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倖存者

2020年9月6日,感染第181天,凌晨5點30分。

由五架轟炸機組成的機隊從Z市上空呼嘯而過,投下一顆顆充滿憤怒的**,唯一一棟沒有坍塌的高樓也倒了,街上的喪屍被炸成一塊塊肉末,而沒有波及到的喪屍則跟着轟炸機的方向跑去,對於它們來說,有聲音的地方一定就有人類。

看着一個個追着轟炸機而去的喪屍,李子風不屑的笑了笑:“到底是一羣沒腦子的東西。”

說着跳下了廢墟,往前方的空降補給包走去,從中拿出一塊壓縮餅乾啃了一口,接着拿出一瓶礦泉水猛灌一口,吃飽喝完,李子風將10人份的空降補給搬上了高高的廢墟上面。廢墟上有他搭起來的帳篷,將食物存放到他父親臨走前遺留下來的單兵作戰雙肩包裡,接下來的幾天只能靠這些食物活下去了。

每次轟炸過後都會有隨之而來的空降補給包,李子風就是靠着記錄這些補給包的大致投放點才活了下來,然而這次李子風只能拿着鉛筆和地圖傻傻的站在帳篷前望着天空。等了2個小時,已經是早晨7點了,而投放補給包的飛機卻遲遲不見蹤影,李子風納悶的回到了帳篷裡,玩起了半年以來唯一一個娛樂方式,拼圖。以往要5個小時才能拼成的拼圖現在只用了半個小時,李子風等待的呼嘯聲卻遲遲沒來,除非軍方出了什麼事故,不然不可能不投放補給,或許還是軍方放棄了百姓?李子風不知道,但是他知道肯定不會再有空降補給了。默默的收拾好帳篷裡的必需品,準備前往最後一個補給包的大致所在地,這將是他最後的希望。

次日,早晨7點,等太陽完全放亮了李子風才準備出發。背起軍用揹包,準備去往下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補給包的所在地。

且說李子風的一身行頭,穿着一雙陸軍迷彩步戰靴,厚厚的鞋子被李子風粘貼了一些棉花在底下,以免發出聲響而驚起喪屍。褲子也是軍用迷彩服,從大腿到小腿的多功能口袋就可以看出絕對不是淘寶上裝B仿貨。上衣是軍用迷彩作戰服,衣服上的防彈背心和軍銜被李子風拆了下來,畢竟身上的重量越輕,逃離的機會纔會越大。李子風棱角分明的臉龐,因爲常年吃壓縮餅乾而微微鼓起的咬肌。長着一雙炯炯有神的雙眼,透露着求生的堅強意志力。因爲只能偶爾洗一次澡,李子風將自己的髮型剪成了板寸,整體說不上帥,但加上一身堪稱豪華的軍裝,可謂酷到了極點。

李子風嘴角微微上撇,不屑的看着廢墟下無神地遊蕩的喪屍,拿出一個玩具狗,開啓開關,用力扔向側方8米處,玩具狗收到碰撞發出機械式的“汪汪”聲,聽覺靈敏的喪屍們聽到聲音,低吼着衝向玩具狗的方向,當接近玩具狗的時候低吼變成嘶吼,彷彿生怕別人不知道它們即將來臨。

李子風從3米高的廢墟跳下去,一個無聲的基本落地,對於專注跑酷8年的他,這還真不算什麼,李子風翻了翻腦海裡的地圖,往最後一個補給包的大致方向悠閒走去,彷彿不在乎自己處在一個末世當中。

這個曾經千萬人口的城市,其發達程度更不必說,單單從廢墟的堆積程度就可以看出。身後的玩具狗已經沒有了響聲,相必已經遭到了喪屍的毒手。

李子風走在大路中間,倒不是逞能,是因爲“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在明處的喪屍他可以用綁在大腿上的****輕易的殺死行動緩慢的喪屍,然而往往最怕的是突然從旁邊發起突襲的喪屍。說到底,李子風也不過是個16歲的少年,1米8的身高完全源自老爹老媽的基因,身上的裝備也是從他老爹的密碼箱裡找出來的。李子風母親是一名護士,在一場轟炸中被彈片擊中肺部後與世長辭。

右方廢墟發出了聲響,李子風警惕的看向那邊,將大腿上的軍刺拔出,李子風小心翼翼的按照預定方向走,在這個年代,事兒越少越好,一個好奇心可能就把命搭上了。

李子風走過那片廢墟,還是忍不住看向了發出聲響的位置,他突然顫了顫,不可思議的看着那裡,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心裡閃過2個字:“活人?”

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嘲的笑了笑,怎麼可能有活人,瘟疫爆發半年多,還真沒見過真正的活人,雖然心裡這樣想着,可李子風的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人,他的胸部微微起伏着,全身的衣服倒也整齊乾淨,從妝扮上看出,應該是一名女性。離她越近,李子風的腳步越謹慎,能觀察的越仔細,但手上依舊緊緊地攥着軍刺,生怕這個地上的人突然暴起。躺在地上的人雖然身體虛弱到無法動彈,但看到李子風拿着軍刺靠近,身體還是恐懼地顫抖着,眼神驚恐地看着李子風。

李子風在離她1米處停了下來,他已經確認這個人不是喪屍,因爲喪屍的皮膚呈灰白色,而她身體雖然邋遢,但還是能分辨出她的皮膚是人類的正常膚色,李子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她有沒有被喪屍感染。

李子風感覺這麼久來自己一個人度過了接近200個日夜,爲了語言能力不生疏,有時甚至自己自言自語,感覺自己接近了瘋狂。人是羣居動物,只有極少數人才能忍受自己一個人活一輩子,顯然李子風不是這樣的人,想到這裡再也忍受不住,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