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秋月打出租車,跟着前面蘇建楠和徐爽坐的出租車,就下去了。沈秋月生氣啊,看看他們今夜究竟要到哪去。
黑夜中,一前一後,兩輛出租車就開下去了。前面的出租車司機發現後面有車緊追,不放心了,又確認了一下地址。蘇建楠和徐爽不知道怎麼回事。
沈秋月坐在車上,心情也挺複雜。她就想:若抓住他們又怎麼樣呢?和徐爽撕打一回解解氣?男人要不勾引人家小姑娘會在一起嗎?打罵老公一通?也會叫男人徹底寒了心,實際上是把自己的男人往人家那邊推。怎麼辦纔好呢?看見了裝看不見,又咽不下這口氣去。
沈秋月左右衡量,後來覺得自己老公不是那樣的男人,就給自己寬心。她對老公蘇建楠還是有感情的。只是跟婆婆關係不和。她真的不想跟自己的老公撕破臉,那樣不是正中婆婆的計策了嗎?婆婆還有他們蘇家的人恨不得她和蘇建楠離婚呢。使出徐爽來,十有八九也是蘇家的鬼計。
沈秋月想到這裡,驚出了一身冷汗。江湖險惡啊,差一點上了他們的當。不能衝動,潑出去的水可收不回來了。遇事一定要沉着,不能跟小孩子似的了,做事不計後果。
沈秋月前思後想,覺得先放棄這次追擊。給自己的老公蘇建楠留次機會。真要是夫妻撕破臉,感情恐怕真就要破裂了。再想修復好也就難了。他們會見縫插針,弄得他們夫妻離婚了。沈秋月不想和蘇建楠離婚。罵歸罵,吵歸吵,但兩個人還是有感情基礎的。重要的是他們夫妻之間還有一個紐帶蘇明明啊,孩子不能沒有媽和爸。
沈秋月畢竟也是三十好幾的人了,成熟了。但是她還是覺得咽不下這口氣,不能就這麼輕鬆地放過他們,特別是蘇建楠,得敲打敲打他。
沈秋月拿起了手機,撥通了蘇建楠的手機。要給他打電話。
蘇建楠喝多了,聽到手機鈴響,拿起來一看是老婆沈秋月打來的,嚇了一跳。示意徐爽不要說話。
手機裡傳過來老婆沈秋月的聲音:“老公,你在哪裡啊?我到醫院裡來找你,給你買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你人不在啊。你同事說你出去吃飯去了。我正好也餓了,你在那家餐廳啊。我過去。”
蘇建楠一聽,眼淚差一點掉下來,心裡不好受,趕緊坦白說:“老婆,我在新月餐廳吃的。”
“那好,我這就過去。”
“哎,老婆,你不要過來了。”
“怎麼了,老公?”
“是這樣,我告訴你吧。”蘇建楠咬了咬牙,一橫心,說了:“我媽叫徐爽來找我有事,我看到了飯口,就請徐爽吃了頓飯。她喝醉了,醉得不行。我就叫了輛出租車送她回診所。”
“噢,是這樣啊。”沈秋月加重了口氣,說:“你也三十好幾的人了,怎麼做事沒個把門的啊?把人家小姑娘給灌醉了。要叫人家大人知道了,不說你圖謀不軌嗎?”
蘇建楠一聽,又嚇出了一身冷汗,知道老婆弦外之音,就趕緊解釋說:“徐爽今天過生日,高興,多喝了幾杯。我也攔不住啊。”
“還學會撒謊了?”沈秋月說:“好吧,我把衣服給你放宿舍裡,我走了。”
沈秋月掛斷了電話,對司機說:“師傅,拐彎,去服裝城。”
沈秋月不再追蹤蘇建楠和徐爽了,回麗人服裝店了。
但是這件事沒完。蘇建楠知道約會徐爽的事老婆知道了,老婆肯定會產生誤會。現在兩個人正鬧分居呢。在這個節骨眼上,夫妻兩個人再出現點誤會,肯定會有傷夫妻感情。
蘇建楠回到住所,一宿沒睡着。實際上他很在乎沈秋月和明明娘倆,不願意傷害她們。這次鬧彆扭,都是由於母親的原因。從他本心裡覺得是沈秋月受了委屈。他很擔心因爲婆媳矛盾轉變成夫妻矛盾,破壞夫妻感情。母親和小妹,又捅出一個徐爽來,鬧得他很被動。他很想向沈秋月解釋一下。
這天早晨,蘇建楠剛爬起來,就撥通了老婆沈秋月電話。沈秋月還沒起牀呢。昨夜跟蘇建楠生氣生的,到天明纔剛剛睡着。一睡着手機鈴就響了。
沈秋月很不耐煩,看手機顯示是蘇建楠打過來的,就更加火氣,接通電話,沒好氣地說:“蘇建楠,你要幹嘛?誠心氣我不成。我剛睡下,你就吵。”
“秋月,昨晚的事,我怕你產生誤會,我想向你解釋一下。吵着你了?”蘇建楠小心翼翼地說。
“是的,我很生氣。你半夜把一個小姑娘灌醉,你怎麼想的呢?你向我解釋什麼?想圖謀不軌吧!你叫那小姑娘給我解釋。”沈秋月沒好氣地說。
“徐爽找我有事,我們順便吃了頓飯。徐爽自己喝多了,不是我灌她啊。”蘇建楠解釋說。
“噢,徐爽啊。她是你那個寶貝媽的乾女兒吧,無故找你幹嘛去啊?”沈秋月加重了語氣說:“該不會是你那寶貝媽派她勾引你去了吧。”
老婆的眼力真毒啊,一眼就看穿了。蘇建楠慌忙否認,都有些結巴了,說:“不,不是的。秋月你誤會了。是別的事。”
“我要聽徐爽給我解釋。你叫她給我解釋吧。”沈秋月沒好氣地說:“你還有別的事嗎?大早晨起來吵我睡覺。我看你跟你那個寶貝媽就是一條線上的。不行咱倆離了算了。”
“秋月,我媽是我媽,我是我,不要混爲一談好吧。我就怕你說這話,我是真心愛你的。”蘇建楠進一步說:“我叫徐爽給你解釋,你說什麼時候,在哪裡?”
“這事哪裡起哪裡散。就在你醫院門外那家餐廳吧。你請我們倆吃飯,我聽徐爽解釋。就今天晚上。”
“請你們倆吃飯?”蘇建楠心想:可別打起來,心裡沒底,就硬着頭皮說:“那好,我看徐爽有時間吧。”
“你那位乾妹妹要是沒時間就拉倒。我也想開了,不行就離。”
“秋月,你不要着急嘛。你這急脾氣啥時候能改一改啊?”
“噢,你又說起我的不對來了。你打電話是來誠心氣我。掛了吧。”沈秋月扔下了手機。
蘇建楠沒有得到他想要的效果,還多了幾分煩腦。就又給徐爽打手機。打了半天沒人接。估計這姑娘昨晚喝得太多了,還睡着呢。蘇建楠搖了搖頭,起身幹別的事去了。他日常工作是很繁忙的,研究課題緊。
徐爽睡得正酣,被進屋來的蘇寧寧給叫醒了。她還要上班呢,代替沈秋月在收款處做收銀工作。她不上班,醫院工作沒法開始運轉啊。所以蘇寧寧來叫她起牀。
“徐爽,醒醒。起牀了。”蘇寧寧坐在牀頭喊徐爽。
好半天,徐爽揉了揉睡眼,才醒過來。打了哈欠,說:“昨夜喝多了,醉得一塌糊塗。我這頭還有點兒疼。”
蘇寧寧感興趣的不是這,她關心的是徐爽與他哥之間的事。就急不可耐地問:“徐爽,你和我哥談得怎麼樣了?勾搭住我哥了吧?”
“寧寧,你說的這叫啥話?啥叫勾搭住了呢?”徐爽很不情願地說:“建楠哥,書呆子,不懂女孩的心思。思想比咱媽都老。不開竅。我累老了心了。急得我這不是喝多了。酒壯英雄膽,拿酒醉蓋臉,胡亂說了一通。我都忘了說了些什麼。不過我感覺你哥心裡有沈秋月。”
“那是自然的事。他和沈秋月生活十多年了,能沒有一點兒感情嗎?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這正說明我哥是重情重義的好男人。可遇不可求。”蘇寧寧一門心思撮合徐爽和蘇建楠,她看不上嫂子沈秋月,恨不能叫蘇建楠和沈秋月鬧離婚。使出徐爽用美人計,計收蘇建楠。她心裡知道徐爽愛慕蘇建楠已久,也很想與蘇建楠生活在一起,所以撮合的很有勁。
蘇寧寧說:“徐爽啊,你可要抓緊啊。我看這是個機會。正是我哥動搖之時,我再幫你。我知道你心裡愛我哥,所以我才幫你。沈秋月會恨我,連小侄女也會恨我的。”
徐爽說:“寧寧,你哥腦瓜忒死,油鹽不進。我很難把控他。他不爲所動。你們的意思我懂,你們都想成全我們,但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啊,主要還在你哥。撼大樹易,撼你哥的心難。寧寧,再說你哥和沈秋月還沒離婚呢。我這樣追太緊了不合適吧?”
“離了,這就叫我哥跟沈秋月離了。”蘇寧寧打保票說:“我哥早晚肯定是要和沈秋月離的。徐爽啊,你得讓我哥切實感到你的存在,推我哥一把,我哥就離了。你懂嗎?”
“我不懂!”徐爽說:“和你哥這樣的人打交道太累了。他沒人情味,不懂女孩的心思。累死我了。”
徐爽正說着,手機鈴響了,蘇寧寧拿起來一看,是蘇建楠打過來的。就高興地說:“徐爽,你還說我哥不懂女孩的心。你看你還沒起牀呢,我哥的電話就追過來,快接吧。”把手機遞給徐爽。
徐爽也一愣,不知道什麼事,心想:怎麼知道主動給我打電話了?知道向女孩噓寒問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