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冉冉鬆開手。顫抖得連上下兩排牙齒都開始打寒顫了。
“不是你想的那樣……總之。不、不是這樣。”
她有一種無妄之災降臨在自己頭上的感覺。她得到了刁冉冉的公司。事業。家庭。種種的一切。但是連帶着也得到了她的全部麻煩和混亂的感情關係。
可是現在。她卻不知道該怎麼去解決這些。
對戰行川說出事實的真相。不可能。她可以對喬言訥說實話。因爲他對自己來說不是最重要的。可她無法這麼面對戰行川。
她希望在戰行川的眼裡。自己是個完美的。可以值得攜手一生的女人。是足以匹配他的妻子。
“那是哪一樣。更多更快章節請到。我聽得清清楚楚。你們說的孩子。孩子。”
戰行川壓抑了太久。此刻。親眼看着刁冉冉的遲疑和撒謊。他的火氣再也按捺不住。像是噴薄的火焰山一樣。頃刻間爆發出來。
刁冉冉慌了神。幾步上前。在他的輪椅旁蹲下來。她一把抓住戰行川的手。手心裡都是汗。明明有一肚子話。可又不知道該怎麼樣和他解釋。
說。不說。說的話。說多少。不說的話。怎麼瞞。
她心亂如麻。
“你不說的話。我也一樣能夠查清楚。既然不想說。那你可以選擇閉嘴。只是別再用這種楚楚可憐的眼神看着我。”
戰行川把自己的手從刁冉冉的手中抽出來。移動着輪椅。調轉方向。準備回去了。
“行川。不是那樣。我真的……”
她急急衝上去追了兩步。將他攔了下來。刁冉冉伸着兩條手臂。身體晃悠着。像一個笨拙的學步兒童。
“不是那樣又是哪樣。你相信自己的眼睛。而我。也願意相信自己的耳朵。我確定自己沒有出現幻聽。那就夠了。”
戰行川心裡想的是。難不成是溫逸彤懷孕了。有了和喬言訥的孩子。所以喬言訥不得已要娶她。可轉念一想。溫逸彤剛纔喝起酒來毫不顧忌。又穿着高跟鞋。無論如何都不是懷孕了的樣子。所以孩子肯定不是她的。難道是……
他立即把懷疑的眼神落在了刁冉冉的身上。
她和喬言訥……戰行川打了個哆嗦。不敢再往下想了。
“沒有……沒有孩子。現在沒有什麼孩子……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見他露出了絲毫不願意相信自己的表情。刁冉冉也懶得和他再多做任何徒勞的解釋。垂下手。她輕輕地說了一句。
他不是傻子。應該聽得出來。她的意思就是。是有過孩子。但是沒有留下它。打掉了。
果然。戰行川的表情有些變了。
“我給你司機打電話。讓他來接你回醫院。”
刁冉冉很平靜地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看來。她今晚是不太適合繼續留在這裡了。
戰行川要回醫院。最近這幾天他都要住院。而她可以先回家。整理一下東西。也調整一下心情。
“你的律師可以隨時來找我。”
她放下手機。深吸一口氣。
他看看她。對她的自以爲是嗤之以鼻。
她以爲自己要離婚。對。他是要離婚。不過不是現在。
“我不需要找律師。婚前的事情我不在乎。只要你婚後別給我戴一頂綠帽子就好。這兩天你也累了。更多更快章節請到。等會兒司機來了叫他先送你回家。我再應酬一會兒。等他回來再回醫院。時間剛好。”
戰行川一邊說一邊看了一下時間。還早得很。
刁冉冉愣在原地。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沒有聽錯吧。戰行川居然這麼輕描淡寫地將這件事蓋棺定論。不予追究了。。
她原本已經做好了。可能自己和他要因爲這件事離婚的準備。
沒想到……
“還愣着幹什麼。先推我回去。兩個人一起消失了十分鐘。別人還以爲我們先跑了呢。”
戰行川挑眉。他還是不太習慣操作輪椅這種東西。剛纔自己移動了這麼遠。更多更快章節請到。已經把他累得不輕。他可不想再自己推回去了。
“哦。”
刁冉冉明顯還沒有回過神來。遲疑着上前。將他推了回去。
果然。一回去。溫逸彤等人就圍了上來。
“我跳完舞。發現言訥也不在。你們小夫妻也不在。真是過分。天天纏在一起。這麼一小會兒都離不了。要不要這麼恩愛啊。”
溫逸彤沒心沒肺地嚷道。頓時惹來一片附和的聲音。
“哪有。是我腿上的石膏有點兒活動了。我怕掉下來。所以叫冉冉把我推到沒人的地方。檢查一下。免得我年紀輕輕。風流倜儻。要是瘸了一條腿。那就糟了。”
戰行川隨口開着玩笑。
“呸呸呸。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溫逸彤見他口無遮攔。胡說八道。趕緊替他圓回來。
“好了。彤。既然戰先生需要休息。我們也別鬧得太晚了。來日方長。改天再聚吧。”
站在一旁的喬言訥輕輕握了一下溫逸彤的手。低聲勸道。
一向囂張的溫大小姐難得的溫順。點頭說好。要是從前。這種場合她非要大玩大鬧。堅持到後半夜兩三點鐘的。
見狀。衆人也連聲說。不妨等戰行川腿上好了再聚。今晚就早點兒散場。回去休息。
刁冉冉看着喬言訥親自去取來溫逸彤的外套。輕輕搭在她的肩頭。這才挽着手和她相視一笑。準備離開。
她不知道。他眼睛裡的溫情。是真的還是假的。
但是無論真與假。和她都沒有什麼關係了。等到她返回家。把保險箱裡的證據拿出來。找到合適的機會給喬言訥看過了。兩個人之間的恩怨就此一筆勾銷。想必。她就再也不會來找自己了吧。
刁冉冉想得入神。沒有注意到。身邊的戰行川一直在觀察着她。
他看見。她一直在盯着不遠處的喬言訥和溫逸彤。
是在嫉妒得發狂吧。曾經的男人如今在守護着另一個女人。更多更快章節請到。他心頭響徹着一個憤怒的聲音。這聲音越來越大。令戰行川忍不住伸手。狠狠地拉了一把刁冉冉。
她一個趔趄。險些跌倒。
“怎麼了。”
她回神。一臉茫然地看向戰行川。
他咬牙提醒道:“車子應該快到了。你去收拾一下。先下樓吧。”
刁冉冉愣了愣。點點頭。
她還沒有傻到看不出他眼底一閃即逝的怒色。只是她也知道。自己現在着實沒有什麼資本來同他再多說什麼。於是拿了披肩和手袋。坐了電梯下樓。
刁冉冉乘着戰行川的車子回到家。司機轉頭再去“偶”接戰行川。更多更快章節請到。臨下車。她忍不住又叮囑了司機幾句。讓他務必小心。把戰行川送回醫院的時候。去找值班的護士說一聲。確認他沒事了就讓他早點兒洗漱。早點兒睡覺。
“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戰先生的。你也回去休息吧。”
司機是戰行川身邊工作多年的老人。做事很有分寸。所以刁冉冉不怎麼擔心。轉身走上臺階。回到了家裡。
因爲兩人新婚。張姐不在家裡過夜。這個時間。整棟別墅空空蕩蕩。十分的安靜。
刁冉冉在玄關把高跟鞋踢掉。然後懶得彎腰去找拖鞋。直接赤着腳。一路走過去上樓。她把一路上能夠打開的燈全都打開了。噼裡啪啦。足有幾十盞。很快。房間裡亮亮堂堂。連幾間沒有人住的客臥。她都點亮了燈。
只有這樣。她纔不那麼害怕了。
快速地洗了個澡。刁冉冉裹着浴巾出來。她一個人在家。連澡都不敢隨便泡。
敷了一張面膜。她走到櫃子前。把保險櫃的密碼輸入進去。準備把裡面的東西拿出來。明天。或者後天。把它們送到喬言訥的手上。讓他看清楚。如果可以的話。她也希望。他能夠幫助自己保守住這個秘密。
憑着這段時間。自己對喬言訥的瞭解。只要不涉及他的利益。其他人的事情。想必他也懶得管。這樣最好。
而且。真正的刁冉冉很可能也沒有死。他如果想要去找她。就不可能有精力再來糾纏自己。況且。也沒有那個必要。
一拉開保險櫃的門。刁冉冉愣住了。
文件袋還在。鼓鼓的。估計裡面的東西也在。
那個鐵盒。竟然也在。
她愣了。一把把敷在臉上的面膜扯下來。溼噠噠的精華液黏了她一手。但她根本顧不上了。甩在一邊。馬上去拿那個早就在南平酒店裡遺失掉的鐵盒。
它爲什麼會在這裡。。
刁冉冉打開盒蓋。盒子裡面的東西果然沒有了。只剩下一個輕飄飄的空盒。
她懵住。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空盒。不知所措。
幾秒鐘以後。她纔想起來什麼似的。從地上爬起來。四面環視着。
鐵盒出現在這裡。說明有人曾經進過這間臥室。還曾打開過保險櫃。
除了戰行川。刁冉冉還有保姆張姐以外。沒有人有別墅的鑰匙。但是即便是張姐。也沒有臥室的鑰匙。
爲了安全和**。只要離開家。刁冉冉都會把臥室鎖上的。平時如果需要打掃。她就把張姐叫上來。讓她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清理房間。
可是現在。事實證明。就算她這麼小心翼翼。還是讓不速之客闖進了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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