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化之末世傳說
醫院裡的情況看起來也沒比外面好多少,就連一樓的大廳裡都擺滿了躺着傷員的擔架,各種痛苦的呻吟聲不絕於耳。有一些輕傷員就坐在地面上,茫然的盯着某個地方,還能聽到輕微的抽泣聲。幾個穿着平民服裝的婦女正在傷員中忙碌着,不過看上去有點無事忙的意思,很顯然是臨時過來客串護士的,並不怎麼熟悉本質工作,托馬斯穿着醫生的服裝正帶着兩個護士在檢查傷員,根本沒有注意到葉知秋他們進來。
克萊爾沒在大廳停留,直接帶着他們順着樓梯向上走去,看起來她在這裡有很高的威信,沒人質疑她們的夾塞行爲。在二樓的樓梯間裡,他們遇到了兩個士兵,他們擡着的擔架上那個人已經被浸滿鮮血的牀單整個蓋住了。
看到他們上來,兩個士兵向旁邊讓了一下,讓還有希望的人先過去。葉知秋和梅伯裡都已經脫掉了抗負荷服,奧維耶多更是一幅犀利哥的打扮,所以兩個士兵並沒有認出葉知秋來,事實上當初跟着葉知秋混過的老兵現在都已經是控制區的精銳力量了,怎麼也不會被安排過來擡擔架,所以他們看到三個人都穿着平民服裝,以爲是被組織起來打掃戰場的平民,開口問道:“是我們的人還是敵人?”
葉知秋看了他一眼,剛纔他還在琢磨怎麼醫院裡會有這麼多的傷員,如果按照他離開前的軍隊規模,現在控制區一半的士兵已經進了醫院,再算上陣亡和傷重不治的,估計就可以直接取消番號了,現在纔想起來,這裡面有一部分應該是朱諾方面的人,看起來伊莎貝爾等人並沒有被勝利衝昏頭腦,還知道收容對方的傷員。
克萊爾可沒有他這麼好的思維發散能力,急着讓他們快上去。揮手叫道:“是楚克,我們找到他了。”
看起來楚克的號召力要比葉知秋更大一些,所以兩個士兵居然知道他,一個人脫口道:“是那個直升機飛行員?”另一個人看着幾個人匆匆奔上樓去的背影喃喃說道:“願上帝保佑他。”
楚克做爲控制區裡唯一的武裝直升機駕駛員。在敵方武直出現後,爲了掩護已方裝甲部隊進行隱蔽主動出擊的事情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很多人都以爲他已經戰死了,所以對於這件悲劇英雄充滿了敬意,現在突然聽說他還活着,自然要驚喜一下。
四個人帶着楚克直接上了三樓,戰鬥最激烈的時候。醫院的手術室曾經一度轉移到地下二層,但是那裡的光照條件不行,所以反擊剛剛開始不久,內維爾就和妮可又重新把手術室搬了回來。和下面兩層比起來,三樓要安靜得多,安吉拉穿着一件緊身套頭衫迎了上來,腋下的槍套裡赫然插着一支手槍。
她的衣服上到處都是血跡,不過都是在醫院裡幫助處理傷員的時候染上的。戰鬥開始後不久,控制區就開始全民動員,愛麗絲拿起槍上了圍牆。吉爾就說什麼都不讓安吉拉也離開了,那時候傷員已經流水一般送了上來,她需要有經驗的人在這裡維持秩序,至於她自己當然是不肯老老實實呆在一個地方的,所以要抓個人來委以重任。
如果說那時候控制區內哪裡得到的消息最悲觀,那就一定是專門接納傷員的醫院了,因爲送到這裡來的人沒有一個看起來是能獲得勝利的,所以安吉拉急得要撞籠子,很多傷員看到她拿着那把手槍的樣子都試圖拒絕進入醫院。
看到幾個人走過來,她飛快的迎了上來。一眼看到葉知秋,驚喜的說道:“天啊,我聽說伱回來了。”她說道:“現在我終於相信了。”
“是啊。”葉知秋向她笑了一下:“我就站在伱的面前。”
“不。”安吉拉說道:“我是說看到了這些受傷的人。”她低頭看了一眼楚克,很果斷的說道:“三號手術室,那裡剛擡走一個,但願妮可還撐得住。”
“她還好嗎”葉知秋聽到妮可的名字。立刻抓緊時間問了一句。
“當然不好。”安吉拉沒好氣的說道,也不知道事實如此還是因爲葉知秋的語氣,她說道:“看看這裡的傷員,我不確定到底是誰獲得了勝利,但是顯然應該高興的不會是醫院。”
“妮可她們已經超過二十四小時沒有離開手術室,我不知道她們一共做了多少臺手術了。”克萊爾說道,似乎爲了驗證她的話,二號手術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了,安迪和另一個護士架着一個人衝了出來,安迪大叫道:“快來幫忙。”
“出了什麼事?”安吉拉幫她接住那個穿着手術服的男人,這纔看清居然是阿龍.貝勒醫生。安迪說道:“他昏倒了,扶他去休息。”她叫道:“我得回去,他剛剛切開了那個傷員的肚子。”
“見鬼。”安吉拉罵道,她轉頭向葉知秋叫道:“過來幫忙。”
“聽起來他剛剛殺了一個人。”葉知秋看到過阿龍糾纏妮可,所以對這個人一直沒什麼好感,聽到安吉拉的話,遲疑了一下,於是梅伯裡把自己這一邊的擔架扶手讓給奧維耶多,伸手幫安吉拉扶住阿龍,同時說道:“這是怎麼回事?”
“他堅持太久了。”安吉拉說道:“伱不知道做手術也是需要體力的嗎?”這時克萊爾推開三號手術室的門,叫道:“快進來。”
葉知秋和奧維耶多擡着擔架跟了進去,讓梅伯裡跟着安吉拉送阿龍去休息室,手術室裡妮可正閉着眼睛靠在一張椅子上休息,她剛做完一個手術,一個小護士正在給傷員縫合傷口,妮可的胳膊上還吊着一瓶生理鹽水,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連她都要依靠這個來維持電解質平衡。
聽到門響,妮可閉着眼睛問道:“什麼傷?”
“雙腿壓迫性骨折加大量失血。”葉知秋說道:“是楚克。”
“上帝。”妮可猛的睜開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葉知秋,叫道:“葉,伱回來了?”說着她就站了起來,但是動作太猛,站起來後暈了一下。身邊的護士連忙扶住她。葉知秋向她點了點頭,和奧維耶多合力把楚克轉移到另一張空着的手術檯上,抽出軍刀切斷楚克身上的繃帶,說道:“伱還好嗎?”
“我沒事。”妮可從突然的狂喜中清醒過來。意識到剛纔的失態,用雙手揉了揉臉,重新鎮定下來,說道:“是楚克?伱找到他了?”
“是啊。”葉知秋說道:“他在迫降的時候傷到了雙腿,然後自己勒住了動脈,我很擔心他的腿。”
妮可嗯了一聲,伸手拔掉正在給自己輸液的針頭。快步走過來,看了看楚克的腿,青白着一張臉說道:“糟糕,我猜肢端血管裡的血液已經凝固了,恐怕需要截肢。”
“還有別的方案嗎?”葉知秋說道,如果可以,他相信楚克絕不會願意失去雙腿。
“誰知道他的血型?”妮可問道,楚克沒帶士兵牌。所以她問了一下,沒有得到回答,立刻吩咐道:“血型匹配試驗。給他輸血。”她轉向克萊爾:“去問一下安迪,血液存量還有多少,然後告訴伊莎貝爾,我需要更多的人來獻血,如果我們接受了這麼多的傷員,那麼我希望同時也有相同數量的俘虜,我需要他們的血。”
“還有抗生素。”另外一個手術檯邊正在進行縫合工作的小護士提醒她,這時葉知秋才注意到她戴着口罩的臉型很熟悉,疑惑的問道:“戴安娜。”
“我的父親還好嗎?”戴安娜手上的動作停了一下,然後低着頭立刻說道:“別告訴我壞消息。”
“我聽說他的車壞在路上了。”葉知秋想起在埃爾門多夫基地旁邊那個軍官的話。說道:“我猜他現在正在暴跳如雷的向機修兵發火。”
戴安娜噗的一聲笑了出來,妮可說道:“繼續工作。”然後向克萊爾說道:“有伱哥哥的消息嗎?”
“剛剛有人看到他在北門附近。”克萊爾不太願意談論這件事,這裡的每一個人都有需要擔心的人在戰場上,現在葉知秋出現在這裡,妮可可以鬆上一口氣,但是她和戴安娜仍然只能依靠不確定的消息來期待親人的平安。當她們看着滿眼無助的傷員的時候,這種思念尤其強烈。她向妮可說道:“我馬上去催這件事。”說完遲疑了一下,向妮可說道:“能保住他的腿嗎?”
妮可看了她一眼,這纔想起來楚克是和克萊爾一起從維加斯過來的,於是點了點頭:“我會盡力而爲。”
克萊爾嗯了一聲,轉頭又看了看葉知秋,飛快的走了出去。妮可取出一柄手術刀,在楚克裸露出的腳背上刺了一下,搖頭道:“血液已經凝固了,如果不盡快截肢,也許他還會失去更多。”
“沒有別的辦法嗎?”葉知秋不甘心的問道。
“我聽說可以用螞蝗試試。”妮可猶豫了一下,才說道:“問題是到哪裡去找這種東西?”
“伱是說那種吸血的螞蝗?山裡有很多啊。”奧維耶多插嘴道:“我知道哪裡有。”
“真的?”妮可轉頭看了看他,這才認出他是誰來,補充道:“一定要快,他已經耽誤太長時間了。”
“給我一輛車。”奧維耶多說道:“一個小時內我保證給伱們弄到一盆大個的。”
聽到他使用的這個量詞,就連葉知秋都覺得有點噁心。
///說我發便當太多的同學們沒注意到這次反擊裡卡洛斯在打醬油嗎?本來計劃他陣亡在防守另一側城門的戰鬥中,倒在勝利來臨之前,所以伱們看,實際上我已經手下留情了,不過直接的後果是有一個人的名字從小葉子的後宮名單上被惕除了,我正在努力做這件事,直到這張名單隻剩下兩個人。
///另外,螞蝗的用途屬於道聽途說,大家不要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