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周看到她的臉色慘白,雙手抓住她的肩,盯着她的眼睛問:“你不是愛莫亦銘嗎?當初那麼深愛,又爲什麼會跟駱少騰登記結婚?”
有些事情別人不知道,他陸周卻是知道的。比如說她在大學時期那段戀情,比如說關於莫亦銘這個人,包括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那個人已經離開兩年了,這兩年來餘小西過的很忙碌,也很充實,雖然偶爾會看到承載着他們回憶的東西發呆。她一直都沒有再談過戀愛,他也想過她在等莫亦銘回來,但是今天他才意識到。兩年前,原來還發生了許多他所不知道的事。
“哥,你別問了,別問了好不好?”她推開他的手,一向冷靜的理智在此時也有些失控。
爲什麼?
她也想問爲什麼?爲什麼兩年前莫亦銘會發生那樣的事?爲什麼她會跟莫亦銘分開?莫亦銘,他是生是死,他爲什麼到現在還不回來?
莫亦銘!莫亦銘!
兩年來她極少提及這個名字,卻不是因爲忘記,而是早已將這個名字刻在了骨血裡。所以每一次提及,都會覺得牽動每一根神經,因爲思念到快要瘋狂,所以也會痛的無以復加。
她哭的很厲害,情緒崩潰。
陸周看到她那個模樣,突然後悔這樣逼她。
餘小西是他看着長大的,她是什麼樣的女孩子,他應該極爲清楚。兩年前,她或許真的逼不得已。既然可以隱瞞兩年不說,必定有難言之隱。
好吧,相信並不代表不會擔心。
他心疼將她擁進自己的懷裡哭泣,讓她發泄出她積壓了兩年的情緒。
餘小西得以被派遣到飛凰,本來就受關注。這會兒聽到辦公室裡的動靜,都不禁好奇起來。儘管好奇歸好奇,陸周在裡面,兩人的親戚關糸整個事務所裡都是知道的,猜想是家事,所以也沒人進來。
哭過便也哭過了,陸周不忍再苛責她什麼。
飛凰集團與事務所簽了約,主要負責工程合同方面。接下來的幾天餘小西只是在去飛凰報道前,與事務所的其它同事做着交接工作。
駱少騰也出差,所以過了兩天異常平靜的日子。
這天剛剛下班,身上的手機便響起來,看了眼是妹妹餘小北,不由詫異。
“姐,請我喝杯咖啡吧?”電話接通,餘小北毫不客氣地說。
“好啊。”餘小西爽快地答應,聽餘小北報了地址,這才掛了電話,在路邊伸手攔了輛出租車趕去。
餘小北是她的妹妹,比她小四歲,還是個大學生。當年見陸周和姐姐先後來到m市,大學時便也報了這裡的學校。藝術天份極高,學的鋼琴,性格又活潑開朗,在學校裡極吃的開。
姐妹倆不常見面,見面也會加上陸周,當是家庭聚會,這樣打電話過來還是第一次。
雖然是下班高峰期,還好餘小北報的地址並不遠,半個小時左右總算是到了。目光在咖啡廳內巡了一圈,卻並沒有看到妹妹的身影。
“請問是餘小西小姐嗎?”服務生走過來。
餘小西點頭。
“有客人訂了位置,讓我轉達您他晚點到,請餘小姐先等他一下。”服務生說着,讓她引到靠窗的位置。
餘小西點頭,點了杯咖啡。
半個小時後,仍不見餘小北的身影,她不由擡腕看了看錶,然後拿出手機給她打電話。
“小北,在哪?”主要是這時候車多,她擔心妹妹出事。
“哦…啊…我還在路上啊,很快就到了,姐你再等一會兒。”餘小北迴答。那頭的通話背景吵吵雜雜的,似乎有她同學的聲音,卻不像是在路上。
“小北……”餘小西喊,想問她是不是還沒出發,哪知她根本不給自己說話的機會。
“姐,你就再等一會兒,就一會兒,我保證很快到,就這樣。”餘小北說完就急急忙忙掛了電話。
這丫頭做事一向這樣莽撞,餘小西看着傳出嘟嘟忙音的手機,只得搖搖頭。時間已經到了晚飯時分,她中午吃的少,這時候肚子已經餓了。想着餘小北肯定也沒吃,就招了服務生過來,要了一些吃的。
百無聊賴地刷微博,又在微信圈轉了圈,頭頂突然一片陰影罩過來:“不好意思,路上實在太堵,我遲到了。”陌生男人的聲音傳來。
餘小西擡頭,就見一個穿着職業深色西裝,大概三十歲左右的男人邊說話邊將她面前的椅子拉開。椅腳摩擦地面的噪音刺耳,立即引來其它客人的注目。
“先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餘小西有點煩感地看着他。
那人似是對自己成爲焦點沒有一點所覺,看着她笑說:“你是餘小西吧?”
餘小西點頭,臉上卻全是疑惑。
“那就對了。我也是陽澄縣人,來之前你的情況餘阿姨已經跟我介紹過來。”那人說。目光卻在她臉上、身上大肆掃過,十分沒有禮貌。
餘小西聽到這裡已經明白過來怎麼回事,她這是被餘小北和自己媽媽設計相親了啊。只是她看了眼眼前的男人,明顯對媽媽的眼光抱懷疑態度。
這時服務生將她點的東西送上來,她本來點了餘小北的那份,所以吃的顯的有點多。男人瞧着桌上的東西面部有些微微抽搐,當服務生將另一杯咖啡送到男人面前時,他終於忍不住叫出來:“這地方很貴的,你點這麼多東西一個人吃的完嗎?”
嗓門也夠大的,立即又引來周圍人注目。他卻完全無視那些人眼裡露出的鄙夷,對餘小西說:“餘小姐,我對你的印象還不錯,可是我要找的是會過日子的老婆,咱們第一次見面你就點這麼多東西……這樣吧,如果你同意交往看看,這頓我就忍痛把單買了,下次別再約這麼貴的地方了。咱們都是出來打拼的,多浪費。”
一個大男人皺着眉在公共場合絮絮叨叨,已經完全不是小氣的問題。
餘小西皺眉,從包裡掏出錢包打算付錢走人,桌面上卻被有一沓紅色鈔票率先摔下來,她詫異地擡頭,看到一個男人站在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