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一天哪能想到,從張志和上任的頭一天起,已經跟年輕貌美的小洪對上了眼。??網w荷爾蒙過剩的領導,一個是風騷迷人心懷叵測的女下屬;一個被女人的美貌吸引,一個對男人手中權力膜拜,一場你情我願的交易順理成章拉開帷幕。
張志和到臺辦上任後,有一天傍晚他正準備收拾桌子回去,小洪拿了一沓材料進了他的辦公室,這女人一進門頓時讓張志和兩隻眼睛不知道往哪放纔好。當時的小洪褪下了白天穿在身上的外套,只穿了一條頗爲緊身的裙子走進來,偏偏那裙子領口開的特別低,讓人一眼看見女人胸口那一片白。
當小洪站在張志和辦公桌前俯下身子把那份材料慢慢擺放在辦公桌上,坐在老闆椅上的張志和幾乎一眼能看清楚女人胸口衣服底下兩大塊隆起的肉-山和山頂的葡萄。從未見識過如此豐腴高挺風景的男人頓時有了生理反應,幾乎把持不住一隻手想要伸出去一把抓住揉捏在手心裡把玩。
女人顯然是有備而來,身上帶着一股好聞的香味故意走到辦公桌一側,衝着新上任的年輕領導低聲請示:“張主任,您看這份文件要不要......”
明明辦公室地面平整,明明女人一隻手扶在辦公桌上,卻不知道爲什麼女人說話的時候突然腳底下一崴整個人身體要往地上倒下去。
張志和當時想也沒想本能出手“英雄救美”,當他溫玉滿懷的那一刻心裡早已潛藏不住的強烈想法再也控制不住迸出來。
女追男隔層紙。
小洪原本就是個有心計的女人,也是男人堆裡滾過來的女人,她隨便出手張志和這種在-情-事上還略顯青澀的愣頭青簡直是小兒科,女人那天幾乎沒費吹灰之力就在辦公室裡把男人變成自己裙下之臣,變爲自己的玩物。
自和黃一天上次的交鋒失敗後,小洪知道黃一天的智慧自己是很難對付的,所以關鍵時候爲了保護自己,出賣了親戚蔣大寬,以致黃一天放她一馬,不過張志和上任後,經過觀察,這個男人的智慧比黃一天差多了,很可能被自己所控制。
男女之間的事情一旦戳破了那一層,一切似乎順理成章起來,最近一段時間張志和雖然身體明顯消瘦卻精神頭十足,在女朋友和女下屬之間左擁右抱的感受讓他不亦樂乎。直到今天,當黃一天察覺端倪對其好言相勸的時候,張志和心裡才感覺到一絲後怕,幸虧這事是好兄弟先覺,萬一要是被女朋友察覺了那還了得?
張志和不傻,他心裡非常清楚官場中類似小洪這種指望靠着身體鋪路往上爬的女人比比皆是,只要有錢有權,她們心甘情願被自己控制,若不是貪圖女人身體帶來的新鮮和刺激,他從第一次跟女人生關係的時候便已經後悔。
懸崖勒馬爲時不晚。
張志和對黃一天一語雙關道:“兄弟你放心,有些事情我心裡明白輕重,我也是紀委出來的幹部,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知道男人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不該做什麼。”
男人之間的談話不需要太羅嗦,大家各自心知肚明點到爲止,畢竟這事屬於張志和私事,黃一天也不好多說,兩人又聊了幾句題外話後便一塊去了劉二酒館。劉二酒館倒還是老樣子,斑駁的外牆半舊的招牌,站在門口滿臉堆笑的小酒館老闆瞧着兩人進門連忙熱情招呼:
“兩位領導可是有日子沒來了,這是逮哪財呢?”
可不是嘛,從去年年底到今年三月,不管是黃一天還是張志和,兩人都忙的屁顛屁顛居然好幾個月都沒空湊一塊喝酒了,聽了老闆一聲招呼兩人臉上不約而同露出會心笑容。
張志和伸手拍了拍小酒館半舊的吧檯桌面,衝着滿臉堆笑的老闆特別豪氣道:“老闆,今兒把你這店裡最好的酒拿出來!”
以前兩人來劉二酒館的時候一般只喝二鍋頭,頂多再提高一點層次喝一瓶洋河,就是本地產的今世緣系列酒都沒有喝,畢竟那是上百元一瓶的酒,這一回一進門要拿最好的酒,老闆臉上立馬露出欣喜表情。
老闆興沖沖轉身從身後的櫃子裡拿了瓶茅臺出來往吧檯上一放,問兩人:“這酒行麼?”
怎麼不行?沒聽說過領導喝酒“只看牌子不怕貴,反正買單有公費”,張志和痛快口氣去一錘定音:“就它了!趕緊挑最好的菜給哥倆炒上。”
生意人最高興碰上這種人傻錢多的主,老闆瞧出今天兩人是真準備在自己店裡大出血痛痛快快喝一回,連忙屁顛屁顛跑後廚忙乎去了。
“還是小酒館好啊!坐在這種地方喝酒那纔是真喝酒,每回去那些大酒店應酬,那哪叫喝酒啊?純粹是受罪。”張志和屁股一落座感慨萬分。
“兄弟你還記得咱們剛認識的時候嗎?那會你在經濟開區管委會當辦事員,哪頓飯不是我請你?這纔多長時間啊,你小子這官運真是讓人想不佩服都不行啊。”
“我就說嘛,你小子怎麼這兩年升官財這麼順溜?敢情是在辦公室風水佈置上下了大工夫,兄弟我問你,你那辦公室到底請了哪位高人佈置?啥時候有空介紹給我認識?”
張志和一番話讓黃一天哭笑不得,他心裡明白,張志和眼下對風水一說如此癡迷,自己若是實話實說他肯定誤會自己有所保留,可問題是哪有什麼風水大師啊?
他故意轉換話題:“張哥,有件事我直到現在也沒弄明白,江佳欣之前可是一門心思想要跟你競爭臺辦主任位置,怎麼突然就改了主意去團委呢?”
張志和正要回答,黃一天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他看了一眼是胡集鄉黨政辦公室的電話,順手拿起電話摁下接聽鍵:“我是黃一天。”
電話裡傳來黨政辦主任朱家友的急切聲音:“黃書記您在哪呢?鄉里出大事了!”
黃一天聽到朱家友這嗓門心裡就有些毛,今天一大早他就跑到自己辦公室彙報說,“出大事了!”自己纔剛出來躲半天清閒,電話又追過來彙報“鄉里出大事了!”
黃一天衝着電話不耐煩道:“不就是胡集村老百姓上訪的事嗎?不是讓你直接向吳鄉長彙報嗎?他說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你按照他的指示執行就好。”
黃一天說完這句話就想掛電話,他好不容易抽時間跟好兄弟一塊喝兩杯,不希望有麻煩事打擾了這份難得享受的好心情。
“黃書記,主要是上訪的老百姓和鄉里幹部打起來了,雙方都有受傷,您要是再不回來恐怕就要鬧出人命了!”
黃一天驚訝脫口而出一聲“啊?”連忙衝着朱家友:“出現這麼大的事情,那個吳鄉長呢?他在哪?他難道沒有親自出面處理這件事?”
“就是吳鄉長讓鄉幹部先對上訪羣衆動手,他還讓人通知鄉派出所的公安全都過來強行趕走老百姓,雙方一見面就動手打起來了,現在鄉政府大門口場面一片混亂,好多老百姓被打傷了躺在大門口地上哭爹喊娘,您還是趕緊回來看看吧,您要是再不回來可真要出人命了!”
黃一天一張臉旋即冷下來,他怎麼也沒想到一上午的功夫,胡集村老百姓上訪一事居然鬧到如此不可收拾的地步?
狗日的吳大觀到底想幹什麼?
吳大觀身爲胡集黨委副書記、鄉長,明知道上訪老百姓正一肚子怨氣沒處呢,居然還親自指揮鄉政府的幹部和派出所的幹警對老百姓採取強制措施?他分明是故意想把事情搞大!坐在一旁的張志和見黃一天接完電話後整個人臉色鐵青,關心問道:
“出什麼事了?”
“鄉里有老百姓上訪,吳大觀指揮鄉里幹部把老百姓給打傷了。”
“還有這事?這吳大觀腦子有病吧?”張志和聽了這話心裡也頗爲詫異,現在官場從上到下都很重視維穩工作,怎麼這個吳大觀反其道而行之呢?
黃一天冷冷從鼻子裡“哼”了一聲說:“我看這個吳大觀不是腦子有病,他是心裡有病,這個病現在很是嚴重啊。”
張志和立馬聽出黃一天話裡隱含深意,身體往前湊了湊低聲問道:“兄弟,你意思吳大觀這是故意給你一個下馬威?讓你這個新書記一上任就碰上難以解決的棘手問題,讓你識趣知難而退?”
黃一天不作聲,看向張志和的眼神卻是淡定的,在官場混了幾十年,那幫官場老鱉什麼樣裝神弄鬼的把戲他沒見過?狗日的吳大觀想要耍花招給自己下馬威?他也配?這樣做也太小兒科了,演戲的本事都沒有,憑什麼都自己鬥?
正巧酒館老闆親自端上來一旁現鈔的乾煸羊肉,這是黃一天和張志和最喜歡的特色菜,別家酒店的羊肉不是燒就是燉,獨有劉二酒館的乾煸羊肉那叫一個味道鮮美獨具特色。
老闆做菜的時候先將羊肉放在各種配好的調料中浸潤一定時間後再把切成條狀的羊肉放進油鍋裡煎炸,一直到羊肉被煎的油汪汪泛黃透着一股香味再放上紅辣椒青蒜爆炒。