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大口九你什麼時候改信耶穌了?”
賭客們轟然笑着起鬨。
大口九跳起身,揪着阿星的衣服低吼:“你們別逼我!”
“我們爲什麼要逼你?”
阿星聳肩說:“我們只是想玩牌而已。”
“對呀!”
陳小刀捋了下手中一沓港幣,嘻嘻笑着說:“還是玩撲克好了,贏錢快。”
大口九大驚失色,脫口大喝:“不行!你們不能玩!”
“什麼?九哥,你這樣說就太過分了吧?”
阿星大聲說:“進門都是客,你難道不想做生意了?”
“誰說我不想做生意了?”
大口九忿忿不平的上前說:“玩也可以,但你們不能玩,讓他來玩!”
說着,他擡手指向一直跟在阿星他們身後一言不發的長毛。
“嗯?”
阿星和陳小刀對視一眼,二話不說,將手中的錢都塞到了長毛的懷中,扶着他來到了牌桌前坐下。
見他們的模樣,大口九心裡咯噔一聲,忽然有種不妙的預感,趕忙說:“先說好規矩,投降輸一半!”
“哇!有沒有搞錯?哪有投降輸一半的規矩?”
陳小刀拍着桌子嚷嚷。
“誒?誰說沒有!”
大口九指着阿星說:“上次我們玩,就是投降輸一半,不信你問他!”
見阿星點了點頭,陳小刀也只得作罷:“那好!投降輸一半就輸一半,不過你可不能賴賬!”
“我大口九從來不賴賬!”
大口九拍着胸膛,但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心虛。
幾個小時後,哭喪着臉的大口九陪同着長毛走出了賭場,阿星和陳小刀各拎着一個皮箱,跟在身後。
出了賭場大門,大口九偷偷摸摸的回頭看了看身後無人,轉臉過來就罵:“你們這幾個王八蛋,當我這裡是善堂啊!沒錢了就跑來我這裡搞,我不要吃飯的啊?”
“還有你啊!”他點着阿星的腦袋喝罵:“敢不敢再蠢一點?乾脆拿着大喇叭問我借錢好啦!我要是借給你,以後是個人都跑來找我借錢,我乾脆直接關門好啦!”
“消消火啦!九哥!”
陳小刀笑嘻嘻的攬着他說:“放心,我們一定會還給你的。”
“當然要還!敢賴賬我就一刀殺了你!”
大口九氣呼呼的瞪着他。
“謝啦!九哥!”
陳小刀和阿星三人道了聲謝,快步離開。
看着他們的背影,大口九揮着拳頭怒吼:“別再讓我看到你們!”
喊了句,他察覺有些不對,趕忙大喊:“不對!一定要讓我再看到你們!別想跑啊!不還錢我一刀砍死你們!”
叉着腰看着他們上車離開,大口九才哭喪着臉往賭場走去。
“媽的,又被搞走幾十萬,會賭術了不起啊?不行,我也得學幾招賭術。”
……
第二日,賭神號停靠的碼頭一早便客流量激增,但許多都是爲了一睹賭俠風采而特意趕來的。
沒有人不愛錢,而最讓人喜愛的錢,無疑是空手套白狼弄來的錢。
企業工廠辛辛苦苦生產產品,創造利潤,人們只會稱讚一聲,並不會太過羨慕,因爲大家知道那不是每個人都能賺到的錢。
而某人一張彩票斬獲數百萬,一把牌贏了上千萬的新聞,則讓人們大衛興奮,激動不已。
這其中的差距每個人都看得出來,但無論受教育程度高低,聰明與否,每個人對後者還是會忍不住保留一絲絲的希望和幻想。
人們總是忍不住幻想,如果運氣好,自己或許也有機會一夜暴富,雖然機率很低,但假如有萬一呢?
人們喜歡一夜暴富的故事,賭術高手就相當於擁有了隨意一夜暴富的能力,而作爲其中的不敗神話,賭神高進更是無數人所羨慕的對象。
連帶着,他的徒弟賭俠也吸引了無數人的目光。
昨天發生在賭神號上的真假賭俠對賭事件見報後,頓時引起了許多人的好奇。
從東南亞各地受邀而來的富豪們相繼登船,其他受邀的乘客們也都是非富即貴,記者們從早開始,已經不知道換過幾卷膠捲了。
陳小刀三人出現後,有眼尖的記者馬上發現了他們,連忙涌了過來,將鏡頭對準了他們。
“先生,請問你是昨天和賭俠侯賽因先生爭奪稱號的人嗎?”
“請問你爲什麼宣稱自己是賭俠?你現在還抱有這個觀點嗎?”
“請問這次你打算登船嗎?”
……
閃光燈耀眼,記者們七嘴八舌的提問,不少人都帶着一副幸災樂禍的笑容,期待能再挖條大新聞出來。
陳小刀沉着臉,沉聲說:“我從來沒有承認過那個侯賽因是賭俠,你們都被他騙了,他打着賭神傳人的旗號,請了那麼多富豪上船,實際上是爲了騙錢,我這次上船,就是爲了阻止他!”
一個記者大聲提問:“請問你昨天和侯賽因先生的賭局是不是以賭局結果認定賭俠身份?”
陳小刀腮邊抽了下,他嚴肅說:“賭俠身份並不能靠一局賭局認定,能夠證實賭俠身份的只有我師父賭神高進。”
那記者又大聲提問:“那你可以讓賭神高進出面證實你的身份嗎?”
陳小刀循着聲音看去,卻只看到一片激動的八卦臉。
他知道提問的人肯定是侯賽因安排的,但他沒法反駁,因爲從昨天到現在,他和守在醫院的綺夢的確都沒打通高進的電話。
“我說的話都是真的,我會用行動證明,在那之前,我不會再接受採訪!”
說罷,阿星和長毛上前分開記者,護送着他登上了船。
客艙內,某個房間中,被費南捆起來的服務生幽幽醒轉。
原本有些眉清目秀的他此時變得有些鼻青臉腫,腦袋上還多了好幾個大包,樣子十分悽慘。
恍惚的睜開眼睛,他逐漸恢復了意識。
忽然,他轉動脖子,像是在尋找什麼。
很快,一個圓頭圓腦的小孩子出現在了他眼前,低頭俯視着他。
“嗚~啊!”
服務生像是見鬼了一般,拼命嚎叫了起來,驚恐的看着他。
小孩緩緩的伸出了一隻小拳頭,服務生看到,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拼命搖起頭來。
小孩拳頭晃了晃,歪着腦袋左看右看,像是在他腫得像個豬頭的腦袋上尋找一處完好的地方。
梆!
小拳頭如同一柄小錘子般砸下,敲在了服務生的腦袋上,如同木魚般響了一聲。
服務生兩眼一翻,再次昏了過去。
小白收回小拳頭,重新坐回地上,兩手託着下巴瞅着門口,期待的等着費南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