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言長老道,“靈隱大陸有三寶,靈參靈藻靈芝草。其中,靈參你見過了,便是特定海域的一種大型陸生海蔘,其*有增補靈力的效果。靈藻,是各處淡水湖中生長的一種特殊藻類,具有極高的藥用價值,同時也對人的經脈有固化效果。而靈芝草,”
他停了一下,道,“對人的修爲有直接提升的效果。相傳,服一棵靈芝草,修爲便可提升一級。”
“這東西我聽說過。”骨魂道,“靈芝草,效果與大金仙果類似,只不過,並沒有這麼大的效果,服一棵便提升一級的說法,未免有些太過了。”
丁勤聽完心裡大概有了個譜,對喻言道,“按照長老的說法,三者生長的環境,並不是都是唯一的。”
喻言道,“對。陸生海蔘生於海邊叢林內,靈藻生於靈隱大陸二十七個淡水湖中,靈芝草生於靈隱大陸高山林地之內。不過,各處出產的東西,效力質量等各有不同。綠水湖靈藻,屬於質量中上的,算不上極品,所以未進入大門派的視野。否則,我們部落,早就危險了。”
丁勤點了點頭,“原來如此。長老,隨我一起來的姑娘,本身倒也是郎中世家出身,不如明天讓她幫你們看看病,也許能綜合部落的療法,優化一下方子。”
喻言雖然語中帶有感激之意,臉上卻沒有什麼希望的表情,“那,如此甚好。就有勞你們了。”
兩人如此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天已大亮。喻言有結束談話之意,丁勤也就起身告辭。誰知道,還沒有走多遠,就聽外面有人道,“快快快,謝幕回來了!快點兒,他受傷了!”
一聽此言,丁勤倒也不由自主地有些緊張。他向着傳來的方向看了看,也走了過去。
在剛剛入部落的地方,已經聚集了五六個人。他們圍着地上一副擔架,一個個模樣看起來都挺慌張。
擔架上面,躺着一個人。此人皮膚顏色黝黑,身上肌肉很是壯實,不過胸前、頭上都是血兮兮的,呼吸也並不順暢,顯然受傷很重。
這裡只有這麼一個傷者,那他就應該是謝幕無疑。
很快,喻言長老也趕了過來。見到長老,謝幕掙扎着想坐起來,但是被喻言扶住了肩頭,示意他躺下。
謝幕的臉被血基本全遮住,已經看不出表情,用斷續的聲音道,“長,長老,我對不起部落。綠水湖靈藻是我偷走的。我在一次出去的時候,遇到了十香宗的人。他們看出我是部落的居民,提出條件說,只要我用靈藻交換,就可以收我爲弟子。”
“所以,我偷了靈藻,開始時放在家裡,後來到了一定量,就拿到十香宗,想和他們交換。結果,他們不但不收我,還說,我這種笨蛋無論如何也不可能成爲靈脩。他們搶走了靈藻,還把我打傷。”
喻言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不過,他還是強忍住了怒火,道,“算了算了,人回來就好。去找鄒蘭,讓她幫謝幕治傷。至於靈藻一事,稍後再說。”
衆人剛剛擡起謝幕,還沒有開始走,就聽鄒蘭道,“這樣的人,不要擡到我的屋裡。明明知道今年靈藻產量下降,卻還爲一己私利偷盜的人,明顯是置部落的安危於不顧。這種人,擡到我的屋裡,我都嫌髒了我的治療牀!”
見鄒蘭走過來,謝幕道,“鄒蘭罵的對。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我這傷,也不用鄒蘭治,讓我自生自滅吧。”
鄒蘭道,“知道就好。”
喻言上前調解,“鄒蘭,他畢竟是我們部落的人。你就幫幫他吧。”
鄒蘭一臉的不情願,同時語氣也相當堅決,“我不治,就是不治。不是我不給長老面子。第一,這種偷盜之人,我不治。第二,這種舍大義爲小利之人,我不治。第三,這種投靠靈脩之人,我更不治!”
說到靈脩之後,鄒蘭有意無意地看了丁勤一眼。
喻言苦笑道,“好,好,算了,算了,不治就不治吧。把他擡到我那兒去,我看能幫他處理一下處理一下吧。”
“等等,擡到我那兒去吧。”又一個人聲音傳過來。
聽到這聲音,丁勤心中有了一絲寬慰。
來的是何嫣。
何嫣上前查看了一下謝幕的傷勢,繼續說道,“擡我那兒去吧,我給他治。醫者仁心,剛剛聽你們說了這個人的情況。做錯了事,改過就好。如果錯事是無法改過的,那即使是讓他承受百倍的肉體痛苦,也無法改變既成的事實。”
鄒蘭看向何嫣的眼裡有了一種敵意,“那好,你是活菩薩,你去治吧。這個人,我是不管了。還真是覺得自己是靈脩,就什麼都能幹了一樣。”
何嫣在言語上也不想吃虧,道,“靈脩是不是都能幹不知道。但是,我們靈脩能幹的,你卻不一定能幹。”
扔下這句話,她轉身就走。
在部落之中,由於鄒蘭主司治療,平時的地位和威望一直很高,便是長老也讓着她幾分。她哪裡受過這樣的嗆,在後面用手指着何嫣,“站住!你給我站住!你剛剛說什麼?”
何嫣沒有說話,只是釋放了自己的靈力。一帶六星在身後持續飄動,單是這種釋放,就讓很多人臉上浮現了一種仰慕和尊敬。
鄒蘭更是被氣得夠嗆,“你個小妖精,你,你……”
她還沒有說完,就聽人羣后又有人大喊。“回來了?回來了?丁郎回來了?是丁郎回來了?”
一聽這聲音,鄒蘭立即轉身向後走,道,“姐,姐,我在這兒呢,沒事兒,沒事兒!”
在人羣之後,是一個頭發散亂,衣服凌亂的女人。她的目光呆滯,臉上帶着一種詭異的笑,“你們說是丁郎回來了?丁郎,你在哪兒?”
鄒蘭過去一把把她抱住,“姐,沒事沒事,我在這兒呢。”
喻言此時皺了皺眉頭,也走過去,“鄒曇,丁郎沒有回來。”說完,他轉向鄒蘭,像是在詢問一般。
鄒蘭面上帶着一種無奈的神色,“剛剛說謝幕回來,我着急來看一下傷情,門沒有關好。”
聽她這樣一說,丁勤倒覺得,鄒蘭並不是真的不想給謝幕治傷,只不過是想故意拿拿架子,教訓一下做錯事的人。不然,她也不會着急來看傷情。
只不過,後來何嫣的出現,打亂了她的計劃,讓她徹底成了壞人。這估計也是她對何嫣的態度極不友好的主要原因。
那個瘋瘋顛顛的鄒曇一下子變得很是萎糜,“沒回來嗎?丁郎沒回來嗎?他去哪了?誰知道丁郎去哪兒了?我還要嫁給他呢……”
無意之間,她的目光一掃,見到了丁勤。
這時候,她的目光犀利而又明亮,讓丁勤一哆嗦。
很快,鄒曇掙脫了鄒蘭,直接向丁勤跑了過來,口中還喃喃地道,“你們騙人,你們騙人!這就是丁郎,明明丁郎回來了,你們爲什麼不告訴我!我要和丁郎成親!”
跑到丁勤跟前,她向前一撲,直接把丁勤抱在懷裡,頭在丁勤的胸前不停地磨蹭,“丁郎,丁郎……你終於回來了,等得我好苦啊……”
丁勤滿頭是汗。他想推開這個女人,可是雙臂被縛,一時又掙不開,只能大叫道,“停停停,我不是什麼丁郎,你認錯人了,認錯人了!”
何嫣見到這一幕,眉頭緊皺,“我……我靠……丁勤,你小子居然在這兒還有老相好?”
丁勤一時言語中有些混亂,“不是不是,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啊……”
人們對於這個場景,一時都是一臉懵的狀態。沒錯,丁勤姓丁,叫成丁郎也是可以的。可是丁勤不是說,自己是初來乍到麼?
連喻言長老也是一時無法釐清事情的來龍去脈,只能示意鄒蘭,先將自己的姐姐拉開。
鄒蘭一臉的怨意,拉開鄒曇後,瞪了丁勤幾眼。鄒曇可沒有這麼輕易放棄,又是蹬腳又是大哭的,鬧得一片混亂。
待鄒曇被帶走後,喻言嘆了口氣。因爲事情關係到自己,丁勤也想洗白關係,走到喻言身前,“長老,這是……”
喻言搖了搖頭,“唉。此事,說來話長。不過,我真要和你確認一下。你是第一次來靈隱大陸?”
丁勤點點頭,“沒錯,第一次。”
喻言道,“嗯,也對。看你的年齡,不到二十歲。換成四年前,也就十五六歲的樣子,還是個孩子。鄒曇又怎麼會喜歡上一個孩子呢。”
四年前?丁郎?誤認自己?這三件事情在丁勤的腦中迅速聯繫起來,讓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想。他的內心也迅速火熱起來,看着喻言問,“請問長老,可否將這位姑娘爲什麼變成這樣的前因後果,詳細告訴我一下?”
喻言點了點頭,“好。只不過,其中的細節,我也不是太清楚。這樣,你跟我來吧,我們再去我的屋子裡。”
丁勤“嗯”了一聲,跟着喻言,又回到了此前的屋子。但是現在,他的心裡已經完全無法平靜了。
難道,自己的父親也來過這個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