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英很是氣憤的說,方成功的企業能有今天的規模也不是簡單的人,他也不是被一個毛孩子嚇大的,宏遠建築能有幾天可是很多人支持的結果,我就不想這個黃一天敢得罪那麼多的人,如果真是這樣他也就不要在青龍縣混下去了。
顧元紅繼續挑撥說,今天黃一天對你如此的不講究民主,我看你還是儘快去落實他的要求,否則,弄個什麼事情來,他一定會拿你是問的。畢竟此人在紀委幹過,要處分一個幹部不是什麼難事。
吳英心裡害怕,嘴上還是很不屑的說,紀委處分幹部那也是要有證據的,再說我也不是好惹的,我現在就到蔣啓雲副縣長那邊去彙報今天開發區發生的事情,我就不聽看黃一天能奈我何?
顧元紅心裡鄙視吳英的無知,奶奶的,當出現影響前途的時候不要說蔣啓雲,就是蔣啓雲背後的老闆也不敢和反腐敗抗衡,你吳英也不是什麼乾淨人,黃一天真要對付你,你進去是一定的。
顧元紅嘴上還是說,你說的很有道理。
第二天一早,黃一天來到辦公室的時候,發現趙紅梅正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做清潔,看上去,整個打掃程序已經差不多了,辦公桌和地面都是一塵不染的樣子,看來這個女人不經漂亮,而且還是很勤快的。
見黃一天從門口進來,趙紅梅有些歉意的說,不好意思,黃書記,昨晚睡的比較晚,所以今天早晨來的有些遲了。
黃一天想到趙紅梅已經是辦公室的副主任,可以把這些打掃衛生的工作交給其他的人去做,後來想到趙紅梅如此年輕就到現在的位置,究竟是什麼原因,自己還不清楚,立即控制住自己的思緒,把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辦公桌上的文件上來。
趙紅梅見黃一天沒有理睬自己的搭訕,一時感覺有些無趣很失落,奶奶的,老孃也算是美女,難道就不值得你黃一天自己看一眼?把剩下的一點沒打掃的地方稍稍整理了一下,關上門出去了。
趙紅梅剛出門,分管開發區基礎建設的副主任劉大龍進來了,向黃一天彙報說,黃書記,昨天,我去了一趟方成功的建築公司,就以前鬥毆賠償的問題跟他溝通了一下,方總的意思是,他們只答應按照以前二十萬的標準賠償。
黃一天心裡很不願意這樣的回答,心裡說,劉大龍,你他媽不要不把老子的吩咐當回事,你如果不能把這件事做好,調整幹部第一個就從你身上下手,於是說,依照方成功的意思,其餘的賠償款又怎麼算呢?
劉大龍聽出黃一天的不滿,小心翼翼的說,方總的意思五十萬價位是開發區管委會做主談下的,明顯是比正常的賠償標準要高些,所以其餘的部分,他感覺應該由開發區管委會來承擔。
黃一天眉頭鎖了起來,他兩眼看着劉大龍問,劉副主任,你把開發區這邊的意圖都跟方成功傳達清楚沒有?他了解開發區對此事的態度嗎?你沒跟他說清楚,這件事是沒有還價的餘地的嗎?如果不想在開發區發展了話,早一點說,我會讓他的公司走出開發區的。
劉大龍苦着一張臉說,黃書記,我說了,該說的我全都說了,可是您也知道,這建築公司畢竟是方總一手幹出來的,看起來那麼大的攤子,那麼大的架勢,可是公司的日常開銷也很大,我估摸着,想要方總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錢來,可能也有些爲難他了。
黃一天聽了劉大龍的話,冷笑了一聲說,你是分管建設這一塊的,讓你出面去處理這件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怎麼可伶宏遠建築了?你要記住了,在處理這件事的時候,你自己的身份千萬不能混淆,你首先是一名黨的國家幹部,是人民的公僕。
黃一天繼續說,劉主任,你告訴方成功,如果他不肯拿出我們要求賠償款,也沒有關係,我就直接讓財務部門從他在開發區的工程質量保證金裡頭扣除,另外,以後,只要是我在開發區當一把手,他就別想在開發區的地盤上承接任何項目,像這樣一個沒有任何社會責任感的企業,就算是他的工程質量再好,我們開發區也不要。
劉大龍聽了這番話,有些愣住了,他沒想到,黃一天竟然還留了一手,他跟方成功一起研究怎麼對付黃一天的時候,只是想到了,反正方成功的公司裡就是不拿出錢來,看他黃一天有什麼法子,卻忘了,原本公司還有一筆工程質量保證金還在黃一天的控制之中。
劉大龍見黃一天的口氣相當嚴厲,心裡也有些摸不着底,只好陪着笑說,黃書記,你說的也有道理,這樣吧,我馬快再跟方總溝通一下試試,至於結果到底怎樣,我還真是不敢保證。
黃一天黑着一張臉說,劉大龍,你是一名老黨員了,在機關裡工作了多年,相信很多事不用我說,你也是明白的,這件事到最後究竟處理的怎麼樣,對你以後的發展說不定也有一定的影響。
畢竟,這件事在發生的起初,就已經被記者報道,見諸新聞報端,對於這件事的處理結果,各級領導一定都會非常關心,如果我們在任何一個環節上做的不到位,只怕到時候,大家的日子都不好過,你作爲分管領導可能更加的不好過,你說是不是這個理?
黃一天的話再次如一記榔頭敲打在劉大龍的頭腦裡,劉大龍心想,奶奶的,我倒是沒想到這一層呢,要是真的爲了方成功宏遠建築的事情,影響了我自己的進步,只怕也有些得不償失呢。
跟黃一天簡單的交談一番後,劉大龍感覺到,這件事現在棘手的很,黃一天這邊是寸步不讓,而方成功那邊又堅決不鬆口,作爲這場拉鋸戰的中間人,他自己也有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但是,他覺的,黃一天的話說的也很有道理。
劉大龍一時有些犯難,他心想,就算是再跟黃一天談下去,估計也他也不會做出任何妥協,自己還是再去找找方成功商量一下,眼前的局勢,下一步該怎麼走比較合適吧。劉大龍對黃一天表態自己一定盡力執行領導的指示後,起身想要離開。
黃一天最後又說了一句,劉主任,你幫我轉告方成功,如果還還想在開發區這塊地上繼續混下去,他就必須按照我黃一天的規矩辦,至於說以前什麼領導定的狗屁規矩,和我沒有關係,他可以繼續跟着以前的領導混,至於說和和我討價還價,門都沒有。
劉大龍心知,黃一天的這句話不僅是發狠給方成功聽的,也是說個自己聽的,作爲一個副主任如果不能完成領導交給的任務,可以調整分工或者別的途徑,讓你鳥權都沒有,劉大龍不敢隨便說任何話,只是唯唯諾諾的點頭說,好的,黃書記,我一定把開發區的意圖傳達到位,也一定爭取到位。
從黃一天的辦公室出來後,劉大龍不禁有些頭疼的感覺,最近的一段時間,他一直有些寢食難安的感覺,黃一天對自己說過的話言猶在耳:
“劉主任,開發區基礎建設這塊工作一直是你分管的,作爲分管領導,相信你的心裡是應該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情況,到了這麼關鍵時刻該怎麼做好你的工作,你的心裡要有數,否則的話,可就是牽扯到一個人政治前途的問題了,丟失了政治,一個幹部想發展那是不現實的。”
儘管,黃一天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聽上去有些輕描淡寫,但是劉大龍不得不承認,黃一天的這句話確實是點到了劉大龍的心坎上,作爲一名在開發區幹了多年的領導幹部,這點政治敏感性是有的,如果有人想利用此事大做文章,那夠自己喝上一壺的,所以也能夠非常理解黃一天這句話的深層意思。
劉大龍想了很多,最後打定主意,打電話通知司機把自己送到了縣政府辦公大樓對面的紅日賓館,他要去請江東海吃飯,和江東海這個老領導好好的談談,幫助自己度過這個關。
再說,江東海自從被調任到常務副縣長的位置上後,相當一段時間非常不適應現在的位置,以前在開發區的時候,山中無老虎,猴子就是王,不管是財權人權,作爲一把手,他都是緊緊的抓在手裡,每天來找他彙報工作的人絡繹不絕,常常把他忙的暈頭轉向。
權力的擴大,意味着在開發區的幾年,可以說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青龍縣不管是官場還是哪兒沒有搞不平的人和事情,也因此得到自己該得的東西,其實現在江東海的擁有,已經幾輩子都用不完。
有如此的財富,應該安心的度過自己的官場生活,可是人心不足,自從當了這個有名無實的副縣長後,每天就一個人孤單的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裡,有時候半天也沒人過來敲自己的辦公室門。心理一下子承受不了這種巨大的反差,吃不好,睡不好,弄的最近連頭髮都急白了。
他一個人真在抽菸解悶的時候,聽到自己的手機狂響起來,一下子把他帶回到辦公室的氛圍裡,終於有了點事情來填充他無聊的時間,這讓他感覺有些興奮,他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用一種飽滿的情緒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是劉大龍打來的,說,老領導,最近怎樣啊,自己已經在縣政府對面的紅日賓館開了一個房間,想請縣長到那裡吃飯,大家敘敘舊啊。
江東海的心裡不由暗暗叫苦,劉大龍在這個時候請他吃飯,目的是很明顯的,肯定是遇到了難題請自己幫忙,這樣一想,江東海的心裡先就有了幾分拒絕的意思,奶奶的,老子不想參合你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