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裘輕狂眼中,蘇青一直都是絕頂天才人物,雖然同是域主一重,但他清楚,論及實力,一百個他,也遠遠比不上一個蘇青。
即便今日,他見識到了雲天門的詭異恐怖,但在他眼中,蘇青依舊足夠強大。
然而,他萬萬沒有想到,當蘇青進入過神石礦脈,再出來時,卻是被人扔出來的。
這個瘦弱又驕傲的青年,竟然也有這般落魄的樣子?
最可笑的是,一向同階無敵的他,竟然是被一個最強者只不過爲古神巔峰的勢力給狠狠地揍了一頓。
甚至,若非雲天門手下留情,恐怕會被直接擊殺。
裘輕狂並不清楚雲天門手下留情的目的是什麼,但他明白,今日之事,恐怕會給這個驕傲的青年,留下不可磨滅的陰影。
血衣怔怔地看着趴在地上的蘇青,腦海中不由得想起先前揮舞着長棍的身影。那個古神七重的人,先前也是這麼對他的。
痛恨自然是有的,但有時候想一想,卻也有些僥倖,雖說域主的生命,遠比古神強悍,難以被擊殺,但也還遠遠達不到不死的地步。
雲天門表現出來的恐怕實力,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宗門,真的有能力,擊殺他們。
裘輕狂微微嘆了一口氣,“雲天門,怕是一般的勢力根本惹不起。”
血衣看着蘇青,眼中閃過一絲驚愕與憤怒,雲天門的所爲,在他看來,實在太過分,即便雲天門現在表現出來的實力有些詭異,但葬星湖,又豈是區區雲天門可以比擬的?
他背上蘇青,迅速的離開了此地。
劍凌怔怔地看着這一切,最初的驕傲已經全然消失,現在剩下的,只有僥倖甚至還有一絲茫然失措。
看着血衣離去的背影,他發現自己真的沒什麼了不起的地方,當然,那位實力遠在他之上的蘇青,似乎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
搖了搖頭,他直接於原地盤膝而坐,他知道雲天門的事還沒有完結,不久之後,一定還會有更多的勢力,更多的人前來,那些人,恐怕也不會僅僅是域主一重了。
想要奪得神石礦脈,第一步,自然是解決雲天門。
原本,恐怕沒有人將雲天門當做一回事,但現在,恐怕雲天門在任何勢力眼中的威脅,都在急劇增長。
大家也開始漸漸明白,雲天門正大光明的開採神石,無所謂神石礦脈的消息走漏,不是因爲雲天門傻,而是雲天門有那個底氣與自信。
這一日之後,雲天門並沒有保持太久的平靜,就在三日之後,禁制北部區域,原本域主一重的劍凌,正式突破,成爲域主二重。
他身邊的兩位凌劍閣弟子面露笑容,感慨於閣主與大長老的眼光。
域主一重突破至域主二重對於那些天賦極好的人來說,難度並不大,問題的關鍵在於,劍凌突破域主,纔不過三年的時間。
兩人對視一眼,皆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誠然,論及戰力,劍凌可能並不如蘇青,但論及修行速度,蘇青絕對遠遠比不過劍凌。
作爲凌劍閣的希望,劍凌的修爲天賦極爲恐怖,哪怕戰力稍遜,但只要修爲足夠高,戰力差一點,又有什麼關係?
域主一重境界時,劍凌不如蘇青,域主二重,難道還不是蘇青的對手?
蘇青雖然強大,但也沒有強大到那種地步。
劍凌睜開眼,起身,目光平靜的看着前方,不遠處,仍舊矗立的一根長棍,那是雲天門宗主所爲。
前來此地的任何人,都只可以在長棍之前等待,越界者,可能免不了一頓毒打。
裘輕狂與蘇青皆是如此,他擡起腳,向前跨了一步,身旁的兩人連忙阻止,“大師兄慎重。”
劍凌微微笑了笑,眼中有着一抹淡淡的自信,這一刻的他,似乎與之前有了一點區別。
“我想試試,大不了也被打一頓罷了,我不怕。”劍凌說完,繼續向前走去。
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向了矗立在此的長棍。
站在長棍旁,劍凌望着前方不遠處,有些朦朧的空間。
他知道,那裡應該就是禁制,而跨越禁制,再想出來就有難度了,說不準是躺着,還是站着呢。
但,他真的想要試一試。
於是,他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入了禁制之內。
穿過禁制的瞬間,他明顯感覺到了變化,但他沒有在意,然而不等他繼續前進,便看到了苟初墨。
苟初墨手中提着神棍,一臉疑惑的看着劍凌,”方纔給你機會,你不進來,現在來幹什麼?”
劍凌微微拱手,笑道,“我前來此,並非爲了神石礦脈,也無意與雲天門爲敵。
我是來找你的。”
“做什麼?”苟初墨問道。
“打一架吧。”劍凌說道,“你可以把我打暈,就像對待蘇青時的那樣。”
苟初墨一手持着神棍,一手摩擦着他的下巴,繞着劍凌走了一圈,打量了好一會兒後,他突然說道,“你不是傻了吧?”
劍凌微微搖頭,說道,“我應該不傻。”
苟初墨撓了撓頭,隨後手中神棍瞬間擊出。
神棍無影無形,速度極快,但劍凌卻臨危不亂,在千鈞一髮之際,長劍出鞘,正好攔住了神棍。
“嘭。”
火光在剎那間閃現,又很快湮滅,一聲悶響,傳遍了整個禁制。
劍輕顫。
劍凌手捂着胸口,忍不住後退了五步。
“我能夠捕捉到你的棍,但我的力量不夠。”劍凌輕聲說道,“如果所料不差,你的極限,應該就是能戰域主二重之境。
且,面對大部分域主二重,都難以取得很大的優勢。”
苟初墨收回了長棍,撓了撓頭,隨後憨憨的笑了笑,“我說怎麼回事呢,原來你這傢伙的修爲竟然突破了,不過域主二重,我一樣可以打。”
話音落下,手中神棍揮舞而起。
劍凌不斷的舉劍抵擋,像是一個笨拙的孩童,一點也看不出他凌劍閣大弟子的身份。
這一個的劍凌,與一個初學使劍的人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