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網友這樣的事情,對於我來說,是人生頭一次。我們約在王府井花廚西餐廳。自從上次和李穎來過一次,我便喜歡上了這裡,優雅,馨香,是約會的好地方。
大寶是一個很愛笑的女生,笑起來,右邊臉頰會有一個小小的梨渦。她的五官清秀,特別是顴骨很高,顯得整個臉很有立體感。這種骨相美人,讓我有些似曾相識的感覺。
“怎麼想到要約我?”
“因爲比較閒!”大寶漫不經心地道。
“真巧,我也比較閒。”
“那我們去後海划船吧!”
“划船?”
“嗯,小時候,經常去。長大了,大家都忙,就沒人陪我去了。”
“那走吧!”
西餐廳對面的停車場,一輛保時捷卡宴的車燈忽然閃爍了一下,“請!”
“你的車?”
“嗯!”
大寶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上去,然後衝我笑道:“不會是租的吧?”
“不是租的,是送的,長輩送的。”
她撇撇嘴道:“你長輩對你真好,我爸就從來沒有這麼慷慨過。”
“要不你送我一輛吧,就你開的這種。”
“好啊!”
“真的?”
“真的!”
“那咱們別去後海了,直接去開房吧!”
“啊?”我嚇了一跳,握着方向盤的手都不由自主地顫抖了一下。
“哈哈,逗你的,我是那麼隨便的女人嗎。”她因爲成功地捉弄了我而開心地笑了起來。
“不過第一次見面,就要送人家豪車,估計你也是沒安什麼好心。”她笑夠以後,自己小聲嘀咕道。
後海,區別於北海,中海和南海,是什剎海的一部分。七月份的後海,有荷花盛開,海面上微風吹動,蕩起一層一層的波紋。
“讓我們蕩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着美麗的白塔,四周環繞着綠樹紅牆……”我一邊踏着踏板,一邊情不自禁地哼起了這首童年歌曲。
“首先呢,我們這個船是沒有船槳的。其次呢,《讓我們蕩起雙槳》唱得是北海,不是後海!”大寶忍不住出言提醒道。
“都一樣,都一樣。咱唱的就是個意境。”我給自己找了個藉口來掩飾尷尬。“哎對了,爲什麼現在都沒有手搖船了呢?”
“我小時候是有的,但是後來因爲划船的人多,總撞架,就改成腳踏船了。”
“真可惜……”
就這樣,我們在算不得海的後海上,劃了一個小時的船,然後又去對面的醇親王府逛了逛。
“帶你去吃最正宗的老燕京小吃。”從醇親王府出來,大寶開始帶我穿衚衕。什麼爆肚、滷煮、灌腸之類的,帶有濃郁京城特色的小吃,我都被迫嚐了一遍。當然最讓我不能接受的就是豆汁兒,大寶喝起來毫無壓力,我則被那股酸臭味噁心到了,甚至發出“珍愛生命,遠離豆汁兒”的感慨。
先把大寶送回了家,她家住在位於石景山區的唐莊,一棟美輪美奐的別墅。至此,我終於相信她的確是一個富家千金了。
等我回到頤東路,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燕京的交通情況當真是不敢恭維的,堵車堵到我心碎,堵車堵到我疲憊……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我乘坐電梯來到二樓,還沒來得及進房間,便見陳雨一身比基尼從泳池邊的樓梯走上來。
“我以爲你不回來了!”
“怎麼?”
“沒給你留飯。”
“哦,沒關係,我在外面吃過了。”
“那我去沖澡了!”
“嗯,去吧!”我隨手打開臥室的房門,又忽然轉過身來道:“哎,對了,你最近有工作嗎?”
“沒有啊,怎麼了?”
“那陪我去一趟黔州吧,我忽然想到一個好點子。”
“什麼意思?”
“我是……那個,還是等你洗完了澡,換個衣服,然後我們在說吧。”
陳雨低頭看了看自己實際上並沒有幾片布的泳衣,咯咯一笑道:“哦,那你等我一會兒啊!”
我回到臥室,腦海中仍揮之不去的是陳雨那極具誘惑的身體,想着同在一個屋檐下,她有總是這樣毫無顧忌地在自己的面前晃來晃去,萬一哪天把持不住,做出點什麼出格的事情該怎麼辦。
同時我又想到,已經有好長時間沒有和愛妮親熱了,於是那種發自心底裡最原始的慾望,和難以抑制的躁動,讓我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我趕緊跑進浴室,用冷水澆頭,半晌,那種躁動感才漸漸消退。
“噹噹噹……”
“來了!”
陳雨走進房間,大大咧咧地坐在我的牀邊,“說吧,找我什麼事?”
我見她身上只套了一件寬大的T恤,勉強可以蓋住三角短褲,兩條誘人的大長腿,交叉着,透着性感,讓我不敢再去看她。
“那個,上次李穎她們說要陪我一起去黔州,我沒答應。這次回來之後就一直在想怎麼才能讓你們都參與進來。”
“想到辦法了?”
“嗯,也是剛剛看到你纔想到的。像你這樣的大美女不利用,那豈不是暴殄天物?”
“那你打算怎麼用呢?”陳雨衝我眨眨眼睛,魅惑地道。
“咳咳,正經一點,說正事呢。”
“你說你的,我聽着呢。”
我苦笑着搖了搖頭,繼續道:“我打算讓虹姐策劃一個大型的公益活動,讓公司裡面目前還沒有工作的,或者工作不太忙的藝人,去大山裡走一趟,費用我來出。”
陳雨道:“是自願的嗎?”
“當然是自願的。不過我想這是一次不錯的宣傳機會,不會有人不願意去吧。”
陳雨笑道:“肯定有很多人不願意去的。露臉的事情,大家都想做,如果能夠名利雙收自然更好。但卻不會真的有人願意跑到那種窮山溝裡住上幾天的。”
“那你願意去嗎?”我盯着陳雨的眼睛道。
“你想讓我去嗎?”
我點點頭。
“我沒有什麼願意不願意,只要是你想讓我做的,我都一定會去做。”她忽然站了起來,“李穎應該也會願意去。”
“嗯,我一會兒給虹姐打電話,讓她去安排,看看還能不能有其他的藝人自願參加。這也當是我對他們藝德的一次考覈吧。”
“如果你把最後一句話說給他們聽,他們一定會去的,再苦都會去,總比丟了飯碗強。”
“我當然不會說是考覈,考覈只是存在於我的心裡。”
陳雨走過來,把一隻胳膊搭在我的肩膀上,“正經事說完了吧,是不是可以說點不正經的事了?”
“額,那個什麼,我好像有點東西落在書房了,我去取一下,你也回去房間休息吧。”
我剛要逃跑,豈料陳雨一下子擋在門口,目光直視我的眼睛,“周軒,我直說了吧,我老早就愛上你了,估計你自己心裡也是清楚的,逃避總不是個事。今天不妨把話說開了吧,你到底喜不喜歡我。”
“我……我已經有愛妮了……”
“別說那些沒用的,就說喜歡不喜歡?”
我嚥了口唾沫,“是喜歡的,但……”
還沒等我說完,陳雨便撲了過來,狠狠地吻在了我的嘴脣上,然後便伸手去扯我的T恤。
“等,等等……”我強壓浴火,將她推開,“不行,你,冷靜,聽我說。”
“說什麼?”
“我不能對不起愛妮,如果我們真發生了點什麼,以後你讓我怎麼面對她?”
“我不信你除了她沒有其他女人。”
“沒有,我除了愛妮,沒有和其他女人發生過關係,我發誓。”
陳雨咬了咬牙道:“不行,我今天晚上一定要得到你,不然我不甘心。”
“姐,冷靜,別衝動,姐……”我趕緊將她按在牀上,“你聽我說,我們現在這樣的關係不是挺好嘛,難道非要讓所有人都尷尬嗎?”
“我不會讓她知道的,你也不會說的,對吧?”她突然反過來,把我撲倒在牀上。“就算她知道了,頂多罵我不要臉,算賬也算不到你的頭上,她才捨不得離開你呢。”
我長嘆了一口氣,事到如今,慾火已然被陳雨勾了起來,再也難以壓制。就讓兩個人都盡情地釋放着自己最原始的情慾吧。
“小雨啊!”就在我們準備更進一步的時候,樓上忽然傳來奶奶的叫喚聲和腳步聲。
我和陳雨的頭上就彷彿被澆了一桶冰水,呆呆地看着彼此。
陳雨趕緊整理了一下早已凌亂不堪的頭髮,衝向門口,然後用極其幽怨地眼神看着我,“等我一會兒。”
“呼……”我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一樣,筆直地躺在了牀上,心裡暗道“好險!”
不大一會兒,陳雨再次溜進了我的房間,她一邊關緊房門,一邊去脫自己的衣服。
“算了吧,我們不該被慾望支配的。你知道的,我其實並沒有真的愛你,那只是我的身體本能,我在那一瞬間,需要一個女人,而你,恰好也需要一個男人,是不是?”
陳雨正在脫衣服的手一下子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