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糖。”紀元蹲下身子,張開雙臂,習慣性地迎接小鳥一樣撲過來的糖糖。
小丫頭總是這麼熱情,他都習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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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這次糖糖還沒有撲進他的懷裡,小腰就已經被駱少騰攔腰抱起,託了起來。
身子突然凌空,糖糖轉頭看到駱少騰有點陰鬱的臉,抗議地喊:“騰騰。”
他只是爹地2號啦,不可以阻止他和紀叔叔親密接觸。
駱少騰卻沒有在意糖糖,而是將目光重新與紀元對上。
他就是餘小西嘴裡的紀師兄?女兒嘴裡的爹地一號?直到此刻他才知道,原來紀元都是知道餘小西的形蹤,而他明知道自己一直在找餘小西,三年來他卻隻字未提。
與駱少騰不同,紀元已經知道他來了s市,也早知道他見過餘小西了,所以看到駱少騰出現的時候,並沒有感到十分意外。
“駱少。”相比起駱少騰的虎視眈眈,紀元顯的彬彬有禮很多。
駱少騰轉身將糖糖交給蘭嫂,說:“麻煩你帶她進去,我和紀元有些話要說。”
蘭嫂的目光在兩人之間巡索了一下,聽駱少騰喊出紀元的名字,更加確定他們都是舊相識,微微點頭接過糖糖。
糖糖卻抱住駱少騰的脖子,湊在他耳邊小聲問:“騰騰,你是怕糖糖喜歡紀叔叔,纔不讓糖糖和他抱抱的嗎?”
駱少騰摸着她的頭髮,說:“女孩子要離陌生男人遠一點,懂嗎?”
糖糖纔是兩歲的小孩,他說的這些懂纔怪!
小女孩一臉茫然地看着他,搖頭。對她來說紀叔叔不是陌生人啊,甚至比駱少騰還要熟悉一些。
“可是如果糖糖不和紀叔叔抱抱,他會很傷心哎。”糖糖又說。
她是公平、善良的小孩,雖然很喜歡騰騰,可是不可以這麼快就移情別戀啦。
“那等我和他談完,你們再抱。”駱少騰安撫。
糖糖看了眼紀元,雖然有點不捨,還是點了點頭。沒辦法,駱少騰這氣場儼然就是一個父親,這個家的男主人,紀元只是個客人而已。
糖糖雖然不懂這些,駱少騰的神色卻讓她不自覺地聽話。
蘭嫂直覺兩人談的話題大概不適宜糖糖在場,便抱着她往兒童房走去,到了門口,蘭嫂纔將她放下來。
“紀叔叔不要走,糖糖一會兒有好多話說哦。”糖糖轉頭笑着,照舊向紀元笑的甜甜的。
“好,紀叔叔會等糖糖的。”紀元專心跟她道別。
同在一座房子裡,這樣依依不捨會不會有點太誇張?
駱少騰心裡本來就不爽,這會更只會更不爽,所以蘭嫂將門關上的一瞬間,紀元也恰好直起身子,就感到一陣拳風迫近。
砰地一聲,這一拳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臉上。紀元頭有點懵,身子一下子就栽到了沙發上。
彼時,餘小西吃着蘭嫂送進去的粥,知道駱少騰和糖糖在餐廳裡用午飯。但是她心裡總是不踏實,覺得駱少騰沒準會直接將糖糖抱走。也不能怪她多心,因爲依着駱少騰的脾氣他是絕對乾的出來的,所以特別注意客廳的動靜。
門鈴響的時候,她聽到了糖糖喊紀叔叔,餘小西便知道紀元來了。從牀上起來本來想看看情景,哪知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駱少騰揮拳。
“紀師兄。”餘小西臉色驟變地跑過來,攙着半邊身子栽到沙發裡的紀元,看到他半邊臉都腫了。
紀元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邊,一抹殷紅印在手背上。
“駱少騰,你幹什麼?”餘小西怒目看着他,居然動手打人。
殊不知,她此時穿着睡衣跑出來,看着手攙着紀元的模樣,更加刺激駱少騰。
不過他沒有上前去將她拽到自己身邊來,那樣太掉份了。他直接坐到對面的沙發上,腳搭在茶几上睨着他們,回:“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用跟你交待?”
“駱少騰,這裡是我家,請你離開?”餘小西就沒見過這麼不講理的。
“你家?連你都是我的,你家我反而待不得了?”駱少騰目光落在她臉上,那眸子裡的戲謔險些讓人招架不住。
此時餘小西身上穿着睡衣,那釦子還歪七扭八的,剛剛被他扯落一顆。領口上已經變深的吻痕那麼明顯,眼不瞎的都能看得見。
他在提醒她,他們前天晚上發生的事嗎?
餘小西臉色尷尬,紀元手臂從她掌心裡抽出來,一邊挽着袖子一邊目光沉沉地回視駱少騰,話卻是對餘小西說的。他說:“你去看好糖糖,別讓她出來看見嚇着。”
這樣的姿態,好像兩人才是比駱少騰更親密的人。
“你要幹什麼?”餘小西見狀,心裡不由緊張。
難道他也要動手嗎?
紀元沒回答她,而是目光定定落在駱少騰臉上:“我爸從小就教我,人可以捱打一次,如果捱打兩次還不還手,那麼他這輩子都註定站不起來。”
與駱少騰一樣,他也是個富家子弟。身上的棱角雖沒有駱少騰那樣分明,平時看着溫文爾雅,卻也不代表他好欺負。
拳腳功夫這樣的事,基本上是每個超過二代富足的家庭子女必修的,除非身體不允許,不然從小都要爲了防綁架而學習,紀元也不例外,所以他並不畏懼。
他目光落在駱少騰身上,甚至挑釁地說了一句:“當然了,你從小就沒有爸爸,自然沒有人跟你說這些。”
他這話真真是爲了刺激駱少騰的,無疑地要在駱少騰痛處踩上一腳。
“紀元……”這話連餘小西聽着都有點過份。
名門其實很講究出身,現在已經不像古代那樣可以名目張膽地娶小老婆了,但私生子其實還不如庶出,因爲可能連血緣都不會被承認。駱少騰如今的地位雖然已經極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說閒話了,但是這樣的出身始終是個詬病。
她從沒想過紀元會這麼尖利,大概是不曾真正見識過紀元身爲上流社會人交際的樣子。當然,如果他以爲這樣就可以打擊到駱少騰,顯然力度也不夠。
駱少騰聽到這話時,眼睛暗了些許,不過他也是個擅長隱藏情緒的人,怒極反笑:“對,我駱少騰就是個沒有教養的人,我承認。倒是紀二少,你這覬覦別人老婆的毛病,真是被教養的不錯,豈知我也是很不屑的。”
紀家的生意在m市做的很不錯,但紀元父親的風流韻事也與他經營的事業一樣,提起來也是很長很長的一段。其中最著名的就是看上某個公司老闆的老婆,逼奸不成,被告的名譽一度受損。
這人活在世上,即便自己身上沒有詬病,難保身邊的親人不會拖自己的後腿,所以人類做的最蠢的事就是相互往彼此心窩裡捅刀子。男人吵架跟女人也差不多,都挑別人最在乎事兒挑,最後端看誰最先惱羞成怒。
駱少騰話說完的時候,紀元已經將兩隻袖子挽好,臉色沉的厲害,轉眼就朝他撲過去。
駱少騰是什麼人?
他身手矯捷着呢,不然從小到大經歷過那麼多次明殺、暗殺,不知死了多少回了,實戰經驗肯定比紀元這個從小捧到大的少爺豐富。他頂多就是和林雅然戀愛那會兒,跟自己家裡的保鏢動過手而已。
紀元也撲過來的時候,前一秒還穩穩地、閒適地臥在沙發裡的駱少騰已經起身,很輕鬆就躲過了他的攻擊。只是腳未站穩,紀元拳頭已經再次招呼過來。
乒乒乓乓地聲響在客廳裡響起,餘小西看着兩人出手那樣子,知道自己攔不住,吼了半天都沒有用。她還病着呢,急的渾身都是汗,卻一點力氣都沒有。
兩人不知怎麼就打着出了門,氣的餘小西直接將門給關上了。愛打就打吧,也懶的管到底誰有沒有受傷,身子無力地倚在門板上。
手裡握着電話正想拔號,此時兒童房的門板開了,蘭嫂和糖糖站在門內,小心地往外看。
餘小西怕嚇着糖糖,朝她笑了笑。
糖糖懷裡抱着她心愛的毛毛蟲,看了看客廳裡凌亂的茶几、沙發,問:“騰騰和紀叔叔是打架了嗎?”
“他們有事談,出去了。”餘小西裝作若無其事地回答,轉身將門反鎖了。
糖糖睜着大眼睛瞧着餘小西,模樣顯然有點不太相信,雖然年紀小,可是她有聽到類似打架的聲音哦。
“糖糖,你該睡午覺了。”餘小西撫着她的頭說。
“可是還沒到時間。”她雖然小,可以她會看懂一點點時間哦。
釧表那個短針指到1這個數字,長針指到12時,纔是她的睡覺時間。
“早點睡,醒了才能早點跟蘭嫂去上課,你不是最喜歡和小朋友們一起做遊戲了嗎?”餘小西哄。
糖糖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問:“真的沒有打架?”騰騰今天好凶的樣子。
餘小西點頭。
蘭嫂帶糖糖重新回到房內,餘小西看了眼客廳裡的凌亂,現在的她可沒精力去收拾。這裡隔音很好,但也不知是不是錯覺,總覺得走廊裡仍有打鬥的聲音。
餘小西直接撥了物業的電話,開口:“你好,我是x棟x層的住戶,走廊上有人在打架,麻煩你們過來處理一下。”
這時候喊物業總歸是比打110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