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麼?爲什麼會這樣?那些喪屍不是已經都被我關在樓梯上了嗎?爲什麼還會有人抓住我的腳?!
我回頭一看,那副場景卻再次讓我的胃酸差點吐出來!原來那正是樓梯上那半截身體的主人,一個只有腰部以上的東西正伸出手緊緊的抓住了我的腳!
這些東西都是不死的嗎?!爲什麼身體都碎成這樣了竟然還能夠活動!
還沒等我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那頭斷成兩截的喪屍已經張開了大口向我的小腿咬去!
我急忙一擡腳,避過了它這次的咬齧。但它的雙手卻依舊沒有絲毫鬆動的樣子,隨着我腳的擡起,它的那半截身子也跟着我一起移動了起來。
簡直太噁心了。伴隨着在半空中飛舞的殘軀,原本在那個身體裡面的那些僅存的內臟隨着甩動被甩了出來,掉落到了地上,牆上。整個樓道內到處都充滿了令人反胃的血腥味,無數的內臟好像裝飾一樣爲這個世界塗上了一抹濃重的色彩。這簡直就是阿鼻地獄中的場景!可就算這樣,那個東西竟然依舊沒有死,它又再次對着我張開了口……
怎麼辦?眼看着這東西又再次張開了口,難道我就要這樣被它咬上一口嗎?
“不要啊——!”
慌亂中,我一腳踩在那隻緊抓住我的一條手臂上,只聽得“咯吱”一聲,那條手臂竟然硬生生被我踩斷!血肉和一些骨頭的碎屑黏在了我的鞋底,讓人說不出的噁心。
但是這一下卻提醒了我,使我注意到也許事情並沒有到達絕望的地步!趁着那頭喪屍還沒有咬到我,我一腳踢在了它的腦袋上。它的整個頭徹底往後仰,後腦勺幾乎貼在了它的背脊上!喉嚨的肌肉被拉斷,裡面的氣管都露了出來。
可是,可是,爲什麼這東西還是不死呢!
就在我把它的喉骨踢到骨折之後,這東西竟然又慢慢悠悠的擡起頭來,那張被我踢得嚴重變形的臉又再次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可惡!看來你的頭還真是硬呢!
眼看它就要向我的小腿下口,我再次提起腳尖,使盡全力踢向了另一隻抓住我的手臂。骨頭碎裂的聲音再次響起,骨頭和肉屑在空中再次編織起了恐怖的色彩。而它另一隻手臂也就此宣告報銷。
我急忙向後一跳,拉開和那頭喪屍的距離。那東西現在已經完全失去了兩條胳膊和下半shen,所以再也無法隨心所欲的移動。但是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在受到如此的重創之後它竟然還活着,還是在向我慢慢的移動。但由於失去了四肢,所以它只能像只蟲子一般挪動,看着我心裡直發毛。這樣看來,那個張鐵若說的活死人也許是真的啊,現在的這個校園已經完全被一些怎麼都不會死的怪物給佔據了……
我又向後退了幾步,確認那東西的確沒辦法在短時間內觸到我,才彎下腰去拔那兩隻還緊緊抓住我小腿的手臂。
真是的,它的力氣還真大呀。我用盡全力也沒把那兩條手臂拔下來,那個女孩子生前一定是個力氣非常大的人。沒辦法,只有先回到房間裡,找找看有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把這兩條噁心的東西弄下來。
我回到宿舍,在抽屜裡東翻西找之後終於翻出一把小水果刀,用這把小刀應該可以切下那該死的手指吧。
說實話,我以前壓根都沒有想過有一天自己會做出這樣的事來。竟然拿着一把刀子在切一條手臂!這完全是恐怖片中的場景呀……可是現在卻會由我來嘗試這種可怕的行爲。伴隨着小刀在骨頭上摩擦的聲音,我心裡還真有點發毛。
我把兩隻手臂的大拇指切下來之後,很容易的就擺脫了這兩個累贅。啊——現在才真的是感到輕鬆了呢。看着這兩條差點要了我命的手臂,我還真有點慶幸自己有先見之明提早換上了運動服,如果我還是穿裙子的話,這兩個血淋淋的東西豈不是要直接抓到我的小腿上?嗚~~想想都覺得難以忍受。
好了,既然外面的路障已經清除完畢,我現在也該出發了。
我把水果刀擦拭乾淨放在兜裡,推開了門。那隻斷手斷腳的喪屍還在門外蠕動着,不過我很容易得就繞過了它,到是在走樓梯的時候那些被我關在三四樓樓梯之間的喪屍一個個都伸出了手向我抓來,嚇了我一跳。
這樣就好了,在三樓到一樓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麼喪屍了吧。剛纔上來的時候也完全沒有遇到。我的心情有點興奮,因爲我很快就可以逃出這個鬼地方了。
可是這個世界上到處都有這麼多不如意的事,它們往往在你最高興的時候給於你毀滅性的打擊。意料之外的東西也許能給你帶來意想不到的好處,但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來看,這種意外帶給我的絕對是臨死前的體驗……
“吼……”
一陣低沉的聲音從樓下傳來,這聲音真是太熟悉了,熟悉的我簡直要發瘋!每次一聽到這種聲音,我就能夠預感到自己的危險,那種頭髮全都豎起來的恐怖!
來了,伴隨着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個聲音越來越近。我站在二三樓的樓梯拐角處,張大着眼死死盯着二樓的樓梯口。在這等待的時間裡,我甚至覺得已經經過了幾個世紀。整個樓道里除了那緩緩接近的腳步聲和那低吼聲之外,我就只能聽到自己那劇烈的心跳聲,跳得那麼劇烈,劇烈的使我的身體顫抖,劇烈的讓我恨不得立刻死了……
“它”出現了,出現在了那個拐角。這一刻我突然醒悟,爲什麼我會把他給忘了?那個男人絕對不應該被我忘記,他可是就在我的面前被咬傷的呀!我竟然會疏忽到把這個人給忘了!這可真的是夠“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啊!
那個肥胖的身軀太過於明顯,我根本不用看臉就知道他是誰——張鐵若,那個被靜怡咬了一口的宿舍管理員。靜怡的推斷果然沒有錯,只要被感染過的人咬上一口,那就會變成喪屍!這就是張鐵若口中所說的“廣泛的傳播性”!
可惡!爲什麼老天爺要這麼和我作對?!我只不過想去廣播室求救而已,卻偏偏有那麼多的怪物來阻攔我?你難道就不能讓我稍微輕鬆一下嗎?這種恐怖的經歷我已經受夠了!
現在我只能祈禱張鐵若在上了二樓之後就走開,不要再上三樓,這樣我就可以一股勁兒的衝下去。可天不遂人願,那頭喪屍已經驅動着它那肥胖的身軀跨上了三樓的樓梯。
“可惡!”我失望的喊了一聲,轉身衝上了三樓。再過不久,那塊肥胖的爛肉就出現在三樓的樓梯口,把我最後一個逃脫的路線給徹底堵死。
繞了半天我還是得待在三樓,而且這次竟然還是被徹底打回原處!我關上宿舍門,還把邊上的一張書桌移到門口。我不知道張鐵若的力氣是不是真的有那麼大,但我卻不敢保證這扇已經被阿瑤和靜怡撞得有點內陷的大門還能夠擋住那個怪物。
移完書桌後,我退到窗前向外看去,確定了窗戶下有一棵樹。如果真的不能擺脫它,那我也只能跳窗了。希望能夠抓住枝條稍稍緩解一下下墜的力道了。
不多一會,門前就傳來了一聲巨大的撞擊聲,不用從聲音,光是看到大門在一瞬間變形我就能知道撞門的力量到底有多麼大。
接下來又是一下,這次已經把門徹底撞壞!那扇木製門已經裂成了兩半,只剩下一點點的螺絲還把那些木片釘在門框上。撞門者的身軀已經出現了……
最後一下!整扇大門飛了出去!一塊木片直直向我射來,我急忙低頭避過。可是那堵在門口的書桌已經被撞翻在地,再也無法承擔阻擋來者的任務了。
我看着出現在門前的那東西,雙手無住的顫抖。那種壓迫感實在是太大了!大的我連嘴脣都沒法合上。它的眼睛中完全沒有半點光澤,那灰白的眼白中沒有絲毫的聚焦,無力的看着這個世界。但它的牙齒中卻充滿了唾液,混合着一些血水從它的嘴角邊流下來,雖然沒看到它的嘴裡,但相信一定已經充滿了碎肉吧。那條被靜怡咬傷的手臂上傷痕累累,到處都看得見裡面的白骨,而那個被靜怡咬傷的傷口卻不見了,不僅傷口不見,就連那塊肉都一起不見。傷口的邊緣整齊而陰森,看起來是被什麼利器切斷的,大概張鐵若在被咬傷之後瘋狂了一陣吧,把肉切掉也是希望能夠擺脫現在這種狀況。只可惜他還是沒有成功。
它慢慢的走了進來,慢慢的向我走來。雖然我不知道它是不是還有視覺,但很確定它的確是向着我在前進。至於爲什麼當然不言而喻,那兩排猶如刀鋒的牙齒已經是最好的證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