用新花樣,有的花樣一玩兒起來,就算是兩個人的時候,都會有種羞死人之感。被自己的妹妹得知自己在這兒的生活,雖然多數時間是在受苦,可是也會偶爾來個如此激烈開放的夜晚,這臉上哪裡還有面子。
感覺到成鸝的異樣,伏龍馬上轉頭看着她,“我問你呢,你怎麼不應?難道是不願意?”
成鸝從剛剛的失神中恢復過來,馬上道,“不不不,不是,我願意,願意。我天天都在盼着。剛剛只是我驚喜過度了。在我身體不適之時,您專程來爲我治病,我真是求之不得,上天之幸。”
伏龍哈哈大笑。他站起來,自己活動了一下肩膀,“嗯。剛剛你還說,那兩個人的叫聲,讓你心驚肉跳,是麼?想來,你我在這裡享樂,在這兩個人在那兒聒噪,確實也有違興致。這樣吧。”
他從腰間抽出一把匕首,“叮”地剁在桌子上,“拿着它,你去把她們兩個都殺了。這樣,世界一下子就清淨了。”
成鸝又嚇了一跳。她雙手縮回胸前,“這個,這個,我不敢,我真不敢。”
“不敢?”伏龍啪地一拍桌子,“你不敢?不敢是理由麼?”
他把匕首從桌子上拔下,手拿刀尖,刀柄對着成鸝,“拿着,現在就給我去!”
成鸝哆哆嗦嗦地去接,手指已經觸到了刀柄,可是遲遲不敢抓握。
伏龍皺了皺眉頭,突然把刀一轉,刀柄握到了他自己手中,而刀尖轉過去時,剛剛好把成鸝的手劃開了一個口子。
成鸝“呀”地驚叫了一聲,把手縮回胸前,也不敢看傷口如何,只是用衣服胡亂地裹住。
伏龍突然嘿嘿地笑起來,“你想怎麼選?要麼去殺人,要麼……”
他兩眼放出兇光,“要麼我就殺了你!我最近聽人說,女人剛剛死的一段時間,身體和活着的時候是一樣的,該出水出水,該夾緊夾緊。而且,像是因爲什麼神經反射的原因,可能反應更大。但是隨着時間的延長,溫度會慢慢下降,帶給人一種全新的感受。這兩種情況,我都一直沒有試過是什麼感覺。莫非,你想爲我獻身?”
成鸝的驚懼更重,連連搖頭道,“不不,不,請您放過我,放過我!”
伏龍帶着邪惡的表情,嘿嘿笑着道,“放過你,當然可以。你要是願意去殺那兩個人,我就放過你。這樣吧,你只要殺其中一個就行,然後告訴另一個,如果還想活得時間長一點兒,就老老實實閉上嘴,看她是不是能安靜下來。只要你這樣做了,你就可以回來,在這裡享受我敕給你的美好夜晚。怎麼樣?”
他把手一甩,那把刀再次釘在了桌子上,整個刀身微微地振動。
成鸝顯然還在猶豫。她既怕自己被害,同時也根本沒有膽量拿這把刀真去殺別人。
伏龍看着她,“好吧,給你時間進行心理準備。我數十個數。數完之後,你要是還沒有走,那今天,我就拿你嚐鮮。一,二,三,四……”
當數到“九”的時候,成鸝似乎是鼓起了極大的勇氣,一步上前,直接拔下了匕首。只不過,這只是她爲保命而邁出的一步,拿到刀之後,還是站在那裡,不敢向前。
“走啊,出去啊!”伏龍一腳踏在桌面上,面上帶着一種看戲的表情,“快走!我再數十個數,你要是沒有出這個屋子,死的還是你!”
成鸝緊緊咬着嘴脣,沒有握匕首的左手,拳頭攥得指甲已經嵌入肉裡。終於,在數到七時,她開始往外走。
伏龍哈哈大笑。“都說什麼菩薩心腸,都說什麼柔弱女子。實際上,只是沒有被逼到份兒上!每一個人,都是個自私的傢伙。如果讓你在自己的生命和別人的生命之中去選擇,我就不信,你會放棄自己!”
他帶着一種勝利般的得意,跟着成鸝,慢慢往外走。
外面的守衛,也隨着二人撤離了這間屋子,整個空間又成了一片黑暗。
待他們兩個都出去之後,成鶯馬上要動,可是被丁勤拉住了。
成鶯有些不滿地道,“我姐肯定殺不了人的!到時候她就危險了!”
丁勤輕聲應道,“你呆在這裡別動。萬一這只是伏龍的圈套呢?我去。”
說完,他已經悄無聲息地從上面跳下。
屋外,伏龍聲音再起。“怎麼,沒殺過人是吧。我來教你。一般,殺人有這樣幾個位置,這,這,這。只要你用力把刀插進去,這世界馬上就安靜了,你我也能共度春宵。來,試試吧。這裡,對對,準備使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