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雖然劉辯對三國之時的歷史知曉不多。但對於蔡文姬這個中國古代歷史之上的奇女子卻還是有着一些的瞭解。蔡文姬的父親是東漢之時大名鼎鼎的大文學家、大書法家蔡邕。而其人詩詞歌賦樣樣精通,更因爲一曲令人動人心魄的《胡笳十八拍》而留名與歷史。

可以說,劉辯雖然來到東漢之後,也曾經幻想過以後他會擁有多麼貌美、賢淑的女子爲後,甚至曾經幻想過將貂蟬留下當作禁錮,但劉辯卻還真是沒有想到過有朝一日他將要娶得蔡文姬爲後。如蔡文姬這般曾經在歷史之上留下過大名的女子,劉辯雖然心中有着一絲的激動、一絲的惶恐,卻還是很有些不可置信。

不過這卻不是最讓劉辯感到怪異之處。最讓劉辯感到怪異的是蔡邕的身份,而此時所說的身份,卻並不是是蔡邕那大文學家、大書法家的身份,而是蔡邕曾經擔任過曹操的少年老師,如果劉辯真的將蔡文姬立爲皇后的話,那麼豈不是劉辯又要跟曹操成爲了師兄弟不成?

“這也太惡搞了些吧,朕拜盧植爲師,確實是爲了挖劉備的牆角,可那時候劉備卻還聲明不顯。朕雖然存心不良,但卻也是爲了斷絕劉備的後路而已。可現在……,哎。如果真的將蔡文姬立爲皇后,那麼朕卻是要和這三國之時的幾位梟雄有着剪不斷的聯繫了。而照着這樣的趨勢發展下去,朕豈不是也要和江東孫權產生一些關係不成?”

心中暗自思量着,劉辯的身體不由的微微一顫,隨即將心中那一絲略帶激動的恐慌甩了出去。

“呃……,母后,朕的婚事自己做主可以嗎?”吞了吞口水,劉辯很是有些艱難的說道。

“不行。其他的事情母后都可以依你。但唯獨此事不成。”面色一冷,何太后冷聲的說道;“皇上,你不要以爲母后不知曉你與容姐那丫頭的事情,雖然母后也很是喜歡那丫頭。但他的身份卻配不上你,如果你要立她爲後,那麼我大漢王朝皇家的尊嚴何在?”

頓了一頓,何太后見劉辯的神情瞬間就陰沉了下來,隨即緩聲的說道:“而且如果皇上你有沒有想過。立容姐那丫頭爲後,那麼又能夠對皇上你的大業有什麼幫助嗎?皇上你身爲大漢帝王,應該知道立後關係到國家的威嚴,如果皇上你不能夠在士族門閥之中選立皇后的話,那麼會惹來士族門閥的不滿的,那樣對皇上的大業卻會造成很大的影響的。”

“大業嘛?難道爲了大漢基業,朕卻也要喪失掉自己的感情不成?”喃喃的自語一聲,劉辯的神情很是有些失落的說道。

“皇上,難道你忘了你心中的抱負了嘛?爲了實現皇兒你心中那雄偉的抱負,母后已經付出了太多太多,皇兒你千萬不能讓母后失望啊。”面色一變,何太后疾聲的說道:“而且母后卻也並沒有阻止你與容姐的事情啊,只是母后是絕對不會容許你立她爲後的。這點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

“母后。”略帶悲涼之色的低聲輕呼了一聲,劉辯帶着最後的一絲僥倖心理向何太后看去。

此時的劉辯心中有着太多的無奈。正如何太后所言,如果劉辯死心立容姐爲後的話,暫且不說容姐的身份問題,就是對朝廷與他以後的大業之上就有着難以估量的影響。

蔡邕是什麼人物?大漢之時的名士,在士族門閥之中有着顯赫的身份地位。就正如盧植一般,在海內有着非常好的名聲。而如果劉辯真的能夠娶的蔡邕的女兒。立蔡文姬爲後的話,那麼劉辯就將會贏得一部分,或許可以說大部分士族門閥的好感與擁立,這對於他以後的大業,將會有着難以估量的好處。

而容姐呢?容姐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奴婢出身,雖然是自小就服侍與他劉辯的,身份地位略有不同,但歸根到底卻還是有着難以改變的差異。

在東漢之時,身份地位之上的區別是非常重要的。而這一點尤其在士族門閥與皇親國戚上體現的更爲清楚。如果劉辯真的下定決心要立容姐爲後的話,那麼他將要面對的,就將會引起天下所有士族門閥勢力的不滿。這對於以後劉辯去征戰天下諸侯,重現大漢中興卻是有着難以言語的阻礙。這一點,卻不得不讓劉辯深思。

想到這裡,劉辯沉默了,是的,他徹底的沉默了。

劉辯很是清楚自己的身份,身爲帝王,雖然上天賜予了很多別人一生也不可能得到的東西。但相應的,劉辯他也會失去很多、很多。

親情,友情、亦或者是愛情。

而劉辯心中所要考慮的事情太多、太多。有着他的抱負、有着他對整個天下黎民百姓的責任。正如他曾經所言及的那般,身爲一個帝王,是不可以和正常人一般肆意妄爲的,爲了天下,爲了大漢的基業,劉辯不能夠如普通人一般的有着自己的喜好、爲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與拋棄一切。

雖然在劉辯的心中,他還是想要去追求這些,而且靈魂在未來社會所接受的那些自由思想,也讓他對何太后的包辦婚姻很是不滿,但無論如何,劉辯卻還是理智的。亦或者可以說,是一種帶有悲傷色彩的理智。

而這,卻還不僅僅是要讓他去思考的,正如何太后所言及的那樣,爲了他劉辯的大業,何太后已經爲劉辯犧牲了太多、太多。而在這其中,何太后更是忍痛的放棄了自己的至親母血。在這般的情形之下,劉辯又怎麼能夠忍心固執己見,讓何太后去傷懷呢?

相對於他自己的幸福來說,何太后那對他的慈母之情與大漢王朝那數百年的基業,亦或者也可以說是他劉辯的抱負,一些兒女情長,卻顯得太過渺小了。

這……,或許就是一個帝王的悲哀。

“皇上,你想清楚了嘛?此事關係重大,現在朝廷之中的情況你也有所瞭解。此時卻不是皇上你可以任意妄爲之時啊。”面帶沉重之色的看着劉辯,何太后緩聲的說道:“而且容姐那丫頭此時卻也應該要從偏殿之中回來了。此時你要不下決斷的話,那麼你以後要如何去對待與她呢?”

“母后不用在說了。朕已經知曉該如何去做了。”神情痛楚的擺了擺手,劉辯聲音略帶一絲顫抖的說道。

而在這時,劉辯掌心之中那數道傷口卻如開了閘的洪水一般更加的洶涌了起來。直到此刻,劉辯卻纔發現,不知不覺間他的掌心之中卻是又增添了一些的傷口,而那些傷口,也正是他心中痛下決斷之時因爲情緒太過激動,而手指指甲不自覺的刺入血肉所致。

只是,劉辯卻也說不清那傷口卻爲何沒有一絲的痛楚了。好似在此時,劉辯渾身的神經卻好似變得遲鈍了一般。

看着劉辯舉過來的手掌,眼見着那依然還在滴落的鮮血,何太后雙眸之中閃過一絲痛楚,但此時的何太后卻好似打定了主意一般,不論他以前如何的疼惜與劉辯,卻也並沒有一絲要後退的意思。

“皇上,你還是把這手掌上的傷口包紮一下吧。如果這事情讓容姐那丫頭看到了。恐怕又免不了一陣心疼了。”緩緩的長嘆一聲,何太后閉上眼睛,將心底之中的那絲痛楚掩藏了起來,隨即很是平淡的說道。

“朕知曉了。”黯然的苦笑一聲,劉辯自懷中拿出一方錦帕,隨意的包紮了一番,感受到掌心之中傳出的陣陣刺痛,劉辯心中的苦澀更加的濃重了。

“或許,朕立蔡文姬爲後卻也是一條明路吧,只是這條明路,卻爲何讓朕的心中感覺那麼的悲哀呢?”

苦澀的輕笑一聲,劉辯搖了搖頭,隨即陷入了沉默之中。

看着劉辯這般的神情,何太后有那裡不會知曉他親生之子的心情。不過世事無常,唯利益之道纔是最終的取捨標準,而這利益的謀劃之路,卻又在皇室之中顯得那麼赤裸。就是何太后心中疼惜劉辯,卻也無法去改變什麼。

畢竟,何太后不僅身爲劉辯的生身之母,更是大漢王朝的當朝太后,有一些事情,就是與她的利益牽涉並不算太多,卻也是必須要讓他考慮的。

而劉辯的立後大事,卻又是此間之中的最重要之事。

“皇上,此事還有待定奪。此時卻也不必讓你太過煩憂,只是皇上對董卓進京如何看待,雖然母后並不太曉得董卓的心性,但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之理卻還是知曉的。董卓勢大,而我皇室式微,皇上卻需要早做定奪。”看着劉辯的神情,何太后低聲的輕嘆一聲,隨即轉移話題道。

聽着何太后之言,劉辯神情複雜的看了眼何太后,心中不僅暗自疑惑,這何太后如此詢問的原由。

“母后,董卓之事朕心中早有定計,母后也就不用太過操勞了。”神情複雜的看着何太后,劉辯緩聲的說道。

看着劉辯這般的神情,何太后卻又那裡不知曉此時的劉辯心中還在埋怨與他。不過身爲人母,在一些事情之上,卻也只得強自出頭。而這一點,就是心中再過無奈,卻也只得如此。

不過讓何太后很是欣慰的是,劉辯不管現在成長的如何,卻還是很在乎她的感受,而這一點,讓何太后即是欣喜,又更加的疼惜起劉辯來。

“皇上心中有數就可以,只是哀家要叮囑你一件事情,董卓能夠憑藉良家子之身,最終爬到如今高位,坐掌數十萬大軍,絕對不是易於之輩,皇上還要慎重爲上啊。”

何太后略顯擔憂的看了眼劉辯,隨即稍顯猶豫的說道:“皇上,如果你一旦需要用人之時,就適當的用一下何苗吧。”

“何苗?”

微蹙着雙眉,劉辯神情稍有不悅的向何太后看去,在劉辯的心裡,其實並不是很喜歡何苗的。何苗其人雖然也算是有些真才實學,但他太過貪戀權勢與黃白之物,爲了其個人私利,曾經數次阻礙與何進剷除十常侍一黨,而雖然其中少不了劉辯的一番操作,但何苗卻也是致死何進的罪魁禍首之一。

而劉辯當日之所以派遣荀攸去拯救與何苗,雖然也是爲了完成其對何太后的一番承諾,卻也是在垂涎與何苗手下的那萬餘兵將。可以說,劉辯心中早就已經定下計策,一旦他在與董卓的一番對峙之中佔據一點微末的上風之時,劉辯就絕對會對何苗下手,不爲其他,就因爲何苗手中的軍權而已。

或者,這就是懷璧其罪的道理吧。

不過在現在,劉辯聽聞到何太后這一番言辭之時,卻心中在疑惑的同時,對何太后也有了一絲的不滿,這份不滿,或許應該說是劉辯對何太后干預他婚事的一種延續吧。

“母后,何苗反覆無常,恐怕不但重用吧。”稍微的猶豫了片刻,劉辯還是緩聲的說道。

何太后的秀眉一蹙,隨即也就苦笑着說道:“皇上,請相信哀家。何苗雖然也有過錯,但那都是以前之事,以後卻絕對不會了。而且哀家可以保證,從今之後何苗絕對可以擔當皇上的心腹之人。不會在去做那些讓皇上不滿之事了。”

說完這些,何太后神情略顯期待的看着劉辯,心中卻在思量着,以前那個弱不禁風,需要庇護在她羽翼之下的劉辯早就已經長大了,此時的劉辯在伴隨着他權勢的增長,待人處事之間的熟練,卻也已經開始有了自己的主意,而此時的劉辯的一舉一動,就是何太后卻也要慎重對待了。

“母后,你的意思是?”沉吟了片刻,劉辯用眼睛盯視着掌心那依稀還在滲出鮮血的錦帕,緩聲的疑問道。

“不錯,哀家在昨日已經親自面見過何苗了。而且哀家早已經將此時朝廷之中的形勢細細的跟何苗分析了一番,而何苗卻也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誠心誠意的跟隨皇上你了。哀家知曉皇上你的腳步很快,就希望何苗能夠跟的上你的腳步吧。”面色微苦的嘆息了一聲,何太后低聲的說道。

“好吧,朕會考慮的。”稍微的沉默了片刻,劉辯才極爲勉強的說道。

而在劉辯說完此話之後,劉辯與何太后兩人卻很是尷尬的陷入了沉默之中,看着劉辯臉上那依稀可以看出的不滿之色,何太后心中的苦澀更加的濃重了起來。

“皇上,總有一日,你卻還是會理解哀家的苦心的。”

低聲的輕嘆了一聲,何太后面帶苦色的向身邊的宮女低聲的吩咐了幾句,隨即也就閉上了雙眼,低頭沉思起來。

看着何太后這般的舉動,劉辯雖然心中知曉何太后這一切的行爲,都是在爲他好,不過心中那隱藏極深的自由觀念,卻讓劉辯無論如何卻也無法正視與此。

而就在兩人各懷心思的獨自傷感之時,長樂宮之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之聲,腳步聲的主人還並沒有進來,而聲音卻已經傳過重重的牆壁傳了進來。

“皇上,皇上你在那裡?”

聽着這熟悉的音色,劉辯心中的苦澀更加濃重了起來。不過此時的他也還是知曉不該將何太后與他所商談的事情太早的讓容姐知曉。也就強自撐起一絲笑意,向着長樂宮外看去。

“是容姐吧,朕在這裡,進來吧。”

劉辯的話音剛落,容姐那俏麗的身影就已經閃了進來,而從其那赤紅的面頰,微喘的神情之中,劉辯很是清楚的知曉了容姐剛纔必然是急速的奔馳而來。而這一切的原因,卻讓劉辯心中對容姐那絲愧疚更加的濃重了起來。

“皇上,你手這是怎麼了,怎麼受傷了?是那個大膽之徒傷害的你,奴婢這就去找他去。”容姐剛剛進入長樂宮,一雙眼睛瞬間就停留在了劉辯那依稀還在滴落着鮮血的手掌之上,在稍微的一愣之後,就怒生的大叫道。看那激動地神情,好似要立刻就要找人拼殺一番一般。

看着容姐那過激的神情,劉辯心中在感動之餘,卻也不僅暗自鬱悶不已。雖然容姐這是在關心與他,但劉辯卻怎麼聽怎麼感覺自己好似很無能一般,出了事情居然還要讓一個女子爲其出頭。

“容姐,這是在母后的寢宮之中,不要大呼小叫。”面色一肅,劉辯聲音低沉的訓斥了容姐一番,隨即擡起自己的手掌,隨意的看了一眼之後,緩聲的說道:“而且容姐你認爲在朕的江山之中,還有什麼人敢於傷害朕嘛?這只不過是朕不小心自己弄破的。”

“呃……,奴婢知曉了。”容姐微微一愣,隨即偷眼看了何太后一眼,見何太后面帶陰鬱之色,趕緊低頭認錯道。

看着前後反差如此巨大的容姐,劉辯很是有些無奈。隨即也就已經明白了容姐如此怪異行爲的原由,不論如何,容姐也是在何太后的宮中走出來的人,雖然現在很是得到劉辯的寵幸,但在容姐的深心之中,還是對何太后有着隱藏極深的懼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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