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觀戰之人的修爲大多不弱,此刻中心擂臺上的僵持局面他們自然也看的出來。
有些同樣也擁有小圓滿後期修爲的修士,也嘗試着將自己帶入兩人的位置上去,這麼一想發現,兩人似乎都沒有辦法做更多了。
葉小爲明白這樣下去比拼的就是靈力的雄厚程度了,對於此他雖然很有信心,但卻不願意浪費太多時間。
一縷煉化之力從他身體中緩緩流出,煉天之術對於世間的一切靈力,都有着極強的吞噬煉化作用,而異火的力量同樣也是可以煉化吸收的。
只要他的身體能夠承受的住那股力量便好。
觀戰衆人看着中心擂臺,微微一驚,“藍色火焰開始佔據上風,擴展的速度越來越快。血色烈焰雖然在不斷的掙扎,但似乎改變不了局面。”
藍色火焰在中心擂臺上愈燒愈烈,而反觀那特殊的血色烈焰卻節節敗退,很快中心擂臺便化爲了一片藍色的火海。
“噗!”
火焰被吞沒,一道人影當從擂臺的邊緣出現,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高臺之上,閆浩淡淡一笑,“第八場,勝了。”
老者面無表情的說道:“你之所以能笑得出來,是因爲並不知道第九場與第十場的兩個人有多麼厲害。”
“哦,所以第九場是誰?”閆浩仍舊渾不在意。
此刻擂臺上的火焰已經散去,葉小爲站在擂臺中央,神色平靜。他的第九個對手已經出現。
這是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長袍中的人影,走上擂臺之後,顯得很沉默,他只是站在擂臺邊緣,未向前走一步。
王林望向李峰,說道:“師兄,第九場了。”
李峰的臉色有些凝重,說道:“看着吧,雖然不清楚雲天門是個怎樣的宗門,不過看來,這個來自於雲天門的傢伙,實力確實不弱。”
站在擂臺邊緣的黑袍身影一動不動,甚至連呼吸彷彿都不存在。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融入了整個世界一般,葉小爲甚至有一種感覺,此刻若是用神識查探,可能根本看不到對手。
想到便做,葉小爲的神識破體而出,頃刻間籠罩了整個擂臺,“沒有絲毫生命氣息,但卻是活人。”
上一場出現的對手已經令葉小爲有些驚訝,此刻竟然又出現了一位極其特別的人,這角鬥場倒的確有些不凡。
黑袍人未有絲毫動作,葉小爲同樣也沒有立即出手。
一盞茶的時間轉眼而過,給黑袍人彷彿不知道正在擂臺之上一般,他的眼中也沒有敵人,沒有對手。
“爲什麼還不打,兩個人都不動是什麼意思?”
“這第九場不會是要比拼耐力吧,這角鬥場也太隨意了。”
觀戰臺上不斷有人吐槽。
王林聽着那些傳入耳中的聲音,淡淡一笑,扭頭望向李峰,“師兄覺得如何?”
“很危險。”李峰沉吟,“那個黑袍人給我的感覺很危險,遠比上一場出現的那人危險的多。”
又過了兩盞茶的時間,處於角鬥場中心,吸引着最多目光的中心擂臺,仍舊平靜,彷彿那裡根本沒有人存在一般。
不僅僅是黑袍人,就連葉小爲此刻都沒有絲毫氣息,若不是肉眼可見,簡直與消失無異。
葉小爲神色平靜,雖然擂臺之外無比嘈雜,但卻絲毫影響不到他。
當一個時辰過去之後。
觀戰臺上的觀衆們,很多都不耐煩了。
這時,高空之上,又有一道聲音傳了出來。
“半個時辰內分出勝負,否則判負!”
聽到這聲音,李峰微微一怔,“角鬥場不應該這點時間都等不起吧。”
王林神色輕鬆,說道:“按師兄你方纔所言,這兩人誰先沉不住氣,誰就會落了下乘,若是如此,角鬥場如此更改規則,是有些輸不起的意思嘍。
這樣來看,師兄你說會不會根本就不存在最強的第十人?”
李峰看了王林一眼,說道:“第十人應該是有的。”
王林攤了攤手,繼續望向了中心擂臺。
規定了時間,你這傢伙的心恐怕會亂吧。
與王林所想的不同,此刻站在擂臺中央的葉小爲很平靜,甚至比之先前還要平靜。
規定時間什麼的,完全影響不到他,因爲他從未想過要一直勝利,勝到第幾場本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
於是,葉小爲與黑袍人依舊沒有任何動作,就這樣硬生生的等到了半個時辰。
黑袍人轉身,躍下擂臺,冰冷的聲音從他口中傳出,“我勝了。“
葉小爲笑了笑,也轉身向着換站臺走去。
高臺之上,閆浩看着葉小爲的背影,微微皺眉,說道:“事情,似乎並未按照你所想的發展。”
老者不在意的一笑,說道:“的確不再我的預料之中,不過這難道是你期望見到的嗎?”
閆浩搖頭,“自然不是,我本想讓你好好看一看,同修爲中,有人能夠輕而易舉的勝過你培養出來的人。
如今,這件事的確未曾實現。
不過,你爲何要更改規則,怕輸?”
閆浩站起身,眼神冷冽,說道:“身爲角鬥場的負責人,竟然做這種事。
這樣的角鬥場,恕我無法繼承。我丟不起這個人。”
老者沉默,望向了已經來到觀戰臺的葉小爲,突然咧嘴一笑,說道:“戰場,從來不僅僅是在擂臺之上。”
閆浩笑了笑,“的確,對於殺手而言,擂臺之上光明正大的戰鬥是他最弱的時候。
只是,這裡是角鬥場。我不認爲這是什麼高明的選擇。這樣的角鬥場,我永遠也不會繼承。”
老者的目光仍在葉小爲身上,他說道:“你只想要證明角鬥場之外,有人能夠擊敗我培養出來的人。
同樣,我也只想證明,這個世界,同境界中,沒有任何人能夠勝過我培養出來的人。
既然如此,讓他們放手一戰纔是纔是正道,既然擂臺之上施展不開,便讓他們在擂臺下戰鬥,又有何妨?”
閆浩不欲再做爭辯。
即便這個老者是他的父親,即便這個角鬥場是他的家。但,道不同不相爲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