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李家小圓滿長輩降臨之時,李凝霜便已經站起身來,她本欲好好看一看這些狂妄之人的下場。
而,就在她目光嘲弄的看着劉芒之時,卻突然聽到了一聲“跪下!”
這一瞬間,她腦海中所有雜亂的念頭彷彿都被驅逐,只有一個聲音牢牢佔據着她的腦海。
便是那一聲,“跪下!”
這個聲音彷彿帶有無上的意志,不能抗拒,也無法抗拒。如若不從命,只有一個下場等待着她,那便是——死亡!
就連與劉芒同境界,甚至境界高於他的人都有些難以抵擋這股恐怖的意志,更遑論一個只有搬山境的李凝霜?
她根本沒有絲毫抵抗之力,在那道聲音出現在她腦海中時,一切便已經註定。
“嘭!”她直接跪了下來。
她這一跪彷彿給李家的衆人豎立了一個榜樣,接着不斷的有人下跪,一道道身影做着同樣的動作。
那些修爲低下,同時又對劉芒有着強烈敵意的李家之人,幾乎沒有任何抵抗之力,便直接跪了下來。也有許多人雖然修爲不高,但對劉芒沒有什麼敵意,比如李賢,他雖然也看着劉芒,卻並未受到太大的影響。
衆多衝向劉芒的小圓滿之人仍停頓在空中,雖然不得寸進,但也沒有跪下。只是,他們臉上的表情極度扭曲,彷彿在經歷着極爲強烈的心裡掙扎一般。
“爾等,跪下!”
劉芒再次大吼。
“嘭!”
一個最爲靠近劉芒的小圓滿初期之人直接於虛空之中跪了下來,這一跪如同跪在了李家衆人的心坎上。
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小圓滿長輩們,竟然會在別人面前跪下,而且這人看起來竟然還如此年輕!
實在滑天下之大稽!
即便某些因爲不知道情況而對劉芒等人沒有多少怒意的李家之人,此刻也開始憤怒。
但,那股怒意剛起,腦海中便響起了那道令人心神震顫的聲音。
“跪下!”
“嘭嘭嘭!”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跪下。
終於,第二個小圓滿初期竟然也跪了下來。
“轟!”
一個強大的小圓滿巔峰修士突然大吼了一聲,“醒來!”
這道聲音同時衝入衆多跪拜的李家之人腦海中,與劉芒的命令發生了衝撞。
幾名強大的小圓滿後期之人竟然真的掙脫了出來,隨即皆是一臉驚駭的看着劉芒,這種手段實在太過恐怖,防不勝防且極爲霸道。
一不小心便有可能着了道。
與這種人做敵人,絕對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但對方都打上門來了,身爲一流家族,豈能不還擊?
“醒來!醒來!醒來!”
小圓滿巔峰之人不斷的大喝,越來越多的李家小圓滿之人開始掙脫出來,最終就連那位已經跪拜下去的小圓滿初期都成功得到解脫。
只是,他雖然站了起來,卻依舊臉色鐵青,作爲李家第一個跪拜下去的小圓滿,這臉算是丟盡了。
“呵,你們倒是還不錯。”劉芒輕笑道,原本只是一句平常的誇獎,但聽在李家衆人耳中,卻只覺無比諷刺。
劉芒沒有興趣知道這些李家人的想法,這些人竟然能夠從他手中掙脫出來,實在是太不給他面子。
咱,好歹也是未來中洲第一宗門雲天門的外門大長老,豈能連這羣小角色都搞不定?
想到這裡,劉芒身上的氣勢再次一變,一股浩浩蕩蕩的天地正氣突然出現在他的身上。
帝王意與浩然正氣融而爲一,原本衆人只感覺劉芒是一個帝王的形象。此刻卻變得更加耀眼,更加強大。如同一位萬古明君。
他擡手,緩緩揮動,口中說道:“爾等。跪下!”
“轟!”
這一刻,衆多李家之人在一瞬間便跪倒在地。
在天空之上的小圓滿們只覺得蒼天都壓在了自己的身體之上,“不!”
“嘭嘭嘭!”
衆多掙扎着不願跪拜的小圓滿之人紛紛從天空掉落,砸在地面之上。
這一次,就連三名小圓滿巔峰,都未有絲毫的反抗之力。
一片寂靜。
李賢一臉驚駭的看着劉芒,不自覺的竟然渾身顫抖了起來,這些小圓滿長輩,一直都是他奮鬥的目標,是他一生爲之努力的方向。
但,原來小圓滿也有這麼狼狽的時候嗎?
那個年輕人,到底強到了什麼份上。
就在心中無比震駭之時,他的身後一道詢問之聲傳了出來,“你認識他們?”
“父親!”李賢驚醒,連忙轉身,只見他的父親正拄着柺杖一瘸一瘸的向他走來,“父親你的傷勢不要緊吧?”
李安順擺了擺手,說道:“我李家遭逢如此大難,我豈能不出現。”
李賢有些不悅,說道:“父親,將你打傷,並將我們一家人逐出主脈的可也是這些人!”
李安順笑了笑,說道:“逐出?笑話!”
他神色平靜的望着李賢,說道:“在李家,有資格將我們一家人逐出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們李家的老祖,李安平那個小子算什麼?”
李賢知道自己父親的性子,他沒有過多的強調什麼,只是提醒道:“其實李家現在的情況,原因並不在於那些人。”
他的手指向葉小爲等人,說道:“他們只是來辦事,但李凝霜卻多次爲難他們。即便如此,這些人也未仗着實力殺人,只是教訓了李凝霜一頓罷了。
而且,現在他們也還未殺李家一人。”
李安順拍了拍李賢的肩膀,說道:“你知道這說明了什麼嗎?”
李賢直接說道:“這些人都是良善之人。至少,他們都是極有原則的人!”
李安順搖了搖頭,說道:“你小子實在太天真。他們爲什麼不敢殺李家之人,當然是因爲李家強大。
你別看這些人都輕而易舉的被人打敗了。但李家真正的根,從來只有一個人,就是我們的老祖。
老祖在,世上有幾人敢動我李家之人?
這些外來之人固然強大,但難道能夠強過我們老祖?
我們老祖,可是聖境啊!”
李賢看着自己的父親,雖然覺得這番話很有道理,他卻依舊不敢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