鄆城城主嘴角一抽,他都不知道應當怎樣評價葉小爲,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真是語不驚人死不休。
但一個人的實力卻並不會因爲他想着自己強大,便能真的強大。
搬山境後期就是搬山境後期,這一點不會因爲他說任何話而發生變化。
即便這個搬山境後期有些變態,尋常斷江境中,可能沒幾人能是他的對手,但他是斬靈境,甚至即便在斬靈境中,也是極爲強大的存在。
踏上斬靈境之後,一階修爲一重天。
哪怕僅僅只是小境界上空的差別,其實力也是一個天一個地,不入斬靈境的人,必然難以明白這個道理。
“呵,真是夠愚蠢!”鄆城城主一躍而起,斬靈境的修爲毫無遮掩的釋放出來,一股無比恐怖如山如海的強大氣息席捲而來,衝向了葉小爲。
緊接着,一股威武不凡,似虎嘯山林的強大意志也跟着降臨在葉小爲身上,葉小爲的頭頂好像頂了一座高可達天穹的大山。
這座山懸在葉小爲的頭頂,只需鄆城城主一個簡單的動作,便會直接壓下。
鄆城城主相信,只需這股意志完完全全的落下,壓在葉小爲的頭頂,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便到此爲止,再也翻不起任何的泡來,這是身爲斬靈境強者的自信,也是身爲一城之主所應該有的自信。
“你,給我趴下!”鄆城城主大手蓋亞而下,城主府的天空彷彿都發生了顫抖,一股無比恐怖的意志力量瞬間砸在葉小爲的頭頂。
白袍年輕人擡頭看着鄆城城主,對那股恐怖的意志力量完全視而不見。
“你給我趴下!!”見葉小爲竟然毫無反應,鄆城城主再次大喝一聲,全部的意志力量洶涌而出,將葉小爲層層籠罩。
此刻的葉小爲就像是萬古森林中的一隻微不足道哉的螻蟻,任何一隻妖獸都能輕而易舉地將之踏滅,但偏偏這個螻蟻此刻一臉平靜,視眼前的一切恐怖於不顧,好似他不是一隻螻蟻,而是執掌世間一切的真神。
“怎麼回事?”鄆城城主凝眉,接着他不信邪的再次大喝一聲,這一次,他用出了史無前例的強大力量,所有的靈力好似都被引動,
“你,給,我,趴,下!”
“趴,下!”
恐怖的威勢讓整個城主府的所有僕從侍衛在一瞬間跪倒在地。
但葉小爲仍然平靜地站立着。
甚至就連葉小爲身邊的方書與文河也很是平靜,他們倆根本什麼都沒有感覺到,只看到鄆城城主像個傻子一樣大吼大叫,斬靈境的強大他們明白,但是今日這個斬靈境也太奇怪了,喊了半天,屁都沒見到……
“不對,不對,這怎麼可能?”鄆城城主看着葉小爲,這次他才發現,這個看似只有搬山境後期的年輕人比他預想的還要恐怖。
現在,他竟然忽然有些相信葉小爲剛剛的自信之語並非無的放矢,更加不是天高地厚。
相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可能是自己。
葉小爲看着愣住着的鄆城城主,平靜說道:“這便是你引以爲傲的斬靈境的力量嗎?”
“好像弱的很呀。”
葉小爲這句話剛一說出口,一股無比恐怖暴虐的意志如一道龍捲瞬間席捲了鄆城城主,這股意志力量只針對鄆城城主一人,所以無論是方書文河,還是楊綺夢都沒有任何感覺。
但鄆城城主卻在一瞬間愣住了,這一刻,他感覺站在自己面前的已經不是什麼搬山境後期的普通少年,而是一個無比恐怖,彷彿能夠吞天噬地的超級存在。
此時的鄆城城主感覺自己無比弱小,一股好似能與天地意志叫板的恐怖意志降臨在他的頭頂,比他苦苦蔘悟出來後的意志力量不知強大了多少倍。
就像滴水比之滄海,草木比之森林,差距無以計數,根本不可比較,甚至完全沒有相提並論的資格。
“你給我趴下。”同樣的話葉小爲還給了鄆城城主,相比於鄆城城主的歇斯底里,葉小爲的這句話很是平靜,沒有任何一點情緒,就好像面對的是一個毫不相干的人一樣。
沒有暴虐、憤怒、欣喜、茫然等一切情緒,葉小爲的聲音與神情一樣平淡,如水一般。
但,正是這樣一道無比平淡的聲音,聽在鄆城城主耳邊,卻比雷霆之音更甚,彷彿炸響在他的靈魂深處。
“轟!”
“不!”鄆城城主殘存的意志力量發出了一聲怒吼,但這聲怒吼就好像一望無際的大海中,突然掉落了一滴水一般,絲毫的浪花也到不起來,轉眼間,這股殘存的意志也已經消失,鄆城城主絕望倒地。
斬靈境巔峰的一城之主就被一個看起來也沒什麼出奇的年輕人,隨口一句話給解決了?!!
方書與文河兩人站在葉小爲的身後,可以說葉小爲與鄆城城主的一切交鋒盡發生在他的眼前,然後,他們倆什麼都沒有感覺到,一切便已經結束了……
鄆城城主摔倒在地,雖然不是趴着,但那姿態並不會比趴着好在哪裡。
幸好那些年輕弟子已經離去,鄆城城主的狼狽樣子倒是沒有被更多人所看見。
葉小爲平靜的看了眼仍站在鄆城城主一旁的楊綺夢,說道:“你可要攔我?”
楊綺夢心頭一驚,這一瞬間,她竟然感覺自己都要窒息死亡,葉小爲平淡的目光,卻讓她覺得無比危險,這種危險比任何的強者都要恐怖。
但最詭異的還是,這人明明很年輕,而且修爲絕對做不了假,就是一個搬山境後期而已。
楊綺夢深吸一口氣,她絲毫不懷疑,若是此刻回答要,葉小爲將毫不猶豫的殺了她。
實際上,從昨晚一直到現在,葉小爲雖然也出手過好幾次,但還真的從未下過殺手,而楊綺夢卻是莫名的認爲,這個看似清秀簡單幹淨的年輕人,絕對不是一個懂得憐香惜玉,或是願意憐香惜玉的人。
面對葉小爲,就好像是面對一頭餓狼一般。
她不敢說其他,只得搖頭,“不,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