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管他去死!

沿着月湖的岸邊,有的是高高的石砌堤壩,有的則是所謂的“親水岸”,草坪直鋪到水邊,沿岸堆着大青石,遊客蹲在石上,可以掬水洗手。

一條木船沿着親水岸緩緩劃過,離岸邊始終保持着5米左右的距離。

王路、陳薇、王比安死死盯着岸上。

10多隻喪屍在岸上向他們張勢欲撲,有的喪屍的褲腿都已經浸到了湖水裡。

王路搖了搖頭:“繼續劃。”

王比安擡起頭,喃喃地想說什麼,陳薇已經划起槳來,小船沿着岸行駛起來。

岸邊的喪屍有伴隨着小船,沿着岸邊磕磕拌拌跟着的,也有傻站在原地的,還有喪屍一頭鑽進了灌木叢裡,被荊棘糾纏住,一時不得脫身的。

小船繼續前行,前方是一排水榭,王路沒有喊停――水榭迎湖面的走廊上,早就站了好幾只喪屍。

事實上,小船沿着月湖已經兜了兩圈了,沿岸到處能看到喪屍――月湖,原本就是市中心最熱鬧的景點之一,好幾只喪屍身上,還揹着雙肩袋,一幅“揹包客”的打扮。

喪屍們三三兩兩的,就像那些遊客,依然在明媚的陽光中欣賞着月湖的美景,不急不緩,從容不迫。

但王路不敢冒險上岸。

帶着陳薇和王比安,是再不能犯一點差錯了。

冒險,就是在賭命。

賭不起啊。

在深深的悔恨和自責後,王路強迫自己正視現實。

全家三口人一致決定,要離開月湖這個絕地!死地!

越快要好。

三人在湖中耽誤得越久,沒準引來的喪屍越多。

當務之急,是從沿岸的喪屍羣包圍中,找出一條出路。

“靠月湖的西側,有家石浦酒店,我仔細看過了,大門用鏈條緊鎖着,可能是生化危機爆發時,還沒到營業時間,所以裡面沒員工也沒客人。如果我們能跑到酒店裡,據店而守,比在湖裡飄着要安全得多,而且既然是酒店,食物儲藏也比一般家庭要多,總能找到吃的。”

陳薇遲疑道:“萬一喪屍跟着追過來怎麼辦?你一個人守得住嗎?”

王路遙遙指點着酒店:“我們不走大門,從靠湖的風景餐廳這裡進去,打碎玻璃,直接從湖上,站在船上爬進去。”

陳薇暗暗嘆了口氣――就算是能順利躲進酒店,也只是苟延殘喘罷了。

那酒店的大門,是時尚的玻璃門,雖然是加厚的,但畢竟比不上鐵皮的防盜門結實,如果真有喪屍不斷衝撞,這玻璃門能保一家平安才見鬼了。

但現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罷了。

不離開月湖景區,不脫離市中心,無數潛伏着的喪屍,隨時都可能蜂擁而上,把一家三口吃得碴得不剩,連想“復活”成爲喪屍的機會都沒有。

陳薇輕輕操起槳,坐在船中央神情憂鬱的王路,勉強笑了笑:“我從小在月湖玩,對這裡熟悉得很,上了岸後,藉着周邊建築的掩護,總能找出一條生路來。”

陳薇下意識地接口道:“你小時候經常來玩嗎?有沒有釣過魚?這湖裡應該是活水吧?魚多不多?”

王路強撐着道:“有魚,柳條魚特別多,站在岸邊,撒把飯粒,都能引來一羣羣的柳條魚。我經常拿個別針,彎成魚鉤,撿根樹技,綁條粗棉線,用點麪粉團當餌,就能釣魚。”

王比安聽得有趣:“這魚能吃嗎?”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頭髮,輕聲道:“當然能吃,我釣了魚帶回家,媽媽――就是你奶奶要費勁清理半天,才能把手指大的柳條魚剖洗好,用油一炸,可香了。”

王比安追問道:“那你爲什麼不釣大魚?月湖裡沒大魚嗎?”

“有啊,那些大人就用真正的釣魚竿釣大魚,還有人用魚網捕。有時候,不用釣竿和魚網,也能捕上魚來。”王路接過王比安手裡的槳,替他划着,一邊隨口說着。

陳薇知道,王路是以這種方式安撫王比安剛纔受到的驚嚇,也就沒出聲打斷,邊划槳,邊靜靜聽着。

“老爸吹牛,不用釣竿和網,怎麼捕魚?”王比安扁了扁嘴。

王路輕笑了笑:“我可沒吹牛。這月湖啊,經常要放活水進來,把裡面的髒水換一換,換水的河道直通奉化江,奉化江又通大海,如果換水時,正好碰上天文大潮,鹹的海水就會倒灌進來。這湖裡的魚都是淡水魚,被海水一灌,就會肚皮朝天飄起來。每當這個時候,就有好多大人小人,拿着臉盆來撈魚。”

王比安聽得一臉新奇,正要說話,王路“騰”一下站了起來,勢兒之猛讓小船一陣晃悠。

“快!快!閘門!找閘門!”王路滿臉脹紅,急得話音都發顫了。

陳薇剛纔被船一晃悠,船槳差點失手落水裡,正想埋怨王路,又聽到王路這翻摸不着頭腦的話來:“什麼砸門?”

王路已經撲到了她身前,一把摟住她的肩頭:“閘門!閘門!老婆,有救了!我們有救了!笨蛋,我真是笨蛋!怎麼就忘了閘門呢!”

陳薇還有些糊塗,但聽到“有救了”三個字,也激動起來:“你想出辦法讓我們逃出月湖了?”

王路拼命點頭:“沒錯,我們能逃出去了!”

半晌以後,王路已經冷靜下來,他仔細給陳薇和王比安解釋着:“月湖是全封閉的,只通過閘門和北斗河連接,北斗河又通奉化江。我們可以通過閘門,進入北斗河,再進入奉化江,只要入了江,海寬天空,我們就安全了。”

陳薇也很興奮,但也有點疑惑:“我們以前也經常來月湖玩,可我明明記得,月湖旁邊只有一條南塘河,哪有什麼北斗河啊?”

王路嘿嘿的笑了:“那是因爲你不是這裡的老居民。25年前,北斗河就被改建成了暗河,上面蓋上了水泥板,鋪上了柏油路!”

陳薇“啊”了一聲:“難道說藥行街――”

王路手一揮:“對,現在藥行街通向奉化江琴橋的那段路,就是早先的北斗河!”

生機再現!

全家人滿含着得脫險地的希望,帶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仔細尋找着閘門。

有了明確的目標,閘門很快找到了。

說實話,如果不刻意尋找,還真難以發現這座閘門。

閘門和一座水榭合爲了一體,高高的閘機絞盤被裝飾成了碑坊,估計初衷是爲了不破壞周邊的景色。

王路盯着閘門,臉色有些凝重,已經觀察了好一會兒了,閘門的情況已經摸得很透了。

這是個有電動機助力的閘門,不過,現在肯定是用不了電動機了,幸好,閘門頂上還有手動絞盤。

暗河就在水榭下方。

暗河,顧名思義,是封閉的。

這可不比在河面或湖裡行船,裡面會不會遇上什麼未知的危險,真是叫兩眼一抹黑。

王路深吸了一口氣:“陳薇,準備好了嗎?”

陳薇點點頭:“老公,我相信你!”

王路苦笑了笑:“我已經辜負了你們一次了,差點讓我們全家陷入絕境。”

陳薇柔聲道:“那不是你的錯。我和王比安,一直相信,你是最好的爸爸。”

王路的眼睛有點溼,他掩飾地轉過頭,對王比安說:“王比安,等會兒進了暗河後,裡面是黑乎乎的,你不要怕。你坐在媽媽前面,爸爸會坐在船頭,給你們開路”

王比安點了點頭:“爸爸,我不怕。”他頓了頓,“我坐在媽媽前面,會保護好媽媽的,有什麼壞東西,我就用船槳打它。”

王路揉了揉王比安的頭髮,毅然轉過身來,直視閘門水榭,好了,接下來,就該對付它了!

閘門旁的水榭平臺上,一隻喪屍正衝着船上的一家三口嘶吼着。

要爬到閘門上,用手動絞盤打開閘門,必須幹掉這個礙事的傢伙。

王路看向陳薇,陳薇點了點,示意自己準備好了。

王路雙手扒住船沿,腿一偏,骨咚一聲,翻入了水裡,他用手扒着船沿,深深吸了口氣,頭一埋,手一鬆,沉入了水裡。

陳薇立刻和王比安一起划動了船槳,小船向水榭的另一端劃去。

水榭平臺上的喪屍追隨着小船,沿着走廊跟了上去。

小船駛到水榭最左端,就不再划動,陳薇還站了起來,舉着船槳,挑逗着水榭走廊上的喪屍:“來啊來啊!”

喪屍被挑逗得隔空又抓又撓。

在水榭的另一端,王路從水裡冒了出來,顧不上抹一把臉上的水跡,掙扎着向水榭的右端游去。

水榭離水面有不少的高度,王路藉着一塊太湖石,才踮着腳尖夠着了木製走廊欄杆的下部。

當王路頂着滿肚子肥肉,好不容易抓着欄杆,翻進了水榭走廊時,他聽見一陣尖叫,是陳薇的:“王路,快!快!喪屍來啦!”

王路一擡頭,原來被陳薇吸引在水榭走廊左端的喪屍,已經發現了王路,它甩下陳薇,大步撲了過來。

媽的,拼了!

王路全身溼淋淋的,跑鞋進了水,顯得特別笨重。

他一步一滑地向水榭走廊中央的閘門跑去。

水榭靠着湖邊的走廊只有20多米長,王路根本沒指望,喪屍會受到船上陳薇和王比安的吸引,而不會顧及同在走廊裡的自己。

自己所要的,只是爭取一點時間,爭取一點讓自己爬上閘門的時間。

只要自己比喪屍跑得快幾秒就夠了!

衝着王路跑過來的喪屍,是隻很“健康”的喪屍,說它健康,是指它不象有的喪屍,缺胳膊少腿啥的,它四肢健全,甚至連身上的衣服也很整齊。看來,自從病毒爆發後,這位風雅的喪屍先生,一直被困在水榭走廊裡。

所以,它足夠餓。

所以,它向王路衝過來的速度也足夠快。

就是一個瞎子也看得出來,王路絕不可能在喪屍之前,跑到閘門前,更不要說,他還要費功夫爬上去了。

難道這一切就這樣結束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胖子從來就不是豬腳的命嗎?

王路這一刻,不知爲什麼閃過這樣古怪的念頭。

就在這時,他聽到了陳薇的尖叫:“喪屍!喪屍!這裡有好吃的!快來快來!”

王路匆忙中看到,站在船頭的陳薇突然舉起手指,往嘴裡一咬,又快速把咬破流血的手指在船槳片子上一陣亂抹,然後舉起船槳,衝着喪屍揮舞。

血,永遠是喪屍的最愛。

這是永恆的真理。

撲向王路的喪屍猛地頓住了,它一轉身,半個上身都撲出了水榭欄杆,向陳薇的船槳揮舞着胳膊。

陳薇強忍着恐懼和反胃,伸長胳膊,儘量讓船槳靠近喪屍。

喪屍一把抱住了船槳,張開大口,衝着抹着血跡的木製船槳就啃了起來。

它那極度的貪婪,甚至把帶血的木頭都啃了下來。

嚥了下去。

陳薇嚇得手一鬆,船槳被喪屍奪走了。

陳薇轉過眼時,王路已經爬上了閘門頂端,正在費力地轉動絞盤。

一把一把,絞盤吱吱嘎嘎響着,緩緩升了起來。

閘門越升越高。

陳薇覺得腳下的船一晃,開始移動起來。

她仔細一看,倒吸了口氣。

月湖裡的湖水,正在向打開的閘門狂泄,小船被水流帶動,正在自動向閘門下的暗河飄去。

陳薇衝着王路大喊起來:“王路,快跳,快跳!”

王路只看了一眼,就明白髮生了什麼事,他使勁又轉了幾下絞盤,儘量讓閘門打開得足夠高,這才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王路的落點離木船還有一點距離,再加上船正在飄動,陳薇一下子找不到王路的影子。

陳薇搶過王比安手裡僅剩的船槳,正想把船槳伸到水裡找找王路,又怕萬一槳撞到王路的頭,反而把事弄糟,正在患得患失間,小船隨着水流越飄越快,船頭已經進入了暗河。

陳薇眼一閉,撲嗵把船槳捅到湖裡,一陣左右亂劃拉,船槳突然一重,嘩啦一聲,王路抱着船槳冒了出來。

把嗆了水正在咳嗽的王路拉上船,陳薇不無憂慮地道:“老公,這湖水是怎麼回事?”

王路咳嗽着,斷斷續續道:“沒事,咳,咳,這段時間是落潮,咳,咳,月湖的水位比北斗河的高,所以水向外流。”

王路抹了把眼睛,安慰道:“這樣也好,本來我還擔心暗河裡不好划槳行船,現在有水流自動帶着我們,應該很快就能出北斗河了。”

陳薇突然想到一件事:“王路,你說,這閘門要是沒人關,月湖裡的水會不會流光啊?”

王路一愣,不知道陳薇爲什麼在這樣緊要的時候問這樣古怪的問題,他心不在焉地道:“沒準吧,月湖是人工開挖的湖,地勢比天然河道高多了。”

陳薇眯起眼,似乎自言自語地喃喃道:“月湖裡的水都沒了,喪屍沒有湖水阻礙,想登上湖心島,一定很容易吧。”

王路一愣,猛地哈哈大笑起來:“沒錯,沒錯,沒了湖水,喪屍啥時候想上湖心島就能上。”

他看着陳薇,兩人眼中是大仇得報的爽快。

陳薇抿嘴一笑:“那個湖心島上的男人――”

王路手一揮,就像趕走一隻蒼蠅:“管他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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