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重傷的陳雲知道,這一次是栽了!天空之中的那一隻鳳凰多少有一種日薄西山,迴光返照的樣子,那已經不再是陳雲應該擔心的事情了。但是那一股神階氣勢的沖天而起,就說明了兮煙河已經完全渡過了神劫,剛剛度過神劫的兮煙河雖然虛弱,但是絕對有本事把已經只有半條命的自己給留下來!
於是當機立斷,陳雲趁着那一隻鳳凰沒有力氣注意,而兮煙河還沒有完全的覺醒過來之前,帶着自己的少主陳陽瞬間離開這一個戰場。
就在陳雲撥開空間瞬間逃遁的時候,重明身上的氣息一下子從巔峰掉到了最底下。
“我草,這又要涅槃一次!”重明的素質並沒有因爲歲月的積澱而變得高雅起來,出口就是一聲唉聲嘆氣的怒罵。
崇明身上的火焰慢慢的消失了,而重明那巨大的身子也慢慢的遁入了虛空。明眼人可以看見,在最後,重明身體居然縮小了不少。
這一次重明可是吃大虧了!
爲了抵消封印,重明揮發自己的精氣長達幾千萬年,實力本身就下降到一個歷史最低點。偏偏這一個鳳凰還以爲自己的實力依舊風騷三天六界。紫雷神劫在他全盛的時候自然手到擒來,就如反掌觀紋,可是實力下降很多的現在,他只有手到擒來的心態卻沒有手到擒來的實力,於是遭了大殃。最後兩道天雷被他用大~法力瞬間轉移掉,他已經很虛弱了。要不是這樣,那兩個神階也不敢隨便就出來覬覦他的一身寶物。
要不是最後拼着最後一口氣,惹的封印加劇,釋放了重明真身,估計重明就悲劇了。事實上爆發力量消滅了無罪,重明的力量瞬間反噬,使得他自己陷入涅槃!
要是修爲到了進行涅槃,那麼實力會大增,要是被被人打到半死進行自我保護性的涅槃,那麼實力會大減。這就是以降級換平安的典型。
兮煙河慢慢的坐了起來,一雙眼睛帶着點點寒光瞬間掃視全場。這一種眼神每一個人都感覺陌生,但是一些老資格的天星宗門人還是從記憶之中挖掘出來六十年前的那一個白衣少年。一人一劍,滅殺了三個小門派!
看着自家宗門的那一些全部倒地的死人或者活人,兮煙河面色平靜。
看着對方那一些倒在地上的死人或者活人,兮煙河更加的平靜。
楊元畢竟是神階,雖然被陳雲拍一個半死,然後再被重明一喝之下去了一半的一半的命,現在只能渾身骨愷的形式坐在一邊進行療傷。
要是那一些不大想不得起來的人剛纔的眼神還不夠醒目,那麼下面的幾句話就完全的暴露了,當年那一個白衣少年,一劍,一言,令羣雄側目!
“犯我天星者,雖遠必誅!”
“辱我天星者,雖強必報!”
兮煙河淡淡的說道,不帶絲毫感情色彩的話語卻迴盪在這已經快結束的戰場之上!
“我天星宗,和歡喜谷,般若寺,銀豐谷,不死不休!”
說完最後一個不死不休之後,兮煙河向着無生就是一指,那穿透時空的力量就算是無生全盛的時候都不一定能夠接下來,現在只能引頸就戮!
原本還能和兮煙河鬥上幾招的無生,只來得及臉上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就徹底告別了不算坎坷的一生!
兮煙河向着下面的戰場輕輕一吸,一把骨刀瞬間提在手中。然後在整一個戰場上進行補刀。一身骨愷,一把骨刀,行走在血腥味濃厚的戰場之上。
一分鐘不到,整一片戰場敵我再一次涇渭分明。活着的都是自己人!
兮煙河提着骨刀站在戰場上。一身的骨骼一塵不染,天上的天雷慢慢的變弱,變小,最後在兮煙河的頭上消失不見。
天星宗的幾個長老慢慢的站了起來,指揮着因爲實力低下一直躲在天星池之內而躲過一劫的幾千低端弟子,打掃戰場。
殘陽如血,如血的不僅僅是殘陽,整一個天星宗已經就是血了。天上並沒有殘陽,只是暗紅色的天空慢慢的黯淡下去了。這樣的晚上讓幾個人間界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樣的一句話!
江晨慢慢的走到了依舊站在原地的兮煙河的身邊。良久,還是由兮煙河打開了話題!
“江公子,般若寺是爲了你的人凰之血,一個神階,兩個半步神階,近十位聖階長老,帶着嗜靈來到了我們天星宗。”
“銀豐谷,爲了你的另外一項秘密,一個神階,一個半步神階,近十位長老,其中陳靜天是一宗之主。”
“你告訴我,這就是你答應我的保我宗門一年的承諾麼?”
“你告訴我,你要以何種方式來維護你的諾言?”
江晨呆住了!
兮煙河所說的這一些初一聽是天星宗宗主發牢騷,可是仔細一想,這一切都是因爲江晨的原因發生的。
天星宗所謂的大劫,是不一定發生的。因爲靈家不會允許天星宗的寶物落到任何一家的,而江晨的出現則讓兩個超級宗門下定了決心,也找到了靈家干涉不到的理由。
“我宗門,十二位長老,戰死七位。兩萬弟子,現在只有五千左右。江晨,江大公子,你自己想一想吧!”
兮煙河絲毫沒有責備江晨,報出那一些傷亡數字的時候,兮煙河的聲音都有一些顫抖。說完之後,兮煙河不管不顧江晨徑直走開了。
江晨心中也是一沉!江晨明白自己這一次是負債累累了,累累到江晨根本沒有還清的機會。
一個行走異鄉的異鄉過客有什麼本事,有什麼資格在別人的主場上招惹是非。在一個註定不會停駐的中轉站上,自己有什麼理由要求別人來遵守自己的規則。你看橋上亭亭玉立的不是人,是風景,橋上的人看獨自憑欄的你也不是人,也是風景。
自己的所作所爲似乎和這一個世界有一些違和。這個世界僅僅你走過的風景,你可以指手畫腳,但你是一個旁觀者,你沒有資格要求他改變!
獨孤長夢看着江晨站在當地,一臉呆滯,面如死灰。慢慢的走了過去,帶着用了一顆九轉金丹才救活的丁瑩雜和你在江晨的身邊,一起面對着“如血殘陽”的傍晚。
東方明攙扶着沙裡和堂森千葉走到江晨的身邊。兮若塵原本是一臉的糾結,看着江晨的背影一陣眼神迷離,最終選擇了慢慢的走上前去。
幾個少年人不言不語的站在一起,接受這個暗紅色血腥的世界最後的一絲光明。
“獨孤,你們當時爲何要下來,這本來不是你要走的路!”
“還有你們!”
獨孤長夢扶了扶丁瑩,良久之後才深沉地說道:“世界太大,我太小,我需要一次流浪。”
獨孤長夢的聲音帶着一種與世俗不同的而符合獨孤家族的滄桑感覺。獨孤的話語多少已經有一些哲學的意味,但這個世界上誰不是一個兼職的哲學家,活一條符合自己哲學理念的路?
wWW ★тtκan ★c○
“你爲何而來!”
獨孤問道,語氣平淡,偏偏深入江晨的內心。
“我爲了答案,爲了自由,爲了強大!”江晨一怔,隨即按照自己的心意說了出來。
“你找打答案了麼?你自由了麼?你強大了麼?”
江晨再一怔,似乎想到了自己走進了別人的誤區。
“你是江家的人,做事情要堅持本心。別人說的你可以不在乎,因爲你是江家的人,你的身上留着這一個世界超過法則力量的血脈。就這樣,你還感覺到有什麼不滿足麼?”獨孤長夢淡淡的說道。
江晨一時間想明白了一些。
“我想守護我想守護的一切,你會覺得我這一個心願是不是太狂妄了!”江晨心中閃過一些難堪,有一些心灰意冷的說道,“我很怕!”
“只求本心居正,何懼滿天神佛!”
“只求本心居正,何懼滿天神佛!”江晨喃喃自語道,“本心長居其正,立天地不倒,處三界不亂,觀六道不顛!”
江晨身上一股氣勢慢慢的起來了,原本因爲死了這遍地的人而感覺到心情有一些低迷,現在徹底的恢復過來了。
“獨孤,你不會是專門過來教訓我的吧?”江晨笑道,“這樣的話,我可是感謝你了!”
“我只是過來提醒你,你只有一年時間。”
江晨眼神一凝,瞬間變得堅硬了起來。一年時間,應該足夠江晨改天換地了。
獨孤長夢似乎真的就是爲了來說這樣的一句話,說完就白衣飄飄的遠去。
“獨孤,站住,我有一點東西給你們!”
江晨忽然想起了什麼,慢慢的走過去用精神力給獨孤長夢一道精神波。獨孤長夢和丁瑩對視一眼,一直冷公子一般的獨孤長夢眼神之中透露出來的都是把持不住的欣喜。
“我知道,獨孤以劍道修天道。除了靈體本身,其他都是外物。依靠靈氣和依靠劍氣都是一樣的依靠外物,在這樣的世界上,你應該可以感覺到靈氣的掣肘,或許有着另外的世界對着劍氣也有掣肘,但我相信,只要有生靈的地方,對靈體本身的力量是完全沒有掣肘的!”
獨孤點了點頭,然後飄然遠去。
獨孤家的人都是這樣的孤傲,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江晨感覺得到獨孤來這裡不是爲了告訴自己堅持本心這一件事情的。
“獨孤麼,呵呵!“江晨笑了笑。
兮若塵看着江晨,眼神之中也是亦真複雜難明。
“若塵,你爲什麼要用這一種眼光看着我?”江晨驚訝的問道。
兮若塵臉色微微泛着紅色:“我真的不知道你到底是何人,爲何你老是喜歡招惹大宗門。萬物生於天地之間,都是剛極易折。明明做事就任性,卻偏偏出來行走江湖。真是讓我有一些迷惑。”
江晨深吸了一口氣:“這怪我,我從來不知道江湖是如此的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