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心愛

用心愛

顧博雲一把推開她,指着顧明珠的鼻子,手指一直的顫,“我告訴你!我當年要是早知道你和樑飛凡的協議,我寧願被槍斃掉!”

“真可惜,你就是現在死了,這個寧願也成真不了。怎麼,七年活過來了,夠本了,這會兒眼看自己日子到頭了就要撒手了?想賴賬麼?”顧明珠冷着臉站起來,也是寸步不讓。

啪!

一個重重的耳光扇的顧明珠別過臉去跌倒在椅子上,顧博雲站在那裡氣的發抖,顧煙被這一幕嚇的一動不敢動,這是第一次,爸爸以前從未動過她們兩姐妹一根手指,哪怕是七年前那次,他暴跳如雷的拿槍指着她的頭,也沒有對她動過手。顧煙呆若木雞,終於意識到,爸爸的性情已經被病痛折磨的大變了。

顧明珠伏在那裡,捂着臉,長長的發蓋着她,看不清表情。過了一小會兒,她緩緩站起來,面無表情,理理頭髮和衣服,看着父親的眼神冰冷冰冷的,聲音低迷而清晰,“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請你別到死了還要再給別人添一回堵。當年的事有什麼不滿後悔你全衝着我來,別拿樑飛凡說事兒。顧煙不是小孩子,誰也擺佈不了她。這婚他們是結定了。你看着辦吧。”

……

一大羣醫生疲憊的從急症室走出,中文最好的ROAL揉着大紅鼻子對顧煙抱怨,“不是說了不要刺激他嘛!怎麼又暈過去了!細胞活動節奏又下降了零點五個百分點,毒素蛋白比例上升了,不行啦我要!BOSS樑一定會敲我的頭!”他在美國有着安穩的工作,和和美美的家庭,要不是怕慘了凶神惡煞的樑飛凡,他纔不會帶着新藥千里迢迢來這裡駐守一個半死老頭子。

“那現在呢?怎麼樣了?”顧煙驚魂未定,姐姐一出門,爸爸就暈過去了,她嚇的尖叫,山一樣高大的父親,就那樣孱弱的倒在自己面前,她頓時充滿了負罪感。

ROAL抓耳撓腮,一旁的醫院院長見狀上前幫他解釋,“一定要儘快手術。現在用的藥是沒有通過第四步臨牀檢測的最新研發產品,我們不確定它的抗藥抗毒性是否符合人體標準耐受性,而且現階段藥量越來越大,若是到了臨界點,一旦抗藥性壁壘建立,那麼癌細胞大舉反攻,手術條件就不成立了,那時樑先生就算真的拆了我們醫院,我們也是沒有辦法的了。”院長顯然和ROAL,害怕某個對他威逼利誘的人勝於棘手的癌症。

顧菸頭痛的聽他們抱怨着,一會兒總算敷衍過去了。她透過急診室的玻璃看病牀上的父親,年老而衰朽如干木頭一樣躺着,病痛折磨的身體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他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頂天立地的顧博雲了。那種死亡一點點逼近的滋味,沒有身臨其境的人怕是沒有資格說了解的。爲人子女的,到了這個時候恐怕都是心軟的,他再固執再不近人情此刻也是合情合理理所應當的。

當晚顧明珠沒有回來,顧煙打了她許多個電話都沒有人接,後半夜的時候容磊來電,說和顧明珠在一起,請她放心。顧煙舒了一口氣,一個人在醫院裡守了一夜。

樑飛凡第二天上午的時候知道了顧博雲被氣暈的事情,找顧明珠怎麼也找不到,他一整天都有些心慌。晚上回家時管家說煙小姐回來了,在房裡收拾東西,他心裡更加沉,匆匆的上樓找她。

顧煙聽到他腳步聲進門來,從衣帽間裡出來迎他,“怎麼回來的這麼早?不是說晚上要應酬去?”

樑飛凡扶着她的腰,收緊她進懷裡抱了抱,“忽然很想你,就回來了。”

“樑飛凡,你這樣下去梁氏倒閉了怎麼辦?我可是隻能共富貴的,你要是變成了窮光蛋我就不要你了。”顧煙在他懷裡仰起頭來笑的很甜,樑飛凡一肚子的心事都被她笑的煙消雲散,低下頭去吻她,越吻越深,手也從她的衣襬下面摸進去,掀起她的內衣揉弄,顧煙氣息不穩的喊停,“我還要回醫院的……”

她邊說邊推他,他的熱吻連連落下,根本不理會她的抗議,反而被她的掙扎引的興致大好,大手三下兩下剝下她的牛仔褲,褪到腿彎,他擠進去試了試這個姿勢,她腿張不開,不怎麼容易進得去。

他半抱半拖的把她按在了牀邊,索性給她脫了個精光,顧煙軟的像一灘水,半點力氣也沒有,由着他只半褪下褲子就急急的衝進來。他格外的急切,壓着曼妙嬌吟的她快速的進出,顧煙不斷的扭着腰迎合他的頂弄,樑飛凡越發的興奮起來,抽出來,先脫了自己的褲子,再壓上牀去,提起她的雙腿都撥到自己的左肩上,拽過牀尾扔着的抱枕墊在她的小屁股下面,他由上往下重重的進入她,又深又重,壓的顧煙止不住的嬌呼,身體越來越緊的裹着他。

結束了,他喘着粗氣佔着她,不願意出去,顧煙喘不過氣來,小拳頭捶着他的後背撒嬌,“老公……”樑飛凡很是受用她的嬌聲軟語,半軟着往裡抵的更深,蠢蠢欲動要再來一次的樣子,顧煙變換戰略,倒豎柳眉掐着他的胳膊擰了一圈,“出去啦!”樑飛凡痛的嘶嘶的抽冷氣,被刺激了更是□,霸着她深深淺淺的抽刺起來,顧煙邊嗯嗯啊啊的叫邊抱怨他貪得無厭,樑飛凡得寸進尺的抱起她在一路做到浴室,顧煙知道他一貫如此,每次沒有個兩三回是不會放過自己的,也就由着他胡鬧。樑飛凡感受到她的柔順,更是如狼似虎,把她按在浴缸的邊上,從後面花樣百出的折磨。最後總算盡了興,打開花灑清洗,顧煙沒什麼力氣攀着他,他就一隻手拿着浴球,一隻手摟着她,泡沫溼溼滑滑的,兩個人靠在一起像兩條魚一樣滑溜,她的黑髮溼溼的掛在身後,一直垂到她翹挺的臀,他按了洗髮水在掌心給她搓揉長髮,手指滑過她光溜的背部,洗着洗着自己就又熱了起來,抱着滿身泡沫的她,分開大腿往自己腰上一夾就闖了進去,顧煙恨死了他說來就來的好體力,被他像無尾熊一樣掛在身上,身下吞着他的龐大,背抵着冰涼的牆面,身體裡是火熱巨大的他,在熱氣騰騰的浴室裡像缺了氧的魚一樣微張着小嘴嗚咽。

等兩個人纏纏綿綿的衝完身體換好衣服下樓,晚飯已經上桌了。顧煙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忽然很挫敗,昨晚的晚餐吃的風雲變色,半夜裡一直餓肚子直到天亮。

白天的時候樑飛凡叫家裡的廚子做了便當送到了醫院,可惜消毒水的味道里她根本沒什麼胃口,草草的吃了幾口就放到了一邊。今天晚上都是她平常愛吃的菜式,可是應該又是要食不下咽了——她回來除了收拾幾件換洗衣服,就是打算和他談談延遲婚期的事情。

“吃飯呢發什麼愣。”樑飛凡伸手捏捏她最近明顯尖出來的下巴,心疼的給她又添了一碗湯。

顧煙喝了一口就放下了,還是現在就和他說吧,趁他看上去心情還是不錯的樣子,“飛凡——”

“——恩?——”他含笑質疑,提醒她稱呼的問題。顧煙忍不住笑起來,放下湯匙伸手去勾住他的手指,孩子氣的搖晃着撒嬌,“老公,跟你商量一件事情好不好?”

她剛剛被他從頭到腳愛過,臉紅撲撲的,對他撒着嬌,嬌嬌媚媚的喊着老公,樑飛凡當下心裡滿滿的都是得意和寵溺,什麼都好,哪怕她下一句話是要月亮呢!

“我想啊……我們的婚禮,恩——能不能,遲一些?”顧煙趁着他目光柔情似水,一鼓作氣的問出口。

樑飛凡頓時就像被潑了一整盆的冰水一樣,一直涼到心裡去,原來大話真的是不能說的,哪怕是OS。

顧煙看他慢慢冷峻的眼神就知道不妙,雖然早知道他一定不高興,可是他抿起的冷峻脣線還是讓她心一抽,她真是不願意看他難過,只是,她也沒有辦法,昨天院長的話真的嚇壞她了,“你花了那麼多心思請人找藥,現在爸爸的病好不容易有些起色,手術真的拖不得的。姐姐和爸爸一樣的倔脾氣,昨天吵的好凶,爸爸還打了姐姐……他第一次動手打姐姐呢……姐姐肯定很傷心。我夾在中間真的好累,飛凡,你支持我一次好不好?”她說的可憐巴巴,幾乎是哀求的語氣,就差小狗一樣的衝他搖尾巴——畢竟,她心裡是知道這樣做委屈了他的。

樑飛凡溫暖的表情一度一度的涼下去,最後面無表情了許久,抿着脣,聲音僵硬勉強,“誰的建議?”肯定不是顧博雲,他只會要求取消婚禮。一定不是顧明珠,她是支持他們的。不會是顧煙自己,她急起來什麼主意都沒有,若非有人指點,她沒那麼快想到這上面去的。

“方亦城是麼?”昨天方亦城約她時他就覺得和這件事有關,可是說好了要包容她給她自由,他就硬生生的剋制着沒去管她。

“喏,你又要生氣了是不是?我們說好的不再爲了這個吵架的。”顧煙連忙提醒他,果然,樑飛凡山雨欲來的氣勢弱了一小半。

“我和方亦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他也放開了,你不要再往這方面想。推遲婚禮是他提的,可是出發點不是你我,他是關心爸爸的病情。而且,我覺得在現在的情況之下,這是最合適的辦法。飛凡,我們已經在一起這麼久了,何必急於這一時呢,是不是?結不結婚,我們都相愛着呀。”顧煙走到他身邊的位置上坐下,和聲細語的解釋,溫柔的像撲面的春風。樑飛凡一直不說話,顯而易見的在剋制着自己,聽到她最後的那句話,略略的愣了一下。顧煙耐心的等着他想清楚。

樑飛凡的臉色陰晴不定了許久,端起水杯喝了一口,穩了穩心緒,終於說話了,“我要想一想。顧煙,你總說我不信任你,我也知道自己脾氣不好。這件事……你給我點時間想一想,我們再談,好麼?”

顧煙默然點點頭,她想過的所有他聽後的反應裡,這是最溫柔的了。她心下感動,他沒有勃然大怒,而是願意壓抑着自己的性子去想一想。這說明他那天那番話不是說說而已,他真的一直在改,一直在用心的控制他們之間的距離,他真的,用心在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